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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饿了,想吃小区外面那家粥店的鲫鱼粥。”白念柔突然抬起脑袋,对宇文松淡淡地说道。
“好,好,我马上去买。”她突然的转变让宇文松心里一阵惊喜,来不及细想,便慌忙起身,朝楼下跑去。
待宇文松走远后,白念柔阴森森地回头,盯着跃森,良久不说话。
卧室里突然变得阴桀的气氛,让跃森害怕地朝后退了半步,离开也不是,继续留下也不是,警惕地敛眉,他迎接上了白念柔的目光。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白念柔一开口就是莫名其妙的问话,可跃森却一点也不含糊,认真地点头。
“呵呵,果然是这样。”白念柔靠在床头,自嘲地笑了,嘴角露出深深的鄙夷,是嫌弃,更是厌恶。
是她太天真,是她太自以为是,是她固执地想要回到从前,却忘记了,冥冥之中,一切早就已经注定,不管跃森有没有阻止她,不管她能不能说出真相,她……还是会失去左晨书。
原来,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呵呵,从头到尾,她都是最愚蠢的那个人!
白念柔突然的抓狂让跃森心里绷紧了一根弦,如果她发疯似的发泄出来,那到好了,可是现在……
看着她越来越狰狞的笑容和渐渐冷静的情绪,跃森低声说道,“念柔,对不起,我没告诉你,是怕你无法接受,我……我以为只要守着你,不告诉你真相,甚至阻止你,你就不会受到伤害,我……”
“怕我无法接受?怕我受到伤害?”白念柔打断跃森的话,脸上的微笑带着鄙夷的轻蔑,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那是对自己的厌恶,“还真是谢谢你了啊,这么为我着想,是我没眼色,没看懂你的良苦用心,是我自己固执,蠢到要硬生生地朝刀口上撞,一次又一次。”
白念柔自暴自弃的话语让跃森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她脸上笑到张狂的笑容,跃森重重叹了口气,“念柔,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这样……我也很难受。”
“滚。”白念柔恶狠狠地瞪着跃森,含恨地吐出一个字。
“念柔……”
“从我面前消失,立刻、马上、永远。”她的声音不大,可语气很重。
她似乎把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全倾注在了这句简短的话里,包括她浓烈的恨和不甘,她不想再见到这个自称“守护神”的人,还真是好笑,他究竟守护她什么了?
她的亲情,她的爱情,她所有的一切,统统都离开了她!
“守护神”?
呵呵,他守护的,不过是提防她别搅乱了这个世界本该有的秩序。
白念柔望着跃森消失的方向,紧紧拽着床单,将床单揉捏成了一团。指甲深深掐进了肉里,红色的血珠顺着掌心的纹路下坠,浸过白色的床单,留下一朵朵红色的诡异花朵。
她终是抗不过命运,如果一切都是注定,她又何必重新回到这里,一定要她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用这种方式折磨她吗?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颓废地靠着床头板,白念柔重重叹了一口气,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宇文松回来没见着跃森,心里虽然有着小小的疑问,可也没在意。喂着白念柔喝完粥,他就坐在床边一直陪着她,直到白念柔沉沉睡去,他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松懈下来。
俯下身子,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了白念柔的脸。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在寒冷的冬夜,无助地奔走在阴冷的街上,他昨天不应该负气地离开,他走后,饭桌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懊恼地咬着唇,宇文松脸上的神色出奇地严肃。
……
白念柔睡得很不安稳,夜里醒了很多次,每次睁开双眼,她都毫无意外地迎上了宇文松含笑的目光。她不知道他在那里坐了多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现在害怕一个人独处,不管是谁,陪在她身边,总会让她安心。
当天灰蒙蒙地亮了起来,她再一次惺忪地睁开双眼时,宇文松仍旧微笑着坐在她的对面,一双眼睛始终挂在她的身上。
“怎么不睡觉?”侧躺在床上,白念柔声音沙哑地问道。
“怕你饿了,找不到人。”宇文松的声音很轻、很柔,生怕声音稍微大了一点,惊着了对面的女子。
白念柔抿嘴笑了笑,在宇文松的帮助下,撑起身子,半坐在床上。眼前的男子脸上没了往日的慵懒和邪魅,感觉竟是阳光般温暖,只可惜……
垂下了眼帘,她的眼神黯了黯,如果他们不是对立的两边,或许他们还能成为朋友吧。
见她呆坐着不说话,宇文松心里一紧,柔声说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叫林医生过来看看。”
白念柔摇头,“只是没睡好,有些累。”
“再睡会,想吃什么,我去做。”
白念柔轻笑,淡淡地说道,“你睡会儿吧,等会你要去公司。”
“不去了,”宇文松不以为意地说道,“我陪着你,把你一个人留下,我不放心。”
“我……叫纱纱来陪我。”白念柔还是不习惯与宇文松相处,本来放下戒备的心重新包裹上了疏离,这一次,她不会再轻易让自己迷失。
宇文松见状也不多话,点头道,“那也好,我去做早餐,你再睡会,做好了叫你。”
耳边传来轻微的关门声,白念柔垂着脑袋,重重吁出一口气。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她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自嘲过,埋怨过,到最后,一切都是白忙一场。
抿着唇角笑了,她跳下床,蹲在地上,在纸箱里一阵捣鼓。纸箱是她从策划公司搬回来的,都是她的私人物品,折腾了几分钟,终于在箱底里找出一本类似像册一般的正方形画册。
盘腿坐在地上,她打开画册,看着上面用彩色笔勾勒和批注的地方,泪珠渐渐溢满了眼眶,视线再次模糊。这些是她背着左晨书筹划的自己的婚礼,她还记得她在公司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打开这本画册,一点点地加上批注,一步步的策划,从婚礼上的鲜花,到宴会用的香槟,从礼服到蛋糕,每一处都是她的精心安排。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那时她一笔一划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心里满满的,那种幸福。
或许,它们不是最贵的,但一定是最好的,她要让自己的婚礼完美到极致。
只是现在……
呵呵,好象这些都用不上了。
深吸两口气,白念柔努力憋回眼角的泪水,合上画册,将它紧紧抱在怀里,似乎这样她就能抱住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097 看着你幸福
宇文松再三嘱咐白念柔,确定她会在不舒服的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又严肃地叮嘱了宫暖纱几句,才不放心地离开。
望着关上的房门,宫暖纱滴溜溜地转着眼珠,捂嘴八卦地问道,“念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别告诉我,他昨天一晚上都在这间屋子里,嘿嘿,老实交代你们都做什么了?对了,跃森呢,那家伙到什么地方去了?”
问完,她左右张望了一眼,她可不希望昨天宇文松对白念柔做了什么,所以想找跃森问问清楚。上次临走前,她就派跃森好好盯着白念柔,生怕这丫头趁她不注意做了点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事,那她那两千块大洋就打水漂漂了。也不知道跃森这家伙是怎么办事的,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向她汇报,如果那小子没站好岗,那就等着被她剥皮吧。
没听到白念柔的回答,宫暖纱回头瞅了她一眼,见她神色黯然,追问道,“念柔,怎么了?难道昨天……”
顿了顿,宫暖纱突然豪迈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左晨书不相信就算了,咱们走着瞧,他后悔的日子还在后面。”
说完,她鼻孔朝天,双手得瑟地叉腰。
“纱纱……”一直埋着脑袋沉默的白念柔终于抬起眼睛看着她,声音干涸到沙哑。
她眼角藏着的自嘲让宫暖纱心里一凛,她从未见过白念柔这副自暴自弃的神情,即使当初策划公司受到外界排挤,运营困难的时候,也不曾见她有过这副表情,哪怕是她错魂后来找自己,也是自信满满,一如她惯常的模样,从未像现在这样……连继续活下去的信念都没有了。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宫暖纱不禁打了个冷战,她慌忙死死握住白念柔的手,手心里传来冰冷的触觉,让她更加肯定了心里隐约的不安,她紧张地看着白念柔,严肃地说道,“念柔,我先说清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开我!”
白念柔淡淡一笑,苍白的嘴角像朵无色的木棉花,淡淡雅雅,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放心,我很珍惜这次生命,不会就这么放弃。”
“念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宫暖纱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给她。
“晨……要和伍丹结婚了。”白念柔倔强地咬着唇,没有血色的干涸嘴唇生生凹陷下一道划痕,一道血丝侵染了出来,像朵妖艳的罂粟缓缓绽放,弥漫在嘴里的血腥味,带着甜腻腻的味道,让她兴奋到战栗。
“切,我以为是什么呢,”宫暖纱松了一口气,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就是结婚嘛,他们俩现在不是还没结婚吗,谁是谁的还不知道呢。念柔,只要你告诉左晨书你是谁,伍丹立刻闪一边,连竞争的资格都没有,还怕她?”
“可是……”
望着得瑟中的宫暖纱,白念柔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宫暖纱奇怪了,按照她的想法,没有拆散不了的情人,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更何况白念柔才是正牌,位置坐得稳稳的,那个伍丹不过是个后来的,“先来后到”的规矩那家伙不懂,没关系,她可以慢慢教,教到她懂为止。而且就算左晨书真的和伍丹结婚了,这也不影响白念柔告诉左晨书真相,左晨书有选择的权利。所以对于白念柔的临场退却,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注定的事,就算我再怎么扑腾,也弄不出浪花。”
见白念柔的语气里有着浓烈的自暴自弃,宫暖纱不满地皱眉,“念柔,这可不像你。你一直都是敢打敢拼的人,拉上我,我就不信我们俩收拾不了一个伍丹。舌头不能解决的问题,我们可以用牙齿解决。”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宫暖纱说完,便开始恶狠狠地磨牙。
“一件很简单的事,何必弄得这么麻烦。”白念柔抿嘴微笑着,从被子下抽出画册,放在腿上,像抚摩爱人一样,一下一下抚着它,眼神专注且温柔,动作轻柔且缓慢,她喃喃自语地说道,“我早就应该放手。”
“念柔……”
“纱纱,陪我去趟超市吧。”白念柔打断宫暖纱的话,抬头,对她淡淡地微笑,只是这抹淡雅的微笑在宫暖纱看来,却是深深地刺眼。
嗫嚅地张了张嘴,她低声嘟囔道,“去超市干嘛,难不成我们还去恭喜他?”
“我想……”白念柔将放在腿上的画册抱在怀里,像抱着最宝贝的瑰宝,“我想把这本画册送给他,就当是祝贺他结婚的礼物。”
“念柔,你……”宫暖纱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这画册她再熟悉不过,里面全是白念柔精心设计的礼服,还有婚庆蛋糕的款式,白念柔把婚礼的每一个步骤都做了细致的安排——哪家店的玫瑰花最好,哪种品牌的香槟是左晨书最喜欢的,在哪里能买到最好的烟花……她曾经说过,她要把自己的婚礼做成自己最完美的策划,以后老了,和左晨书一起坐在摇椅上,一点一滴,慢慢回味。
所以当白念柔说要将这本画册送给左晨书时,宫暖纱是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凭什么便宜那个女人,这些都是白念柔最美好的幸福,凭什么拱手送给那个女人。
“我不同意!”宫暖纱双手叉腰地嚎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们受不起。”
白念柔好笑地摇头,自顾自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