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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脑袋,她抛开混乱的思绪,朝超市走去。
换好衣服站在卖场,白念柔站在人群的最末,半埋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可即使是这样,敏锐的感官让她知道不断有审视和探究的眼神直勾勾地戳在她身上,耳边传来窸窣的议论声,她淡淡微笑着。
宇文松这么做不过是想让她难堪罢了,他也太低估她的承受能力了,她从来就不是脸薄的人,想要她难堪,他的伎俩还嫩了点。
“白……念柔,我也跟来了。”
白念柔还在得瑟地发呆,耳边传来一爽朗的声音,皱着眉心抬头,她迎上了一双快活的大眼睛。
“怎么是你?”白念柔奇怪地看着邹倩。
“我是你的助手,当然要跟着你了。”邹倩回答得理所当然。
“可是……我已经不在娱乐圈了,你……”白念柔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该不是自己退出了娱乐圈,她就把饭碗丢了吧,这么大的责任她可承担不起。
“我自动辞职的,”邹倩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进公司也是因为你,你是我的偶像,能呆在你身边做你的助手是我最骄傲的事,现在你不在公司了,我呆在那里也没了意义,所以我也就辞了工作跟到了这里。”
白念柔额角抽搐地冲她讪笑了两下,不知道该褒扬她的忠心呢,还是劝说她别被明星效益荼毒。失笑地摇了摇头,两人并排站在了队伍末尾。
早会时间。
超市的职员在卖场的过道上整齐地站成两排,一边是卖场的促销人员,一边是后场坐办公室的职员,比如会计、保安、仓库之类的人员。
堪泽国背着双手在两队之间来回穿梭,像审视军队一样目光犀利地扫视着自己的职员,白念柔躲在最后,眼角偷偷瞄着他,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的模样,感觉很粗犷,一看就是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人。微微松了口气,凭着她工作多年的经验,这样的人应该很好相处,虽然有时古板、迂腐了一点,但为人正直,做事有原则,至少,他不会刻意刁难她。
像往常一样,堪泽国说了一段言辞激昂的开场白,然后向众人介绍了白念柔,白念柔微笑着向众人打招呼,自动忽视了此时明目张胆地戳在自己身上或羡慕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她既然决定了要在这里工作,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从现在开始,她只为自己而活。
简短的早会一结束,就在众人回到自己的岗位准备开店迎接早市时,在门外负责巡视的保安却急忙跑了进来,“不好了,门外聚集了大批记者,他们的采访车把停车场都全部占完了,还有一群举着旗子,叫着口号的年轻人,应该是白小姐的粉丝。经理,我们怎么办?”
他的话音刚落,卖场里所有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了白念柔的身上。
白念柔微微噙嘴,微笑着迎上众人含着怒气的怨念眼神,心里冷笑,终于,该来的都来了。
010 意料之外的受宠若惊
堪泽国的目光在白念柔身上顿了几秒,随即转过脑袋神色严肃地对众人说道,“超市是不允许记者采访的,他们不会进来,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在这里大惊小怪的。”
被他这么一呵斥,众人慌忙收回八卦的眼神,专心地做着最后的准备。
白念柔站在原地,嘴角挂笑地看着正玩味盯着自己的堪泽国,等着他发话。
“你是继续在卖场呆着,还是到后场仓库去整理货物。”堪泽国目光犀利,语气也硬邦邦的,可这番询问的话传到白念柔的耳朵里却让她舒心一笑。
“我就在卖场吧,我本来就是做销售的。”白念柔抿嘴微笑着,她知道对方是在照顾她的面子,就算媒体不能公然进来采访,也会有别的幸灾乐祸的家伙进来故意奚落几句,他是担心她面子挂不住,情绪受到影响,毕竟这样的事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这就像是一个平时光鲜惯了的人,突然换上打着补丁的衣服站在众人面前,赤果果的被人围观,如芒在背。
堪泽国微微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多话,径直朝办公室走去。
白念柔重重吁出一口气,朝生鲜部走去,她退出娱乐圈的第一站,便是超市生鲜部的水产区,负责……卖鱼。
这工作看似很简单,但对白念柔这种日常生活基本上不能自理的人来说,难度就大了点。站在整齐排开的鱼缸前,她立马愣住了,她喜欢吃鱼,但是不代表她能准确地辨认出这些在鱼缸里闲情逸致游泳的鱼们各是什么种类,虽然它们早就被分好了类。
白念柔低头看了一眼套在手上长及手肘的橡胶手套,她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戴着这种玩意儿轻易抓住那些滑溜溜的动物,而且最难的还在后面——剖鱼鳞。虎视耽耽地盯着手里那把专门用来剖鱼鳞的刀,白念柔额角抽搐,硬着头皮用网兜捞起一尾草鱼,把它重重地按在案板上。
离开水的鱼挣扎得特别厉害,白念柔战战兢兢地按着它,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来帮你。”邹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挽起袖口,她拿过一边的木版,对着鱼的脑袋使劲砸了几下,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鱼立刻变得奄奄一息,只能无力地垂死挣扎。
“那个……我自己来吧。”白念柔站在邹倩身边犹豫地开口,她总得学着用现在的身份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以前不会的,她可以现在学。
不想邹倩却误会了她的意思,讪笑着收回拿着刮鳞器的手,她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抢你的工作。”
“不,你误会了。”白念柔慌忙摆手道,“我总不能每天都麻烦你帮我吧,趁着现在人还不多,我可以先学着自己做做,等会儿人多了,我还得麻烦你呢,到时你别嫌我烦就好了。”
“怎么会,”邹倩笑了笑,挪开身体,给她让出了位,“我就在你隔壁,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你叫一声我就能听到。”
白念柔点头,拿起刮鳞器试探着朝鱼身伸去,感觉到外力的触碰,躺在案板上喘息的草鱼再次扭着身体在空中弹了几下,她慌乱地把它用力按在案板上,心一横,拿着手里的工具重重戳在鱼身上。
浓重的腥味让她不适地皱起了眉头,摒住呼吸,她手里的工具在鱼身上笨拙地游走着。
恍惚中,她想起了从前,她爱吃鱼,于是左晨书最爱的事就是买回鱼,在厨房一阵噼里啪啦地捣鼓后,饭桌上总会有她最爱的这道菜。从最初的水煮鱼到后面的清蒸、油炸、红烧,甚至三文鱼饭团和鱼卷,从开始的半生不熟,到后来的让人垂涎欲滴,左晨书找遍了所有关于鱼的做法,一一做给她吃。每次偷偷躲在厨房的大门处,贼呵呵地看着系着围裙的左晨书的背影,她就幸福得晕头转向,那微微弓起的背影,溢着满满的幸福充斥在她的心间。
她从来不知道,鱼鳞原来这么难刮,腥味原来这么难闻,她以前还老是抱怨他的速度太慢,可是现在……
眼角泪珠滑落,顺着脸颊滑到嘴边,白念柔伸出舌尖将它卷进嘴里,淡淡的咸,那苦涩的味道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她的心脏,久久盘旋。吸了吸鼻子,垂下两滴悬空泪,薄如蝉翼。
从超市入口处传了一阵骚动,白念柔收回涣散的情绪,调整好呼吸,等着来势汹汹的众人。
“白念柔!”
“白念柔!”
“……”
整齐的口号像是在寻人,又像是在示威,从入口处传了过来,好在众人秩序井然,整齐划一的踏步声让白念柔还以为这是在某个军训的练习场地。
“啊!”
“哇!”
“哈!”
“……”
尖叫声过后,粉丝方队出现了混乱,见到自己偶像时的那种冲动一股脑地涌上了众人的脑门,大家争先恐后地朝白念柔奔去,刚才还整齐的队伍瞬间变成一盘散沙。
白念柔皱起了眉头,她是希望被人簇拥着过过明星们万众瞩目的瘾,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有被弄成肉饼的危险。朝后退了半步,一时之间她也没了主意,这里是超市,先不说她无处可躲,如果引起了混乱造成人员伤亡,被外面的媒体一不小心报道了出去,那……
那宇文家不把她剥皮才怪!
她这边还在胡思乱想,那边超市的几个保安就钻了出来,很有职业素质地围成一个圈,把她圈在了中间。这样虽然隔开了她和这群狂热粉丝的接触,但并不能阻挡他们激动时亢奋的冲动,这几个保安想要挡住这群浑身发热的粉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站住!全部给我站住!”
一声粗犷的吼声响彻在超市里,随即刺耳的口哨声连吹了三下,硬生生地让众人止住了脚,不过这样的举动也引来了其他逛早市的顾客的不满,鄙夷的目光戳向白念柔,指指点点着。
“大家注意,我们是来给偶像加油的,为了我们的偶像能顺利嫁进宇文家,我们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能给偶像造成负面的影响,现在大家排好队,挨着向偶像致敬!”
男子的话威慑力不小,刚才还一团乱麻的众人迅速排好了长队,挨着秩序朝白念柔迈进。
白念柔奇怪地转过脑袋,循着男子说话的声音在人群里寻找着他的身影,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近1。80米的个儿,在人群当中很是显眼。那男子迎上了她的目光,冲她腼腆地笑了笑,继续维持着秩序。
白念柔嘴角抽搐地微笑着,机械地和闪过眼前的众人一一握手,只觉得眼前这幕着实有点搞笑,这群大张旗鼓的粉丝队伍一大早守在门外就是为了给她加油,希望她在超市一切顺利,早点嫁入豪门,可如果他们知道了她最希望的是逃离那个是非之地,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轻松地笑了笑,白念柔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名粉丝了,就是先前那位维持秩序的男子。
“白小姐,我是你最忠实的粉丝,从你出道到现在,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开演唱会、出席发布会,我都一路跟着你,甚至你参加国外的电影颁奖晚会,我也跟去了,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一定要嫁进宇文家,要让那些诽谤你、轻视你的人知道,你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嫁进去的,不是外界传言那样靠身体上位!”
说完,男子用力握住了白念柔的手,使劲晃了两下。
白念柔嘴角僵硬地笑着,这似乎不是粉丝见偶像吧,这到成了父亲嘱咐女儿了,好在这群人秩序不错,没有引起混乱。管它外界怎么传言,她只希望宇文鹏鑫挑着她的一处毛病,阴森森地告诉她,她想嫁进宇文家是痴人说梦,然后她就拍拍屁股走人。
可是一想到宇文柏那怯生生温暖却又讨好的微笑,她又无法狠下心。
郁闷地叹了口气,她重新回到案板前,准备继续手里的工作。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入口处却传来了更大的骚动,闪光灯的声音穿到白念柔的耳朵里,让她骤然一凛,后背上的寒毛根根倒竖,警惕地感知着从大门处传来的动静。
“宇文松!是宇文松!”
“哇,真的是他!”
“好帅,真人比电视上帅多了!”
身边的议论声让白念柔心里猛得一沉,她最想躲着的人终是不愿放过她,她最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念柔,好久不见。”
宇文松在媒体和一群花痴女的簇拥下径直走到了白念柔的身边,醉人温存的笑意在他唇齿间缓缓展开,似蛊惑,似挑逗。
他一身黑色的西服,阴柔慑人的俊颜,白色衬衣最顶端的三颗纽扣未扣,大半敞开的胸口,巧克力色的胸肌,带着让人浮想联翩的诱惑。他暧昧地站在白念柔身边,微微俯着脑袋,密黑的柔发似有若无地摩擦在她的额间,痒痒的,酥、酥的。
白念柔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地朝后挪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