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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苦。不过也确实是的,没什么出息就只能到处奔波了,拉回来的十桩亲事所赚的媒金也不够你的一桩亲事多!他们也顶多在这里学狗叫两声而已,我们就可怜可怜他们,让他们多叫两声,让别人多赏两根狗骨头给他们啃吧。”
“杨红莲!你的嘴巴放干净些,什么狗啊骨头的,你把金百合当什么地方了,里面的都不是人?!”一向脾气不好的吴仲琴终于火了,双手叉腰指着杨红莲骂道。
“呵,”杨红莲冷笑一声:“仲琴,你以为金百合是你一个人开的啊,就你一个人在外面跑?拜托,你想要做狗学狗叫老娘不阻止你,但麻烦别总扯上金百合,馆主可是在听着呢。”
正在吵得不可开交,小远突然跑了出来,见着大厅里那浓重的火药味,胆怯的退了退。却又四处张望着找心儿,看到江心儿后跑到她身边,拉了拉她衣袖,轻声道:“帐本里的货物好像出了些问题。”
江心儿一听急了起来,不会吧,昨晚睡觉前她还把那货品认真的核对了一遍的,便对杨红莲道:“师傅,我先回后院查看下货品。”
杨红莲点了点头,朝她挥挥手道:“快去吧,要认真一些才行,免得落人话柄,说你整天吃闲饭的。”
“知道了师傅,徒弟先去了。”
江心儿便跟着小远急着出来,离开的时候兀自听到吴珍儿又说她勾三搭四的,然后被杨红莲狠狠的奚落了一翻。
江心儿翻翻白眼,眼不见为净,还是处理好自己手里的事才是正经。
看到仓库里的物品都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心里疑惑不已,然后便拿出帐本一一核对,核对了好几遍后却见数字和物品都相符,并无差错。
正想找小远问话,一抬头,见他已不在身旁。
咦,小远去哪了?不会是故意说些事然后把她人骗来这的吧?
她与吴仲琴她们吵架也不是第一次了,有杨红莲在身边,她是吃不了什么亏的,小远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这家伙,总是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搞什么鬼。
心里正嘀咕,鼻端却飘来了一股肉粥的香气,顿时精神为之一振。感觉暖暖的有种家里的味道,闻着甚是舒心,竟有几分嘴馋起来。
放下帐本,正想朝香气方向寻去,却见小远正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大碗,那肉粥的香气正从碗内飘出。
小远憨憨的对她一笑,把肉粥放到她面前:“你还没吃早饭呢,却只顾和他们吵嘴,快些吃点垫垫肚子。”
原来他那么细心,看着热腾腾的肉粥,江心儿瞬间明白了小远为何要把她拉回来,心里一阵激动,一时之间眼眶红了。
昨晚的是莲子百合鸡蛋糖水,今天一大早的是肉粥。穿越了后都是她一直在照顾着一家人的起居饮食,很少有机会体会到被人照顾的感觉,原来有人关怀是这样温暖甜蜜的。
拿起汤匙,勺了一大口进嘴里,不冷不热的温度适中,淡淡的肉香中夹着米粒与葱花的味道,各有不同,却又融合得恰到好处。吃下去暖暖的,柔柔的,胃里很是满足。这肉粥里的米粒柔软开散,入口即化,一看便知煲了很久。
莫非小远很早起来便煲这肉粥了,昨夜睡得也不早,他竟早起为她做这么花功夫的早餐?
“这肉粥是你煲的吗?”江心儿的眼中含着泪意,认真问道。
小远伸手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江心儿连忙摇头:“咸淡适中,滋味很好啊,”说着又大大的吃了几口:“那你呢,你吃了吗?”
小远点了点头,生怕江心儿不相信似的又道:“煲着的时候便吃饱了。”
江心儿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小远啊小远,你说谎的技术实在太差了,若你是故意做给我吃的,又岂会自己先吃了?
“那谢谢了。”江心儿没有点破,心情有点复杂,小远对她这么好,难道就是为了报答当初救他之恩?
偷偷看了一眼小远,正对上他的眼神,两人刹那脸红不已。
小远更是不淡定,慌手慌脚转过身道:“我回厨房去了,心儿你若是吃完了的话便把碗放下吧,等会我来收。”
话音方落,人已跑出几米开外。心儿暗笑,这人走得倒快。
回神看着碗中精心熬好的粥,江心儿陷入了沉思。小远是个老实胆怯的人,能做到这样明显的对她关心,还有那种看她的眼神,应该是有几分情愫在的。
但小远醒来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一个不能知根知底的人,她也不敢多想什么。然而,她更不想伤害小远的情意,那么该如何是好。
第五十章下棋
想到那么多,肉粥吃到一半,她便再也吃不下去,轻叹了一口气,离开凳子。但就在走开的那一刹那,她忽然觉得胸口一窒,好像被人重击了一下似的,闷闷的十分难受。
就那么一闪即过,江心儿捂着胸口片刻,觉得接下来倒也没什么不舒服之处。她顺了口气,甩甩头,便走进仓库内,胡乱抓了一本书看起来。
没一会便听见外面有异响,抬眸一看却是小远又来了。想起他异乎寻常的体贴,心里一慌,便低下了头去。只觉小远在外面愣了一会,似是有什么要说,却最终没问,把碗筷收拾好了便轻步走了出去。
江心儿抿了抿嘴,一抹酸楚流转胸臆,直觉自己有点残忍了。
不过人家已经走了,想必刚才也伤了他吧,江心儿又轻叹了一口气,暗道想多了也没用,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因为这次面对的是王员外家,杨红莲分外郑重,准备了不少物品,唯恐有欠缺之处,影响了说媒的大事。
江心儿忙着张罗清点,也比平时耽搁了多些时间。等到忙碌完了,才猛然发现今天小远除了帮忙搬抬沉重的器物时出现了一下,以后就没再来过,或者他感觉到了她的躲避,所以不敢再表现出什么?
在桌边坐下休息了一会,朱行道却出现了。风流倜傥的站在她面前时,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好像你每天都很闲,不用做事工作,过得挺舒服么?”
朱行道微微一笑,欺近她轻声道:“难道你不想我来吗?”
抽动着嘴唇,江心儿往后退了好几步,把两人的距离拉到了正常范围。实话说她是想他过来,然后问问他的底细,这下算他撞到了枪口,“你怎么也一同来了,来了这多久?”
听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在同是穿越者的人耳中,却是一听就明。朱行道微微一笑,坐了下来,“本是过马路的,然后砰,稀里哗啦,哎哟哟,就到这里了。”
江心儿翻了翻白眼,这样也行啊,天下之事果真无奇不有。
“按说来这里多久了,也好些年了吧,来的时候是个小孩,都长成这样子了,不过也很值,起码来到这里不愁衣食,也得了这副好皮囊,”说到这里,朱行道抬头朝她一笑:“朱某心想比某人好多了,不用出来做什么媒婆。”
江心儿撇撇嘴,朱行道话中之意她当然明白,谁叫上天如此不公平,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也过了这么多年,也早熟悉这里了,虽然常常遇到些不如意的事情。
“朱公子不是要陪赵公子准备事情的吗?为何这么清闲?”拿了两个茶碗,替朱行道沏了壶茶,放到他面前。怎么说朱行道是金百合的贵客,总不能人家进来了连口茶也喝不上。
朱行道微微一笑:“他啊,去缠若儿去了,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认识若儿之前刻守古板,遇到那娃儿,完全变了一个似的,被若儿勾了魂,治得死死的。”
这么一说,江心儿来了劲:“那王若儿真那么厉害?我倒是很想认识她呢!”
“不难。”朱行道抿了一口茶:“过两天你与杨媒婆随赵公子去纳采时便能见到,若儿性格很是直率,不像其它千金小姐,只要你们人到了,她肯定自动走出来见你们的。”
“哦,那便最好了,对了,若儿姑娘不喜传统婚礼习俗吗?还是故意刁难赵公子的?”
朱行道摇了摇头:“这丫头不按常理出牌,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着的是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便是她很爱赵荣轩。”
朱行道此话一出,江心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若是爱着的话便是最好,毕竟是两人的婚礼,论王若儿再胡闹也不可能在自己与赵荣轩的亲事上搅和。
看出江心儿心中所思,朱行道道:“所以呢,这次不需要太担心什么,只要弄些新花式上去便可,女孩子的心一甜了,便什么也看得顺眼了。”
“好!难得朱公子来提醒,心儿感激不尽。”哈,和朱行道想到一条路上去了。
朱行道神秘一笑,凑近她轻声道:“你只要记得,欠我一个人情便可。”
江心儿挑了挑眉,早知道他没这么好心:“现在说欠你人情那是言之过早了,等这亲事完了,我收了一份大红包了,到时再说欠你人情吧,不过这人情的轻重呢,也要看这门亲事有多少油水可捞。”
朱行道那美丽的凤眼微微一眯,带出一抹邪魅:“你这个小财奴,你眼中看到的只有钱?”
江心儿白了他一眼:“朱公子,你生在好人家里不愁吃住的,小女子还要窝在这里受人欺凌呢……”
“不怕,以后我养你便行,”朱行道坏坏的笑着:“等赵荣轩这事过了,我便差媒婆向你提亲如何?”
“别别别,”江心儿连忙摆手道:“我跟你才认识多久,我才不嫁陌生人呢!”若真要嫁人,那便嫁个自己喜欢的,他也喜欢自己的,不过在这男卑女尊三妻四妾的社会里,她真没想过成亲一事。
她奉行的是一夫一妻教条,若那男人做不到,那她便一辈子不嫁。况且做媒婆的,一般都晚婚,她不急。
朱行道嘿嘿一笑:“有空到我那坐坐吧,比你这里空气清新多了。”
江心儿眼睛一亮,来了兴致:“你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近?”
“半小时路程吧。若是有空,便到我那里坐坐吧,反正我是一个人在家的。”
鄙视了他一眼,自己一个人在家?那她过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朱行道手往身上探去,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一样东西,放到江心儿面前,是一副象棋。
“有心情下棋不?”朱行道问道。
往门外扫了一眼,落叶满地的,清冷得很,江心儿点了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朱行道把棋摆开,他执绿子,江心儿执红子,两军摆好阵势,随时开杀。
“要我让你几子不?”朱行道饶有兴味道。
虽然棋艺不是很精湛,但也不需要他如此明摆着的相让,赢了理所当然,输了更加没面子,干脆啥子也不让,明刀明枪的厮杀。
“不用,就这样下吧,输了我认就是。”江心儿话毕,把炮往中间一推,首先来一招‘中宫炮’。
朱行道笑了笑,把小卒往前一推,二人便你一步我一步的下起棋来。
待到棋局上两人都余子不多时,江心儿正思虑着如何出棋,这时朱行道手中折扇一开,声音很是响亮,吓了她一跳。
对上他玩味的眼神,江心儿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棋局上两子相当的,谁赢谁输还说不准呢!
又想了一会,正要执棋,忽觉一抹熟悉的身形自门外而进,不禁抬头一看,是小远。
小远惊是惊愕的看着房内下棋的两人,有点不可置信的走了过来,看着棋局中的残棋,小远的眼神闪烁不已。
朱行道悠闲的拿着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着对小远道:“观者勿语。”
小远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走到江心儿旁边,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