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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那间‘品香书塾’教出来的学生,考上功名的甚多,娘听着就眼热了。家里就小舟一个儿,你爹和我是一样的心思,总希望他能有出息,以后他再成家立业,就不用过爹娘这种日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古今都相同的,江心儿经历过的那个时代,稍有宽裕的家长不也都把孩子送去私立的或者双语制的学校去,哪怕学费贵到死也在所不惜。
“娘,这个也没错,如果条件允许,就送弟弟去吧。”
“本来是要和你商量了再去的,但去打听了一下,品香书院那几个夫子说学位紧缺,若是不赶快报名,名额就要给别人了。我一时心急,便当下做了决定,把小舟送了过去。本想着你寄来的钱应该也可以支付了,谁知道去了几个月下来,品香书院的学费不说,那杂费是多如牛毛,小舟经常往家里寄信,说银两不够花,娘亲与你爹爹是寄了一遍又一遍,竟是没个完了。”
说到这里,江嫂又长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为了供你弟弟读书,家里的钱都快用光了,我们老夫妻俩是不用说,从来省吃俭用不敢乱花一文钱。但前几天小舟又来了家信,说要寄三两银子过去,哎,家里都已经一贫如洗了,哪还有银两啊,所以,所以娘亲,便来找你了。”
说到后面,江嫂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是几乎听不到她在说什么。说完后,江嫂低下了头,不敢看向江心儿。
本来江心儿还比较淡定,心道不就是稍微好点的学校吗,去就去了。可听江嫂这么说下来,这样不停要钱的书院,不由沉吟起来。对了,这品香书院还真听说过,号称是城里面一等一的大书院,师资力量是非常雄厚的,不少官家子弟都在那里读书。江嫂爱儿心切把小舟送去品香书院,其实也是无可厚非,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读得好一点。但问题品香书院实际上是一间贵族学院,里面的一切都贵得咋舌,这次江嫂真的是做得太唐突了,一点都没掂量自己家的斤两,试问像她这样子的家庭,哪读得起!
见江心儿不说话,江嫂自知理亏,心里却又急得要命,忍不住鼓起勇气道:“心儿,娘没和你商量,就把你弟弟送去了,是我不对。可是我当时确实也想过,你每月拿回的钱颇可观,而他们开出的学费也不是太过高不可攀,想着平日大人省着点,怕也是够了。我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学进去后,会不停有额外开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啊。如今小舟已经在里面读书了,因为交不起平时费用而让他被同学看轻,或者被先生赶出来,那样的话,那样的话你弟弟一定会觉得好丢人的。”
江心儿心里轻轻叹息,父母到底是一心看重儿子的,她也不过就是赚钱养家才有了几分地位而已。去那么高档的学校去读书,就算江嫂不通知她,父亲也应过来告知她一声,毕竟供弟弟读书的钱里,她的工钱占了好大的一部分。
再说父母真是什么都不关心,只道女儿如今能赚钱了,便急着让儿子去做人上人。殊不知要不是朱行道作为她的朋友,给她介绍了那么多生意,她一个小徒弟哪里有多少工钱?其实也就是这两三个月才能红包拿得多一些,手头松一些。本来家里是可以借此存点钱,备着不时之需,但一下子用在小舟上学的事上,怎么就不想想如果哪天她没那么些收入了该怎么办呢?
真是一夜又到贫困线,读书塾可是要读好几年的,她真的没把握能把这几年学费弄齐。最要命的是,刚刚还受了柳秀颜的罚,此后他们的生意就算她给出主意都会没红包拿。
紧皱眉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江心儿轻喃道:“娘,我没怪你什么,但是老实说吧,品香书院里收的学生都不是寻常人家,非富即贵。以我们的家底,才去几月就已经耗尽了。娘,你看,我至今还是一个小徒弟,并不能独自说媒……”
“是是是,你没办法,你不就是不满意爹娘花了你的钱去供你弟弟读书,这才说出许多理由来?”
江嫂本来就是个火爆性子,今天若不是求着江心儿哪里肯这么放低身段。见江心儿为难的样子,忍不住声音就高了起来。
瞧瞧,后娘脸立马出来了吧?江心儿鼻子中轻轻哼了一声,“娘,你觉得我在这里该是挣多少银子一月的,那样容易就变出钱来了么?”
“不就是三两银而已,你每个月虽说寄给家里不少,但也不会全部上缴吧,以你的心性,岂会不给自己留个底儿?怎么说都是一家子,你弟弟以后若高中了得了功名,一家子都吃喝不愁,就算你嫁了人,娘家也腰杆子粗些,叫婆家不能轻视了你。不要藏着掖着了,倒不如现在先拿出来供了小舟,日后等着小舟有了出息,什么都回来了。”
江心儿白了她一眼,以后高中?说得倒轻巧。且不说现在没钱供下去了,就算供出来了,就一定能保证小舟考上功名,做官封爵么?那么遥远的事情,居然拿来做筹码,真是叫人气恼。
再听听后娘讲的话,多没良心啊,她给家里再多都没有落个好,稍微诉苦几句,倒怀疑起她藏私了。
算了算了,她尽力吧,三两就三两。本来确实也给自己稍微留了一点以防急用,先把这三两凑了给后娘,然后再想些办法,见一步走一步吧。
江心儿咬了咬牙:“娘,大家都不容易,你那些话就不要说了。我为弟弟,也不会袖手旁观的。你在这先等一会,不要到处乱走,我去去就来。”
见江心儿走了出去,江嫂知道她是去拿钱,心里一松,点头坐着等候。
江心儿匆匆回到房间,在某个夹缝处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的都是些碎银,加起来也有好几两,这本是她防身所用。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银子,心中微微一痛,却依然咬咬牙,把所有的银子都揣在怀里。
回到后堂,见江嫂坐在那里殷切的盼望着,心里不免一阵凄楚,暗叹着为何偏要生在这穷苦人家,真的比她前世还不如!尤其可悲的是,明明是穷街陋巷出身,偏生要儿子去和富家子弟读一个学校,真是倒霉催的。
在江嫂旁边坐了下来,江心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把用红布包着的银两放到了桌面:“娘,这是我平时放着应急的一点碎银,三两怕是有的。你暂且先拿去给弟弟交了学堂里的费用,再多我也实在是凑不到。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大家再想办法好了,你去了提醒小舟,家中不易,总要好好读书才是。”
看见银子,江嫂的眼睛立刻笑弯了,欢天喜地的接过红布包,不住的夸江心儿孝顺能干,会赚银子,总之满口里的好话。
听得江心儿头都疼了,后娘是开心了,可她呢,眼看着自己的血汗钱化为乌有,听什么好话都不不回来了。
哎……罢了罢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没了再赚便是。也许真如江嫂所说,小舟以后真的高中,那么一家子的命运可就从此改变了。
“娘啊,你把钱且放好了,路上千万小心不要被坏人看到眼里,给劫走了。女儿没什么用,赚钱很是辛劳,再要凑出钱来可就难了。”
江嫂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呸呸呸,哪有女儿咒自家娘亲的,真是大吉大利。放心啦,就算真的有劫匪,看娘这一身装扮,谁会来打个穷妇人的主意。”
见江嫂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江心儿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又细心的嘱托了几句,便送了江嫂出去。
江嫂倒是解决了眼前困难,脚步轻松地走了,可江心儿的心却一直往下沉。她很明白,这几两银子对品香书院的费用来说,维持不了多久。只怕他们又有什么学杂费用,而且数目更高的话,那江家整个卖了都值不了那个钱。
谁有钱啊,谁有钱?江心儿满脑子想着这个问题。
朱行道那摇着折扇风流倜傥的形象乍然浮现在脑海中,江心儿忍不住眼前一亮,却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这朱行道做事高深莫测,不是能惹的主。倒不是说他小气到借个钱都不肯,她能断定,只要她开口,那边不会回绝。可是求完后,如果还不出来,永远欠了他的,搞不好连自己都会赔了进去。
她赌不起,她也输不起,小舟虽然是她的弟弟,两人感情也是不错,但还不值得她拿她的未来去赌。实在是没办法的情况下,她肯定会让小舟退学。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倒不如踏踏实实回到小镇的私塾去,也未必就不能读出名堂。
送走满足了愿望的后娘,江心儿才走回后院,却见到了打扮得十分花哨的吴珍儿。
江心儿心道,所谓的冤家路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每次她心情不好,最不想有人烦她的时候,吴珍儿便会及时出现在眼前,而且必定会惹出些是非来,甚至大吵一场。
虽然花里胡哨穿得十分不伦不类,但那金饰和做工考究的衣服确实价格不菲。想必这段时间吴珍儿赚得不少,朱行道给金百合带来的生意,养肥了不少人。
江心儿微微皱眉,吴珍儿来这里做什么?她可不相信这女人来找她谈心聊天。应该是知道她刚吃进了一个大冤枉,来嘲笑她的吧。
吴珍儿这次却不像平时那么板着脸加上言辞尖酸,眼神投向江心儿后,竟然露出一张灿烂笑容。害得江心儿一时意外,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二更来了。。
第七十六章谈生意
“心儿啊,你回来了啊,我正找你呢。”吴珍儿满脸堆笑,一边说一边还走了出来,甚是熟络的便要过来牵她的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从来都和吴家人没有过那交情,今天受罚还是拜了她姑姑所赐。
江心儿退后一步,手往后一抽,与吴珍儿保持一段距离。前一刻钟吴仲琴还玩栽赃嫁祸,后一刻钟吴珍儿便对她笑脸相迎,这师徒俩究竟玩的哪一出?
见江心儿警戒的看着自己,吴珍儿热情向前的身形顿住,笑容也有点发僵。不过也亏得她历来皮厚,只一瞬便笑得更为灿烂,又上前走了一步,不由分说的握着了她的手,轻声道:“心儿,别这样,我是有正事要和你说呢,到屋里说吧,被别人听到就不好啦。”
江心儿淡淡把手抽出,冷冷道:“吴姑娘,有事在这里说吧,何必躲到屋里去,都是馆里的人,还有需要瞒人的么?我想你我都是是光明正大的,怕什么别人听到?”
吴珍儿脸色涨红,眸里掠过一抹狠毒,却是很快恢复平静,又再次堆笑道:“心儿,你多虑了,主要是这事说来话长,我俩这样站着也腰疼啊。啊呀,你就进来吧,我们坐下慢慢聊。”
江心儿皱了皱眉,心里暗忖着这小妮子想搞什么,却架不住吴珍儿手里一用力,猛的拉了她一下。江心儿一个踉跄,往前猛跨了一步,吴珍儿趁势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既然到了屋里,江心儿也觉没必要硬跑出去,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吴珍儿松了手,自来熟地拖了张椅子在江心儿身边,更反客为主,笑眯眯的给她倒了一杯茶。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别客套了。”江心儿开门见山道。
吴珍儿笑得有点忸怩,迟疑了一会才开口:“心儿,你与我也是从学徒就认识的,还住过一屋子。虽然,虽然你我相处的不是很好,或许你也会怪我针对你的地方比较多。但我们毕竟都是一个馆里的人啊,同吃一锅饭,就算是自己人了,对不对?心儿,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大度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记在心上了好吗?”
江心儿眉眼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