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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对?心儿,我知道你这个人很大度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记在心上了好吗?”
江心儿眉眼轻轻一挑,怎么?吴珍儿向她认错来了?这可是破天荒啊,她从来都是放开个尖利的嗓子,说着刻薄话,今天居然会转性?事情没这么简单吧,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就转变了!
江心儿淡淡一笑:“吴家姐姐,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有几句肺腑之言,要和你谈。我在你之后进的金百合,从来的第一天,就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只能说你我跟的师父间有些矛盾,便导致了我们一直都有误会。你信我一句,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再说我都被你与吴妈妈打压到这里来了,我还凭什么跟你们作对呢?今日的事,虽然是吴妈妈出的面,但姐姐你不可能不知道,因此,我已经无还手之力了,你们还怕什么?给我留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把我赶出金百合才是。”
听了这些貌似求恳,却绵里藏针的话,吴珍儿脸色顿时成了青色。她当然明白江心儿说的是什么,眸里再次掠过一抹歹毒,牙齿一咬,指甲差点被抓得嵌进座凳里。
吴珍儿的小动作尽落江心儿眼底,但江心儿却是假装看不见,吴珍儿特地找她,又满口好话,肯定是求她有事,且先听听她玩的是哪出。
拿起茶碗,轻抿了一口,缓缓放下,江心儿道:“姐姐,咱俩的体己话也说完了,你总该告诉我找我何事了吧?我素知姐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浪费时间无益啊。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总也不会驳了你的面子。”
听江心儿说得很上道,吴珍儿再度笑了出来,甚是亲昵道:“哎呀,看心儿妹妹说的是什么话哦,我怎么会让你做为难的事情。放心啦,你我是姐妹一般的情分,我不会卖了你的。”
吴珍儿说着,还自以为幽默的很,拿手帕捂了嘴笑得很开心。
江心儿轻轻一笑:“卖不卖倒是其次,就在刚才不久前,你师父兼姑姑吴妈妈就把我卖了个彻底,再被姐姐卖一次,原也没什么要紧。”
料不到江心儿一下子把话头引到下午之事,吴珍儿再度面露尴尬,“啊呀,心儿妹妹,你就不要再生气了。那是他们大人的事情,我做小辈的什么也不知道啊。刚才似乎是妹妹的娘来了,呃,你别多心啊,我只是路过听到了一点点啊。”
说到这里,吴珍儿顿了顿,瞄了一眼江心儿的脸色,见她并没生气的表情,便继续道:“刚才我路过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你与江嫂的说话,好像是你的弟弟去了品香书院,然后你家里不够钱供他读书了对吧?”
这人还有偷听的癖好,真是深鄙视之。刚才和后娘说话,自己已经觉得挺小心了,谁知道还是隔墙有耳。
不过这种是家事,听到也没什么要紧,最多被人笑说父母做事好高骛远,不掂量自己家的能力,也还不算丢人。
“叫姐姐关心了,爹娘盼着弟弟出人头地,把弟弟送去了最好的书院。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是稍微缺点银两,刚才我娘来就是让我帮忙筹点,也不多,几两的事情。”
吴珍儿双眸一亮:“哎呀,心儿妹妹是个孝女啊,一出手便是几两银子。”
江心儿还是吃不准她今天到底何为,皱眉道:“自己家里需要,做人女儿的能帮就帮了,谈不上孝女。”
“是啊是啊,不过话说回来,进品香书院进去读书的都是达官贵人的后代,那学费可是出了名的贵,心儿妹妹你以后可就辛苦咯!”
吴珍儿满脸贴心又同情的样子,仿佛真的是她江心儿多年的好朋友。
被人说到痛处,江心儿心头烦躁,仰头大大的喝了一口茶道:“现在家里父母也还在做事赚钱,说不上是我一个人在供。且先看看吧,实在供不了了,就只能让我弟弟退学,回小镇里读书。”
“不可不可!”未等江心儿说完,吴珍儿便做了一个掩嘴的姿势:“心儿妹子你可要想清楚哦,让你弟弟退学,那可太可惜了。我听说那品香书院收人,是有相当苛刻的条件的。不单学费贵,还要看学生本人是不是够资格。”
“此话怎讲?”
“也就是说,家里有钱,而孩子迟钝,那么再多的金银也进不了这品香书院。方才听得你娘说令弟是夫子下到镇子里招进去的,那便说明令弟聪明绝顶,绝对是可造之材。你若让他在书院里读下去,金榜题名是不成问题啊!”
听吴珍儿说得头头是道,江心儿如何不心动,原来品香书院还有这样的招生条件。她这弟弟虽然从小顽劣些,但读私塾后,的确很是聪明,常被先生夸赞的。若是真的被书院里夫子看中的,那么父母急切把儿子送去也不算太过分了。
若真是如此,她可是有点理解父母的做法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能不拼命帮上这个忙。
“嗯,盼只盼小舟以后能真的出人头地,若真能金榜题名,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是怎么样也要供他读完书的。”说到这里,江心儿顿了顿,问道:“不过,姐姐你和我说半天,不会就是要劝我供弟弟读书吧,这好像是我家里的事啊!”
“哎约,你看看你,别整天对姐姐绷着一张脸的好不,”吴珍儿笑得头上珠钗乱颤,让人眼花缭乱:“我可是真心为你好,听说你弟弟的事后,给你出主意解决问题来的。”
江心儿挑了挑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真的?”吴珍儿今天吃错药了吧,会来帮她出主意?
“你听我一句,以前有什么过节,咱俩都揭过了好不好。姐姐真的是为你着想,你若听了我的话,断叫你以后都不愁钱的事。”
不愁钱?江心儿心里打了好几个问号,看了看吴珍儿的眼神,总觉得她的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心下警觉起来,这吴珍儿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心里虽然顾忌着,脸上却并没表现出来,淡淡一笑道:“那我可一定要听听看了,到底是什么好事,能让我以后都不缺钱。或者,姐姐是要和我谈谈生意经?”
吴珍儿听江心儿一下子讲到她心里,双眸瞪得圆圆的,惊讶的看了江心儿好半晌,然后竖起大拇指道:“怪不得我师傅整天赞你聪明,原来真是没有夸大,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
江心儿继续笑道:“我们都是在一起做事,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生意可谈,心儿可要洗耳恭听了。只是,谈生意的话,大家都要讲个诚字,不知道姐姐的诚意是什么?”
“我当然是诚心诚意让大家都得益的啦!”吴珍儿拍着胸脯保证,生怕江心儿不信她的。
“嗯……那既然是这样的好事,姐姐快告诉我什么生意。”江心儿故意把‘姐姐’二字语音加重,直叫得吴珍儿眉开眼笑。
“你等我一下,”吴珍儿起身走到内室里,拿了一匹红色的喜布出来,放在台面上问道:“妹妹,这布可是你亲自挑选出来的?”
江心儿一瞄,点了点头:“当时选布时,我跑了好几家绸缎庄,花了一天时间问价,最后作了几番对比才定下来的。”
此红布布料虽不是极上乘,但也是能登大雅之堂的,为了保证质量又不会过多花费馆中的银子,她可是费了不少心神和唇舌。
所谓之喜布,便是男女新婚交合之后所用的擦布。或是装饰礼堂用的红布。
“哦,那么我想请教一下,这样一匹喜布,采购价是多少呢?”
江心儿手抚了抚喜布,缓缓道:“这匹可是绢布,质料中上,一匹布约是四百文钱。”
“四百文钱?”吴珍儿瞪大了双眸,拿过喜布看了又看,抚了又抚,折腾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这等布也要这么贵啊,现在的物价可真高。”
对于吴珍儿这夸张的举动,江心儿淡淡一笑,实话说像此等绢布,市面上卖是五百至六百文钱一匹,现在四百文钱便进了货,当时她采购回来时,柳秀颜都夸过她精打细算,会还价,帮馆子里省了不少钱。
“那吴姐姐,若是依你看,这匹布该值多少呢?”江心儿试探着问道。莫非吴珍儿手上还有性价比更高的布?
“依我看哪,”吴珍儿又把布翻来转去的折腾了一会,然后很是不屑的扔到台面上,口气轻飘地道:“依我看,这布二百文钱也给多了。”
“咳咳咳!”吴珍儿说这话的时候,江心儿正端起茶来喝,听得吴珍儿此等‘豪言壮语’,江心儿立马傻了眼。
二百文钱?!人家绸布店的老板不得亏死,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这吴珍儿究竟想说些什么,难道是来嘲笑她不会买货吗?
见江心儿被呛到,吴珍儿立刻递了她的丝绢给江心儿,关心道:“妹妹千万别呛着,敢是不是吓到你了,姐姐给你道歉哦。不过,我说的是真话啊!”
吴珍儿的帕子熏了浓烈的香,味道直钻江心儿鼻孔,江心儿差点被这俗气的香味弄昏了头。忙着把帕子推开,还情不自禁挥了挥手,想赶走这难闻的味道。
吴珍儿嘴角抽动了几下,眸子里闪过的都是恼怒。不阴不阳道,“敢情是妹妹用不惯这上等绸缎的帕子,也难怪了,妹妹平日是用布帕的。这帕子哪,是一位富家公子送给我的,听说花了几两银呢。若是扎了妹妹的眼,以后姐姐便不用它了。”说罢,吴珍儿把白色帕子收进了袖子里。
这时候还是不忘显摆,谁妒忌她用好手帕似的。江心儿无语了,不过那玩意倒确实是好料子。
顺了顺气,江心儿问道:“你要说这样的布匹只值二百文,那我可就没话说了。妹妹无能,没本事以这种价格拿下这样的货,若是姐姐能办到的话,我一定告诉馆主,姐姐比我更适合做采买的活儿。”
“不不,我可不是自夸的意思啊,你别误会。”吴珍儿连忙摆手道:“妹子你别急,听姐姐细细与你说。”
却是先起身出门,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才又走了回来。把凳子一拉,靠近江心儿坐下,更加鬼鬼祟祟的声音道:“妹子,我有家亲戚是专门做这布料的,是自家作坊来的,自产自销。那布料的质量真是没话说,价格很便宜,像这样一匹喜布,她就卖我说的这个价。”
江心儿挑了挑眉:“质量好的喜布,二百文钱?有没有样布,可以给我开开眼界啊?”
“有,当然有,”吴珍儿边说边从衣袖里拉出一方布料来,递给江心儿道:“妹子,你可瞧仔细了,看看这布的质量如何。”
那是一方红帕子,依外表着色均匀,还柔柔的泛着光,质量竟与上乘的丝缎有得一拼。江心儿眼睛一下子亮了,伸手接了过来,手刚一接触帕子,那丝般的滑腻从指尖传来,一摸就知道真是好货。
心里暗暗惊叹,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拿着帕子认真的比量着。
色泽,表面,质感,韧度,俱是上上之质,比她所选的布料不知好了多少倍,这样的料子,真的有人肯以如此低价来卖?
第七十七章吴珍儿苦命的亲戚
第七十七章吴珍儿苦命的亲戚
江心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前看后看的,仔细的研究了布料好一会后,终于开口道:“姐姐,你能确定你亲戚所卖的货物,全部都是同样质地?”
吴珍儿点了点头:“这个我怎么敢欺瞒你,布料都拿来了,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当然会有假的江心儿口中不语,心底却是疑虑丛生。
万一她是从哪里拿到人家好质料的布,然后拿给她看,但真正批量的货物却是次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又细细的看了布料一遍,江心儿方把布料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