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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温暖的洒下,照在地上不知名的小花上,笼罩了一层毛茸茸的光。
“霓裳,快来追我啊!”白初静笑着、跑着,她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可是再一转身,母亲、父亲和霓裳却都不见了,阳光不再,空荡的树林深处只剩下她自己,原本茂密葱绿的树林只剩下狰狞的树枝,如同一段段枯槁的白骨,向她伸了过来,无论她如何呼唤都没有人应答。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白初静弹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额头和身上由于梦魇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原来是梦……”她自我安慰道,“恩?这里是……”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白初静有一瞬间的思维混乱。
“怎么,几个月不见,就不记得这了?”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在她的身畔响起,打断白初静的思路。
这场景——好生熟悉。
“师父!”转身,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眸,白初静的声音有些难以掩饰的激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白初静眼中,眼前的人早已和自己的父亲没有什么不同。
虚谷子用粗糙的手指捋了捋毡帽下艳红的胡须,白初静看不出他的表情。“是师父救了徒儿吗?”白初静开口,铜铃般悦耳的声音流出。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啊,”虚谷子幽幽启口,“才几个月不见,我这傻徒儿就忘了日出时分林中的毒雾了?若不是为师早已觉察有人上岛,你我师徒就无缘再见了。”
对啊,白初静恍然大悟,自己竟然忘记了每日太阳初升之时,岛上的树林中会升起一阵毒雾,怪不得那些毒蛇放弃攻击自己,让自己捡了一条命。
同时,她也自责自己的记性竟然如此不好,岛上的毒雾虽不致命,但是对于他们两个身负重伤的人来说,也是足够喝上一壶的。
想到这里,她环顾四周,却不见有连翎煜的影子,急忙慌张的问道:“师父可有见到初静的朋友?他受了伤……”
白初静见虚谷子的动作明显顿了顿,一丝不安笼上她的心头。
“初静,你过来……”虚谷子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白初静甚至看不见他的嘴有动过。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却还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到鬼谷子身边。
“跪下!”虚谷子厉声呵斥道,声音就像是晴朗的天空中骤然炸开的响雷。
白初静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切莫生气,初静并非有意打扰师父,只是初静的朋友所中之毒实在非常人能解,初静无策只得前来拜托师父……”
“为师曾和你说过,不许带任何人来到岛上,否则你我师徒恩断义绝,你可曾记得?”
“师父教诲,初静从未忘记……”白初静早已料到虚谷子的态度会是这样,不过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愿放弃。
沉默……
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半晌,白初静依旧跪在地上,却没有起来的意思。看着自己的爱徒浑身的伤口,脸上却还是倔强的神情,虚谷子终是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起来吧……”
“师父这是答应救我的朋友?”白初静有些不可置信,师父一向是一言九鼎,如今为什么会答应自己?不过白初静来不及细想,因为连翎煜的伤情由不得她去弄清楚。
白初静一如当初拜师时,那样跟随在虚谷子的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身的环境,几个月过去了,岛上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
☆、62…死亡通牒
二人走了很久,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
最后,虚谷子在一处山洞前停下了脚步……
白初静怔怔的抬头望着山洞,有些失神——这个山洞并不大,洞口处被长长的深绿色藤条覆盖的严严实实,丝毫看不见洞内的景象。两旁的石壁上爬满了不知名的暗色植被,植被的颜色和石壁极为相似,看似并不起眼,却株株含有剧毒。
虚谷子并没有在意白初静的“不在状态”,径直走进了山洞,白初静见状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突然间由强光转移到黑暗之中,白初静一时间适应不了眼前的黑暗,仅能凭着自己的印象向前。
没错,这个山洞正是当初在白初静心里留下深深阴影的地方,而这里,也住着一个极通人性的“巨兽”。
越向洞内走去,温度就越低,湿度就越大,还依稀能够听到活物摩擦地面时发出的窸窣的声响,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虚谷子走到一旁站定,不再向前。白初静迟疑的缓缓迈出右脚,她的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在昏暗的环境下,她的眼前明明就有些类似鳞片的东西闪闪发亮。
“大黄?”白初静试探性的开口。“离开了这么久,不知道它是否还记得自己呢?”她心想。
还不待她反应,就感觉一个巨大的身躯快速游走到自己的面前,张着血盆大口……嘴里的腥臭的热气还是让有所准备的白初静出了一身冷汗。
“啊!”下一秒,白初静就被它腾空卷起,冰凉的触感时刻刺激着她的神经。白初静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使自己叫得太大声,看来“大黄”还是认得自己的,她欣慰道。
“大黄,放我下来!”悬在半空的白初静好像发现了什么,急忙拍了拍大黄温润湿凉的蛇身,而大黄也“听话”的将她缓缓放下。脚刚一接触地面,白初静就径直走向了那个身影。
“连翎煜!连翎煜!”无论白初静怎样呼唤,连翎煜都拒不睁眼。伤口处的血液虽然已经干涸凝结,但俊朗的剑眉却扭在了一起,仿佛正在经受着天大的痛苦——没错,他的蛊毒已然发作,蛊虫此刻正在他的心口聚集,撕咬啃食着他的心脏。
“师父……”紧张的白初静只能求助于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虚谷子,他的黑色衣服将他完美的隐匿于黑暗当中。
默然……上前……又是默然……
白初静不敢上前打扰虚谷子诊治,却又十分担心连翎煜的蛊毒,只能站在一旁无所适从,一种强烈的无力感瞬间蔓延至全身,最终只剩下颓然。
许久,虚谷子才缓缓站了起来,在白初静满是期待与信心的眼神中,活生生的打破了她所有的希望:“初静,并非师父不帮你,只是你应该知道,中了这种蛊毒的人和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就算是你来求我,为师也是无能为力。这位公子看起来仪表不凡,而你又如此重视他,想必并非寻常人家,所以他的仇家才会下如此狠手想要解决他。”鬼谷子微微叹了口气,“哎,这世界上也有我虚谷子解不了的毒啊!”
“师父……他是为了救徒儿才中了蛊毒,求求你了师父,求求你救救他……”
“莫要再说了!”不待白初静说完,虚谷子便打断了她的话,绝尘而去,只留下泪眼婆娑的白初静伫立在连翎煜的身旁。
“连翎煜——告诉我,我该如何救你……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晶莹的泪珠从她乌黑精亮的眼眸中滴落,悄无声息,却颗颗发自内心,掷地有声。那颗不小心滴落在连翎煜直挺的鼻梁上的泪珠,正顺着自己的轨道滑到他的眼眸之中……
见到白初静如此伤心,一旁的大黄默默地爬行到她的身旁,想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伤心的白初静,只是它属于冷血动物,它的体温并不能温暖她,只能用它的“大头”温顺的拱了拱白初静的肩膀。
白初静安慰似得摸了摸它的头,随后,抱起了一旁的干草堆在一起,想要让连翎煜躺的舒服些,别再受了湿寒之气,大黄也“懂事”的在一旁帮忙。
“我只能在你最后一段路上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了。”说完,白初静便蜷缩在一旁,沉沉的睡了过去,她已经强撑了很久很久,蛇毒和连翎煜的伤势让她身心俱疲,真的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洞内十分安静,白初静均匀的呼吸声响了起来,但是脸上却一直挂着泪痕,因为她的内疚自责和担心。
“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啊!”去而复返的虚谷子不知何时神出鬼没的站在大黄的身旁,拍着它厚圆的身躯语重心长道:“老伙计,别想太多了。是走是留,都是天命……”
大黄“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初静和连翎煜,没有人知道它在想些什么。
☆、63…假作真时
梦里,白初静仿佛深陷一个幻境之中……
“这里是哪里?”白初静疑惑着站了起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她曾在虚谷子的藏书中看到过这样一种迷药,所嗅之人会迅速进入睡梦状态,继而进入幻境……但是之后的书页却被人破坏了,是故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破解此种迷药。
不过,白初静初步判定自己并没有离开小岛,一向独立的她并没有惊慌,而是平稳心态,准备早些走出这片幻境。
周身都是云雾缭绕,甚至一点声响都没有,气氛安静得有点恐怖。她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只得凭着自己的直觉一步步的小心试探着前进。
倏尔,一声惊天的兽吼隔着重重迷雾从森林的深处传来,气浪所过之处飞鸟惊起、走石飞沙,即使距离那般遥远,白初静还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那吼声里的杀气。
“不好!”白初静内心大呼,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在那密林深处必定出事了!
凭着自己过人的嗅觉和听觉形成的惊人的判断力,白初静很快就找到了刚刚的“事发地”。
她消无声息的躲到一丛茂密的灌木丛后,默默地注视着前方所发生的事,而刚刚那声怒吼的“发出者”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抹小小的身影,依旧我行我素。
不知发生了什么,白初静只觉得周身的浓雾渐渐消散……当眼前的视野逐一的显现出来时,白初静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瞬间颓坐在地上,腿脚不听使唤般不停地发抖。
她拼命的摇着头,不停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是她的眼睛告诉她,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事实。
面色由苍白变得充血般通红,她的手指紧紧握起,地上的沙石和她手指尖被磨破的血肉混杂在一起,一切都是无声,却又一切都是愤恨。
灌木丛的另一端,一条巨蟒正张着血盆大口朝向地上的人,在巨蟒的衬托下,那人是那样的弱小,他所做的一切挣扎都像是徒劳一般。
锋利的利剑散发着寒气,刺向矗立在半空的巨蟒,可巨蟒身上的厚亮的鳞片无疑是它抵抗外界武器最好的屏障,那一剑对它更是不痛不痒。
它和他就像猫捉老鼠一般,他逃,它捉,不为杀他,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他的心理防线。他身上的衣服逐渐被浸透,不是汗,而是血!正顺着衣角滴落……
“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的!”白初静喃喃道,眼神却是无比的空洞,如同着了魔一般。
没错,那条巨蟒就是白初静的大黄,而那个人则是本不该醒着的连翎煜。此刻的白初静早已经忘记自己身处幻境,眼前的冲击使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迷药趁机发作使她更加深陷其中。
“啊!”一声惨叫刺入白初静的耳膜,仿佛化为一把把锋利的刀刃,刺入她的体内,剜着她的骨和肉。
她猛然后头,看到的却是一副血腥的画面,男子早已没有了呼吸,面目全非的脸和血肉模糊身体,躺倒在血泊之中,那般安静。干净的沙地上流淌着刺眼的红—一切都来不及了,白初静甚至还没有行动。
管不了那么多了,白初静从灌木丛后一跃而出,一身白衣飘过,宛如天边仙女,超凡脱俗——只不过,这仙女的周身却被黑气笼罩。
看到白初静前来,大黄先是一怔,然后缓缓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