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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钧此刻也有些替白初静感到不值,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怒气,竟冲将自己的心里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连翎煜听后也一时语塞,脸色也愈发难看,霍明钧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口。
一丝紧张和尴尬在连翎煜和霍明钧之间弥散开来……
许久,还是霍明钧率先打破了僵局。“那不知连兄此次屈身前来究竟是为何事?”虽然二人脸色仍未舒展,但是终究还是霍明钧先妥协了。
“咳咳……”连翎煜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我此次有公务在身,途径荆阳城,便想过来看看你们,看看初静……”连翎煜的话没有说完,也没有道出实情,他已经习惯了把心事和他人的误解统统咽在心里。
所有的事他一个人扛,足矣。
“你是想在初静的墓前上一炷香吗?连兄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吧!她并没有墓,即墨府也并没有供奉她的灵位……”霍明钧说完微微叹了口气。许是怕连翎煜不相信,还补充了一句:“这三年来我们从未放弃对她的寻找,霓裳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什么都不肯给她立牌位。”
“原来是这样。”连翎煜听了这话之后心中有些怅然,却又有些欣喜。虽然白初静确实失踪了三年,生死未卜。但是也正因为三年都寻她不得,这更加重了她还尚在人世的可能性。
谈话间,天色渐暗,衙门里也燃起了蜡烛,火光摇曳。一同摇摆的,还有连翎煜的心……
最后,他婉拒了霍明钧的挽留,负手款步走出了县衙。小贩们也都纷纷收了摊,整条街上,徒留冷风萧瑟。连翎煜默默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就好像他第一次来到荆阳城时一般。
“倘若一切重来,我定会护你周全!”这句话,在连翎煜心里回荡……终了,他叹了口气——“初静,你究竟在哪里?”
☆、132…崖顶纪念
连翎煜是当天夜里离开的,似乎走得很急。是故待霍明钧第二天一大早去找他时,偌大的客栈房间里早已空无一人……
“奇怪,昨天才刚说想要见见初静,怎么反倒又自行离开?难道是知道了我们也没有找到初静后,不想徒留在这里白费功夫?”霍明钧口中喃喃地说着。
但无论他如何感想,连翎煜离开已成事实,他的所有疑惑也只能够自己在脑中随便想想罢了。毕竟,是走是留都只不过是连翎煜的私事,他并无权干涉。
离开了连翎煜下榻的客栈,霍明钧并没有急着回县衙,而是坐上了事先准备好停在客栈外的马车,自行驱车驶离了荆阳城。
“为何只有你一个人出来,亦或是连公子他——不愿一同前往?”马车在山路上疾驰,扬起真真黄沙飞扬,车内却传出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虽是突兀,但声音却分外好听。
霍明钧并没有被这个问题纷扰心神,依旧专心的驾着马车。只是微微侧身回答道:“连兄已经离开了,好像是前夜临时走得。”
“离开了?这般匆忙……”即墨霓裳听了霍明钧的话之后若有所思。
之后便是一阵缄默,二人之间没有了交流。
一炷香之后,随着“吁”的一声,霍明钧轻拽缰绳,马儿也会意的渐渐停下了脚步。
“我们到了……”说罢,霍明钧便起身率先下车,顺势理了理身上的灰袍。下一刻,绸制的车帘中伸出了一双玉手,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将车帘撩起,颇有点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
即墨霓裳在霍明钧的辅助下轻轻迈下了马车,平时爱极了艳丽颜色的她今日却极其罕见的穿了一身素雅的淡蓝色。在山顶的微风中,淡蓝色的纱衣和天空的颜色融为了一体——纯净、优雅。
“有劳了!”即墨霓裳淡淡一笑,眉眼也微微完成了月牙,动听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倏尔,又被这山顶的微风带向了远方……霍明钧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两人有些许亲近。可即墨霓裳这淡淡的一声感谢,却又巧妙的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了。
“难道我们之间还需要这般疏远的托词吗?为什么你总是如此刻意的与我保持距离?”这两句话霍明钧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毫无痕迹的藏进了自己的心里。
许久,只浅道了句:“无妨。”
紧接着又是一阵缄默……
或许今日,本就不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日子。
即墨霓裳妙步上前,空旷的山顶徒有因无人打理而恣意疯长的杂草,被秋风染了颜色,随风飘摇。再见不到三年前的那一场血雨腥风,自然也回不去那时的亲人相守……
“家姐,自从你跌落悬崖已经有三年之久了……”即墨霓裳默默地走到崖边径自坐下,自顾自的说着话。周围的一切都被她忽视了,好像整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语气平静的就好像是真正的和白初静进行着面对面的交流一般。
“三年前,你从这里摔了下去,可是我却怎么都找不到你的尸体。我不相信你会应了司晨对你那句‘尸骨无存’的诅咒,我相信你是一定是在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生活着。这三年来,我们从未放弃过对你的寻找……”
话说到这里,即墨霓裳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眸中渐渐蓄起了泪花,声音也有些哽咽……
“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三年里,我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与失望,我真的撑不住了,我好想你,你若是还活着,那就快点回家吧……”两行热泪在即墨霓裳细腻的脸庞滑落,她也止不住的开始了啜泣,弱不禁风的肩膀也开始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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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重见邱溟
霍明钧终是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大步迈到了即墨霓裳的身边轻轻蹲下。试探性的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见即墨霓裳没有反抗,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并不是趁人之危,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她一点温暖,送她一份安慰。而即墨霓裳也并没有拒绝,这三年来,她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无视身边的一切,甚至不断的自我催眠,告诉自己:白初静没有死。
但是自欺欺人实在是太累了,纵使内心再怎么样强大,即墨霓裳终究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在经历了爱人的利用以及亲人接二连三的离去,试想她要如何打起精神才能够独自撑起家业?
“无论你作出什么决定,我想大家都会支持你的,这三年来你的努力是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初静三年生死未卜,换做是他人,早就已经放弃了。更何况初静若是还活着,她必定会想办法与我们取得联系……”
我若是放弃了,家姐她会不会怨我……”即墨霓裳狠狠地抽噎了一下,抬起已然满是泪痕的脸庞。由于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霍明钧分明清楚的看见了即墨霓裳那蓄满了泪水的眼眶和早已红肿的眼皮。
看到如此,霍明钧的心中也不免紧绷了一下。
“不会的……”安慰的语气飘来,霍明钧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初静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疼爱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可是,我总觉得家姐她还没有死,若她真的有自己的苦衷,我又这般放弃了她,那岂不是……”
即墨霓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渐渐驶近。二人闻声疑惑的回头,只见马上的人影越发清晰,一袭黑衣也是十分的突出……
“邱溟?”
“邱溟!”
看清了来人之后,二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邱溟倒是毫不在意,娴熟的拉了拉马缰绳,待马停稳之后顺势翻身而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充分显示出他的成熟与稳重。
站定之后,邱溟拱手作揖道:“霍公子,即墨小姐,好久不见。”虽然见到友人是一件万分激动的事情,但邱溟本就不善言辞,且一贯对人冷淡,所以霍明钧和即墨霓裳也都早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三人相视一笑,继而霍明钧率先开口道:“邱溟兄,上次一别已有三年之久,不知你此次回来所谓何事?”
对于邱溟,霍明钧和即墨霓裳的态度都是十分友善的。要说他们之所以那般态度恶劣对待连翎煜,无非是气他三年来的不闻、不问,按即墨霓裳的话说:无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情于理都该是询问一下的,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只是他们忘了一件事——这三年来一直与他们保持着书信往来的邱溟,正是连翎煜身边可用的、最为亲信的人。
“想必你们也都知道,王爷他三年前率军出征,亲赴沙场,如今首战大捷,班师回朝,王爷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回来探望一下白姑娘……”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即墨霓裳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默默地给连翎煜加分的,毕竟他还想着回来看看,这样也就证明他心里还是有家姐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今日就先回城去,其他的事情再从长计议吧。”霍明钧迟疑的开口,许是在征求即墨霓裳的意见,毕竟三年前的今天,白初静就是从这个悬崖边上跌落,从此——音讯全无。
今日他们前来,一方面是自那之后,他们便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来探望,另一方面便是来下定决心不再寻找白初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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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以血祭树
虽是心意已决,但即墨霓裳心中依旧有万般不舍。她缓步移至悬崖边上,试探性的向下看去——
“家姐,你怕吗?这悬崖如此之高,深不见底,你之前不是很怕高的吗……”即墨霓裳每每站到崖边向下望去,那深不见底的深渊都会让她不禁冷汗直冒,可再一想到白初静,那份恐惧便全然成为了悲伤。
“霓裳……”霍明钧走到即墨霓裳身边轻声唤了一句,将她从悲伤中解救了出来,即墨霓裳闻声,木然的转过头来,眸子里赫然蓄满了泪水,末了却还是说了句:“我们走吧。”
霍明钧也不言语,只是微微点头,转身和即墨霓裳上了马车,邱溟则是骑马走在了前头。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一如来时……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万丈的深渊下面,他们寻觅了三年的人如今正在与他们重逢的路上。
“白姐姐,你慢一点,小心脚下的石子。”棂花舞关心的声音响起,换来白初静一句温柔的回应:“没关系花舞,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也已经适应了黑暗,这林中的路虽然崎岖坑洼,不过我还是可以走的。”
白初静边说着,边将手中的木杖握紧了几分。虽然失忆了,但白初静的性子还是和以往一样,不喜欢麻烦别人。从一开始,她就排斥所有棂宇派来侍奉她的丫鬟,虽然嘴上不说,但她那股倔强的神情,却是让棂宇深深的看在眼里。
是故为了保护白初静的自尊,他亲手做了一根木杖给她。正如棂宇所说——这根木杖就是白初静的眼睛。
虽然白初静这么说,但棂花舞心里知道她不过是不想拖自己的后腿而硬撑的。心头蓦地涌上一股暖流,她索性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听到一旁没有脚步声,白初静疑惑的开口。
“白姐姐,我们已经在这山里走了四个时辰了,花舞已经累了,我们不妨在这里歇息片刻,吃点干粮再走。”说着,棂花舞便体贴的将白初静安置在一旁的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