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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两个人掳走夏儿!
莫寒月轻轻点头,说道,“或者是上宜星普为人所愚,受人利用?”
月琉璃点头,微微咬唇,轻声道,“后来,上宜星普的阿爸,清河长老引咎辞去长老之位,上宜部的族人公选伊阳的阿爸恩阳为长老。”
所以,伊阳也就成为王子!
莫寒月点头,心思只在伊阳身上一转,又落回上宜星普身上,皱眉问道,“那两个人,究竟是何人所命?”
月琉璃轻轻摇头,叹道,“说起来,上宜星普也糊涂的紧,他只知那两人应承助他夺取族长之位,却并不知那二人受命于谁。到那一场大火,虽说他已知晓是那二人所为,却仍然试图遮掩,竟然不惜……不惜……”
“不惜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弟上宜锦炎!”莫寒月接口,轻叹一口气,喃喃道,“权势二字,令多少血性男儿丧失心智,冷了肚肠,六亲不认,偏偏,后世之人,还是不能警醒,竟然前赴后继!”
月琉璃点头,也跟着轻叹,说道,“查出是那二人纵火,我们曾倾一族之力,缉捕那两个人,可惜时机已失,那二人早已逃的无影无踪。只是我们猜测……”说到这里,目光向欢宴中的人群扫去一眼,抿唇不语。
莫寒月心中微动,轻声道,“是朝廷的人?”那场大火,困住的可是景郡王和小静安王,十有八九,是宇文青峰之意。
月琉璃见她并不避讳同席的几位小姐,也轻轻点头,说道,“应当,就在四位亲王之中!”
这话一出,这一席的几位小姐同时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脸色微变。
莫寒月低声道,“是四位亲王?”
不是宇文青峰吗?
微一转念,又不禁轻轻点头。
那时的情形,皇帝自然是想要除去景郡王,却没有道理向小静安王下手。若那场大火是他安排,必然会先将小静安王调出。
而排除宇文青峰心中的忌惮不说,任是哪一位亲王心怀不轨,要争这大梁天下,小静安王和景郡王都是一道阻力,将他们除去,都是有利无害。
罗雨槐眉心微拢,轻声道,“若果然如此,怕我大梁很快就是一场劫难!”
一年沙场的磨砺,早已将她打磨的更为敏锐。两年前,既然有亲王要除去小静安王和景郡王,那其用意自然昭然若揭。
而狼子野心,又岂会为了一次不成功的阴谋收起?经过西疆一战,朝中形势再变,在景郡王和峻王这两位皇室宗亲凌利气势的压迫下,恐怕,很快会有人按捺不住!
这个人是谁?
是锋芒毕露的承亲王?
还是韬光内敛的洛亲王?
或者,是处处示弱,却暗中勾结的羽亲王和怡亲王?
一时间,还当真难以确定。
而在另一边,景郡王自然问起草原各部的情形。
哲加点头,说道,“两年前,我族中逢乱,族贫民伤,多蒙朝廷相助,才很快平息内乱,与民休养生息,如今草原上已恢复生机!”说着回头向莫寒月一望。
当年那场大火,毁去哈萨一族几乎半数的良马财物,没想到,刚刚两年,就已恢复元气,小静安王等人又是意外,又觉欣慰。
景郡王轻轻点头,说道,“草原是我大梁北边的屏障,多赖你们,北境才得这许多年太平,哈萨族大祸之后,能如此快的休养生息,想来是哲加族长处置有方!”
哲加连连摆手,说道,“王爷过誉,不过是这两年水草丰盛,草原上又太平无事,才能与民休息罢了!”
看到他扫来的目光,月琉璃举杯,向莫寒月轻声道,“若不是你让他人相助,草原想要恢复元气,谈何容易?只是此话我们放在心里,不便明说,今日借花献佛,敬你一杯罢!”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些许微劳,何足挂齿!”也举杯与她轻轻一碰,一口饮尽。
罗雨槐忍不住扬眉,说道,“十一,这些事,我们竟不曾听说过!”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当年哈萨族所失的人口,我们无法相助,但些许财力,还是想得出办法,何况孟公子也不是第一次去草原!”
月琉璃见她不避同案几人,连忙点头,笑道,“说起来,似乎哲加和孟公子还是不打不相识,这一次才知道是你的人!”
西疆一战,孟少涵将手中兵马兵分七路驰援,之后尽数并入峻王的大军,罗雨槐自然也已熟识,不禁轻轻点头,含笑道,“原来是十一托孟公子相助!”
叶弄笛、孙灵儿虽不知孟公子是谁,可是听三人谈说,自然也知道一切又是莫寒月所为,倒也不多问。
这个时候,只听阶下有人叫道,“菜肴来了!”
跟着夏儿在前,引着长长两排手提食盒的丫鬟、厮仆上来,走到台心向众人环施一礼,含笑道,“有劳各位王爷、公子、小姐久等!”
哲加看到她,倾过身含笑问道,“原来是夏儿姑娘,敢情今日是你给大伙儿备宴?”
当初峻王救夏儿颇得哲加相助,夏儿见到他,自觉亲切,抿唇含笑道,“哲加王子……哦,不不,是哲加族长!哲加族长说笑,今日这许多公子、小姐,还有各府的姐妹,夏儿纵有一百只手,也备不下这许多的膳食,还是要赖大师傅们尽心尽力。”
这番话说的落落大方,毫无迟滞,毫无一个小小奴婢面对这许多大人物的胆怯,倒将小静安王说笑,说道,“峻王妃口齿伶俐,身边儿的丫鬟也如此能说会道,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夏儿笑道,“谢王爷取笑奴婢,奴婢如何及我家小姐万一!”
萧枕江忍不住笑起来,说道,“如此伶俐的丫头尚不及你家小姐万一,难不成峻王妃当真长着一百条舌头?”
莫寒月忍不住笑,说道,“萧侯爷是说十一是妖怪么?”
说的众人笑起。
第998章 刁钻的主意
伊阳倒是对丫鬟、小厮们手中的食盒颇感兴趣,含笑道,“方才还听说夏儿姑娘一手好厨艺,怎么今日不能尝到夏儿的手艺?”
夏儿听有人点到她的名字,回过头来,看到伊阳,微微一怔,浅浅施礼,回道,“今日厨后,有二十三位大师傅,加上夏儿,共有二十四人,每人备下十道菜肴,也就是说共有二百四十道菜式。只是今日不启大灶,全用小灶小锅烧成,每一道菜式,也只分出三碟,分往每一席上,到时哪位主子能吃到哪位师傅的手艺,凭的可是缘份!”
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尝遍所有的菜式!
这倒新鲜!
小静安王连忙摆手,笑道,“这番安排小家子气,可与本王无关,八成是峻王的主意!”
峻王忍不住笑起,也不推脱,笑道,“纵然每一道都用大灶,这二百四十道菜每道尝一口,怕也没有那么大的肚子!”这刁钻主意,八成是他的王妃出的,替自己的王妃顶雷,也倒合情合理。
夏儿微微一笑,说道,“王爷们不知,这厨中用大灶,虽说菜量多些,可是味道总不极小灶做的精细!”
各府王爷、公子、小姐们可是没见过猪跑,却吃过猪肉的,倒对小丫鬟这番话深以为然,都不禁轻轻点头。
伊阳好奇,问道,“如此也算有趣,只是若能知道所用的菜肴是哪位厨师所制,岂不是更好?”
夏儿抿唇,含笑道,“若哪位主子吃的顺口,来问夏儿就是!”
伊阳挑眉,奇道,“二百四十道菜式,你都记着是出自何人之手?”
夏儿点头,说道,“都记着!”
此话一出,场中顿时一顿纷议。二百四十道菜啊,单是菜名儿怕就难以记住,她还能记住是出自何人之手?
连莫寒月也微微一怔,皱眉笑道,“夏儿,这话儿说的太满,仔细一会儿圆不回来!”
夏儿抿唇,说道,“牛是夏儿自个儿吹的,若是说错,旁人自笑话夏儿就是!”竟然不顺着主子的话往回圆。
莫寒月扬一扬眉,见她神色平和,倒显的成竹在胸,加上今日之宴随性许多,小丫鬟纵然说错,也无伤大雅,倒也不再管她。
夏儿见众人再不多问,吩咐身后丫鬟、小厮们将菜肴依席摆上。
这二百四十道菜肴,共分七百二十个碗碟,看起来极多。只是今日所宴不只是各府嫡出的公子、小姐,连庶小姐们也在其中,再加上哈萨族一行数十人,就有二、三百人之多,如今四、五人一席,从台顶一阶阶排下去,直到阶底,总有七十余席,菜肴分开,每一席也有九道或十道菜肴不等。
景郡王看的点头,笑道,“如此看来,还不算小家子气!”向哲加举杯,含笑道,“哲加族长请!”
哲加点头,举杯与他相碰,说道,“王爷请!”
二人同时饮尽,就当是开席。
峻王抬头向夏儿一望,含笑道,“夏儿的手艺,只要本王吃到,没有猜不出来的!”提筷子捡颜色最好看的菜夹一口,放在口中细品,却轻轻摇头,说道,“不是!”
小静安王笑道,“这许多菜肴,哪里就恰好吃到?”连尝两个菜式,点其中一盘,说道,“这一个,想来是我们府上张师傅的手艺!”
夏儿上前瞧一眼,福身道,“是!”
还当真有人尝出来!
峻王瞠目,将近处几盘菜肴瞧一遍,又夹一筷子塞嘴里,尝一尝皱眉,摇头道,“不是夏儿的!”
夏儿抿唇,浅笑不语。
景郡王瞧着有趣,也夹几样菜来试,又哪里分得出谁是谁的?
那边倒是萧行山指着一盘道,“这一道,想来是我们府上何师傅的手艺!”
夏儿去瞧过,也含笑点头,说道,“是!”
萧枕江含笑向弟弟一望,也连尝两道,却说不出来。
另一边叶弄笛却含笑道,“这道桂酿圆子羹,想来是靖国公府刘师傅的手艺!”
夏儿过去瞧过,也轻轻点头,说道,“是!”
孙灵儿大奇,说道,“姐姐怎么尝得出来?”也忙夹几样菜式细尝,翻着眼睛想半天,将菜吞下,也没有猜出。
莫寒月抿唇忍笑,将她尝过的菜一一尝过,指着其中一道笑道,“巧了,这是我们夏儿的手艺!”又指另一道,说道,“这是罗姐姐府上,陈师傅的手艺!”
夏儿看过,含笑点头,说道,“是!”
孙灵儿瞪眼,说道,“夏儿的手艺你尝得出来也倒罢了,怎么能猜出罗姐姐府上师傅的手艺?”心中不甘,又夹一筷来尝,想半天,仍然不知是谁。
罗雨槐抿唇,笑道,“这是我们府上,杨师傅的手艺!”
孙灵儿点头,懊恼道,“今日你们这几府做东,有你们府上的师傅,自然猜得出来!”
那边哲加听到,说道,“是啊,我们也只好瞧瞧热闹!”
那边伊阳却突然道,“这道炭烤脆子鸡,必然是夏儿姑娘的手艺!”
他一句话,将所有的目光引过去,夏儿听他叫出菜名儿,也不用过去再瞧,奇道,“不错,这道菜是夏儿所做,你……”侧头看着他,突然说不出话来。
伊阳浅浅笑起,满眼都是光彩,含笑不语。
这一瞬,夏儿似乎想起什么,一双眸子也顿时闪出喜色,小脸儿上全是光彩。
众人虽奇异伊阳如何猜得出夏儿所做的菜式,但想夏儿两次随着莫寒月北行伴驾,倒也很快释然,又猜一回,有人猜对,有人猜错,倒是靖国公府上的菜肴常被人点出来。
叶弄笛撑不住笑,说道,“如此可见,我们这些人,倒是常在罗姐姐府上叨扰,仔细一会儿罗大公子和罗妹妹收我们饭钱!”说的众人齐齐笑起。
这么一会儿,余下的菜已无人再猜,孙源不信夏儿都记得,将她换过,捡无人猜出的菜来问,夏儿一一答出。
孙源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