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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钰山忍不住道,“峻王妃,方才皇上不是已经说过?几处宫门,都已查过,并不见峻王进宫!”
莫寒月冷笑一声,说道,“冷大人是说,峻王在宫前的广场下轿,还来不及进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冷钰山一怔,迟疑道,“也可如此说罢!”
莫寒月向上望去,眸中骤起一抹凌利,说道,“皇上,宫前广场,虽说在宫门之外,却已在禁军监守范围,峻王若未进宫,又是去往何处?皇上,臣妇是皇上赐婚,如今生出这等事来,请皇上为臣妇做主!”说完,就一个头磕下去。
这是明晃晃向皇帝要人?
谢霖、罗越等人见她一来,几句话一说,不但将峻王下落不明的过错推的一干二净,还反而怪到皇帝头上,要皇帝还她的夫君?
微微一愕,不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一抹笑意。
这个丫头虽说聪慧机巧,但是相识日久,又多次与她共经患难,她的智计也不是无迹可遁。
若她今日只是一意追问峻王的下落,或者当真不知情,可是此时将如此大一个烫手山芋丢给皇帝,显然是知道峻王的去向。
宇文青峰被问的张口结舌,半天才道,“峻王妃,如今满朝文武,都不知峻王去往何处,才唤你来一问,如今你怎么倒问起朕来?”
莫寒月抬头,说道,“皇上,臣妇只知,王爷言明进宫,臣妇赶到宫门外时,也果然见到他的轿子,宫门前,是禁军监管,禁军又是皇上的兵马,自然要请皇上做主!”
就这么赖上了……
谢霖垂首掩去唇角的一抹笑意,上前一步,说道,“皇上,峻王妃言之有理,何不唤宫前禁军一问?”
本来是要查问峻王的下落,可是此时怎么成了替峻王妃查找失踪人口。
宇文青峰咬牙,心里暗暗纳闷。
怎么不知不觉,被这小小女子牵着鼻子走?
微微凝神,将脸一沉,冷笑道,“峻王妃,峻王私逃,朕问你他何时逃走?”
莫寒月扬眉,淡道,“回皇上,臣妇并不知道王爷私逃,更不知何时逃走,只是疑惑,皇上为何一口咬定王爷是私逃?”
小小一个女子,面对九五之尊的皇帝,不见畏惧,却句句冲撞,令满朝文臣都不禁轻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为她担忧。
卫东亭脸色微变,低声喝道,“十一,皇上面前,不得无礼!”
“丞相大人!”不等莫寒月应,谢霖已淡淡接口,说道,“峻王妃是当朝一品王妃,‘十一’二字又是皇上所赐,如今可不是丞相能叫的罢!”
要说礼数,那就大伙儿都来说说。
此时他已经看出,峻王妃东拉西扯,不应皇帝的问话,是在拖延时间,虽然不明所以,却仍出口相助。
卫东亭被他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恨恨向莫寒月一望。
本来以为,将这个丫头嫁给峻王,进可以替皇帝做为牵制,退可以留一条后路。哪里知道,大婚第二日,峻王就生出这等事来!
这样纠缠下去,又不知道要多出多少话来?
皇帝脸色暗沉,不理二人的争执,只是定定望向莫寒月,说道,“大梁的规矩,守疆大吏,无旨不得擅离回朝,朝中重臣,无命不得擅自出京。今日峻王本该进宫谢恩,却不见人影,不是私逃又是什么?”
罗越也不禁诧异,问道,“黑岩一战,峻王功勋卓著,正受朝廷器重,又不曾做出什么错事,为何要私逃?”
皇帝一默,目光向兵部尚书冷子钰望去。
冷子钰会意,站出一步,目光向众臣扫去一眼,大声道,“义寿邸报,棣亲王密谋造反,已被就地正法!”
“什么?”
棣亲王造反,已被正法?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如炸锅一样,一片哗然,大半文武都脸色大变,老靖国公更是心神大震,颤声道,“什么……什么就地正法?”
冷钰山目光向他一扫,说道,“棣亲王密谋造反,被朝廷所察,拒捕时,被就地诛杀!”
武安侯萧枕江上前一步,说道,“冷大人,兹事体大,可不能信口胡言!”
冷钰山从袖中取出一封黑色滚金边的封套,高高举起,说道,“半个时辰之前,邸报刚刚进京!峻王必是得到消息,才会逃走。”
第1091章 难以令人心服
黑色滚金边的封套,不但是紧急军情,还是密报!
谢霖心头大震,目光向莫寒月一扫,见她娇小的身形仍然在阶前挺跪,竟然没有一丝微动,已知此事是实,不由心头震动。
略思一瞬,暗暗咬牙,大声道,“既然是半个时辰前才得到邸报,峻王又如何会知道?那个时候,他不是早该在宫里了吗?”
棣亲王被杀,峻王下落不明,十有八九是已逃出盛京,如今也只能拼力护眼前女子周全。
“根据邸报,棣亲王伏诛之日,棣亲王府的叛逆竟与朝廷兵马交手,有几名叛贼漏网,必然已赶来送信!”冷钰山大声回答。
“棣亲王造反,要等到伏诛,才会有人禀报峻王,你当棣亲王是傻子吗?”清脆的声音,带出一些讥讽,莫寒月向上行礼,大声道,“皇上,其间必定有重大冤情,请皇上明查!”
这是不信棣亲王造反?
皇帝向阶前小小女子凝视,说道,“峻王妃,邸报已至,岂能有假?”
莫寒月仰首与他对视,朗声道,“皇上,峻王可是棣亲王独子,棣亲王纵有谋反之心,岂会不顾及峻王安危?峻王出征黑岩两年,棣亲王都不曾举兵,又岂会在峻王大婚之前谋反,给峻王一个措手不及?请皇上明查!”
“正因峻王大婚,棣亲王不满这门亲事,才赶在峻王大婚之前举兵!”冷钰山接口,语气里也带上一些讥讽。
你峻王妃只是相府区区一个庶女,自然配不上天潢贵胄的峻王,棣亲王有所不瞒,也是情理之中。
萧枕江听他语含不屑,不禁皱眉,问道,“冷大人,此话何意?”
虽说不比谢霖、罗越,在她幼时就结识,可是亲眼看到她的智谋战略,如今再睹如此风华,还有谁是她配不上的?
冷钰山冷笑一声,说道,“峻王一年前定下大婚之期,皇上屡次命人前往义寿,欲请棣亲王回京,为峻王主持大婚,棣亲王却都婉拒,若不是不满这门亲事,又是什么?”
又是什么?
能是什么?
他怕一来盛京,父子二人同时受朝廷暗算,留在封地,虽然不能主持儿子的大婚,却能做为牵制,令朝廷也不能轻易伤及峻王。又哪知道,朝廷竟会先向他下手!
这一刻,曾经亲历九年前夺位之争的臣子,大多已心中了然,可是上边坐的,是当今皇帝,九五之尊,又有几人敢为棣亲王抗辩?
谢霖、罗越等一代年轻将领,只是震惊于此事突发,静安王谢风涛却是年少时曾与棣亲王并肩而战,此时微微摇头,说道,“这门亲事,棣亲王或有不满,可是以他为人,断断不会因此事谋反。更何况,以棣亲王之勇,他要举兵,又岂会没有防范,能轻易被人诛杀?”
是啊,想当年,朝中众皇子之中,以二皇子棣王最为勇猛,战功最为卓绝,又有什么人,能一击即杀?除非是暗算!
宇文青峰听他提及棣亲王之勇,不由脸色微变,冷笑一声,说道,“谢王爷,这朝中,满朝文武均知棣亲王勇猛,到如今,他不在朝已有九年,还被人念念不忘,也难怪他会有反心!”
这是直指,谢风涛虽然在朝,却心向棣亲王啊!
谢风涛脸色微变,掀袍跪倒,说道,“皇上言重,臣自问身受皇恩,不敢起一丝异心,只是棣亲王为我大梁股肱之臣,如今突然诛杀,实难令人心服!”
“不施诛杀,难不成还要等他举兵?”冷钰山冷笑。
谢风涛霍然回头,双眸冷冷向他瞪视,咬牙道,“他既未举兵,如何判定他是谋反?棣亲王可是我大梁堂堂亲王,难不成就凭冷大人一面之辞,就可定他之罪?”
“我……”冷钰山张口结舌,说道,“怎么……怎么是我……是我定他的罪?”抬头向皇帝望去一眼。
“既然冷大人不能,亲王谋反,总要真凭实据,或举兵,或有同谋揭发,有凭有据,再交大理寺会审,才能定罪!如今无凭无据,只凭义寿一张邸报,堂堂亲王就被轻易诛杀,岂不是令守疆大吏心寒?朝堂上人人自危?又令人万千百姓如何心服?”谢风涛一脸凛然,朗朗而言,一句一问。
这番话出口,不要说旁人,就是御阶上的三位亲王,也不禁微微色变,望向宇文青峰的目光,变的意味不明。
是啊,棣亲王人在封地,身边都是自己一脉的将领,还说被杀就被杀,那他们这几个留在盛京的亲王呢?岂不是每日在虎口中偷生?
宇文青峰被谢风涛一番质问,问的心头怒起,咬牙道,“棣亲王人在封地,不思报效,反而拥兵自重,不听朝廷调遣,不是谋反,又是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风涛接口,说道,“义寿地处东南边陲,既是棣亲王封地,又是我大梁门户,棣亲王身负守疆之责,身边岂能没有将士?单凭他不来京主持峻王大婚,就定为谋反,未免牵强!”
他生性耿直,虽说前几年受伤,不能再征战沙场,可胸中忠义尚存。九年前宇文青峰夺位,棣亲王迫不得已避守封地,已经是无奈之举,此时无端被杀,顿时令他义愤填膺,出口竟然没有给皇帝留半分颜面。
当年太子身亡之后,众皇子之中,以棣亲王的声望最高,本就是宇文青峰心头的一根刺。如今听谢风涛直言顶撞,偏偏又句句都在点上,顿时恼羞成怒,伸手在龙案上重重一拍,喝道,“谢王爷,朕念你功勋卓著,又有旧疾在身,才不加罪责,哪知你目无君上,难不成也要谋反?”
此言一出,大殿两侧顿时涌出十几名侍卫。
谢风涛脸色不变,向他仰首而视,轻轻摇头,说道,“皇上,你枉杀忠良,长此下去,又令百官如何归心?”
“你……”宇文青峰大怒,伸手向他一指,喝道,“静安王,你蛊惑人心,扰乱朝堂,究竟居心何在?”也不等他应,向两侧喝道,“给朕拿下!”
一句令出,四名侍卫抢上,早已将谢风涛按倒在地。
第1092章 护卫走的干干净净
谢霖大惊,抢步上前,向上行礼,说道,“皇上息怒,父王只是据理力争,只盼棣亲王之事,朝廷给个明示,断无他意!”
“断无他意?”宇文青峰冷笑,一双利眸冷冷向他逼视,说道,“谁不知道,静安王曾为棣亲王部属,如今棣亲王伏诛,他句句搅动人心,乱我朝堂,岂不是居心叵测?”
谢霖变色,掀袍跪倒,说道,“皇上,父王虽为棣亲王旧部,可更是这大梁之臣,岂会为了棣亲王乱我大梁朝堂?只是如今棣亲王死的不明不白,父王欲向皇上讨个公道罢了!”
“讨个公道……”宇文青峰咬牙,说道,“这么说,小静安王也以为,棣亲王是被枉杀?”后半句话,已是从齿缝中一字字迸出。
虽然说,静安王府有一个谢沁在宫里,可是,因为谢沁与峻王妃的关系,谢家与峻王已走的极近,如今峻王不知所踪,若是逃出京去,举兵谋反,这谢家……
想到谢家的声势,不由暗暗心惊,心中杀机骤起。
宇文青峰的心思方转,那眼中闪过的利芒落在莫寒月眼中,顿时心头一惊,不等谢霖再说,突然说道,“棣亲王是不是被枉杀,怕还要等到义寿呈上实据,此时事态未明,倒不必妄加猜测!”
谢霖到口的话被她截回,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