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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只听宫门方向鼓声轰轰而响,直传入大殿上来。
宇文青峰一惊回神,喝道,“何人击鼓?”
有侍卫连忙奔来,回道,“皇上,宫门外有一男一女,击鼓鸣冤,要告御状!”
“告御状?”宇文青峰咬牙,冷笑道,“朕这大殿成什么了?任是谁想进就进的吗?给朕打出去!”
“皇上……”侍卫欲言又止,抬头向御阶下立着的女子一望。
莫寒月却似没有听到一样,垂眸而立,不言不动。
这神情瞧在宇文青峰眼里,不由心头一惊,也向莫寒月望去一眼,咬牙道,“怎么?”
他话音刚落,已经不必侍卫回答,穿过大殿,就见远远的,已有一男一女二人慢慢向大殿而来,风雪之中,白衣飘飘,竟然也是一身缟素。
又是全身缟素……
当他这大殿是灵堂吗?他宇文青峰还活着呢!
宇文青峰又惊又怒,气的身子颤抖,咬牙道,“反了!反了!不听通传,就擅自闯宫,当真是反了!”向侍卫一指,喝道,“去,将这二人给朕当廷杖毙!”
“是……是……”侍卫低应,缩缩脖子,却忍不住又向莫寒月看去一眼。
侍卫不听皇帝命令,却只看着峻王妃,又是为何?
众臣心中都不禁惊疑不定。
也就这个时候,立在殿尾的一名大臣突然低呼一声,说道,“那不是峻王妃的两名护卫?”
被他一喊,众人这才注意到,在那一男一女身后,跟着一青一灰两条人影。虽然身份低微,却是满朝文武无人不识,竟然是峻王妃身边的牧野、印于飞二人。
宇文青峰一眼认出,双眸骤然大张,低声道,“这……这……这二人是……是谁?”
要峻王妃的两大护卫护送进宫,这两个人自然有极大的来历!
此时,那二人早已踏上玉阶,迈进大殿。只见女子秀美,男子清奇,看起来竟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谁。
二人走到莫寒水、季子谦二人身后跪倒,女子手托一份诉状举起,朗声道,“民女陆如音见过皇上,恳请皇上替家父洗雪沉冤,正我陆家之名!”
又一个要平反昭雪的?
只是,陆如音是谁?
又是哪一个陆家?
大殿上众臣顿时又是一阵纷议,实不知这陆如音又是何人?
只有御史叶信之神色震动,失声道,“如音?你是如音?你……你是陆正之女,陆如音?”
陆正之女……
被他一问,朝中众臣顿时了然,都不禁暗暗点头。
当年的御史台中丞陆正,在莫氏一族下狱的第二日,殿上直谏,却被皇帝斥为莫氏同党,乱臣贼子,陆正一怒之下,触柱而亡,拼死力谏。
只是,他的一死,没有换来皇帝的悔改,却论罪祸及全家,发配流放。
当年这一幕,也极为惨烈,只是陆正官职低微,也就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浪,时隔七年,已几乎被人忘记。
第1178章 扮演什么角色
“陆如音……”宇文青峰低语,向她凝视片刻,又转头去瞧她身边的少年。
少年俯首,说道,“草民陆正之子陆玉欣,见过皇上!”
陆如音!
陆玉欣!
七年前,想来还只是两个孩子,听在大梁君臣耳中,并没有几人熟悉。只是,这二人的身形样貌,却又似曾相识。
宇文青峰皱眉凝思,一时却想不起是谁,只是问道,“你们说,你二人是陆正的儿女?”
“是,皇上!”陆如音点头,朗声道,“皇上,当年莫、季两家蒙冤,家父身为御史台中丞,当殿直谏,皇上却受小人挑唆,污家父为莫氏同党,乱臣贼子。家父为明其志,触柱而亡,想以鲜血警示皇上。只是圣心蒙蔽,为小人所算,我父身亡之后,尚不能全其清名,祸及全家,流放烟障之地。”
众臣听她声音朗朗,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娓娓而述,若不是人就在眼前,几乎难辩男女。
御史叶信之忍不住问道,“陆小姐是说,当年陆中丞亡故之后,仍被定下罪名,陆中丞的家人,被发配流放?”
陆如音转身,向叶信之施礼,说道,“是!当年家父触柱而亡,家母悲痛欲绝,幸有长兄支撑门户,为家父发丧。可是就在家父下葬当日,官兵将我陆家全家擒下,宣读罪状,将我陆家上下几十口全部判为流刑!”
叶信之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掀袍跪倒,向上行礼,大声道,“皇上,官员家眷,纵然有罪,也要经刑部审理,上奏朝廷,才能定罪!臣身为御史,竟从来不曾听说此案,请皇上明察!”
也就是说,当年陆正一案,没有经过正常的程序定罪!
陆如音双眸大张,霍然回头望向皇帝,大声道,“皇上,当初那封罪状,民女记得清清楚楚,确有刑部的行文大印!若果然如叶御史所言,这其间必有重大阴谋!可怜我陆家被发配流放,一路之上受尽官吏荼毒,母亲和两位兄长为了救护我二人,先后被活活打死,就连一些老家人也被折磨而死!此冤不平,陆如音纵死也不会瞑目!”
听到这里,静安王谢风涛也震惊不已,回头望向刑部尚书左中行,冷哼道,“皇上,此案恐怕要左尚书来说个清楚!”
左中行脸色微变,冷笑道,“当年陆中丞触柱而亡,皇上体恤,并没有追究,我刑部又几时行文?这位陆姑娘怕是那时年幼,不曾记着吧!”
陆如音大怒,喝道,“贼子不要逞口舌之利,我陆如音既来,就不会空口无凭,信口攀扯!”将手中诉状交到弟弟陆玉欣手中,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大声道,“这是取自刑部的备案,上边明明白白写着当初家父的结案判词,不但有左尚书的朱笔亲批,还有刑部文书大印!”
“取自刑部?”
众臣一听,不禁愕然。
萧枕江奇道,“陆小姐,既然是刑部的备案,你又如何取来?”
陆如音冷笑一声,朗声道,“左中行暗中勾结承亲王,一年前,民女乔装进入承亲王府,利用承亲王取到此册!”
承亲王……
此话一出,满朝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没有料到,就连左中行也与承亲王暗中勾结。
左中行脸色大变,喝道,“大胆刁民,竟敢信口攀污!”
陆如音冷笑一声,说道,“民女在承亲王府数月之久,左中行与承亲王暗中来往的证据,岂止一二!”
承亲王竟然任由陆正之女在自己府里数月?
众臣一听,不禁互视几眼,大多数现出些怀疑。
此时莫寒月慢慢抬头,问道,“陆姑娘,你是如何进入承亲王府?承亲王又为何会留你在府数月?他又为何要替你取刑部这份备案?”
是啊,为什么?
莫寒月所问,正是众人心中所想,众人一听,目光又齐齐落在陆如音身上。
陆如音未答,高高在上的皇帝却突然叫道,“是你!你是沉音?你是那个方士!”
从陆如音开口讲话,宇文青峰的心中就不禁疑惑,总觉此人在哪里见过,这声音在哪里听过,可是始终难以想出头绪。
而此时,听到“承亲王”三字,再加上雌雄难辩的声音,顿时想起万寿节那日,楼上指控承亲王的声音。
他能记下那个声音,自然还有她细述承亲王串谋易太后给他用药一节,不由额角涔出细密的冷汗。
陆如音见他终于认出,低声一笑,说道,“不错,当初民女乔装方士,潜入承亲王府,换取他的信任,一则是为拆穿他的阴谋,二则,就是为了查明当年陆家蒙冤的真相!”
当初万寿节那一幕,朝中众臣都是亲眼目睹,此时听到宇文青峰认出,都不禁恍然,暗暗点头。
左中行却脸色大变,咬牙道,“你纵然潜入承亲王府,可是左某不曾做过,你要如何信口攀污!”眼见陆如音所跪就在他面前不远,突然踏前一步,向她手中的册子抓去。
这一下突如其来,殿上君臣都没有料到。可是陆家姐弟似早已防备,陆如音双手骤沉,避过他的一抓,身畔陆玉欣却一手疾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只听“喀喇”一声,腕骨已被生生折断。
左中行本就是文官,并不会什么功夫,只是欺负陆如音是个女子。又哪知道这姐弟二人家逢惨变,又有奇遇,竟然练就一身的功夫。只这一下,顿时一声惨叫,扑跪于地,再也站不起来。
莫寒月向皇帝望去,淡道,“皇上,陆中丞虽为另案,可是也是从莫、季一案而起。更何况,此案牵涉到刑部尚书左大人,已不宜交给刑部审理,臣妇以为,可以两案并为一案,详加审理,以安亡魂!”
她这话说的极慢,却字字句句,带着无穷的压迫之力。
宇文青峰咬牙,看看殿中跪着的四人,又再瞧瞧满朝文武,最后,目光还是落在莫寒月身上,终于忍不住问道,“莫、季两家要平反昭雪,陆如音要为父鸣冤,那倒也罢了,朕只想知道,峻王妃又是为了什么?”
虽然殿中跪着四人,可是,他为什么觉得,今日所有的事,桩桩件件,都有这小小女子的存在?她又在其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为了什么?
莫寒月抬头,定定与他对视,淡道,“只为一缕不甘的冤魂罢!”
如果不是她莫寒月满怀悲愤不甘,又怎么会借尸还魂?
第1179章 景郡王回朝
并不如何刻意压迫的语气,顿时令宇文青峰心头升寒。目光,又再转向跪着的四人身上,心中诸般念头交战。
是啊,不答应莫、季两家案子重审,那十几路莫家军就不会退兵。而陆正之死,也正因那桩冤案而起,势必不能另案处置。
更何况,陆如音还说出承亲王与左中行勾结的隐秘,若此案不查,谁又知道这朝中有多少反王的同党?
倒不如趁此机会,在朝中做一次清洗,也免得有人里应外合,被那一个反王暗算!
想到这里,宇文青峰点头,说道,“好罢,朕传旨,彻查莫、季两家一案!只是这主理之人……”微微一顿,目光向众臣望去,略显犹豫。
先不说莫、季两家都是大族,就是莫松本人,已是一品的上将军,不管是刑部,还是大理寺,都只是会审,无权主审。
如今殿上众臣的身份,能审此案的,也只有静安王谢风涛和武安侯萧枕江二人!
只是,当年武安侯府的大小姐萧晨雨与莫二公子有过婚约。莫寒风虽死,可是这两家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自然不能交给萧枕江主审。
至于静安王谢风涛……
本来,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莫寒水竟然藏在谢沁宫中六年,又安知谢家不是暗中与莫家勾结?
余下的,老靖国公已亡,罗越如今只是靖国公世子,无权审理一品大员的冤案。
如此一来……
宇文青峰正默然凝思,只听殿外侍卫回道,“皇上,景郡王还朝,请旨进殿!”
景郡王?
宇文青峰一愕,这一瞬,心中竟然一阵欣悦。
这大半日的功夫,各处战报急传,三王叛逃,二王兵逼盛京,就连他一向视为心腹的侯世龙也倒戈投敌,刘易功是五王的人,左中行竟然与反王勾结……
一时间,只觉这满朝文武,已无人能信,他众叛亲离,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给他支撑。
听到景郡王三字,顿时如释重负,仿佛整个人寻到了依托,忙道,“还不快请!”
“请景郡王上殿!”
“请景郡王上殿!”
……
传报声一声声传了出去,不过片刻,但见景郡王俊挺的身影已跨入大殿,脚步不疾不缓,向上而来,越过季子谦、莫寒水四人,在御阶前跪倒,说道,“臣见过皇上!”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