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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简瑶问。
终于,又回到两人间僵持的那个问题了。
薄靳言的手摁着拐杖,神色淡然地答:“我已经有了非常长远的工作计划和安排。”
方青:“哦?”
安岩:“你不能一个人去。”
简瑶不说话。
方青看一眼他们仨的神色,说:“靳言,我去几天就回来。不管你要杀龙屠虎,也不差这几天了。等咱们人到齐再说。只要大家重新聚拢在一起,多大的坎儿过不去?”
安岩连连点头:“我同意。”
薄靳言也笑了一下,说:“当然,我会需要你们的帮助。”
方青和安岩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可简瑶望着薄靳言有些高深莫测的脸,静默不语。
——
入夜。
奔波忙碌了大半个月的警察们,都进入了酣睡。但简瑶和薄靳言的房间里,依然亮着灯。
一盏柔和的台灯,照在床头。这招待所的房间虽然简单,却已是简瑶一年来最温暖的记忆。她洗完澡,回到床边坐着梳头,便见薄靳言也已换了睡衣,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靳言,现在也开始有心事了吗?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紧他。他低头笑了,说:“噢,我总是很喜欢你的拥抱。像一只小鸟依恋着我,又像一棵小树,茁壮又温暖。”
简瑶忍不住也笑了,慢慢把他的身体转过来,盯着他说:“靳言,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薄靳言静默下来。
片刻后,他说:“简瑶,我现在,什么也不能说。”
简瑶心头一酸,下意识便松开了他的手,却被他又抓住。她说:“你松开!”他却握得更紧:“我不松。”
简瑶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你又要一个人走对不对?”
他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抱住她,轻唤道:“老婆……”简瑶不理,想要推开他,可这家伙的身体每一处,都好像涂满了胶水似的,就这么黏着她,最后两人倒在了床上。
他摸到她的脸,说:“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万全之策。”
简瑶苦笑:“我不在你身边,看不到你,算什么万全之策?”薄靳言咬了一下下唇,低头吻住她。微凉的、干涸的嘴唇,彼此碰撞着寻求着。简瑶的手握着他的肩骨,没来由地,轻声问:“靳言,你这一生,在寻求什么?”
他答:“我所寻求的,我所守护的,始终不变。即使目不能视,即使曾经离开了你,也矢志不渝。”
简瑶望着他白皙的脸庞,清秀的眉目,还有流云般的黑发,心中疼痛不已。她说:“那你不要再离开我。你怎么可以再离开我?”
薄靳言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那痛意也袭向他的眼眶。他扣着她的手说:“简瑶,我一定会回来。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简瑶的泪水滚滚而下。然而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带他回家。
她只想带孤身一人的靳言回家。
——
次日清晨,一辆车停在招待所楼下。
方青和安岩已经坐了上去,风尘仆仆,但又义无反顾。
安岩一直望着窗外,薄靳言昨晚住的房间,愣愣地不说话。方青把头探出来,望着简瑶:“你也不跟我们一起走了?”
简瑶笑了笑,点头:“放心去吧。我会和他在一起,等你们回来。咱们特案组再大展雄威。”
方青着点点头,语气却变得深沉:“我处理完晓哲的事,第一时间回来。跟靳言说,那不光是他的仇,也是我们的仇。我这一年想的事,也是把那群禽兽绳之于法。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一定要等我们回来。”
安岩也说:“嫂子,我比他快,我去看一眼彷彷就回。”
简瑶笑了,说:“嗯那,你们放心去吧。”
他们终于还是乘车走了。
简瑶回到房间里,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今天一早,薄靳言就悄无声息地走了——在她哭累了熟睡的时候。他走得如同第一次那样沉默干净,只带走几件随身衣物,还有拐杖、阅读器、墨镜和一把手枪而已。
简瑶倚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拿起自己的行李,也走了出去。神色平静,不急不怒不悲不怨。
数个小时后。
这是西南某省某市某县,某个狭窄、脏乱、吵闹的小火车站。在这个年头,还跑绿皮火车的车站,已经不多了。那些车辆,只往最偏僻落后的地方去。
他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打工仔、农民,偶尔还有背包客走过,或多或少都会看他一眼。尽管他穿着普通的休闲外套和运动长裤,但是手中的拐杖和脸上的墨镜,还是太引人注目。尤其他肤色白皙,气质冷淡。虽然只背了个包,但看起来就是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
日头渐渐偏移,天就要黑了,发车时间也快要到了。
他显得格外安静有耐心。
直至,一阵脚步声,不疾不徐地朝他靠近。
旁边的人都再次看过来,目露好奇。毕竟,一个女人走向一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瞎子,在这个地方,是个难得一见的事。
但那女人目光平静,看起来至多二十几岁,就像走在寻常街头,并不去看别人。
她走到瞎子面前,蹲了下来,抬头望着他,握住了他的手。那双眼清澈沉静得将她跟这世上任何女人都区别开。
他们在窃窃私语,但是没人能听清他们说话。
“靳言,我说过,以后我要做世上唯一那个不被你保护,而是保护你的人。”
他已一人坐了太久,手指冰凉,静默不语。
她说:“你有你的计划,我也有我的,矢志不渝。就是跟你在一起。”
她说:“再危险的地方,我都跟你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一天,一年,一生。能在一起就好。”
薄靳言低下头,墨镜遮住了他湿润的眼睛。他松开拐杖,紧紧抱住了她。
“简瑶……我答应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
呵,我对约会这种事没有兴趣,但如果你每10分钟亲我一下,我会陪你做任何无聊的事。
你眼睛看不到了,以后换我亲你。每10分钟亲你一下,我会陪你去做这世上任何危险的事。
……
独居在深山别墅里的那个孤僻男人,
红着脸牵着乌龟来向我求婚的男人。
这世上所有明亮的眼睛,也比不上你心中一轮明月光。
请你再也不要离开我。
第95章方青cp《多情应笑我》(上)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的普通病房。方青是昨晚赶到北京的,今天就随着办案刑警,到了现场。
他戴着手套脚套,脸色清冷。整个人看着就有股狠劲儿。
乍一看,这间病房并没有什么异样。崭新、干净、整洁、宽敞。里头有病床、沙发、各种仪器,有个小吧台还有一间厕所。前几天,金晓哲所在剧组,就是借用了这个病房拍戏。她喝了助理递来的一杯养生茶,中毒昏迷。
茶是每天喝的,助理一手冲泡,无别人经手,也从无异样。
目前,那个忧心忡忡打电话通知方青的助理姑娘,已经被作为第一嫌疑人扣押。而更为确切的证据是——在姑娘家里搜出了剩下的毒药。
可方青总觉得异常。因为他知道那个助理跟了金晓哲三年,一直忠心耿耿。而且直觉告诉他,那姑娘能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他,就肯定没安坏心。如果抓错了人,意味着金晓哲身边的危险并没有真正解除,也意味着清白的人受到了冤枉。所以方青一定要把这事儿查得清清楚楚。
他站在病房中间,一直在发愣。旁边的刑警瞧见了,笑:“老方,这么上心,你不会真的是那位大明星的绯闻男友吧?”
方青斜瞥他一眼,答得不清不白:“你猜?”
其实警方也未仓促对这起案子下结论,因为助理姑娘在看守所一直哭着喊冤。所以今天鉴定科的同志,才再次过来对现场做勘查。
不过,这位自告奋勇而来的特案组刑警,明显比他们都要上心啊,都快妨碍公务了!
鉴证人员正沿地面一寸寸检验,冷不丁就看到硕大一具身影,匍匐在地面,比他们还不怕脏不怕累。方青一双鹰眼紧盯地面,不放过任何一寸线索。
鉴证人员:“同志,你挡到我们了……”
“哦……抱歉。”方青说,可死活却不挪位置。
又过了一会儿,鉴证人员刚想检查天花板,却发现一个人跟壁虎似的,早就上了墙,他们的楼梯也被他自个儿拖了过去。
鉴证人员:“……”
方青:“呵呵……有发现,都过来!”
众人一惊,都围了过去。
方青那双眼前,是一条阴暗狭窄的通道——天花板上的空调通风管。虽然狭窄,却勉强可以供身量小的人爬行。上面原本积了灰,却被蹭掉了很多——有人爬行过。而通风口的百叶窗上,方青发现了微乎其微的一点浅色水渍。而这个通风口的下方,正是那个水吧台。方青知道金晓哲的习惯,不喜欢喝太烫的水,也不喜欢喝太冷的。所以打开的热茶,总喜欢晾一晾。以前在古城喝荷叶茶时,她就这样。那时方青喝得急,总是一整杯热茶灌下去,被她骂牛饮……
不,不能分心再想了。都分手了想个毛!方青收敛心神,跳下梯子,把现场让给鉴证人员们。
一名同志问:“老方,你去哪儿啊?”
方青笑笑,出了点了根烟,声音却特别冷酷:“去哪儿?去抓真正的凶手!”
——
金晓哲醒来时,发现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北京这个城市,总是雾霾太大。当你看不清外面的建筑时,你以为自己生活在沙漠中。
有人敲门进来,是护士和经纪人。
护士替她换了输液药瓶,经纪人一脸疲惫和关切地在床边坐下了。
“小夕被抓了。在她的家里搜出了毒药。”经纪人说。小夕就是金晓哲的私人助理。
金晓哲极为震动:“小夕不可能是凶手!”
经纪人一脸无奈:“我也不信,但是证据确凿,大概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吧……你好点没?”
金晓哲心烦意乱,加之还有呕吐晕眩的感觉。但是她并不习惯过多在人前吐露自己的脆弱,哪怕是经纪人。她点点头:“好多了。我口有点渴。”旁边的护士十分善解人意,毕竟对象是大明星,立刻倒了杯水过来。经纪人接过,递给金晓哲。金晓哲端起,刚要喝下,却又顿住。静默片刻,放到旁边。
经纪人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经纪人和护士很快都出去了,只留给她一个宁静的空间。可是她如何静下来?在外闯荡这么多年,所过之处,荣耀和灯光总是伴随,但真正交心的,又有几个?没有爱情,没有真正的朋友,跟家人也聚少离多。她很拼,一个个夜场拍到半夜三更。一个通告就飞到世界另一头去。明明从离开那个男人开始,内心就好像有个空洞。随着她得到的越来越多,那空洞就越来越大。但她从来置之不理。
直至今日,她终于发现,自己竟然连一杯水都无法安心去喝。她被抢救了两天两夜,只有在生死关头走过一圈的人,才明白其中的彻骨之痛。她无法不承认,自己心中也有了恐惧,对死亡、对信任、对生命的恐惧。可是现在,谁是她真正能够依仗的?
在低垂的暮色里,她听到手机“滴”一声响,进了条讯息。
那个号码,已经很久没有联络过她了。
只有一句话,简短有力得一如从前:“别怕,有我。”
金晓哲看着这条短讯好久,忽然哭了出来。
——
阳光金灿灿的楼顶,方青大步走着,脸上的表情狰狞又满不在乎。在他前方数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