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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肯定是要哭上几天的,新闻记者可能也要在电视上大肆宣扬,对这个社会的治安啊道德啊评头论足什么的。乱,却也热闹。只是这怎么乱怎么热闹都和莫筝没有关系了。她要是就这么归了黄土,倒也不是件坏事。
怀旧坏在莫筝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不甘心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已经到了没办法安心闭眼的程度了。从她死到她生,这中间是空白的,只知道自己一睁眼就是冰凉的四肢,所以很不幸莫筝没办法为科学做出更多贡献了。她就是个走了倒霉运的死鬼,把自己在意的那个人和自己的命在天平上比划来比划去,最终选择了自己不怎么值钱的命。
至于是谁给了她比划来比划去这种权利的,我们也不知道。也可能真的是否极泰来,倒霉死所以倒霉生。莫筝唯一记得的就是“命”和“吴言”两个字在大脑里不停地飞来飞去。一开始两个声音还是一半一半的,到后来那个叫“吴言”的声音真是找都找不着。也于是,莫筝醒来的时候,吴言这个人已经在她的世界消失了。
“我还真是薄情寡义呢。”莫筝苦笑,耳边仍是白岳的声音,只是这一次带着点焦急:“哎我说,你怎么了?你真的没事儿?要不要老子过来帮你?”原来自己竟然没有挂电话,莫筝看着通话时间已经超过了60分钟,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生出点感动来。她想小白真是好,自己没有对不起他,他也没有对不起自己,就这样明明白白的多好。
她真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无论是不是自己的错,也无论是不是别人愿意的。她很自私,所以她才能活。
莫筝清清嗓子,轻声说:“我没事。”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原来也可以这么难听,就跟十几年没说话一样。莫筝一愣,白岳也一愣,然后那边就吵吵开了:“真没事儿假没事儿啊?就你这声音,说没事儿你当老子瞎的啊?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到底怎么了?老子觉得你今天晚上不对啊!”
“真没事儿。”莫筝又说道,赶紧安抚着小白:“你别急啊,我就是想跟你说个事,哪有不对啊?”
“真的?”白岳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相信。莫筝失笑,小白这样的人居然也狐疑地起来,倒也真是好玩。于是点头:“嗯,真的。”
白岳松了一口气,那边又噼里啪啦地开始响。莫筝踌躇着,不知道要怎么说。从自己恢复记忆的这一小段时间,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从头到尾,只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然而想清楚之后反而开始害怕,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足够清醒。莫筝走到窗户边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夜晚。不远处零星闪着几点车灯,莫筝攥紧手机,背对着窗户靠在窗台上。
“小白。”
“你说。”
“我拜托你个事儿吧,很小的事儿。”莫筝的手轻轻划过窗台上摆着的一小盆米兰,青翠的叶子绿的讨喜,是秦风买来让自己养的。说来这其实是第十一盆米兰了,之前的几株都让自己养死了,倒是这一株格外顽强,也和自己格外合得来。莫筝摆弄着米兰叶子,迎着晚风打了个寒颤。
白岳叽叽喳喳地抱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口气,道:“你说吧,反正也不会有比求监控更大的事了。”
小白还挺计较呢。莫筝离开窗台,走进自己的卧房,打开电脑。
“其实是这么个事儿。”莫筝趁着开电脑的时候跟白岳解释着:“要是你以后遇见一个叫吴哲的人,就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让他别再找我了,我欠他的太多,这辈子估计是还不上了。让他自己过自己的去吧,别都耗在我身上。怪可惜的。”
白岳安静地停了一会儿,忽然说:“你为什么不自己跟他说。”
小样还挺敏锐。莫筝操纵着鼠标,打开一个加了密的文件,一边跟白岳扯皮:“因为我不想打电话给他啊,他可烦了,我就是不想再见到他才拜托你的。真的,他可烦人了。”莫筝说着,心里泛上一股酸。吴哲啊吴哲,你这样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我忘了你,你就该潇洒摆手和我再不相见。而你一路跟到这里,又是希望能发生什么呢?
白岳又问:“那我要是找不着他怎么办?”
莫筝单手敲下几个字,又接着说:“不用你去找,你不用管。只有那个人找上你的时候,你再告诉他就行了。还有,告诉他,这一次我不想再忘记任何人了。真的不会了,比死还疼呢。”
白岳骂道:“你死过?”
莫筝笑笑:“差不多吧,你想试试?”
“滚!”
就在白岳要挂电话的时候,莫筝突然郑重地来了句再见。白岳吓了一跳,紧张兮兮地又关怀了半天。莫筝又是对天发誓又是赌咒,好说歹说才让白岳放了心。挂了电话之后,莫筝的笑容一下子垮了。她想她大概真的很舍不得小白。这样好的人,怎么就这么倒霉和自己认识了呢?简直比当年的自己还要倒霉。
收敛了心情,莫筝忙里忙外地开始留线索。这个线索要够隐蔽,同时也要能让秦风发现。莫筝斟酌了许久,终于把魔爪伸向了自己的相册。那里面满满都是秦风的影子,莫筝看着照片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气。从纸条到蓝色日记本,最后再到自己的U盘,做完这一切后莫筝满意地拍拍手,准备最后的战役。
刚才自己往外面看的时候,眼底掠过一个黑影。即使是这么黑的夜晚,莫筝也还是很清楚地感觉到那人的恶意。简直就像带着硫磺味道的恶魔一样,莫筝的脑子霎时清明到可怕。前因后果稍微串一串,一切便都出来了。
吴言被绑架应该只是个调虎离山的把戏,这虎调的就是秦风,但是那人要捉的可不是虎。想必秦风和吴言现在都被困在那个什么迎宾馆动弹不得吧,眼下只剩下自己一人在家,情况捉摸不定得紧。
莫筝悠悠闲闲地晃到客厅沙发坐下,抬手换了个频道。
这一次,就看看是谁比较聪明吧。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都赶着点儿真不是个好时间。
不过灰子啰嗦两句吧:其实灰子真的很喜欢小白这样的人呢,不说假话又傻呆呆的,以为自己很厉害。有话可以跟他说一说,男闺蜜呢这是。
、遗忘与真相(7)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莫筝是一点儿都不奇怪的。不如说,从她开始看电视到现在,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
三声规律的扣手在透过厚重的门板传进来,莫筝起身谨慎地盯着大门,不出声。外面也没了声音,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听罢了。莫筝凑近玄关,手扶在门把上,拿不准是不是要开门。从猫眼中往外看,外面是一团漆黑的,什么都看不清。于是莫筝就这么僵持在玄关处,既不敢开门,又不敢妄自走开。
真要说起来这也算是自己作死,你说既然没什么事情你不好好地坐回去继续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在这里紧张兮兮的,不是自己作又是什么呢?不过莫筝作了小半辈子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更何况自己老板和朋友现在还在人家手上呢,不谨慎一点行吗?啊,你说说,两条人命的,怎么能够不谨慎?
莫筝默默地给自己打气:线索准备完毕、小白准备完毕、厨房的刀准备完毕,不怕他不来,只要来了,自己肯定给他个好果子尝尝。没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些宵小之辈,最多也就是耍耍刀子摆威风。
手上一使劲,莫筝就要开门了。然而外面那人似乎沉不住气了,又敲了敲门。还是三声,只是这一次,那人还额外奉送一句话。
“迎宾馆是个好地方。”
莫筝一惊,刚刚用上劲的手一下子又收回来。迎宾馆?果然还是和老板扯上关系了。虽然没去过,但是对于迎宾馆或多或少有所耳闻。知道那是个进去容易出来也容易,但是只要别人想让你不容易,那也确实非常不容易的地方。已经不指望老板能及时回来了,但是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是准备用老板来威胁自己?
见过可耻的,没见过这么可耻的!莫筝气得咬牙,尚在犹豫不决的时候,那人又说话了。
“但是偶尔那会是个不那么好的地方。”
得,不跟他计较。莫筝干脆地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阴郁诡异的人影。很瘦,也很弱的感觉。那人遮在帽衫下的嘴角微微扬起,伸手把莫筝推了进来:“你倒识相。”莫筝翻了个白眼,心说我要是不识相又能怎么办?你这不是逼着我让我识相吗?你技高一筹啊,果然还是违法乱纪多了有经验。比不上啊比不上。
待到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时,男人已经把连帽衫除下来。即使当年没有看清那人的样子,单凭那一双冷淡的眼睛,莫筝就确认无误。只不过,自己到底有哪里不一样,竟然被这个人惦记了四年,还费尽心机地想要把自己干掉呢?莫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生怕哪里做的不好人家杀心一起,自己这一次估计真是回天无力。
男人的脸青白一片,一看就像营养不良的样子。倒是那双手,青筋凸起,修长有力,像鹰的爪子。要只是论体格来说,莫筝觉得自己也许还能拼上一拼。但是男人眼神里的阴骘直看得人背后发凉,莫筝是一点儿都不敢小看他了。这个人,怕是比那些个穷凶极恶之徒还要可怕。穷凶极恶,也不过是对活人。这个男人,可是连死人都不放过。
深吸一口气,莫筝故作镇定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阴冷的眼睛一直盯着莫筝,听见她问话,嘴角一扬:“黑,我叫黑。”
莫筝黑线,这是中二期还没过的节奏?哪有人会叫这个名字呢?该不会是动画片看多了无法自拔所以带入到现实来了吧?想是这么想,莫筝倒是一点儿都没敢大意。自称黑的男人,虽然嘴角在笑,整张脸也在笑,但是那双眼睛里一丝笑意都没有,冷得能冻出冰碴子。
“哦,你叫黑。”莫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黑从衣兜里摸出把柳叶刀,十根纤长的手指从刀锋上缓缓滑过,答:“有趣。”
……那个不好意思啊,纠正一下,这不是中二期没过,这可能是中二期严重患者。大家注意一下啊,不要招惹人家呢……
招惹你个毛线球!莫筝内心在掀桌:你丫一句有趣就可以把我搞得这样不生不死吗?一句有趣就让我的生活大变样翻天覆地换了个节奏啊混蛋?这是有趣就可以做的事情吗?你耍什么刀?还摆出一副貌似很酷帅狂霸拽的样子?你真的不知道我超级想给你一下子的吗?你一句有趣,我遭了多少罪?你一句有趣,你怎么敢说有趣的?
黑像是察觉到莫筝心里的崩溃一样,一把刀耍得看不见影儿,只能看见银色的刀光颠过来倒过去的。黑玩得够了,将柳叶刀一把收住,起身道:“走吧。”言罢就来扯莫筝的胳膊。那双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碰完刀,冰凉冰凉的,竟和莫筝的手温度无差。莫筝心里一惊,反手拽过黑的手腕,在他的脉搏处摸来摸去。
黑没挣扎,眼见莫筝摸得冷汗都下来了,才冷了声说道:“不用白费心思了。你没有心跳,我也没有。我们是一路人,谁都不比谁好到哪里去。”话一出口,莫筝整个人都不好了,往后倒在椅子上,一脸的震惊。
怎么都想不到,在这世上还存在着自己的小伙伴,而且竟然就是那凶手!怪不得看着这么虚弱,原来也是个可怜人。不知道他重生时是不是也这样忘记过去,原来这种事情还可以讨论一下呢。
莫筝心里疑惑,嘴上却不饶人:“谁说的?我才不跟你一样呢,至少性别就不一样。”黑看了看莫筝,没说话,仍然记着来拉莫筝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