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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筝心里疑惑,嘴上却不饶人:“谁说的?我才不跟你一样呢,至少性别就不一样。”黑看了看莫筝,没说话,仍然记着来拉莫筝的胳膊,催促道:“快走,跟我走。”
“你干什么啊?”莫筝被她拉起身,整个人就要往玄关走。黑到底是之前就已经死亡了,还是在杀死自己之后才死的呢?莫筝跟着黑的脚步,抓紧时间问清楚。她需要知道,黑是因为自己太过特殊想要找个同伴,还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情形才想再实验一番结果把自己实验进去了。这可太重要了,一个是无聊到发疯,一个是发疯到无聊。危险程度都是一顶一 。
注意注意,这不是演习!再通知一遍,这不是演习!莫筝头上的小警报嘟嘟地开始响,扒住墙拐就不愿意走了。
黑手里刀光一闪,莫筝的手背上顿时出来一刀极细的伤痕。血液将出未出,就那样缓缓地停留在伤口处。莫筝知道,这是把好刀,用刀的人也是颇有技巧。万一这刀在自己脖颈上再深一寸,自己能不能来第二次重生还是个未知数呢。当下也不敢造次,踉跄地跟在身后。直到了玄关才拐过弯来,立马又不愿意走了。
“我凭什么跟你走?”莫筝皱着眉死活不愿意动弹:“我们老板和吴言在你手上我知道,但是要是我走了你还是不放过他们怎么办?你得给我个凭证,要不然你就把我在这解决了,然后随你背走还是一块一块带走吧。”
黑的脸色冷了三分,随后又冷了三分,拿着刀就要往莫筝身上比划。莫筝心一横,把脖子凑上去,一脸的英勇就义。两人对峙起来,一时竟也是互不相让。
黑甩手将莫筝的鞋子丢给她,怪声怪气道:“我保证?我保证了你就信?迎宾馆那样的地方,我能拿他们怎么办?不过就是把他们困住一时。”眼看着莫筝又要动脑筋,黑冷冷地补上一句:“但是你要是不配合,我不保证会不会有事。”
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说话就没意思了。莫筝换上鞋,幸好之前换上了外出的衣服,要不自己就得穿着家居服丢人现眼了。黑看着她慢吞吞地换鞋子,嘴里讽刺道:“你还不死心?真以为人家还能来救你?”莫筝装作没听见,专心致志地穿鞋,只是心里确实是绝望了的。黑说的没错,哪里还能指望。
忽然又想起小白来,莫筝手指碰了碰裤兜里的手机,犹豫地看向黑:“我能不能留个纸条?你放心,不会把你泄露出去的。”
黑一脸的冰碴子,说的话更是能冻死人:“你觉得我像会让你留纸条的人?”
“不像。”莫筝摇头,跟在黑身后认命地往外走。走廊里黑漆漆的,还没等莫筝关上门,黑突然身形一动,莫筝只听得到耳边有人的声音在挣扎,竟然不止黑一个人!
莫筝心里的疑惑又加重一分:这第二个人是哪里来的?怎么的也在自己家外面晃悠,可别是误伤了好人吧?莫筝心惊胆战地摸着黑往打斗的地方走,趁着应急灯,正巧看见大黑的刀划过那人身上,接着那人就如同一袋子没有生命的土豆一样倒下去。莫筝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走。”黑走过来,挟持着莫筝开始下楼。莫筝颤巍巍要去摸摸那人的心跳,黑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只说:“不会死,你别耽误时间。”莫筝别无他法,只能相信。倒在地上那人看着极其眼生,恐怕真是倒了霉才摊上这事儿。没死就好,还有希望。万一黑再给补上一刀,那可真是连救护车都省了。想到这里,莫筝连忙跟上黑的脚步。这下倒是黑不走了。
莫筝看着黑走回去,在那人身上翻翻找找,找出个手机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像是打了几个字。然后黑才走过来,两人一同从逃生通道离开了这栋住宅楼。
黑色切基诺停在楼下,莫筝心里叫苦不迭:这车好啊,太好了,里面藏个人那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在城市里开着切基诺,你就不觉得太扎眼了吗?警察不来找你那都算眼神不好使啊。你这真的是来违反法纪吗?那你倒是低调点来啊拜托您啦。
黑色的切基诺映衬着黑的一身黑衣,隐藏在夜色里。莫筝突然觉得有点无力:这名字起的好啊,贴切。又转念一想,这一去啊,还就是回不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出现的中二病少年什么的,其实我真的没辙了。黑,黑夜,黑衣服,黑色切基诺,都是黑色。
大家可以揪问题啦不要客气,有哪里圆不过去请务必讲粗来!
、遗忘与真相(8)
黑开着车,直勾勾地就往郊外开。莫筝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一时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说什么呢?说自己不想就这么走?还是说你放我回去我们还是朋友。反正多说无益,于是莫筝默默地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一路沉默,倒是黑沉不住气了,眼神一瞟莫筝,凉飕飕地问:“你在想什么?”
这句话听着耳熟,曾几何时秦风也这样问过。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大家都喜欢这么问。你在想什么?你想做什么?似乎问个清楚就能阻止事情发生一样。这其实是很没有道理的,在莫筝看来尤其的没有道理。所以莫筝也凉飕飕地回答:“就在想你有没有驾照,要是没有的话我可要系安全带了。”
黑掏掏耳朵,一手操纵方向盘,悠闲道:“就算我没有驾照,你也得坐上来。现在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没意思。”莫筝点头,继而又说:“不如我们来说点有意思的。譬如,你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复活的呢?”
这话问得逾越了。人家生生死死跟你有什么关系?人家喜欢活着就活着,不想活了就可以死一死,你这管得太宽都不会累吗?而且身为人质,并且还是命不久矣的人质,你这么贸贸然问出来真的没问题?咦你说为什么命不久矣?这不是明摆着吗板上钉钉的感觉呢!
黑的眉毛狠狠地跳动了几下,最后重归平静。他算是看出来了,莫筝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把谁惹急了,或者谁要倒霉了,她才高兴呢。
于是黑故作深沉,或者说在莫筝眼里是故作深沉。
黑故作深沉地沉默着,要是有根烟就更好了。此时此地,应个悲伤的景儿。搁电影里面,这会儿差不多就是感情戏了。男女主角分分合合,不哭的你心肝儿疼那就不叫成功。
“你不问我为什么杀你吗?”黑的回答是避重就轻的。不说自己如何,反问莫筝如何。反正莫筝对他是打不过骂不过的,自己不说也没什么。倒是黑,确实越发想要知道莫筝心里的想法了。他知道莫筝特别,却没想过是缺心眼的那种特别。
被问到的人装模作样地捏了捏眉心,一手靠在车窗上,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夜晚的凉风带给人清醒,也可以带给人迷醉。十月已过,秋天的后面紧跟着冬天。莫筝不知道黑的手脚在冬天是不是也会冰冷僵硬,不过想来大概是的。因为自己现在就已经感觉到寒气,黑不会比自己好到哪里去,不然为什么方向盘上的手会是抖的?
莫筝迎着风,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情绪。
按理说,她是应该恨黑的。因为他破坏了自己的生活,残忍地剥夺了自己生存的权利,将自己变为这样的怪物。不管从哪个角度,黑都是不应被原谅的。搁前几年,莫筝都恨不得把他剜心剔骨。
但是事实就是这么匪夷所思,时间也是这么匪夷所思。莫筝虽然恨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恨。四年的时间足够消磨掉一切壮志豪情,也能够冲刷所有的怨恨。莫筝对于黑的那份恨意,四年之后先不说还剩多少,总之肯定是没有四年前那么恨的。再加上黑身份的暴露,莫筝第一次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同类。即使这个同类来者不善,在莫筝眼里却是一种安慰。
不是孤单的,不是一个人。大概类似于已经被宣称为灭绝动物的存在,在某一天突然发现了另一个和自己相像的存在。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所以即使那人抢夺了她的东西,也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因为你和我相似,所以我很开心。
这样的话绝对不能说出口,尤其是在秦风面前。要是被他听到,肯定要戳着自己的脑门恶狠狠地教训:“你有没有脑子啊?他是要害你,还什么相似不相似!我看你就是想死!”
不想死的莫筝全身上下一个激灵:“其实是有点好奇的,但是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吗?”擦擦擦,刚才思维发散地太吓人了。再这么思考下去,自己可能就要抱着黑涕泗横流了。
索性黑是个很称职的坏蛋,所以很干脆地断绝了莫筝这一想法。
“不,我不会告诉你。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黑苍白瘦削的脸阴沉依旧,说话间还带着点恶狠狠,竟和秦风生气的时候有点像。
因为和秦风有点像,所以莫筝更加顿时就觉悟了:既然你知道自己不会回答我,那你为什么还要问呢?没事找事呢这是?开车太闲了?你不怕出事我害怕呢!给我好好看前面啊混蛋!
黑没有看出莫筝的腹诽,继续说:“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就是现在。我要让你知道真相,至于你的选择是什么,与我无关。”
话说到这里,即使是莫筝这样的人也听出了严肃来。其实莫筝猜也猜出个七八分了,毕竟追着自己跑了四年,哪能是那些小打小闹能解释的?然而莫筝猜出个七八分,这剩下的两三分,还全靠着黑一层层揭开了。
黑的话很简单,用最平凡的语言,最平常的声调,讲了一个故事。没有辞藻堆砌,甚至没什么言语修饰。一字一句匪夷所思琢磨不透,莫筝静静听着,最后竟出了一声冷汗。
黑和自己年纪一样大,大学的时候比较内向。也不知是因为身体原因还是性格原因,黑经常是独来独往的。和同学们虽然谈不上关系不好,但是总没有那么好。见了面打个招呼是有的,但是再往下,那都是妄想。同学们像是自动自觉且友善地排除了黑,不动声色。
要是黑是个脾气火爆的少年的话,这时候完全可以撂下一句:“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是这就和黑的人设不符了。不符不好办啊,所以黑兢兢业业遵循着自己阴郁少年的人设,阴郁地度过每一个日子,然后阴郁地自己生活。
坏就坏在这么阴郁上了。我们可以预见,这样阴郁的少年,基本上就是个独行侠。而人嘛,是社会性动物。一旦独来独往,那肯定就是要出事的节奏。于是,黑也出事了,还不是小事。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黑是在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出事的。那天晚上月黑风高,很适合做些违法乱纪的勾当。从图书馆出来,小凉风一吹,黑裹了裹自己的外套,急匆匆往宿舍赶。他出来得晚了,学校主干道已经没什么人影了。而且宿舍楼还有宵禁,所以一向阴郁的黑也有点着急了。为了方便,黑舍弃了以前常走的大道,选择了湖边小路。
走在石板路上的时候,黑的心里是有点害怕的。他虽不信鬼,心里却总有那么点畏惧。这时候,悄无声息的,四处一片寂静。湖水静静地反射着月光,时不时还有几声鸟叫。这也多亏了黑平日锻炼出来的内敛,不然这时候绝对要撒丫子跑了。
很多年后黑都在后悔,要是自己当时真的撒丫子跑了该多好,不就没有之后这些劳什子事儿了吗?然而人是不可预知未来的,即使预知了,未来也会随之改变。于是黑还是出事儿了,想躲都躲不过。简直就像一日三餐一样。
走到一半的时候,湖边树丛里突然响起了怪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要钻出来一样。这大晚上的,天还微冷,月光不甚明朗。黑仔细眯了眼睛想要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