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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梳篦天下闻名,江南大多数铺子里都要卖的,给外祖母的梳篦等到了苏州府买也是一样,苏州也是十分繁茂的大城,据说不比杭州府的东西差。结果程池沉溺于算术之中,船停苏州府的时候程池根本就没有安排她们进城。她就想,去无锡买也是一样。结果船停无锡府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宿了一夜就离开了,她就指望着在常州买了……现在程池也不准备在常州多做逗留,又只问郭老夫人要带几把梳篦,那她答应姐姐和大舅母的梳篦怎么办?总不能让郭老夫人匀几把给她吧?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秦子平也帮她带几把,但这也得程池同意才行啊!
她就目不转睛地望着程池。
谁知道程池像没有看见似的,目光全落在了郭老夫人身上。
偏偏她之前怕程池还对她把宋老先生想和他们同行的事捅到郭老夫人的事心生不悦,为了躲程池特意地站在了郭老夫人身后,现在就算她想让郭老夫人发现她的异样从而把话题转移到买梳篦的事上来也不可能了……
她现在就指望郭老夫人应下之后她去跟秦子平说了。
结果郭老夫却道:“我之前已经在杭州府买了好几把梳篦,你有事就去忙你的,不用专门陪着我去逛。”
程池闻言站了起来,笑道:“那好!你有什么事就吩咐秦子平好了。我们明天起启前程镇江。”
郭老夫人笑着点头。
程池了船舱。
宋夫人从内室出现,看郭老夫人的眼神又不能样了。
她带着几分试探的味道道:“没想到四老爷和曲阁老的女婿很熟,四老爷怎么没有接些河工上的事做?”
“那都是民生大计。”郭老夫人笑道,“赚钱,于心不忍;不赚钱。也一样会背个坏名声。不沾也罢!何况我们程家也不差那个钱。”
“还是您见识高远。”宋夫人奉承着郭老夫人。
周少瑾却有些心不在焉。
要不就只送那串红珊瑚的一百零八子的佛珠给外祖母?
可她准备把那珠花送给姐姐,簪钗送给大舅母……大家都是红珊瑚饰首加一套梳篦,就外祖母没有,那还不姐姐和大舅母那里也只送珊瑚首品不送梳篦呢……可她已经答应了姐姐的,而且她也带了几套梳篦回去……看样子只能在这几套梳篦中选一套花色比较素净的了。
周少瑾在心里盘算了良久,从郭老夫人屋里一出来就直奔自己的船舱,喊了春晚把这次给众人买的东西都拿出来。左摆弄右摆弄。也没办法把这件事给圆了去。
难道只有求助于秦子平这一条路?
周少瑾去了集萤那里。
集萤不在。
商嬷嬷告诉她:“四爷想吃溧阳扎肝,秦总管带着集萤姑娘去买了!”
他们不是在常州吗?
吃什么溧阳的扎肝啊?
再说了,这扎肝是什么东西啊?
听着就是内脏之类的。他怎么会吃这种东西?
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还把秦子平也给差了出去。
让她找个人帮忙都找不着……
周少瑾在心里腹诽着。
商嬷嬷笑眯眯地道:“二表小姐找集萤姑娘有什么事吗?若是很急,不妨过一会了再来,听秦管事说,买溧阳扎肝的地方离码头有些远。秦管事也只是听说哪里有买的,到底在不在那里。还得到了地方再找。若事情不是很急,您不如明天一早再来找集萤姑娘,到时候她肯定在。”
周少瑾焉焉地道:“算了,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商嬷嬷就道:“宋老先生被黄少爷叫去了。四爷正闲着没事在收拾那些稿子呢!要不你去跟四爷说说?”
去求池舅舅啊!
他会不会跟自己算账呢?
周少瑾犹豫着,就听见商嬷嬷又道:“宋少爷今天没有和您一道?我看他最喜欢的就是二表小姐了,整天缠着您一起玩。我们都说。这可真是孩子喜欢孩子,也亏得二表小姐好脾气。不然换了别家的小姐,谁有这耐性总陪着他……”
什么叫孩子喜欢孩子?
周少瑾听着微微有些不悦,可这念头闪过,她又不禁心中一动。
是啊!
她怎么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没及笄的小姑娘,就算胡搅蛮缠就怎么样?大不了被人说一句“娇纵任性”。可只要她十件事里有九件都乖巧懂事,有一件事娇纵任性,别人也只会觉得她是脾气来了,而不会觉得她是性格乖舛。
这还是她嫁到林家之后,为了少和林家的那些亲戚来往,姐姐告诉的办法——小事上你只管顺从,大事上却怎么也不能让步。
她之所以能顺利地搬以大兴的田庄上去,就曾照着姐姐的话坚持过一次。
此时看来这个道理也是可以通用的!
周少瑾眼睛转了转,草草地和商嬷嬷说了几句话,就匆匆去了程池的船舱。
程池把那些算废的稿子都清出来丢到了纸篓子里,准备让清风烧了,周少瑾就像阵风似的不禀而入:“池舅舅,我有话跟您说?”
这小丫头片子,终于来了!
若是不好好教训她一番,只怕她还会在他的事上自作主张!
程池笑道:“什么事这么急?坐下来说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说话(粉红票2310加更)
池舅舅怎么能这样风轻云淡的?
周少瑾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他曾经说过,回程的时候会一个州府一个州府的逛的,他要和那个宋老先生算什么水流,她觉得那是正事,所以就耐着性子待在船舱里不作声,现在到了常州,他若是不记得梳篦的事还好说,他明明记得梳篦的事,怎么就忘了她还要买梳篦呢?他这样失信于人,也太过份了!
周少瑾开门见山地道:“池舅舅,我想买梳篦,您能让秦管事帮我带几套梳篦回来吗?”
程池差点一个趄趔。
通常求人的时候不是都要先寒喧一阵子再进入正题吗?
她怎么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还一副吩咐他的口吻。
他若是不答应她准备怎么办?
程池就轻轻地蹙了蹙眉,道:“我之前问过你,你不是说你已经买了梳篦吗?你怎么还要买!梳篦这东西也就是个小东西,你买那么多回去干什么?何况你已经买了那么多的琉璃饰品,应该足够你送人了。我告诉你,这送东西可是门学问,若是人人都有,就不稀罕了。你难道准备像打赏的似的见者就有份不成?”
周少瑾睁大了眼睛。
池舅舅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嫌弃她买多了东西?
她又没用他的钱……不对,这次她又不准备用他的钱!
何况她两世为人,都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不过,她上辈子的时候姐姐好像也曾这样说过她……
她不禁有些委屈起来,道:“我就买一套梳篦,是送给外祖母的。您也知道。外祖母待我恩重如山,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总不能这个那个的都带了东西回去,单单少了外祖母的吧。”说到这时里,她觉得有些心力憔悴起来,道,“我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出门要给人带土仪。这种事好伤脑筋的。那些琉璃饰品我也不是全都要赏人的。有些我很喜欢,准备留着戴,又便宜又好看。也不怕无意间失落了。还有些是我准备送给姐姐带去廖家的——您哪里知道内宅里的事,我姐姐是失母的长女,廖家当初之所以会应允这门亲事,除了姐姐人品长相足够担当宗妇之外。还因为这门亲事是泾大舅舅亲自保得媒。就算这样,廖家对姐姐也比别人的要求更高。姐姐想在廖家站住脚,就得比别人付出的更多。不然我爹爹为何给姐姐准备那么多的嫁妆?”
程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丫头片子怎么总是摸不着重点!
他现在和她在说买梳篦的事,她东扯西拉的说到了她姐姐的事上来。
她这小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啊?
程池不禁轻轻地咳了一声,道:“为了不给别人带东西所以就不出门啊?”
也不会了!
如果能出门又不用管这些事就好!
周少瑾赧然。
池舅舅肯定觉得她说话幼稚又无聊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以后还要求池舅舅给程泾传话呢!
但她此刻肯定是不能承认的。她若是承认了。池舅舅岂不更加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周少瑾瞪着程池,道:“难道池舅舅从来也没有说过抱怨的话吗?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又怎么会因噎废食。为了不给家里的人带礼物就不出门呢?”
这小丫头片子还有理了!
程池睁大了眼睛。
周少瑾立刻转移了话题,道:“池舅舅。您就派秦管事去帮我买套梳篦回来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以后好好的报答您好了!”
她才不会在这种事上和池舅舅争论了,她有求于他,最后输得人一定是她!
程池斜睨着周少瑾。
报答他?
她拿什么报答他?
亏这小丫头片子说得出口!
这和空中画大饼有什么区别!
他一副对她所说的话非常鄙视的样子。
周少瑾脸上火辣辣的,窘然地笑。
她这话说的……的确是有点大了,可池舅舅也不应该这样的嘲笑她啊!
他可是她的长辈!
怎么也没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可见这人都不能走得太近了……
她只好低声道:“我说的是真的!要不我帮您绣副观世音持瓶像吧?您常在外面走道,肯定常常请客送礼,我绣的观世音持瓶像可好了,栩栩如生,就是当年……”当年她曾得到过宫中贵人的称赞,可这却不能跟池舅舅说,她忙改口道,“见到的人都说好!您要是不相信,我给您绣一幅,您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程池压根不相信。
这小丫头片子就算是从出生起就开始拿绣花针,今年也不过十三年,那些顶尖的绣娘哪一个不是在这一行里浸泡了十几二十年的。
何况早年间他还需要投其所好地送礼,自从他金题榜名之后,只要他那张大红洒金帖子送过去,那些人哪里还会计较他送的是什么东西——就算他送的是几刀普通的宣纸,他们也会认为这宣纸肯定有什么地方与众不同特别好用的地方!
他不屑地道:“我猜看见过你刺绣的人都是你身边的人吧?所以大家才会捧场称声‘好’吧?”
周少瑾气得不行。
池舅舅这是在说那些人巴结奉承自己?
“哪有!”她道,“有些也是和我们家不熟的人……”
“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是这样的,从来都不动脑筋仔细地想想。”程池不以为然地打断了周少瑾的话,淡淡地道,“深闺内阁的女子,能见到你们绣品的,就算不是亲戚。也是有相熟或是有什么来往的人吧?不关痛痒的东西,随口称赞一句,既可活跃了气氛,又捧了别人,何乐而不为呢?何况有些东西还是不费功夫就得到了,赞扬几句,就当是酬劳了。这样的好事谁不会做啊!你说你的东西绣得好。可有人专程请了你帮着绣东西?”
周少瑾愣住。
还真没有!
后来她帮林世晟绣的几副观世音图都是她自己主动请缨的……林世晟虽夸奖她说绣得好,却再也没有把她绣的东西送人,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那些都是闺阁之物。送出去了不好……难道真像池舅舅说的,大家不过是碍着情面才说自己绣工好的?
“应该不会吧?”周少瑾迟疑道,“要不,我绣几样东西池舅舅帮我看看到底怎样?”
打击一下小丫头就行了。若是让她对自己从此失去了信心就不好了。
程池道:“我又不懂这些。你若是真想知道,可以问问我娘。我娘的针线虽然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