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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池微笑地点了点头。
周少瑾不由拉了程池的衣袖,有些赧然地道:“池舅舅,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会误会我姐夫的。”
她前世的那些美好的感受和回忆也会毁于一旦。
程池看着她小孩般的模样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语带几分教训地道:“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要多想想,别动不动就哭,哭又不能解决什么事。”
周少瑾红着脸点头,忍不住道:“池舅舅,您说,前世我姐夫知不知道他受了您或是老夫人的恩惠呢?”
程池道:“就算他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人活在世上不能除了黑就是白,除了白就是黑,还有灰。他在你和程家闹翻的时候帮了你,在程家倒台的时候站在了你姐姐和外甥这一边,他都是个品行高洁之人,这就够足了。”
周少瑾这才真正的释怀,展颜笑了起来。
程池松了口气,温声道:“我让商嬷嬷打水进来帮你重新梳洗一番。之后你去给我娘问过安之后就回平桥街去。等过几天我就送你去保定府。”
池舅舅怎么还要送她去保定府啊?
周少瑾不由嘟了嘴,道:“我不去保定府,我要留在九如巷。”说到这里,她想到程池不在时自己所做的事,又有些得意起来,道,“池舅舅,我父亲已经写了信回来,说让我留在嘉树堂,你就是想送我走也没有办法了!”
“是吗?”程池挑了挑眉。
周少瑾的心就怦怦怦地跳了几下。
“池舅舅,您不能这样!”她跳了起来,“是您说让我留九如巷的,您说话又不算话。我不管,我要留在九如巷,您要是送去保定府。我就,我就告诉老夫人去。说你,说你……”
她磕磕巴巴了半天,不知道拿什么威胁程池好。
程池哂笑,道:“我看你也就到我母亲面前告我状的这点本事了!”
周少瑾双颊通红,厚着脸皮道:“这好歹也算是本事就行了!”
程池哈哈大笑。
周少瑾就摇着他的衣袖,不停“池舅舅”、“池舅舅”地喊着。
那声音又甜又糯。撒娇似的一直落进程池的心底。
程池只好道:“我大哥给我写了封信。程嘉善下个月中旬就要回来了。你的事,我仔细地想过了,只怕还不是那么的简单。程嘉善就算是再混蛋。他也不可能欺负你……只怕是真心爱慕你,所以有人针对这件事下了个圈套。”
重活一世,程嘉善依旧喜欢上了少瑾。
不然他不会自甘卑微地追着少瑾跑了。
少瑾也不会为了躲避他一头钻进了三支轩了。
“我这段时间很忙,我怕我护你不周全。让别人有了可趁之机。”
他怀疑这件事与二房老祖宗程叙有关。
而少瑾的身份、地位又是最好的人选。
如果是程叙亲自出手,他又不能时时待在家中。少瑾肯定会像前世一样吃亏的。
程池只要一想到周少瑾回答他说“不恨”时的表情,心里就隐隐作痛。
“你乖乖听话去保定府,我……”他也不知道怎么奖励她好,想了半天。道,“那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好了。
他的话提醒了周少瑾。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兴奋地道:“池舅舅。池舅舅,你忘了吧?我告诉你黄理会和泾大舅舅争礼部尚书的时候。你就曾经说过,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我不要别的,我就要你答应我让我留在九如巷。”
程池一个头两个大,道:“这件事不算!换一个!”
“池舅舅赖皮!”周少瑾就一直围着他喊“池舅舅”,还趁机保证道:“我和老夫人在一起,寸步也不离,谁来我也不理。”
程池哭笑不得,道:“碧玉邀你到院子里踢毽子你也不去?”
周少瑾就低声嘀咕道:“程许要中了解元才会有事……您有什么事?八月份都忙不完吗?”
“程嘉善是解元?”程池听着心中一悸,低声道,“你敢肯定是程嘉善中了解元之后的事吗?”
如果程嘉善中了解元,以他的性格,他肯定走得更坦然。
周少瑾过了一会才明白他在问什么。
“前世是这样的。”她呢喃道,“可我不知道今生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程池突然道:“如果程嘉善中了解元,那你就留下来。”
周少瑾眨着眼睛。
她还以为池舅舅会说“如果程嘉善中了解元,那就送你去保定府”呢?
怎么事情和她想像的完全相反啊?
她忍不住道:“为什么?”
程池斜睨了她一眼,道:“上次我大哥问起嘉善的婚事,我大嫂说,程家和闵家的婚事之所以一直拖着,就是为了让嘉善安心读书。我从前不太明白这个‘安心’二字从何而来。现在总算清楚了。嘉善恐怕以为中了解元就能娶你了,而我大嫂早就和闵家有言在先,自然不能给嘉善订亲了……”
所以嘉善中了解元之后,明白他要娶的是闵家的姑娘时,才会不顾一切,顺水推舟地成全了自己的心愿。
程池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一点。
至少程嘉善还没有坏到底,坏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周少瑾也有点明白了。
她紧张地问程池:“那,那您准备怎么办?我,我不要嫁程许!”
☆、第二百六十五章调侃(补14日加更)
程池冷笑,道:“当然是让程嘉善快点和闵家的姑娘订亲了!”
只要订了亲,二房的老祖宗的算盘就算落空了。
九如巷程家五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要害的是长房的前途,可不是程家的清誉。
他不能出仕之后,长房的让哥儿年纪还小,程嘉善已隐隐有了些许的气候,又是长子嫡孙,长房的希望多半会落在程嘉善的身上。把程嘉善踩了下去,就等于把长房踩了下去。
而一直被程嘉善惦记着的少瑾就成了陷害程嘉善的最好工具。
但如果程嘉善和闵家姑娘的婚事定了下来,退亲之类的就会涉及到程家的清誉了,他们也会被拖下水,那他们想陷害程嘉善,就得另想其他的方法,不会再打少瑾的主意了。
当然,这种也不一定能全都避开。
因为程嘉善占着长子嫡孙的名份,制造点丑闻拿捏住程嘉善可能比毁了程嘉善对他们更有用。
少瑾一定要留在金陵……等到程嘉善发榜,就立刻把程嘉善送到京城去,他们就算再想打程嘉善的主意,那也不会拖累少瑾了。
程池拿定了主意,道:“那你就留下来吧!”
“真的!”程少瑾的眼睛亮晶晶的,面色微酡,娇美的如朵花似的。
程池没有想到她会这么高兴,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笑道:“这下你满意了。”
周少瑾连连点头,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又娇又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程池忍不住摸了摸周少瑾的头,道:“那我给你的两个承诺都完成了……以后就不用担心你会对我提什么要求了!”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如释重负。
周少瑾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道:“我明明只用了一个承诺。”
程池正色道:“怎么会是一个?我之前答应帮你做一件事,刚又承诺答应帮你做一件事。可你用了我第二个承诺要求我履行第一个承诺——你一下子用了两个承诺。”
“不对,不对。”周少瑾忙道,“你之前答应我的一个承诺我根本就没有用,是您这次说还会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想了之前您给我的那个承诺……”
“你就要我履行我第一个承诺啊!”程池没等她说话已道,“所以我答应了!”
“不是,不是。”周少瑾急急地道,“你一共答应了我两个承诺。我用的是第一个,第二个还没有用……”
“第二个怎么还没有用呢?”程池道,“你如果不用第二个承诺,我会答应你第一个承诺吗?你仔细想想?我怎么会弄错!”
是啊!
池舅舅怎么会弄错!
可事情分明不是这样的。
周少瑾的脑子有片刻的模糊。
程池就趁机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道:“好了,我们别再争辩这些事了!你快去梳洗梳洗好了,顾家的九太太还在寒碧山房做客呢!”
周少瑾点了点头,还想和程池说清楚,谁知道程池甩手就走出了茶房。
“池舅舅!”她追了过去。
她以后肯定还会求着池舅舅,池舅舅的承诺就很重要了。她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失去了一个机会。
程池头也没回,朝着她挥了挥手。
商嬷嬷也笑着从一旁走了出来,道:“二表小姐,我服侍您梳个头吧!您眼睛都肿了,要不要我去厨房给您拿两个煮熟了的鸡蛋过来?”
周少瑾一听,吓了一大跳。
原来她的样子这么的狼狈了,万一落在顾家九太太眼里就不好了。毕竟她可能会在寒碧山房住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你快帮我打盆水来。”周少瑾吩咐商嬷嬷,抬头已不见了程池的影子。
她不由跺脚。
程池则板着脸,一直到了自己的书房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小丫头片子可真有趣!
三下两下就被他给忽悠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特别是他说“我怎么会弄错”的时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是不解和困惑……简直就是不战而胜。
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他的嘴角高高地翘起来怎么也落不下去,直到怀山进来吞吞吐吐地告诉他:“十三行的二当家说,您瞧得起十三行,愿意入股十三行的船队,十三行十分的荣幸,可这规矩是老祖宗订下来,刻在紫檀木的匾额上订在各分号的墙上,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所以这入股银子,却是要另算的,不能从之前买您船队的银子里扣除……”
程池的心情依旧很好,难是温和地道:“既然是店规,我们自然也会遵守。你拿二十万两银子给十三行,算是我的股本。”
四爷,喜欢的事不就是坏别人的规矩吗?
怀山张大了嘴巴望着程池,还是程池问他:“你还有什么事?”他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没,没什么!”
程池一个眼神瞥过来。
怀山打了个寒颤,脑子飞快地转道:“这次十三行下海的平安号的二十一艘船,估计要后年秋天才能回来……”
行船的风险很大。
船能平安回来,自然会赚个盆满钵满,可船若是回不来,那就血本无归了。
上次十三行的船只行到东瀛,时间短,程池一句话十三行就认了账,事后送来了收益。这次却不一样,不仅船队的规矩大,时间长,而且风险也大,所以十三行不愿意给程池贴本钱。
可后年秋天,他们早就离开了程家。
难道四爷还准备继续和十三行打交道吗?
那又何必卖了船队呢?
如果仅从出海的收益来看,从前十三行被他们压得死死了。要不是十三行的大掌柜还有点眼光,否则第一船行的位子哪里就轮得到十三行?四爷这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吗?
程池笑道:“我们暂时不离开程家了。等过些日子我把程家这边的事理清楚了再说。”
怀山闻言惊讶得差点就表露出来。
通常这个时候四爷不是总以一句“我改变了主意”打发他的吗?怎么今天跟他解释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四爷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好得让人心里……很是不安!
怀山悄悄地观察着程池,道:“那关外的事……”
他们派了人在关外看地方,准备在那里建个山庄。
“暂时先放一放吧!”程池不以为意地道,“就算离开程家,关外也太远了点,又很冷。要去就去广东吧?那边暖和。”
但离海太近,不是海盗就是船行,容易被人认出来。
又是谁说喜欢关外够寂静够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