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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想,花都是很娇贵的东西。姐姐出嫁之后她若是能留在嘉树堂,也就别折腾那些花了,若是要跟着李氏去保定,她把留在九如巷的搬走是名正言顺的事。
现在可好了,她住进了寒碧山房,有些东西却留在了畹香居,刚刚外祖母还让她过些日子回畹香居住几天,这话音还没有落了,她就去畹香居搬东西……不免给人薄凉之感。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把那几盆花都搬回平桥街的。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只有以后瞅着机会再慢慢地搬了。”周少瑾无奈地道。
春晚笑着应了,帮着周少瑾卸了簪环。
周少瑾一夜无梦睡到了天亮。
郭老夫人那边已经有了动静。
她忙穿衣起床。
春晚笑道:“二小姐别急!您还没有醒的时候珍珠姑娘奉了老夫人之命过来传话了,说让你不必晨昏定省,每日巳正(注:上午十点)陪着她老人家去佛堂念两卷经就行了。”
“那怎么能行呢!”周少瑾还是催着春晚帮她梳洗。
春晚笑道:“我也问过碧玉和珍珠姑娘了,说从前笙小姐在的时候就是这样。还说,老夫人这些年偶尔会早上醒来躺在床上想半天的心思,想必也是不想有人打扰。我看二小姐还是照着老夫人的意思每天去陪她老人念两卷经好了。”
初来乍到,也不知道郭老夫人的话是真是假,但既然碧玉和珍珠都这么说了,她还是乖乖听话好了。
周少瑾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春晚就拿了个大红色洒金的单子给她:“二小姐,您看!这是今天一大早厨房里送过来的。说按着惯例准备的,我们想吃什么照着这单子一勾就是了,若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菜这单子上又没有的,就让你派个人去跟小厨房里说一声,他们把菜谱换一换。”
周少瑾打开一看,她最喜欢的针锦豆腐捞和水晶糕都在单子上。
她不禁拿着单子看了看。
连个褶都没有,显然是新的了。
这应该不是郭老夫人安排的吧?
郭老夫人当然会待她好。可她老人家年事已高,不可能仔细到这个份上。
难道是吕嬷嬷?
可那些甜白瓷和粉彩应该都是新买的,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权力才是。
难道……是池舅舅!
也不可能!
池舅舅根本不在家,她搬进来了他都不知道。而且关老太太之所以这么爽快地答应她搬过来,完全是因为突然发生了程诣那件事……也不知道程诣当时和集萤都说了些什么?居然把集萤气成那样。还好被打得人是程诣。若是二房、三房或是五房的人,就算集萤是池舅舅的婢女,就算集萤没有错,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等集萤回来了她得提醒提醒集萤才是。
周少瑾在心里琢磨着,用过了早膳,就去了郭老夫人那里。
郭老夫人正拿着个眼镜歪在罗汉床上看书。
周少瑾笑道:“我帮您读吧?”
前世。她常看见沐姨娘帮林世晟的母亲读书,原本不赞同林世晟纳沐姨娘为妾的林母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被沐姨娘攻陷的。
郭老夫呵呵地笑着,把书递给了周少瑾。
周少瑾一看,竟然是本游记,自己也来了兴致。坐在郭老夫人身边绘声绘色地读了起来。
她的声音甜糯又不失婉转,非常的好听。
早晨霞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像给她镀上了一层金粉似的,那恬静的表情又让她比平日里看着更显柔美。
真是个美人!
也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了去!
郭老夫人在心里暗赞了一声。
吕嬷嬷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周少瑾忙打住了话题,放下书就站了起来,对郭老夫人道:“我去给您重新沏壶茶。”
“不用了。茶还热着。”郭老夫人说完,问吕嬷嬷,“你有什么事?”
这就是不用避着周少瑾的意思。
周少瑾很是感动。
郭老夫人并没有把她当外人。
吕嬷嬷却心中一凛。道:“良国公府那边下喜贴过来了。”
良国公世子爷朱鹏举和刘家的大小姐婚期定在了五月十五。
郭老夫人想了想,道:“那你就帮我备两分礼,一份送到良国公府去。一份送到刘家。各家二十两银子就行了。”
这么少!
当初施香出阁,郭老夫人都拿了二十两银子给施香添箱。
周少瑾讶然。
郭老夫人就道:“良国公府和刘家都与程家有往来,你池舅舅和良国公府世子爷的关系也不错,良国公世子爷弦续,你池舅舅肯定是要送份大礼的,我这边反成了点缀。但你池舅舅和刘家没什么交情。加上刘家是嫁女儿,你池舅舅又没在成亲。就不必给刘家大小姐添箱了。我出面应个景就成了。”
周少瑾受教。
郭老夫人呵呵地笑,起了身准备去佛堂念经。
周少瑾服侍着郭老夫人更了衣。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周少瑾非常的好奇。
郭老夫人却脸色一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珍珠没等郭老夫人说话已撩帘而出,等到郭老夫人的话音落下,她又急急地折了回来,脸色有些苍白地道:“老夫人,是五房的汶大太太,不知道为什么事由身边的嬷嬷扶着哭闹着闯了进来。”
郭老夫人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珍珠迟疑道:“老夫人,您看要您要不要先去佛堂,已经到了念经的时候了!”
这是让郭老夫人避一避。
只是还没有等郭老夫人回答,汶大太太已经一头扎了进来,跪在郭老夫人的面前抱着郭老夫人腿就哭了起来:“大伯母,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您的汶侄儿他,他要杀了我!”
☆、第二百七十章吵架
屋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吕嬷嬷更是不等郭老夫人开口就上前携了汶大太太:“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老夫人年纪已高,已经不起大悲大怒了。还请汶大太太起来说话。”
她话说得客气,可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屑地朝着周围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碧玉等人回过神来,玛瑙去叫了几个孔武有力的妇人进来,碧玉几个则七手八脚地上前把汶大太太又是拉又是搀的拽了起来。
郭老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周少瑾忙扶了郭老夫人在一旁的罗汉床上坐下。
吕嬷嬷则哄了汶大太太去了耳房梳洗,扶汶大太太过来的婆子则被留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郭老夫人沉着脸问那婆子。
那婆子吓得人直哆嗦,磕磕巴巴地道:“那边生了个儿子,我们家大老爷整天的不着家。大太太就寻思着想早点给诺大爷说个媳妇,看来看去,就相中了娘家的一个侄女。两家都已经请了媒人,就等着挑个好日子去说媒了,不知道谁把这件事告诉了大老爷。大老爷跑到上房就把大太太给呵斥了一番……”她说着,有些怯懦地望了郭老夫人一眼,见郭老夫人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这才继续道,“大太太就和大老爷吵起来了。大老爷一时兴起,拔了墙上挂着剑就要杀了大太太……大太太没有法子,就逃到您这里来了。指望着您给大太太做主,能保住性命……”
郭老夫人听着,不耐地抿了抿嘴。有些疲倦地道:“他们夫妻吵架,你既然能扶了汶侄媳妇跑到我这里来,想必也是汶侄媳妇身边贴己的人。你不劝着你们大太太和大老爷也就罢了,见到了我竟然还满嘴的胡言,你莫非当我这里是菜园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说就说,想闹就闹?吕嬷嬷,你把这婆子给我架下去打三十大板了再问话!”
吕嬷嬷恭声应“是”。
那婆子已人如筛糖,跪在地上“咚咚咚”磕着头。一面磕,还一面道:“老夫人,奴婢是不敢说啊!我一个下人,怎么敢非议太太老爷的事!”
郭老夫人没有说话。
吕嬷嬷冷笑道:“非议?你也知道是非议!怎么当着别人的面不敢,当着我们老夫人的面就敢了?我们老夫人是什么人?岂是你们这些歪心斜眼的人能唬弄的!”
她说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已架住了那婆子。
那婆子吓得大叫,道:“老夫人,老夫人,您饶了我吧!是大老爷,大老爷看中了外面那位的侄女,说是要给诺大爷说亲,我们家大太太怎么能应允,就吵了起来……”
郭老夫人闭了闭眼睛。一副不愿意听她胡言乱语的样子。
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把她往外架。
她大声地求饶,还冲着周少瑾喊了起来:“二表小姐,求求您帮老婆子说句话。我一辈子都记得您得大恩!”
站在旁边也能被拖下水。
这算不算是祸从天降。
周少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原本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的郭老夫人却雷霆震怒,一掌拍在了身边的茶几上,喝道:“我说五房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成这个样子呢?原来都是你们这些老货在从中搅和。好好的姐儿站在这里,也是你们能大喝大叫的。给我把她的嘴堵上,打完三十大板就叫了人牙子进来给我卖了。”
屋里的人都吓得脸色发白,包括周少瑾在内。
她从来没有看见郭老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郭老夫人犹不解气似的。道:“若是牵出什么枝枝叶叶的,全都给我卖了。”
程家可是积善之家。不兴那种一不高兴就主子就对下人喊打喊卖的。
可见这次是真把老夫人惹火了。
吕嬷嬷背心里冒着汗诚惶诚恐地应着“是”,汶大太太却披头散发地从旁边的耳房冲了出来。
“大伯母。大伯母,”她说着就在给郭老夫人跪下,刚刚经过事的碧玉等人早已有了经验,没等她跪下就一左一右地扶住了汶大太太,汶大太太也顾得这些,哭着对郭老夫人道,“您就饶了她吧!这么多年,若不是有这些老仆陪着我,我早就被大老爷给气死了!她不说,那也是顾着我的体面……”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周少瑾的身上,“若是她说错了话,我给替她给您陪不是了。”又柔声哀求道,“少瑾,你就看在你从小是在九如巷长大的,就替汶大舅母求个情吧?”
这事怎么又绕到自己身上来了?
周少瑾目瞪口呆。
郭老夫人站起来就“呸”了汶大太太一声,厉声道:“你还有脸说!五房乱成这样,都是你弄出来的……”
汶大太太可不敢背这样的错,没等郭老夫人的话说完,她就哭了起来:“大伯母,您不帮我就算了,还把这过错推到了我身上,我……我……我死了算了!”说完,就要朝旁边的柱子撞。
碧玉几个死死地拽着她。
郭老夫人很是不齿,道:“她要死,你们就让她死好了!正好给外面的那个挪地方!”
汶大太太一听,像抽筋似的瘫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郭老夫人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伸手让周少瑾扶了自己,就往内室去。
汶大太太一看慌了礼,嘶声嘶力竭地喊了声“大伯母”,哭道:“我是有口无心,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满屋的仆妇都低下了头,像没有听见没有看见似的,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汶大太太的抽泣声。
郭老夫人不由叹了口气,道:“你说你们刚成亲那会。是这个样子吗?你服侍完了你婆婆用膳,你回去后汶大侄儿还给你揉腿。可你看你现在?哪个男人不像孩子似的,要人哄着。可你倒好,听那些老货撺缀,非要和汶大侄儿斗出个输赢来。汶大侄儿让着你。您就听那些老货的,说他是怕你。你也是,就闹得越发的欢腾。你看,他现在怕不怕你?你再看你身边的那些人,哪个不藏了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