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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初瑾想想也对。
她也笑了起来,对李氏道:“如此就麻烦太太了。”
李氏忙道着“不敢当”。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眼着大姑奶奶顺顺利利产下麟儿。”
彼此客客气气地应酬了几句,虽然不像真正的一家人那样亲密,气氛却也温馨。
周镇很是宽慰。
周少瑾则欢天喜地。
这样既可以照顾好姐姐了。又能和池舅舅见面了……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忙着收拾箱笼。
那边黄太太和常秀才却等着嘴角都起了泡。
这么大的灯会,那周家二小姐第一天不来。第二天不来,难道第三天也不来?
可谁知道就这么巧,灯会连着摆了六天,花了上千两银子,那周家二小姐硬是没有迈出房门一步。
黄太太这下子可不好交差了。
她可没少听常秀才奉承,少受常秀才的孝敬!
“看来这周家二小姐的性子的确是非常的温婉娴贞。”她只好安抚常秀才道,“真不愧是在金陵府九如巷程家长大的,真正高门大户小姐的品格,守得住,静得下来。”
常秀才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听了黄太太的话之后,他更是抓耳搔腮,求黄太太道:“若是这件事能成,我拿出两千两银子做谢媒礼。”说着,又觉得周少瑾不仅值这个价,忙道,“不,我出三千两银子的谢媒礼。”
黄太太眼睛都绿了。
周镇的这个知府,一年的俸禄才一百九十二石,四十二两银子……三千两银子啊!
“您放心。”她急不可待地保证,“这件事我一定给您办成了!”
常秀才松了口气。
黄太太送走了常秀才在屋里团团转起来。
她明显地感觉到李氏和她疏远了。
多半是把苗公子的事怪到她的头上去了。
想到这件事,黄太太真是一口气堵在胸口。
谁知道那个苗公子如此粗鄙不堪!亏他父亲还做过朝廷大员,一看就是那没有家教的人家。也不怪李氏对她不满。
这件事就算没有常秀才所托,她也得想办法和李氏缓缓和关系才是。
虽说她家的老爷是走得宋阁老的路子,可怎比得上周大人和程家的关系。
好在这都是些内宅妇人的事,她又是一片好心,想来周大人也不至一点人情都不讲。
她在心里琢磨良久,最后决定请谭太太出面帮着试试李氏的口气。
大不了事成之后分五十两银子给谭太太。
拿定了主意,黄太太去了谭太太那里。
☆、第三百六十九章进京
到了谭家,谭太太正和一小吏的太太在说话。
见两人打住话题站了起来迎她,她笑吟吟地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那小吏的太太见谭太太笑着没有说话,道:“正说周大人家呢——他们家的大姑奶奶和大姑爷不是突然来了吗?原先我们还以为是大姑奶奶和婆家不和,被大姑爷送了过来。今天我去周大人家借花样子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家大姑爷拜在了程阁老二叔父的门下,程阁老的二叔父如今在翰林院任侍讲学士,还是永昌十二年甲戌科的榜眼,程阁老的二叔父奉旨修撰《京华地志》,他们家大姑爷近水楼台先得月,据说也会跟着程阁老的二叔父一起修撰《京华地志》,这才急匆匆往京里赶,顺便带了他们家的大姑奶奶来给周大人拜个年。等过几日,还要去京中居住。说得是好照顾他们家大姑爷,可我们都是明白人,还是想继续沾了程家的光,所以怀身大肚的也不放过,千里迢迢地赶去京城,好让程家的人看在出了嫁的外孙女的份上给那位大姑爷些许照拂。这也正应了那句话,朝中有人好做官。我看这程家的大姑爷也就差个两榜进士的出身了。可别到时候屡试不中才好!”
开始语气还算正常,说到最后,已是酸溜溜的,没有一句好话了。
黄太太只是笑,心里却暗暗鄙视了谭太太一番。
总是和这样的人交往,总是喜欢在人背后嚼舌根,难怪到丈夫到今天也不过是个九品小吏了。
谭太太就道:“周太太等人定了明天启程去京城,我们要不要去送送?”
黄太太心中愕然。
她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黄太太却强忍着怕人看出端倪来,道:“我总是和你共进退的。”
谭太太满意地笑道:“那好。我看到时候我们就带几盒点心过去……”
黄太太嗯嗯地听着,回到家里就派了体己的嬷嬷去打听,不一会,就有了消息回来:“他们家大姑奶奶二月份生产,周太太带着二小姐过去服侍大姑奶奶做月子。”
“二小姐也去?”黄太太大吃一惊。
嬷嬷笑道:“我过去问,正巧遇了指使小厮搬箱笼的李妈妈,说二小姐去了之后就会长住在京城了。好像是程家给二小姐说了门亲事。要过去相看。”
黄太太目瞪口呆。
李氏却是喜笑颜开,对李嬷嬷道:“对,你就应该这么说。免得那黄鼠狼打我们家的主意。”
私底下。李氏给黄太太取了个黄鼠狼的绰号,说她每次来都没有安好心。
李嬷嬷捂了嘴笑。
周镇回来了。
李氏朝着李嬷嬷使了眼色,示意她什么也别说,这才出了内室迎了上去。
周镇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李氏笑道。“明天一早就起程。”
周镇又仔细地问一通,去看过了周初瑾和周少瑾之后才歇下。
周初瑾满心都是即将见到丈夫的喜悦。周少瑾却心中苦涩。
她派人去跟程池说了一声自己明天启程去京城,程池让人送了仪程来,还让她有什么为难的事就去榆钱胡同找他,他住在榆钱胡同从东往西数第三家。
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可周少瑾却隐隐感觉到了冷淡和疏离。
难道是池舅舅那边的生意做得不顺当?
周少瑾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女子视内宅为一切,而内宅对于男子来说不过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她不能因为池舅舅偶尔的冷淡就胡思乱想,期期艾艾的。
想到这里。周少瑾就深深地吸了口气,打起了精神。
※
或许是天公也作美。
第二天风停了。雪住了,太阳露出半个脸来。
周少瑾扶着姐姐,辞了依依不舍的周镇,上了马车,直接出了保定城。
前世,她离开程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金陵,又是走的水路直到通州码头才下船。这次却是坐马车从保定府去京城。风景大不相同。虽说是冬天,周少瑾还是忍不住会撩了帘子朝外望上几眼。
一路上都是准备春耕的人,热火朝天的。
周少瑾放下帘子,笑着对周初瑾道:“今年应该有个好收成!”
周初瑾窝在垫了厚厚被褥的马车内,手放在肚子上直笑,道:“少瑾如今居然关心起年成的好坏来?”
周少瑾面色一红,道:“爹爹如今做了知府,我关心一下农桑,不也是很正常的事吗?”
周初瑾哈哈大笑。
姐妹俩又戏嬉了一番。
晚上,他们就宿在了驿站里。
因周初瑾怀着身孕,周少瑾怕和姐姐一个床熟睡后无意间撞到了姐姐,就和姐姐一个人要了一间房,李氏则带着周幼瑾住在了别一个房间。
驿站怎么得上家里好?
新到了一个陌生地方的周少瑾睡得很浅。
半夜,她感觉到屋里好像有什么人似的。
当值的春晚又车马劳顿,她起身也不知道,周少瑾就举着灯四处照了照,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躺下去,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她怎么也睡不着。
轻声地喊着“商嬷嬷”。
宿在外间的周嬷嬷很快就披着件衣裳走了进来,道:“二小姐,怎么了?”
周少瑾浑身不自在,迟疑道:“我总觉得我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
商嬷嬷不疑有它,举了灯四处看了看,在堆放着周少瑾和周初瑾惯用衣物箱笼旁的驿站的高柜前站前,然后回头朝着周少瑾使了一个眼色。
周少瑾急急转身,在床边站定。
商嬷嬷就猛地打开了高柜。
高柜空荡荡的。
商嬷嬷道:“二小姐,您看。什么也没有。许是您多心了……”
她笑盈盈地说着话,手却快如闪电般地一掌拍在了箱笼上。
箱笼“砰”地一声四分五裂,有个高大的人影从中窜了出来。
周少瑾只见那人影兔起鹘落,和商嬷嬷“嘭嘭嘭”地交起手来。周少瑾骇然。那身影看起来分明就是个男子。
想到有男子在自己的内室,周少瑾又急又气,忙转身去套衣裳,想穿好了衣裳再喊护院进来帮忙。
谁知道那男子和商嬷嬷骤然又分开了。
男子捂着胸站在落地罩前。商嬷嬷则挡在了她的面前。
周少瑾不由抬起头来。和那男子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是你!”
“竟然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那男子就捂着胸呵呵地笑了起,笑声中还带着呼哧的声音,道:“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知府家的千金!”他说着。轻佻地朝着周少瑾眨了眨眼睛,“不过,你这位妈妈是从哪里找来的?好身手。女子里面她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不过不是我的对手。我要不是受了重伤。她怎么可能发现我……
周少瑾则是睁大了眼睛,害怕地抓住了商嬷嬷衣襟。狠狠地瞪了那男子一眼。
躲在她箱笼里的人居然是萧镇海。
他穿着件脏兮兮的褐色短褐,蓬头垢面的,人瘦得只剩骨架子了,只有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昔。
他不是要害池舅舅吗?
怎么会躲到她的箱笼里来?
她刚才还在屋里换了衣服的。虽然她习惯性站在了屏风的后面,可谁知道他有没有看见?
念头闪过,她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张了嘴就要喊人,耳边却传来商嬷嬷急促的声音:“小姐别声张。如今只能想办法把他惊走,你们家的护卫不是他的对手。把人叫来只会伤及无辜。”
怎么会这样?
周少瑾嘴角翕翕又抿上,眼泪都快出来了。
萧镇海轻声一笑,道:“美人莫怕,好男不跟女斗,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被昔日的仇家追杀,无奈之下借了你们家知府家眷的名声出城,这才找了个箱笼藏身,谁知道是你的箱笼。可见我们也是有缘了。”他说着,上下打量着周少瑾,道,“两年不见,你长得更漂亮了!那年在庙里不过是匆匆一面而已,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他嬉皮笑脸地,模样儿也很浮薄,可曾经被程许伤害过的周少瑾却能感觉到他对自己并没有那种恶意,他也就是说说而已。
周少瑾心头微松。
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你也听到声音了?”
“嗯!好像是从二小姐屋里传出来的。”
“快去看看!”
“告诉樊妈妈一声,二小姐屋里,我们不好进去。”
周少瑾想到商嬷嬷的话,忙道:“你快走!你的事我不追究了!”
萧镇海微微一愣,随后一笑,道:“没想到这小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心肠也好。可惜我落了难,不然一定娶了你回去做媳妇……”
周少瑾羞忿不己。
商嬷嬷则紧张地张开了双臂在,把她护在了身后。
周少瑾很是震惊。
商嬷嬷从来不曾像这样护着她。
可见这个萧镇海真的很厉害。
有人在她门外道:“二小姐,你没什么事吧?”
“我没事!”周少瑾忙道,生怕那些护卫闯了进来,“不过是不小心把东西落在了地上了。我没什么事。”
护卫应了一声,慢慢走远了。
周少瑾吁了口气。
商嬷嬷也看出萧镇海没有什么恶意,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