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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这时聂毅迎面走来,正好对上她明亮的笑容,在眼光下,她一身素色长裙,配上一双澄澈而专注的眼睛,让他瞬间心头一动,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腰。
“一路舟车劳顿,朕又忙于政务,没能好好陪在你身边,身子还受得住吗?”
骆心安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来都来了,你现在才问这话有个屁用,这跟你杀了人再问他死没死有什么区别?
“陛下觉得臣妾像受不住的样子吗?”
她笑了笑反问了一句,聂毅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红润的脸上,见瞧不出倪端,他便笑了起来,“如此甚好,朕也就放心了,时间不早,爱妃随朕一起进去吧,祈福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
两个人在别人眼中宛如一对璧人般携手走入青云观,不知道的还以为聂毅对她有多么宠爱,可只有骆心安心里明白,他们彼此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从无半天真情可言。以讽反扛。
路过青云观后山的时候,聂毅不知行到了什么指着门外几株还没盛开的梅花说,“心安,还记得么,我们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相识的。”
骆心安环视四周,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无奈的扯扯嘴角,当时发生的一切如今想来都仍然历历在目,她想她永远无法忘记当初在古代第一次见到这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是怎样撕心裂肺的心情。
聂毅没发现她的神态有异,继续怀念一般说道,“那时候你像个小尾巴似的偷偷摸摸的跟了朕一路,起先朕还当是哪个手脚不利落的刺客,结果在后山的破厢房里终于逮住你的时候才发现竟是洛尚书家的千金。”
“当时朕故意装作生病晕倒,没想到就把你这小尾巴给骗了出来,看到你为朕心急如焚的样子,朕当时就在想,这个姑娘朕一定要娶进门,以后好好的待她,心安,你想不相信,朕对你是一见钟情。”
他的目光痴情而灼热,拉着骆心安的手低声絮语,仿佛真的在追忆着两人美好的过去。
可这些话听在骆心安耳朵里却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若不是强忍住冲动,她真的恨不得此刻立刻抽他一记耳光。
他怎么敢!怎么敢将她与阿暻之间的回忆按在他自己身上,如果说这间青云观对她和聂毅来说真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地方,那也只有初次见面时的刺目和刻骨铭心,剩下关于这里一切的记忆,全都属于阿暻。
“青云观”三个字对她来说就像当初第一眼看到睁开眼与她对视的阿暻,飘逸如仙,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让她每一次想起都能想到阿暻那一双墨色的眼睛,而现在聂毅却想毁掉这些,生搬硬套的窃取了她与阿暻的回忆,这让她怎么能忍!?
有时她真觉得聂毅是个心理变态的疯子,仗着阿暻现在“死了”,就妄图把自己变成阿暻,取代在她心中的位置,以为只要这么做就可以彻底毁掉聂暻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痕迹。
可他这么做就注定无法代替阿暻,他只配做一个可怜又可悲的疯子。
强压住心里的愤怒,骆心安在袖子死死攥住自己发抖的手,脸上淡淡的说,“陛下说的这些,臣妾真的记不得了,难道陛下忘了臣妾之前丢了一年的记忆吗?”
看到骆心安一脸坦然又遗憾的样子,聂毅眸子眯了眯,盯着她半天没有发现一丁点端倪,最终笑了笑说,“也对,朕一时触景生情才说了这些,竟忘了爱妃已经失忆了,是朕糊涂了。”
“你身子不好,一会儿就待在朕身边吧,别到处乱跑,记住了吗?”
这话说得颇有深意,但骆心安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恐怕聂毅是得到了消息,王国邦今日就会动手,所以这会儿他才这样叮嘱她。
想到这里,骆心安的眸子快速闪烁了几下,脸上却露出疑惑的表情,“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不待在您身边,还能去哪儿呢?”
聂毅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她一脚跨入了青云观大殿。
而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骆心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背后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这会儿她才终于琢磨过来聂毅方才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她还奇怪,聂毅为何突然会在这里跟她聊起青云观的往事,甚至还故意将她与阿暻之间的往事生搬硬套在他身上,现在骆心安才反应过来,他之所以这么说根本就不是为了跟她追忆过去,而是对她做最后的试探!
当初她与阿暻之间如何相识,聂毅一清二楚,所以他也知道青云观这段回忆对他们两个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因此他故意把这一段回忆套在自己身上,其实就是想看看她在面对自己最宝贵的一段回忆被仇人抹杀的时候,会不会原形毕露。
说白了,聂毅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完整信任过她,之前那一杯紫樱茶是如此,今天这一番试探亦是如此。
骆心安不敢想象,如果方才她泄露出一丁点愤怒的心情,如今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他之所以在这种关键时刻又试探她一次,恐怕就是为了做最后的确认,如果骆心安真的忘记了一切,那他愿意将她保护在身边,如果她还有阿暻,那么刚才她可能已经死了。
骆心安毫不怀疑聂毅对不忠于自己的任何人都会痛下杀手,对太后他都没有手软,更何况是对她……
第275章 谋逆造反
想到这些,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微微发颤的指尖,跟着走进了大殿。
青云观住持道长还是以前那位须发尽白的老者,当初第一次来青云观,就是这位道长接待了洛氏一家。而如今洛家早就已经败落,再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未免让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青云观早就接到皇上要来祈福上香的圣旨,所以一切物件早就已经准备全,就等聂毅一到,大典即刻开始。
站在高高的观星台上,聂毅穿着一身玄色龙袍,手捧着一炷檀香,沿着长长的白玉石阶,一步一步的走到天台中央,一边吟诵着颂词,一边对天地行三叩九拜之礼,神态平静,看不出任何倪端。
站在旁边的骆心安,静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才将目光挪开。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着整个道观的布置和军备部署,聂毅随行所带的精兵,除了少量兵马驻守着青云观前后两个门口以外,其余人等这会儿全都跪在观星台两侧,脸上也一派淡然,根本看不出一丁点紧张情绪。
看样子,聂毅没有精心部署过这些人,甚至这里的所有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个修道圣地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如果这些人真的对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那么聂毅靠什么保护自己?他这么老奸巨猾的人。怎么可能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所以他一定留有后招。
可这个后招究竟是什么呢……她想不出来。
一路陪着聂毅诵经祈福、跪拜天地,行完一系列冗繁的礼仪之后,祈福大典也进行到了尾声。聂毅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这时主持上前躬身行礼道,“陛下,叩天之礼后就是斋戒仪式了,此后陛下与娘娘除了每日诵经祈福以外,不可再离开青云观半步,直到七日闭关期满后方可离开,所以请两位贵客先去沐浴更衣,一会儿贫道会在主殿内恭候陛下。”
说着他挥了挥手,将旁边四位蓝袍道士引到跟前,“陛下,他们四人会为您和娘娘引路,有什么事情请陛下吩咐他们,贫道一定为您竭尽所能。”
“多谢主持。”
聂毅勾了勾嘴角。对四人微微一笑,“四位道长有劳了。”
四个道士回了个礼,就带着聂毅和骆心安走入了旁边的石板路,绕过几个回廊,到了一片竹林,耳边这时已经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聂毅不紧不慢的走着,扫视四周一圈忍不住感叹,“这倒是个沐浴清修的好地方。”
骆心安笑着点了点头,“这里依山傍水,人烟稀少,正是天地灵气汇聚之所,难怪青云观香火旺盛。”
听到这话,走在前面的四个道士笑着回过了头,“娘娘好眼光,如此人烟稀少之地,又岂止是灵秀汇聚之所。还是……杀人灭口的好去处!”
说完这话,还没等反应过来,四个人就陡然从怀中掏出藏匿的短剑,直冲着聂毅就刺了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过,一切不过在眨眼之间,那四个人就已经逼到了跟前,根本不给聂毅和骆心安躲闪的时间。
“昏君受死吧!”
伴随着一声低吼,短剑直戳聂毅的心窝,这时身后的一干守卫才猛的扑上来,迅速将聂毅和骆心安围在中间,与四个人厮杀起来。
按说这么多侍卫对付四个道士完全绰绰有余,可这四个人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眼睛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只看到一团蓝色的影子袭来,接着还没等抵抗,就已经中剑倒地。
聂毅眯着眼看到眼前的一幕当即冷笑一声,“看来舅父为了杀我还真是下了血本,连这样的高手都请了过来。”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门道,但他却看得一清二楚,这四个道士的身手在江湖上都能算得上高手,即便他亲自动手,在里面随便挑一个都要缠斗一番。
“不必跟他们浪费时间,先离开这个地方!”
一声令下,所有护卫再次形成一个包围圈,一边奋力的厮杀一边掩护着两位主子后退。
“想跑?没那么容易!”
一个道士冷笑一声,挽起一个剑花就俯冲过来,而聂毅像是早有防备一般,突然吹了个口哨,接着竹林中不知在何处突然冒出来几十个锦衣卫从天而降,直接从后方把那个攻击的道士捅了个透明窟窿。
“砰”一声,那道士的尸体砸在地上,瞬间摔了个血肉模糊。
骆心安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胃里一阵翻腾,差一点就吐了,她并不害怕这样的场面,因为她知道在冷兵器时代,为了夺取政权,这样的血腥牺牲是无法避免的,可是不害怕不代表她不觉得恶心,那些粘稠的血液发散出来的味道对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
可能是看出骆心安的不适,其中一个道士突然大喊一声,“先杀了这妖妇!弄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斩草除根了!”
说完这话,三个人宛如一体般在空中卷出一股巨大的气浪,像一道蓝色闪电似的,陡然向骆心安劈下来。
“心安!”
“娘娘!”
聂毅和一众锦衣卫同时开口,锦衣卫一下子跃起全都扑向骆心安,可那三个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眨眼已经逼到了眼前,甚至骆心安都已经感受到他们寒光四溢的剑锋。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谁都没有注意到竹林中陡然寒光一闪,三根还不如手指长的银针飞出来,直接刺进三人的脑袋,正中百会穴。
在这样的速度下,银针的威力几乎比刀片还可怕,更不用说直接刺穿百会穴,埋入人的头骨。
银针的力道精准的不差分毫,直接埋入体内,根本没有任何人发现,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滴出来,却让三个人瞬间疼的快要窒息,哪里还能像方才那样卷成一阵狂风。
见三个人突然慢了下来,锦衣卫们抓住机会,猛地掷出手里的长剑,只听锐气刺穿皮肉的声音传来,接着就是“啊——!”一声嘶吼,三个人“砰”一声砸在地上,胸口插满了锋利的长剑。
而他们一落地,更多的长剑也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看到骆心安平安无事,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聂毅更是直接上前搂住她,不停地安抚,可骆心安这会儿已经听不进其他,眼睛控制不住的扫过竹林,隐约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阿暻……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