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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来送诚宇的。”康氏恭敬地道,“大伯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林飞云点点头,看着康氏带着丫头离开,回头再看看二弟的书房,脸上现出了无奈,叹了口气回去了。
正如林飞晨所料,大臣们联名上书不断施压,皇上终于让步,叫暗卫司停止一切活动。
至于对纳兰的处罚,并没有提。
大臣们并没有罢手,再次上书,罗列出暗卫司种种罪名,提出了裁撤暗卫司,皇上震怒,佛袖离去。
大臣们见皇上只是动怒,并没有喊打喊杀,有了底气,大胆地接着施压。
皇上摔茶盏,拍桌子,将官员拉出去打板子,发作了一番,但依然没有砍人。
如此拉锯战持续了十几天后,皇上在面对满朝文武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中,一脸晦气地答应了:裁撤暗卫司!
这不能不说,这简直是大周国历史的奇葩,特别是对当朝这位皇上来说,奇葩中的奇葩!
这位皇上是怎么登基的,那是杀掉三个兄长,气死先皇,当上的皇上!
当时文武百官稍有不听直接杀无赦,登基一年不到,朝中大臣几乎没了一多半。
现在竟然进行一场嚎啕大哭中让了步,这叫大臣们都觉得极其的不真实。
别忘了,他们所提出来的问题,是三百年来前辈们都没解决的。
在这件事上,历代皇上可以说态度极其的坚决,软硬兼施,以死明志,都没逼得那些主子让步。
如今他们一哭皇上就答应了?
真的假的?
皇上说完就退朝走了。
原来是拖。
就说吗,没那么容易答应的。
既然皇上说晦气都没杀他们,那接着晦气吧。
哭总比撞击而死好的多。
毕竟泪流了还有,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于是大臣们接下来的日子轮班地找皇上哭。
皇上是个勤政的,不见大臣那是不可能的,见了就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要是梨花带雨的美人也算养眼,可面对的都是满脸皱纹,胡子拉碴的大老爷们,时间长了除了想吐没别的反应。
最终,皇上裁撤暗卫司的旨意宣布了。
皇上下旨了,这就好办了,各路官员一起商议怎么接受暗卫司。
当然,京都外的疫情也上心了。
没有这个皇上是不会让步的,如今让了步,得打发皇上满意才行,不然难保秋后算账。
和皇上打了这些天的擂台,夏天也悄悄地过去,秋末来临,天气转凉,瘟疫也好控制了。
官员们又心情好,上下齐心,还将失去家园的百姓们安置了,过冬都有了保证。
大周国重新恢复了国泰民安的局面。
而这边暗卫司的接受情况虽然缓慢,却稳步地进行着。
转眼间,秋天过去,冬天也出不多过去,新年到了。
暗卫司也终于拆解完毕,各部接受。尽管有很多问题不太满意。
比如,暗卫司的人员被皇上留下了一大半,说是要充当暗卫。
手里没有制约皇上的疫情,自然不敢放肆,只能答应。
再比如,除了皇上留下的人,还有一些人去向不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还包括暗卫司大牢里关的人,说是死了,但又不出什么证据。
显然这些能叫他们记住的人都不是简单的,可纳兰虽然已经不是暗卫司的头了,但也是王爷,皇室人,他们做臣子的又不能严刑拷问,只能无奈放下。
不管怎么说,暗卫司裁撤本身也是巨大的胜利,历史上会重重有他们一笔,流芳千古是跑不了的,即使有些问题,慢慢解决吧。
总之,总体,各部大人们还是满意的。
暗卫司没了,还那么多罪状,纳兰这个负责人也就是个王爷,大臣们才没将其怎么样,换个人估计不是凌迟就是分尸,纳兰也就自觉地上书闭门思过。
皇上准了,却又加了一条,削去封号,保留王位。
也就是说,王爷还是王爷,但是却没了“纳兰”这个封号了。
纳兰是以名字为封号的,有没有他并不在意。
何况也知道,皇上这是给那些大臣们看的。
唯独叫他郁闷的是,他请求出京都去江南闭门思过,也算是流放。
其实是为了凌月。
虽然早已收到凌月的信,知道凌月随药王出去游历了,可想着去那里等着凌月回来。
但皇上没有答应,要他留在京都。
一个闭门思过,跑那么远干什么,又不是把你的王府封了,在京都待着吧!
皇上淡淡地说了一句,就回绝了纳兰。
这是不放心吗?
那就让他放心吧,反正他的人该送走的都送走了,林木桥这时候也早就离京都很远了,只要这些人没事,他也就没事。
纳兰没在坚持,闭门习武。
新年宫中摆宴,君臣同乐,在这过年的喜庆气氛里,皇上当中提出,在禁军中成立锦衣卫,分东厂西厂,东厂主要职责是掌直驾侍卫,西厂负责巡查边境,监察奸细。
东厂有卫典担任,西厂人员暂由自己来负责。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纳兰看着大殿上不满愤然的大臣们,再看看说完就和儿子互动淡然的皇上,心里笑了,皇上是谁,这个场子让了步,下一场也会给你找回来!
更何况,这大概才是皇上的真实目的吧?
锦衣卫,东厂西厂,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对了,凌月说过。
想到这,纳兰悚然一惊。
“暗卫司,为什么叫暗卫司啊,怎么不叫锦衣卫,这个多好听!”
凌月是这么说的。
凌月说的话总是不太着调,多数他都只是听听,虽然仔细想想也有一番道理。
只是这个怎么会和皇上说的一样?
还有东厂西厂,凌月也是提过的,当时还讲了个故事,故事里说的就是东厂西厂,似乎和皇上说的职责差不多,这是怎么回事?
一时他陷入了沉思。
第170章 尘封的爱情
林国公府因为守孝,不能参加宴会,公众宴会也不例外,皇上体恤,叫人送来了席面,同时来人也将皇上将成立锦衣卫的事传到。
林飞晨在书房里听了,沉默半晌,突然将桌案上的东西一扫而落,似乎还无法发泄心中的怒火,抬手将桌案拍得粉碎。
原来不管是皇上,还是纳兰都是不在乎暗卫司的!
原来他们和那些大臣们都是一样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原来他们都利用了自己!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竟敢利用他!
而他也真是愚蠢,竟然自以为掌控全局,其实是被人玩于股掌之中而不自知!
而这个这才是他真正愤怒的原因。
想到这更是暴怒的伸手去拍旁边的书架,这时手腕被抓住,转头怒目视去,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来阻拦自己!却看到了林飞云关切担忧的目光。
“大哥……”他皱皱眉,怒气一顿,忍得身体颤了颤。
林飞云手握着他的手腕,将内力输进去,缓解他因为暴怒而翻腾的气血,这也是怕他因为这个受内伤,并轻声道:“没关系的,二弟,我们来日方长。”
林飞晨被林飞云的内力舒缓了气血,激荡的心绪慢慢平息下来,闭上眼,配合林飞云的内力,运行了一周天后,整个人才安静下来。
林飞云这才放开了他的手,转头叫了人将这里收拾干净。
仆人神情平静,没有丝毫的意外惊讶,默默而快速收拾好,又搬来桌案放好,并端来了热茶,这才下去。
林飞云在林飞晨的身边坐下,倒了杯茶给他。
林飞晨接过来,茶盏的温度叫他神经又活了,喝了一口,低低地说道:“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他们应该也会这么想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谁都明白了,皇上不在意暗卫司,或者说皇上要改建暗卫司,这才有了锦衣卫!
那些大臣们自以为拿捏住了皇上,却不想皇上不过是借着他们的拿捏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他林飞晨的所作所为,不过是给君臣送上这个时机而已。
就是纳兰,如今想来对暗卫司一事也过于淡定了。
从学生闹事开始就很无为,再加上暗卫司裁撤,很多人,重要的、关键的、职位高的都找不到了,说这是纳兰临时做的安排,三岁孩子都不信吧?
可见,纳兰也是早有准备的,能叫这么多人不见,可不是一日两日,一年两年的功夫,那就是更早,早到什么时候想来都很心惊!
这么做是有皇上暗中授意,还是自作主张?
这对兄弟是真的友爱信任,还是各自为谋,以前他觉得自己看的很清楚,现在他却不敢肯定了。
而这样的认识也叫他产生了质疑。
他的计划真的能为父兄报仇吗?
“怎么会,至少暗卫司拆散了,而锦衣卫也只是刚刚提出,还没组建。暗卫司成立三百多年,才有了现在的规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接管的,而锦衣卫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代替暗卫司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这个机会是你做到的,你又怎么是傻子?”林飞云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从容地说着。
林飞晨却还是有些抑郁。
“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说着自嘲地一笑,“要是真这么简单,他也不会是皇上了。他也不是王爷了。”
“皇家人哪有那么容易对付的。”林飞云喝了口茶,抬头看向林飞晨,“二弟?”
“嗯?”林飞晨还在想着心事,下意识地回应着。
林飞云迟疑着,似乎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大哥?”不见林飞云说林飞晨回过神来。
“有些话我一直想问你。”林飞云似乎很为难。
“大哥想问什么?”
林飞云看着林飞晨,目光露出柔和,声音也柔和了下去。
“我们兄弟三个,我是最笨的……”
“大哥!”
“听我说完。”林飞云摆手制止他,“就是父亲也这么说。你是最聪明的,三弟跳脱,不喜拘束,将来我撑门户,你做谋划,三弟就做个逍遥的公子,而我们的妹妹嫁个如意郎君,平安幸福就好,这是父亲和母亲对我们的期望。”
说着他轻轻叹气,想起父亲已去世,脸上露出苦意。
“父亲说,林国公府爵位不重要,富贵不重要,只有我们才是最重要的,将林家血脉传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无论是父亲,还是我一面建功立业,一面不断地铺着后路,就为了将来那么一天做打算。父亲喜欢玄学,这个有无上大师的原因,其实也是因为父亲一直忧虑我们。功高不是好事,林家马上取功名,至今传了三代,不说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却也是京都里最有权势的人家,这样的情况还能持续多久?富不过三代,何况权势?父亲很担心我们的命数。”
“那我们的命数怎样?”
“不是善终。”
林飞晨嗤地笑了,接着神情又有些悲愤,抿了抿唇。
“你不信?”林飞云见他这样的神情,问道。
却不想林飞晨道:“我信!但那又怎样?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能善终吗?”
林飞云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跟你说,这个是无上大师推算出来的,父亲告诉我的。父亲信了,做了最坏的打算,只保命,其他什么都可以舍弃。”
林飞晨一怔,随即眼圈发红:“父亲……”说不下去了。
他有个好父亲,慈爱严厉,却又从不给他们施压,家族荣辱,父亲看的从来不重,重的是只要他们过得平安幸福就好。
所以他可以在外面一直游玩,可以喜欢那个女子,可以任性地即使成亲也能跑出去三年不归。
如今他的父亲没了,那个给他遮风挡雨的大山塌了,他怎能为了保命而什么都不做?
而他的三弟,父亲最**爱的小儿子,最信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