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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似有马蹄声传来,大概是太守府的马车到了,她急忙隐到一旁的花木丛里,果然柳若琳和杨晋纷纷跳下马车,杨晋上前正轻轻地叩着门。
柳若琳和杨晋进门后,会看见她留下的书信,她决定要去西溟找她的父亲,身为人子,这是她不可逃避的责任,她知道一旦去了太守府,叔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去西溟的,等待会是给她唯一的答复。
前世那种渔夫的女儿特有的豪情也在瞬间涌上心头,她记得前世的自己在母亲去世前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渔家女子,心境纯净的宛如那片清澈碧蓝的海,只是背负着克母的名声,才忧郁早亡。
如今自己轮回而来,却成了富家的千金,虽然身份不同,但命运其实并没有改变,母亲依然早亡,自己依然是命硬的名声,只不过这一世是克夫罢了,一切看起来只是前世的延续。
人终究是不能逃避自己的命运的,逃得了一世,也逃不过下一世,她自嘲的笑了笑,抬头望着那苍茫的天空,既然上天让自己带着前世的记忆,来到这个世上,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天若亡我,纵然金甲护身,朝饮琼浆,夕食玉液,终不能偷生。
天若怜我,即使风餐露宿,流离失所,也会暗应机缘,化凶为吉。
柳若青快走几步,便绕到了通往后山的小径上,地上的草丛里沾满了露水,很快打湿了她的鞋,她顺着弯曲的小路绕山而上,几株枫树在晨雾里显得格外的鲜艳,火红的叶子上摇曳着些许晶莹的露滴。
卧龙寺里的晨钟也隐隐地传来,在寂静的山间连回声也深远起来。
走了一会儿,只见前面几处茅屋稀稀落落地散落在山坡上,柳若青以前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想不到这山间竟还住着人家,她擦了一把汗,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歇脚。
太阳已经透过树梢斜斜地照了过来,晨雾已渐渐散了去。迎面的山路上又渐渐走来四个人,走在前面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衣着华丽,气质轩昂,身边跟着一个老道,手里的拂尘也随风飘逸着,俨然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再后面那两个人着装相同,一身灰色的短衣长裤,但神色傲慢,眼神还不时地盯着那老者。
一行四人大概也是走累了,便也在柳若青身旁不远的石头上歇息起来,他们对低头坐在那里的柳若青并没有在意,其中那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则到旁边的茅屋里敲了敲门。
两人敲了半天,那门才极不情愿地开了一道缝,里面传出一个老妇人颤颤巍巍地声音:“不知两位官爷有何贵干?”
“过路的,想进去讨碗水喝!”其中一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山远路遥,本该依礼相待的,只是老身今日家中有些不便,还望两位官爷另寻人家吧!得罪之处,还请官爷见谅。”
那老妇人正欲关门,却被其中一人一把抓住门栓:“我家公子向你家讨碗水喝,是你家天大的福气,老太婆,别不知好歹,爷们还从来没有吃过闭门羹呢?”
下人嚣张跋扈,想必主子也是蛮横之辈,柳若青悄然打量了一下那个年轻的男子,他正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而他身旁的老者,则四平八稳地坐在地上,浑然忘我地正在闭目养神,柳若青见那老者有些眼熟,略一端详,便很快在记忆里找到了他,他不正是那日在自己府门口替自己相面的老道士吗?
“实不相瞒,我家儿媳临盆在即,且家里只有我婆媳二人,实在是没有时间招待官爷。”
果然从里面依稀传来女子痛苦的呻吟声。
“果真如此晦气。”两人虽然骂骂咧咧地站在那里。但还是不敢硬往里闯,他们迟疑地看了那年轻男子一眼,仿佛在等候命令似的。
“罢了。”那年轻男子闻言收了目光,皱了皱眉,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我们意在拜访卧龙寺,不可在此生事,既然人家家里有事,就不该再麻烦人家。”
“是。”那两人瞬间收了凶相,毕恭毕敬地退了出来。
“久闻道长神算,天机早闻。今日恰逢机缘,敢问这家女子生男生女,日后前程如何?”那年轻男子站起身来,朝周围环视了一下,走到那依然闭目的老道面前:“出家人不打诳语,道长一定要如实算来。”
“听到了吗?你若算准了,我家主子自然有赏,若算不准,你就要命丧于此。”其中一人大声嚷道。
果然是来者不善,原来那老道竟是受人胁迫。
柳若青不禁吃了一惊,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见那老道正笑盈盈地朝她走来:“如此,这位公子正好为我等做个见证。”
不等柳若青答话,那老道便说道:“晨雾霭霭,犹鹤飘空,所谓鹤不独飞,此宅虽立山间,且方位面南背北,此位甚佳。门口那棵槐树的影子什么时候投到门前,这家女子就什么时候生产,儿女双至,福禄双全!”
柳若青闻言心头一动,原来这家女子怀的是龙凤胎!
那家丁哼了一声,便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那年轻男子一听也来了兴趣,拍手道:“好,你们谁也不要动,都给我盯着那棵树,我倒要看看这神算的预言到底有多神!”
说完,便瞥了一眼柳若青:“你也过来,给我们当个证人。”
那两个家丁凶神般的目光便也投了过来,柳若青心里轻笑了一下,便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站在那老道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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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较量
更新时间20121123 14:38:07 字数:2126
那老道的目光淡淡地掠过柳若青的脸,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便又开始端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起来。
太阳已经渐渐地爬上了山坡,门口那棵槐树的树影也逐渐移了门口,柳若青的心里也着急起来,若天黑之前走不出这卧龙山,那自己岂不是要露宿在这荒山里,总不能在原路返回吧。
她低着头,只是不时地看着那树影一寸一寸地向门口移去。
突然她只觉得头顶上一阵劲风掠过,头上的帽子竟不翼而飞,满头的秀发瞬间倾泻而下,与此同时,对面传来哈哈地笑声:“哈哈!我早就看出这小公子有些不对劲,细皮嫩肉的不像个爷们,果然是个娘们。”
“出门在外,各有不便,施主既然看出了这位姑娘的身份,就不该有意揭穿。”那老道站起身来,从柳若青身后的树上拔下一把匕首,匕首上正钉着那顶黑色的帽子。
柳若青惊魂未定地捋了捋头发,接过帽子,轻声道:“多谢道长!”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柳若青见对面那三个人正不约而同地朝着她走来,那年轻的男子眼里还闪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她心里也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站到了那老道的背后。
如果那些人对她无礼,想来这道长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这道长无端搅乱了她的生活,自己来没来得及找他理论呢!
这时,一阵高低起伏不止的婴儿的哭声突然传来,令所有人的眼色一亮。
片刻,那家的大门又打开了,适才那个老妇人端着一盆水,面带喜色地走了出来,只见她把水洒在了门前,口中还念念有词,神色也变得甚为庄重起来。
她抬起头了,见门前的那几个人竟没有离去,便笑盈盈地端着盆,走过来道:“各位官爷,今日老身家中喜得龙凤,老身备下一些喜蛋,望各位笑纳。”
柳若青见那老妇人已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手中的盆里还残留着一些水,水里正滚动着几个画着红点的鸡蛋,便从容地取了一个,柔声道:“恭喜婆婆喜得贵孙。”
“老人家,恭喜了!”那年轻男子也面无表情地随口应道。朝身后那两个人看了一眼,那两个家丁会意地走上前去,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那两人见老妇人满脸的笑意,也有点不好意思地取了两个鸡蛋,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只是讪讪地站在那里。
“道长,不知这两个小娃娃日后前程如何?”那年轻的男子又眯眼问道。
那老妇人听见是自家娃娃日后的前程,也有意放慢了脚步,侧耳倾听着。
只见那老道缓缓地走上前去,细细地看了一遍那宅子,又口中念念有词地掐指算了一遍,不由地点了点头:“山野之家,无灾便是福,此子平平,此女小贵,且贵在夫家。”
“哈哈。”那年轻男子突然大笑起来:“所谓神算不过如此,只不过比一般江湖术士略强一点罢了!”
那老道满脸认真地看着那年轻男子,眼里也充满了疑惑。
柳若青心里轻笑了一声,来日的前程,对此时而言,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事情,有谁能马上断定准或不准呢?
如今这男子说他算得不准,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也不知道这个老道是怎么得罪了这几个人,才惹上这无妄之灾。
“老婆婆,你家这两个孩子,日后贵不可言啊!走,我们先去卧龙寺!莫要误了正事!”那年轻男子冷笑了一声,看了柳若青一眼,转身大踏步地向前走去,那两个家丁也不屑地看了那老道一眼,急急地跟在主子后面。
待那几个人走远了,那老道便喊住那老妇人道:“施主,听贫道一言,快快弃家逃命去吧!”
那老妇人一听便拉下脸来:“你这道长好生无礼,给娃娃们算命算得不准,受人奚落也就罢了,怎得我家今日刚刚添丁,却突然让我们逃命去。”说完,便匆匆掩了院门,不再理会!
那老道见柳若青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忙道:“柳小姐,适才那人乃是西溟当今的太子,此人年轻虽轻,但也精通歧黄之术,甚至不在贫道之下,小姐想想,那两个婴孩出生之际,未来的天子竟在门口替他们守门。那是何等的尊贵啊!”
柳若青闻言心头一惊,原来他就是西溟的太子?想不到这西溟太子如此年轻,竟也精通此术:“道长,小女见他只说贵不可言,又没有说什么呀?”
“小姐有所不知,待他回去细细一想,定不会放过这两个小娃娃,还是帮贫道前去救人要紧。”那老道快走几步,又上前敲起了门。
柳若青见状顾不得再问,也急急地跟在他后面,走上前去。
院门又一次打开了,隐约传出小婴儿的哭声,见是那老道,那老妇人一脸不悦:“道长休要再提弃家之事,老身是不会相信的。”
门咣当一声关上了,那老道叹了一声:“天意,天意啊!”
柳若青笑了笑:“道长莫要说天意,俗话说,缘是天定,事在人为,让小女进去试试吧!”
那老妇人站在院里,正准备生火做饭,听院门又响,不禁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个老道士,还真是难缠,接着门外又传来一个女声:“婆婆,小女想进去讨杯水喝!”
“娘,怎么老是有人敲门,吵得娃娃都哭了。”屋里的媳妇疲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
“来了。”那老妇人又不情愿地把门打开了。
“多谢婆婆。”柳若青款款地走了进去,院子不是很大,但很整洁,正房左右各盖着一间耳房,墙上挂满了各种动物的皮毛,墙角下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堆木柴,其中一间耳房上面正冒着滚滚的炊烟。
好一个温馨的人家,换了谁也不愿就这样仓促地搬走的。
柳若青端起茶碗,轻轻地抿了一口,按照那老道适才在门外叮嘱的那样,不动声色的道:“婆婆近年来,时常头痛,其实是因为盖耳房的时候,右面这一间有一块基石稍稍倾斜了一些,如今房屋已成,无法令其回归正位,后来经高人指点,里面摆了个供桌,才慢慢好了起来。”
那老妇人大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