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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直没有来找,想来也是,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厉害的法师了。小仙啊,你爹比你厉害多了。这样大约过了十四年。有一日黄昏,我终于听到他在桐林外叫我。他交给我这么一个玉佩,说要托我去延宁府屏南县的横村找一个叫梅枝的小姑娘。若寻到了,便请她来巴山。所以我又出山了,顺便么也做些修行。这横村也忒难寻,我这路上化的时间便有些长了。在兴业村被你伤了一道,修养好了,在金瑶镇,又被你这行头伤到,便想走远点修养。找了万灵谷,觉得那地方适合修养生息,没成想又被那魔君看上。后来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梅枝又问道:“那你知道我爹现在在哪里么?他,怎么样?”
那白桐道:“我前年见到他时,他似乎身子不好,精神也不如以前。我也曾问他,那若寻到人,要她到哪里找你呢?他回说,青林山北的梅谷。我那时忙着逃命,都没跟你说清楚。”
梅枝欣喜道:“梅谷?可是,别院的人都不知道这青林山中有梅谷啊?”
白桐不屑道:“这梅谷说是在青林山北面,其实应该是在与青林山相接的云雾山南麓。还要破些小小的法术,凡人怎可知道?那日我其实跟在他身后去看过,他的法力好象有些下降了,快到梅谷时方才发现我跟着他。但他也没说什么,我见被他发现,便也不好意思再跟下去,没有进那梅谷。”
作者有话要说:更完整了。
50
50、第五十章 。。。
已与白桐约定了次日一起前往梅谷,只在梅家别院北面的一个山口等。
梅枝却是无缘由地焦燥了起来,回到别院后做什么都没有心思。想给自己倒杯凉茶却拿起下人刚送来的一壶滚水,冲了滚水到杯中尚不自知,溢出了也没觉察,直到热水从桌面溅到腿上才惊跳起来。兰香正巧进来送洗好的衣服,见此情景惊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上前脱她的裤子,夏日衣物轻薄,这腿上显见得是红了一大块。
振远听到惊叫,几步从外间冲了进来,见此景退后也不是,上前也不是。倒是兰香叫了声:“振远,还不快给孙小姐取药去,你去叫声兰芳便成。”别院中的下人不知他的身份,一直以为他是梅枝的侍卫,即便梅枝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外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待兰芳取了药来,梅枝白玉般的腿上已起了水泡,兰芳给她涂药,她嘴里便“咝咝”有声。兰香道:“你这腿上烫了这一大片,夏日里伤口易腐,明日只怕穿裤子也不行,只能着裙,便不要再出去找小姐了。”
梅枝哪肯,只说:“香姨,你将药膏涂厚些便是了。我的伤口一向都好得特别快的。再不行,振远会背我的。我已有些线索,明日里是一定要去的。”
夜来,梅枝睡得极不安稳。先总是睡不着,等睡着了,却又连连做梦,梦见自己好不容易见到了爹娘,爹却是一个衰老的白胡子老头,而娘先前还笑容可掬来着,转眼间便成了一段枯枝被一阵狂风吹散。她不由叫了起来“爹爹、娘!”冷汗沁出,她一下子拥被坐了起来。
一个黑影无声地推门进来移至床前,振远冰凉的气息笼罩了她。梅枝感觉到振远从身后揽紧了她,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她略定了定神。振远低沉地问道:“做噩梦了?还是烫伤的地方还疼?”
两者皆有吧,梅枝点了点头。
振远不说话,伸手撩开被子,又将她的裙子掀至大腿,仔细察看着。月光下,梅枝的腿光洁如瓷闪着微光,但膝盖上方被滚水烫了半个巴掌大的地方,却看得出水泡涨大了不少,即便是膏药也遮不住。他有些心疼地伸掌覆了上去,暗暗地运了运功。
梅枝感觉他的手掌冰得刺人,似乎比他平时还冷了几分。但放在伤口上,先前还觉得烫得疼,后来便觉得凉意丝丝地渗进来,再后来竟冰得有些麻木了,但也确实不疼了。振远低低地在她耳边叫了一声:“枝儿”,梅枝“嗯”了一声,他却又半天不响。只感觉他搂着自己的胳脯又紧了几分。梅枝扭头看他,看他的眼中有月的清辉,凉凉的,却也清亮。感觉他的唇在自己颊边擦过,梅枝的心忽然便跳快了。
这几日来,振远虽单独与她相处,却从未表现出什么来,她几乎便要将那两难的选择忘了。振远虽然不说,可他,随时都能让她感受到他的情谊。这么一想,她的身子在他怀中便有些僵。振远低低地叹了一声,道:“睡吧,我抱着你。”伸手轻抚她的额头,她不由自主地渐渐迷糊了过去。
许久,振远将她放置安稳,盖了薄被,又在她额头烙下一吻,方才缓步离去。出门的时候,他的脚步滞了一滞,微叹一声:枝儿,我放不开了,可怎办才好呢?
梅枝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兰芳进来送洗漱的水,见她醒了,便来看她腿上伤势。那些水泡竟然已是瘪瘪的了,伤处虽然依然是红的,却没有肿。她不由点头:“孙小姐的皮肤倒真是好,愈合能力强呢。早晨再换一次药,最好是不要出门了。”
梅枝坚决地摇了摇头。兰芳无奈,换了药后又用干净布条细细缠好,方叫梅枝换上一条灯笼裤,比裤子宽大,比裙方便行走些。
不用再象前两天那样探查,在小谷外汇合了白桐后,振远背了梅枝在丛林间纵跃,没多久便出了青林山。白桐朝北面一座高山指了一下道:“那便是云雾山,那梅谷在山坳里。从这条路往上便可到达松树坡,一般人到了松树坡后都会往上走,实则在那片松林后面有一小结界,过了便是梅谷。我只能陪你们到那松树坡。”
也亏得有白桐,他们才走到穿过松树坡的路。穿过松林后,他们看到了一棵格外高大的松树,四人合抱都未必能围过来。白桐道:“谷口便在这棵松树上,只是设了结界,常人无法寻到。”梅枝瞥了两眼,便发现树身上一人高处有些不一样,知道那便是结界,伸手按了按,果然不是松树的质感,柔软有弹性。但她不知要如何打开。倒是振远看了一眼后,便低头对着那树念了一通咒,随即伸手向那柔软处用力一按,那松树霎时便陷进去一块,露出一个洞口来。振远牵了梅枝的手向内迈步,又问白桐道:“你要进来么?”白桐摇了摇头:“算了,非请勿入,支天师的地盘,我便不光顾了。”
那洞内是一条黑黑的通道,好在并不长,只走了一会儿便豁然开朗了。眼前果然是一片梅林,夏季,梅林里早已不见了梅花,却是绿叶婆娑,各具姿态。梅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隐隐地还有一些梅的清香。两人在梅林间穿行着,找寻着,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梅枝喃喃道:“其实我都不知道我爹长什么样。”
振远却道:“我知道啊。”
梅枝想起来,振远在祠堂许多年了,也许爹也象爷爷一样照顾过他。
梅林很大,有些地方十分茂密,穿行并不易。但说也奇怪,只要梅枝靠近那纠缠在一起的枝条时,那些枝条便会倏然分开,让开一条小小的道路。越近梅林中心,梅枝越有一种急迫的心情,仿佛是有人在召唤她,虽然她满耳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喘息和梅叶的簌簌声。
树丛渐渐地稀了起来,梅枝感觉到前面应该是片空地。她无意中抬眼,穿过梅树枝桠的空隙,她隐隐看到一座小屋的檐角,她顿时激动得有些口舌发干,急拉了振远道:“振远,你看你看,屋子。”振远含笑点了点头,牵了她的手急步往前。正待穿过最后一排梅树,她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喝问:“什么人?竟然破了我的结界。”
梅枝想说:“没有人。”可不,是半个人加一个僵尸,但一想到对方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爹,一激动,便叫了声:“是我!”
然先走出去的却是振远。梅枝站在振远身后,看到前面果然是块空地,却并不是很大,空地上是一座小小的木屋,那木屋却是建在一棵异常粗壮的梅树边上。一个青衣的中年男子长身玉立,有些戒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空地上的振远。但他马上惊讶地问出声:“振远?你是振远?是爹带你来的吗?”
梅枝从振远身后走出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眼睛酸涩难当。振远轻轻碰了碰她:“枝儿,那是你爹,叫爹啊。”
随着他的话音,支镇邪的眼光转向了梅枝,看到梅枝的一瞬间,他的眼神由不可置信转为狂喜,猛地往前走了几步,嘴唇都有些哆嗦了:“囡囡?梅枝?”
梅枝也往前走了两步,有些结结巴巴地叫了声:“爹、爹、爹爹!”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叫爹,难免有些不习惯。
支镇邪的眼中转出了泪花,一下子将梅枝搂入怀中:“囡囡,宝贝儿,都长这么大了,大姑娘了。爹爹才看到你。”
梅枝感觉到爹的怀抱有些单薄,却很温暖,也有一股淡淡的梅香。
支振邪搂了她一会儿,忽然放开她,将她拉到那棵粗壮的梅树下,对着树干说道:“韵儿,咱们的囡囡来看你了。你看看,她都长得这么大了。长得与你是一模一样的。”又扶着树干对着梅枝道:“囡囡,你能来这里,想必已从家公处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这便是你娘亲了。”
梅枝方才从梅林中现身便已感觉到那棵粗壮的梅树树叶抖得特别厉害。这棵树与别的树不同,它的身上还挂满了青梅,可以想见春天花开的时候是怎样的一幅风华绝代的模样。梅枝愣愣地看着梅树,似乎有风吹来,一根树枝垂了下来,绿叶拂过梅枝的脸颊,轻柔万分,仿佛真是娘亲的手。梅枝喉头哽噎地叫了一声“娘”,平白无故地,那梅叶上便滚下露珠来。原来那露珠是娘亲思念女儿的眼泪。
支镇邪道:“你娘,原本就有半仙的体质,原本可以修仙。因为我,放下了修仙。然而时间一到,她必得历劫,却因为刚生了你,十分虚弱,无法渡劫。她又将一些仙力分给了你,点到了你耳后成了一颗梅花痣。幼时可保你不受邪佞所侵,待你长大成人,便会一点点地散发出来。而她自己则做好了魂飞魂散的准备,压根就没想过度过天劫。好在,以前与她交好的花仙度了些仙气给她,她也只是被打回了原形。囡囡,跟你娘说说话吧,她能听,能感受,就是不能说话不能动而已。 ”
梅枝手抚着梅树粗糙的枝干,看着那累累的青梅,向支镇邪道:“如果不是你,我便也是那青梅中的一颗吧?”
支镇邪笑着抚了一下她的发,道:“你是你娘亲身上最美的一颗青梅。也是最甜的一颗青梅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日;可能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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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一章 。。。
梅枝觉得自己果然是妖精生的啊,编起谎来是如此地圆满。妖精,总是能惑人的是不?也得感谢舒夫子,自己好歹在他的教导下熟读了诗经及一些稗记小说,这编起故事来也没费多少功夫。
那日,他们入夜方回了山间别院,梅枝对别院的下人说,在云雾山找到爹娘了,不过娘已被妖精变成了一棵梅树,爹的法力还不能破咒,便决意等在一边,浇灌看护,直到咒语自解的那一天。这话,自然是催得别院中哭声一片。梅枝心内却默默地念叨:也许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做一个半妖,就当是为维护梅家那个已被守了十几年的秘密吧。
兰香兰芳哭完,又做了一个决定,要别院中人守护这个秘密。自家小姐被妖变成了一棵树,自然也有些骇世惊俗,为了梅家的声誉,这事也只能埋在梅家,只给老太爷传个信也罢。兰香又道:“这许多年,小姐有姑爷陪着,也算不太寂寞,只是姑爷,太痴情了些。我们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