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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如飞虹,射向姜希夷。
剑下看似将所有的去路全部封死!
这一剑,孟星魂已经竭尽全力,从来没有人能抵抗他这一剑,也从来没有人能够避过这一剑。
小蝶一直知道孟星魂曾经是一个杀人的人,但是却从来都没有亲眼看见过。
现在她看见了。
他对她那么温柔,她甚至不相信,他曾经是个杀手。
现在她相信了。
这一剑来的非常意外,孟星魂的状态甚至还没有到达巅峰,但是他知道,跟姜希夷交手时,是不能等待时机,也不能等待她露出破绽的。
机会要自己创造,要自己争取。
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露出的破绽究竟是破绽,还是陷阱。
姜希夷的眼神有些奇怪,是惊讶,也是欢喜。
她忽然笑了几声,道:“好剑,用剑的人更好。”
在轻笑声中,她的剑已出鞘!
这柄剑一出鞘,天地都为之失色,几乎没有任何人还能想到其他的事情。
因为剑一出鞘,立刻就有一股逼人的剑气直迫眉睫而来。
孟星魂也感觉到了这股剑气,森寒肃杀的剑气已经逼得他几乎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剑气破空,剑在呼啸,是剑鸣!
孟星魂虽然看不清,但是他依旧听得见。
他胸膛一吸,身子登时退出一丈开外,接着左踏步,平剑当胸,挥剑而出。
剑光一闪,如流星一样刺向了姜希夷。
姜希夷足不点地,凌空飞掠,人已不在原地。
人在哪里?
孟星魂抬头一看,姜希夷如同一片叶子一般,从空中轻轻落下,剑尖一颤,寒芒闪动。
忽然,姜希夷将软剑一抖,直刺而下,剑光如闪电,但就算是闪电,也绝没有如此亮,如此快!
这一剑避无可避,但是孟星魂心中居然不觉得害怕失落。
他只觉得很冷。
一阵寒意不可抗拒的从脚底穿入了他的身体,穿入了他的骨髓。
他的眼前一阵模糊,连那一点剑尖寒芒都已经要看不见了。
似乎落入了黑暗中。
无边无际,深不见底,永无止境。
只是忽然间,黑暗之中又有了光。
是月光,也是星光。
在黑暗中只要有光,就还有希望,生的希望。
既然能生,那么就绝不能放弃!
孟星魂大啸一声,声音几乎要盖过浪涛声,将长剑举起,一剑刺向太阳!
他对付姜希夷这一剑的方式连姜希夷都没有想到。
姜希夷神色不变,气定神闲,她借着孟星魂送来的这一剑,向后一翻,轻飘飘落在地上。
见她手中软剑一晃,笔直地刺了过去,剑上没有一点花招,可是这一剑已具地动山摇之势。
剑上的剑气已经逼得小蝶连连后退,离姜希夷最近的孟星魂自然感觉比旁人都要更加强烈。
他也想退。
但是他又不想。
孟星魂已经力战,但神情上丝毫都没有疲惫之态,即使不想死,但是也没有任何人会喜欢输。
他手上的剑光现在正如同他的一双眼睛一样明亮。
就在他已经换手的时候,可姜希夷却似乎早已看穿,她的剑已经等在那里了!
剑身一震,孟星魂胸膛一痛,喉头一腥,一道血已经从嘴角流下。
就在这时,姜希夷忽然又有了动作。
孟星魂拼力抬起长剑,他出手从来不慢,剑光闪现,剑尖已经在姜希夷胁下。
谁知就在这一刹那,他的右手手肘忽然被人轻轻移托,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仿佛腾云驾雾般飞起。
等到他拿稳重心的时候,他的剑已经在姜希夷手中。
风停了。
人的呼吸似乎也将要停止,不知过了多久,孟星魂才说道:“我输了,不愧是你。”
说完后,孟星魂将剑鞘往姜希夷的方向一丢,姜希夷也将长剑一丢,在空中,长剑稳稳入了剑鞘。
姜希夷看似随意抬手一抓,结果直接抄住了在空中的长剑,她看向孟星魂道:“多谢了。”
这时马蹄声起,扬起了沙滩上一堆飞沙。
两人,两马,浑身是血。
他们冲到了孟星魂面前才停下。
姜希夷看了一眼,这两人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整干净的地方,能支持到这里,似乎因为他们还想活下去。
求生的欲望往往能令人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孟星魂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其中一人立刻用乞怜的眼神向他求助,喘息着道:“求求你,把我们藏起来,后面有人在追……”
另一人道:“我们都是老伯的人,一时大意被人暗算,连老伯的大公子孙剑都已经被杀。”
小蝶浑身一震,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不可置信。
那人继续说道:“我们并不是贪生怕死,但我们一定要回去将这消息报告老伯。”
另一人道:“只要你肯帮我们这次忙,老伯必有重谢,你应该知道老伯是多么喜欢朋友。”
姜希夷冷笑一声,她刚刚在两人挣扎的时候已经看出,他们的伤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严重,而且——
“你们为什么不把袖中的弩筒取下来再说这些?”
姜希夷冷笑着说道。
第129章 壹拾贰
有人说过:“聪明人宁可信任自己的仇敌,也不信任朋友。”
被“朋友”出卖的确实很多。因为人往往只提防仇敌,不会提防朋友。所以又有人说过:“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但是最可怕的地方却是朋友。”
不过这句话还是说错了。
因为朋友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你分不出谁是你的仇人,谁是你的朋友。所以当人坐到了足够高的位置的时候,永远不要低估自己身边的人的恶意。
嫉妒并不致命,但是嫉妒却能令人做出许多无法理解,但是绝对足够致命的事情。
月明星稀。
那个小酒馆还在,但是姜希夷这次的目的地已经不是那里。
她踏着月色走向老伯的花园,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太晚了,可是这一次她不想等。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孟星魂。
他来并不是因为想管闲事,而是因为孙玉伯是小蝶是父亲,他的岳父。小蝶应该叫做孙小蝶。
老伯的花园在月色笼罩下看起来美如仙境,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花的香气在风中静静流动。
甚至这里也没有任何警戒防备,花园的门大开着,繁华辽似海洋,几栋房子在其中,就像是海洋中的岛屿,花海环绕周围,一直铺到了天边。
人究竟去了哪里?
莫非孙玉伯已经被律香川赶出了这座花园?可江湖上却没人提及此事。
姜希夷和孟星魂众人心中带着疑惑,刚刚踏入了这“毫无戒备”的花园一步——
突然间,铃声一响,十八只弩箭挟着劲风,自花丛中射出。
十五道人影刹那间也如同弩箭一样射出。
姜希夷身子一掠起,立刻凌空翻身,见她双臂展开,双袖飞舞,像一只在夜空中飞行的鸟,又像一只纸鸢,转眼间,人已经轻轻落在了三丈外的菊花上,花枝几乎连动都没有动,更没有被压弯一点。
菊花开得那么美,那么脆弱,看起来确确实实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但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美丽往往也掩盖了最为致命的一点。
——菊花中立刻就有刀光飞起。
一共五把刀,一把刺向她的脚踝,一把砍向她的腰,一把割向她的手臂,一把在旁边候着,谁也不知道要砍向哪里。
还有一把刀却是从上面砍下来的,准备砍下她的头。
按道理来说,花丛之中似乎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这五刀实在是避无可避,也许是挨上一刀,也许是五刀。
姜希夷没有挨上。
她脚下虚踏,脚尖轻轻点上花瓣和枝叶,微微借力,继续向上跃起。姜希夷身子一侧,避开了从上劈下的那把刀后,足尖踏上持刀之人的手腕,眨眼间人已经掠出四丈。
被姜希夷踏了手腕的人,手已经拿不住刀,刀飞出。
姜希夷似乎早就算准了这把刀要飞往哪里,凌空一跃到两丈余外,一伸手,就将刀抄住。
她用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自然,似乎这一切本来就是如此顺理成章。又因为她每一个动作都配合得很好,所有动作似乎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孟星魂手上也多了一把刀,也是他从花丛之中抄来的。
天枢他们虽然没有刀,但剑已出鞘。
看来花丛中藏着的刀显然有许多。
似乎是为了印证姜希夷的猜想,此刻又有刀光飞起。
突听一人喝道:“住手!”
这声音似乎比神龟的魔咒都有效,无数刀光一闪之后,全部失去了踪迹,没入了黑暗之中。
花园里登时又是一片平静,花香在空气中,在风中流动着,这里又是“没有人,没有声音,没有戒备”的地方。
不过无论是孟星魂还是姜希夷都知道,说话的人一定是老伯。
孙玉伯来了。
在这里,只有他的命令才能如此有效,令人不敢反驳。
在孙玉伯身后虽然还有别人,但是无论是谁,都会先看向他,因为老伯无论在多少人中间,你第一眼总是先看到他的。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布袍,背负着双手,神情安详而悠闲你,只有一双眼睛在夜色中灼灼发光,他站在那里,淡淡笑道:“各位朋友好俊的身手。”
姜希夷的目光透过孙玉伯,看见了站在他身后的律香川。
律香川看见姜希夷的时候,还是那么平静,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似乎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一样,如果不是姜希夷记性好,可能见到他这副样子,也要怀疑自己那天在那个小酒馆中见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她的眼神太过直接,没有一丝掩饰,孙玉伯当然注意到了,他回头看了看律香川,道:“你认识这位朋友吗?”
律香川微笑道:“不认识,如果我见过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忘记。”
姜希夷道:“看起来我并不是一个令人很难忘的人。”
律香川道:“如果我认识你,那么我一定知道你的名字。”
孙玉伯道:“不错,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律香川道:“我不知道。”
他说的是真话,那天他没有问过姜希夷的名字,而姜希夷也没有告诉他,她是谁,因为他原本以为,她是活不到日出之后的,一个注定要死的人的名字,又何必费心力去记。
姜希夷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一个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律香川道:“这位朋友多想了。”
话虽如此,但律香川并没有反驳。
如果姜希夷不曾在小酒馆中见过她,她也许也就相信他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君子,同时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一个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愿意结交的朋友。
孟星魂看着他们,忽然道:“我来这里是找人的,找的是老伯。”
孙玉伯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孟星魂点点头道:“不错。”
孙玉伯道:“是什么?”
孟星魂道:“不久前,有人到我的家里去,他们自称是老伯的人,要我告诉你,有人要对你不利,而且孙剑已经死了。”
孙玉伯长叹一口气,听到孙剑的名字后,他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岁,脸上连一丝勉强的微笑都露不出来,无论他江湖地位如何高,但是时间是公平的,他现在也已经是一个老人,而且还是一个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的老人。
他说道:“如果你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依然要谢谢你。”
孟星魂看着他摇摇头,道:“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孙玉伯道:“你还有什么话没说?”
孟星魂道:“那些人不是你的属下,也绝不会是你的朋友。“孙玉伯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