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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滢昂着头，堵住他们的去路，叉腰说，“什么情况？为什么吵吵闹闹的？”
陆滢问的是那制片人。
制片人忙解释，“这个姑娘是后备名额，本来评委定了让她晋级的，不过后来改成王小姐了。这位小姐就带着她妹妹过来闹场子！陆总，要不要赶她们离开？”
陆滢上下扫视了陈家姐妹两眼，嘴角一翘，轻问，“你们和沈佳妮是什么关系？”
陈曦哼哧，“我和她没关系。”
陆滢听了，瞬间笑容满面，没关系？骗鬼呢？陆滢对着那制片人说，“去跟评委们说，把那王小姐给我撤下来，让她上位。”
制片人为难极了，偷偷扯过陆滢胳膊说，“陆总，王小姐已经和评委们那个了……把她撤下来的话，就怕……”
“有她底片么？”
“呃……有……”
“她要是敢乱说话，就把底片传出去不就行了？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教？”
“是是是！”制片人回头对着陈家姐妹说，“恭喜你们，回家等录节目的通知吧。”
陈曦堂姐惊喜大叫，“谢谢！谢谢你刘制片！”
陆滢路过沈佳妮肩头，轻轻蹭了她一下，挑衅一笑说，“放心吧，我不会招惹你的。”
沈佳妮听出来了，她在说，她不会招惹她，但她会招惹她同学。
陆滢一走，沈佳妮急着拽住陈曦肩头说，“陈曦，你们别录节目了，回家吧。”
陈曦一扯她胳膊，喷哧，“自己飞黄腾达了，就见不得别人扶摇直上？沈佳妮，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安安分分做你的少奶奶吧！”
说完，陈曦拽着堂姐的胳膊甩着马尾离开。
看着那俩姐妹离去的背影，沈佳妮心头堵得慌。
“佳妮，走吧，别扫了孩子们的兴。”
“嗯、哦。”
因为陈曦和她堂姐的事，沈佳妮一天都魂不守舍，幸好有宋思林帮忙带孩子，要不然，孩子弄丢了她都反应不过来。晚上又失眠了一整晚，第二天，沈佳妮还是没忍住，打了陆衍的电话。
陆滢拿着资料，进老哥的办公室，正好看见他对着穿衣镜打理自己的行装，嘴角翘着迷人的弧度。
陆滢奇怪问，“哥，干嘛呢？这么骚包？嫂子今天没说要回来吧？还是你准备飞过去探班？”
“瞎说什么呢，晚上我有应酬而已。”
“应酬？只是应酬么？不是约炮去？”
陆衍脸一绷，“老是乱说话，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还以为你这几天安分了才让你来公司上班的。你这死性不改，迟早日后要吃大亏。”
陆滢哼哧，把资料往桌上一丢，“我把柄都在你手里，我还能调皮到哪儿去？放心吧哥，我不会再干坏事了。”
“知道就好！”
陆衍打开桌子，挑了一款香水，却往老妹鼻子上喷。
“呀，你干嘛？”陆滢恼怒问。
“这款香水喜欢么？”
“不喜欢。”
“那这款呢？”
“呀！哥！”
“不喜欢么？那这款？”
“啊，我的鼻子！真是受不了你！”
陆滢匆匆出了门，歪头思虑。
只是应酬，用得着这样费心思打扮么？哪个顾客让他这样小心翼翼？连香水也要挑一百遍？
陆衍早早来到餐厅，看了看时间还早，去了次洗手间回来，看见转角处，一个服务生对着沈佳妮不停磕头道歉，边上经理指着她头皮斥骂。
“你怎么回事？都不长眼睛的么？”
“对不起经理，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经理把毛巾递给沈佳妮的同时帮忙赔礼道歉，“小姐，真的万分抱歉，我们愿意为您清洗衣服。酒水可以给您五折优惠……”
沈佳妮笑着说，“经理，你别骂她了。我以前也在酒店打过工，打工的人都不容易，偶尔会有一两次的失误很正常。希望您别克扣她工资。衣服的事不打紧，我不是很注重仪表的那种。”
那服务员低声问，“小姐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有套干净的备用连衣裙，您的身材和我差不多，您可以……”
经理一戳她头皮，“就你那廉价的衣服，人家怎么可能会看得上？”
“对不起对不起……”
能来这儿吃饭的人，非富即贵，怕就怕她半年的工资都还赔不起沈佳妮身上这条裙子的零头。
沈佳妮乐呵呵的说，“有衣服换那最好不过了，今天我有应酬，这样子过去见他有点失礼。不介意的话让我换一下吧。”
那服务员感动极了，“谢谢您小姐，您真是好人。请跟我来！”
服务员带着沈佳妮去了工作人员更衣室。
陆衍慢吞吞的走去餐桌，款款坐下，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如果今天换做是他老妹，估计这服务员要被欺负到磕头下跪的地步了。
沈佳妮换了一套粉红连衣裙，除了胸口有点勒之外，其他的都还满意。
“陆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我以为我来得很早了呢！”
“总不能让女士等我吧？”陆衍替她推上座位，一抬手，服务员端上水佳肴。“上次是你请客。这次轮到我请客了，这家店是我最钟爱的，每一份菜色都是厨师用心打造的精品。希望你能喜欢！”
沈佳妮乐滋滋的从包里掏出一张优惠券，递了给他，“我给你省点钱，内部超值优惠券，八折呢！给你！”
陆衍看见那张优惠券，笑得厉害，明知故问，“八折的优惠券？你哪来的？”
这里最便宜的一瓶酒也要七八万，八折优惠，一下子就能剩下一万多。
“我和这家店的服务员是好姐妹，是她送给我的！”沈佳妮冲那女服务员竖了个大拇指。
那女服务员也回给她一个大拇指，甜甜一笑，看上去真像是认识多年的好姐妹似得。
陆衍惊讶不已。才几分钟，她就和那服务员打熟了关系？
再想起自己妹妹和妻子，她们的朋友圈，首先要看对方经济实力配不配当她们的朋友，其次，朋友也要按等级区分，有的朋友是可以奴役的，有的朋友是可以说悄悄话的，有的朋友是需要小心应付拍马屁的。
沈佳妮最简单，合得来就合得来，合不来就白眼一翻甩头走人。
这样简单的女人，他多久没遇见过了？
陆衍接过优惠券，轻声说，“既然有这么便宜的优惠，不多点些，太浪费了。Waiter，再来两瓶红酒。”
沈佳妮吓跪了，“虽然有优惠券，可也要付现金啊。多点不代表赚钱呀！这种店里的水酒，本来就比外面贵一倍。”
“可对我来说已经赚了，感觉像是免费赠送的一样。”
沈佳妮低头嘟囔，“我……我酒量不好的，不能多喝。”
“呵……”
这笑声中，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似得。
沈佳妮很戒备的样子，红酒一口一口抿，都不肯喝进去。可是奇怪，他点的红酒，度数是不是很高，才小半杯就晕乎乎的？
陆衍看她酒水不下肚，又招了服务生，点了另一瓶酒，“来，尝尝这家店自家酿的奶酒，香甜可口。”
“我真没什么酒量的。”
“这是奶酒，酒精含量不高的，不信你试试！”
“……”
“你尝尝看，如果喜欢就多喝几口，不喜欢再换其他的。”他总能找到对她口味的美酒，然后，灌醉她……
沈佳妮轻抿一口，香醇甜美，一点也不像酒，倒像是饮料，比红酒好喝多了。
“这个好喝。”
“行，那就喝这个吧，我再点几瓶。”
“别……”沈佳妮为难得要死，一瓶瓶美酒都打了开来，“陆先生，这次我找你，是想再请你帮我一次忙。”
陆衍耐心等她开口，“说吧。”
“我不知道令妹是抱着什么心态录取她的，不过，我希望陆先生能给我同学的姐姐，一次公平公正的机会。就算她最后落榜，起码不要给她潜规则……”
陆衍默默给她倒酒，沉默片刻后，轻声说，“如果是她本人自己要求的话呢？”
“应该……应该不会吧？”
陆衍盯着她，哼笑说，“你太小看女人的欲望了。等她尝到甜头后，就算我们不给她潜规则，她也会主动踏进这个圈子。我能跟你说，我在这个圈子玩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个女人。她们都是在你情我愿的基础上和我交涉的。”
沈佳妮垂头，小手指纠结三下，“那……那我希望您能答应我。千万不要给她下套，不要逼迫她做她不情愿的事。”
“嗯，小事一桩。来，咱们干一杯！”
听见陆衍豪爽应下，沈佳妮乐滋滋的端起酒杯，乐滋滋的一饮而尽。
奶酒很甜很好喝，不知不觉竟然把它当饮料一样，爽爽的下了肚，那后劲，绝对超乎了她的想象。
沈佳妮昏昏沉沉的倒在桌边，陆衍起身，脱下西装外套，轻轻给她披上，挪了下位置，坐去她身旁，扶起她小脑袋，轻轻靠在自己肩上。
“沈佳妮？”
“嗯？”
“要不要？跟我来次一夜情？”
“嗯？”
“和我上床……可以吗？”
“你谁啊你？”她又断片了。
“我是陆衍，你忘记了？”
“嗯，不认识……”
“那我们回酒店，慢慢认识。走吧！”
陆衍扶着沈佳妮准备离开之际，那女服务生急急忙忙扑过来，“陆……陆先生！”
这位陆衍是酒店的常客，经常带女人过来吃饭，而且每个女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明星，每次吃完饭，那些女人勾着陆衍胳膊又亲又腻。
陆衍把沈佳妮灌醉，结局会是什么，可想而知。
经理走过来，一把扯过女服务生的胳膊，“搞什么，今天还没捣蛋够？回去！”
“可是！”
“回去！”
经理对着陆衍点头，“陆先生走好，祝您玩得愉快。”
“没开封的酒，送你了。”
“谢谢陆先生。”经理笑得乐开花，扯着那女服务生，强行拖走。
陆衍扶着昏昏沉沉的人儿，去了柜台拿了房卡，直上二十楼。
电梯里，他贴着她的唇畔呢喃，“女人，醒醒！别睡！”
“嗯……”
“跟我上床，给我点个头！”
“呼……头、头晕……”
陆衍低沉一笑，“我这辈子没有强迫过女人。你是我第一个想强迫的人！”
二十楼到了，陆衍横打抱起她，笔直进屋。
放入软床，他撕开领带，衬衫，深吸两口气后，转头进了浴室。
第二部电梯。
一个带着口罩男子，正要按下关门按钮。一名服务员，推着餐车急急忙忙扑过来，“等一下等一下！”
服务员拿餐车把门挡开，进了电梯。她神情有些紧张，焦虑，双手在打哆嗦。
男子拧眉，撇了她几眼。
二十楼，电梯门一开，男子都还没踏出去，那服务员推着餐车赶紧扑了出去，男子沉默的跟在她身后，见她按下某个房门门铃后，他默默躲去角落里。
叮咚叮咚了许久，都不见人开门。
那服务员从口袋里掏出房卡，刷得一下开了门。
进去约莫五分钟，那服务员推着餐车出来了，巨大的餐车下方，被白色毯子盖住，细缝中，竟然露出一个女人的脚丫子。
那服务员匆忙蹲下，把脚丫子使劲往里面塞，盖好毯子，整了整神情后，僵着身子推车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口罩男一掌压着门板，挤了进来。
见有陌生人闯入，服务员身子紧绷，满脸冷汗。待她看清追来的男人不是陆衍，她重重松了一口气。
这个口罩男，眼角处有块掌心大小烧伤的痕迹，一路衍生至口罩下方。估计是因为下面也被烧伤了，面容狰狞不忍直视，所以出门在外，都带着口罩。省的吓坏路人吧？
电梯内，静寞得只剩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