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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这么多年的经验,已经不需要害怕。能够及格不挂科,我有百分百的自信。
一小时半以后。我神采奕奕地从考室出来。走在校园吹凉风的时候,文学部的叶大帅哥给我打了电话,说有人在图书馆等我。
我已经猜出了三分之二,估计只需前去确认一下。拐弯走到行政楼,下了几层楼梯,到达二楼图书馆。进去向阿姨报告自己专业之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走向那个熟悉的背影。我走到他对面,轻轻拉开板凳坐下。他貌似在看一本很厚很厚地外国名著,很久很久都没有感觉到,大概出神了罢。我这样想,也随手从他右边抽出一本书来看。
他揉了揉眼睛,或是一眼瞥见了我。于是他小声说:“小微?”
我压低了声音,回复他:“你继续看书,我坐在这里等你看完再说。”
他好像很不好意思,却又没有停止。视线又回到他手上那本书上。倒是我,也不知怎么,今日待在图书馆,如坐针毡,随手抽来的书,也是随便过目,刚开始或许还能熬的过去,后来就直接了无兴致,丢了书,趴在桌上,眼光盯着面前这位嗜书如命般的男孩。
说实话,我不止一次被面前这个男孩子优雅认真的神情迷住。至少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如此爱看书的男孩子。跟他比起来,我有点自惭形秽。
“怎么啦,等急了?”他放下书,偏头看了看我,“要不我不看了,出去走一走。”
“没事,你继续。”我说,“是我今天静不下心来,你继续看吧,我趴在这里歇会儿就好。”
“还是走吧!”他把所有的书放回原处,伸手便来拉我。我被他拽着出了图书馆,到了停车场,他让我等一下。我蓦地瞧见他从短裤的口袋里掏出了钥匙,然后把一辆不沾泥土的自行车推到了我面前。虽然不是新自行车,却感觉它被自己的主人精心擦拭过。
“来,坐后面!”他骑上自行车,掉转了头,伸手往他后座一指。
我不好意思,没有上前去。
他又笑着说:“哥带你去兜风,以后可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啦!”
我最终还是把脚步挪了过去。可是中途我一直两手把着后座,即便是在下坡那样危险极速的情况下,我也没有害怕地伸手去揽他的腰。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能发展太快了。
哥哥和妹妹,亲生地还好,没有血缘关系这一层纽带,总感觉怪怪的。我的脸上时而会有比冷风刺在脸上还要疼痛的感觉。
“这上半学期马上就过了。”蹬蹬踏板声一阵一阵,我只听见哥感慨着说,“到时候哥的时间大多会用在见习上,也就不能向上学期那样空闲了。”
“嗯!”我在背后小声地应和着,“下学期我肯定也不会这样闲了,那会是我升入大二的关键时期。”
“尽管如此,我还是担心。”他突然转头冲我笑了一次,“担心地很呢。”
“啊,担心?”我疑惑地问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你该不会是担心时间不够,到时候实习会出差错?”
“呵呵,不是,怎么可能?”他复小声地回答说,“有点担心你这个长不大的孩子呀!”
我吐舌,猛地摇头说:“你自己又不比我大多少,还孩子?不怕把自己说老了。而且呀,我都这么大了,还值得担心么?”
“值得担心?”他反问,大声嚷嚷说,“好意思说自己不是孩子,你瞧瞧你自己,平常哪一天不是为点芝麻蒜皮的小事伤脑筋。老陷在过去,还老被人欺负。却也不敢说出来。”
我在一旁瞪着这位苦口婆心的哥哥,心里面却有种说不出的辛酸。他的话仿佛决绝似的。
“记得啊,以后少为一些小事纠结。不然心里面装不下了,可没有地方抛。哥那时先别提见不见着面,即便是见了,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他踩了刹车,哧一声停在岔路口,“很多事情都得靠自己独立解决!”
“感觉你要去很远的地方似的。”我说,“放心,还是有离了水的可以活下去的青蛙。”
“看来说得这么轻松,哥刚刚是多此一举了哎。”车子向前一动,又缓缓向前行驶了,而我分明感到手的颤抖,正慢慢不听使唤地往前挪。
我心里这样想,这学期可能是与他呆在一块儿的最后一次,下学期又将开始。可是事事越是想得美好,越会上演得出人意料。不过在那个林荫道上,我会记得那个感动的瞬间以及一小段美丽的插曲。
“嘿,小微。你说,到底有没有想过让哥做你的终身伴侣呢?”
“哎呀,神经。”
“你以后要是没人要了,拨个电话,我就骑个自行车来娶你,怎么样?”
“少来!”
“记得以后写这段回忆,一定要写上哥我,不然哥就太委屈太失败了。”
“嗯,放心,妹优先考虑。”我想了想,“哥,以后若真写,作品的名称会有一个词。”
“咦,词,什么词?”他追问。
“如影随形!”我在他背后答。
如影随形,他说,这是个让人愉快的词。他还说,若有机会,这会成为一首诗的名字。
我说期待,他回复说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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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东西就像要结束的样子,让小微留恋。
结束的起点
从明天下午两点开始,校园的道路上绝对会涌现出数不清的车辆,然后来来往往地送走一拨又一拨。就像高考,留下一串一串的足迹,也擦灭一道一道身影。
有人说,寒假是幸福的。因为它的背后站着新年,而我想说,寒假是苦恼的,因为它的背后立着严酷的冬天。
在这一学期,我的美梦没有以排山倒海的姿势涌来,也没有以排山倒海的姿势流走。这应该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雨哥哥以陌生的身份走来,却以熟悉的记忆留下。
往日的记忆纷耘而过,我猛地记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英俊潇洒的侧脸。还有我无助时,他温暖的笑容。以及坐在自行车上他笔直安全的后背。
没想到,我最后思念的不过一个他而已。我的故事太过平凡,平凡的只有哥,只有小天,只有我自己。而米莉,而小呆,而木木,而红太狼,而灰米,而叶,而她们,而那些带给我伤痛,带给我安慰的,我尽然一个也没有记在心上。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像话,太差劲了。
我拎着步子,无力地往前走,恰遇着小天从后花坛里窜出来,他的鞋子似乎不太稳当,几次都差点摔在地上。
他用老掉牙的四川方言说:“你晓得这里的虫子怎么那么多么,小微?”
我傻乎乎地愣在原地,一向不会出错的人竟然犯了一个我觉得如此低级的错误。草丛里的虫子可不就是多么,难道会因为冬天它们就不出来溜达了,难道会因为冬天,我们人类就不吃饭了?
一时无语,我没有回答。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位貌似唱独角戏的孩子。只是我不清楚,为什么那位大二的学姐白影没有陪同。难道他也失恋了,呵,我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他冷地把一条蓝色围巾往里塞了塞,然后迅速地把戴着手套的手放进了衣兜里,“要不我们回家一路吧?”
“不用了,我的车票已经买好了。”要是搁在以前,我肯定会高兴地跳起来,可是事情变化地太快,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太多的理由以情侣的身份搂上他的脖子,牵起他的手。
事实证明,人的主观意识永远抵抗不了客观存在。所谓的白马王子,所谓的南瓜马车,所谓的公主恋人,只是我努力想要编织的美梦。待到美梦破碎,人也应当醒了。
“哦。那好吧,我想,你肯定再也不愿意跟我一起了。”小天伤感地自言自语。
你或许不知道每个人背后的故事?
你或许只沉醉于你自己的故事?
你想没想过每个人告诉你真实的想法费了多大的力气,可后果仅是得到你的永无休止地记恨。
记恨,记恨,记恨!简简单单,重重复复的两字,被人无可自拔地铭记,是多么令人辛酸的一件事!我觉得我自己就是那种打死都改不好性格的那种人。
可惜的是,现在是在冬天。不然隔到秋天,黄橙橙的叶子约好一样从树上在天空中晃来晃去,然后为许多过往的情侣营造了一种浪漫的气氛。
小天走了之后,我又看破红尘似的,打电话破坏了灰米的约会时光,让她重友轻色地来陪我逛花园。
我们学校后面的山坡被称之为情侣坡,有一块长满野草几近荒废的土地。可是这几日却突然花样百出,被靠近学院生活的农民伯伯重新开辟出来,做了菜园。
可是我为一件事纠结了,纠结地出了大毛病。即便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都可以看见一对一对的情侣相拥在杂草丛生的地里。我纳闷了,爱情的魔力就是大,冬日稍稍刺耳的冷风都不能阻挡恋爱的脚步。我满是羡慕地啧啧了舌头。对他们那种执着的干劲无限地感慨。
灰米则在一旁花痴般地握着两手,放于胸前,感慨那个浪漫呀浪漫,幸福呀幸福。我说。得了吧,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家那许大官人要是看到你对其他男生眉开眼笑,还不翻脸无人,跟你一刀两断。
然后她却是嘿嘿地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就跟我老姐的一样好看。同时她还很能自圆其说,说什么我看的是一对男女,而不是男人。
接着我也哈哈大笑,说,对头。幸运地是你看的是一对男女,否则天下混乱,将一发不可收拾。
我还是努力换了一种方式,问早熟的灰米:“我今天对小天过分了,你说我是不是特爱使小性子呢?”
“哦,我知道。”她继续咬着那个红彤彤的苹果,一口一口地品尝姿势让人觉得那苹果是多么的有嚼劲,有么地脆甜。
“你知道?”我有点惊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不是。你呀,只要做了事情,最喜欢的就是反思。不管对的错的,你总要多想一下。比如你刚刚说的这件事,要是搁在我灰米的身上呢,我肯定会觉得许天活该。毕竟是他不好在先。但是就冲你这个脑筋,脾气及性格是改不了的了。”
我好像神经突然兴奋,手不听使唤地从包里找手机。我觉得,不管怎样,以前都是我主动提出和平分手的,曾经既然说过做好朋友,就必然要为自己的承诺付出实际性的代价。
赔礼道歉,赔礼道歉,赔礼道歉。原不过就是一个词,只要稍稍拿走没有意义的面子,任何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只是与现在唯一的不同,就是我过去看得起它,觉知是什么真理。如今我终究不信了,要做到,多么艰难啊。或许我该听哥的,也该深入想想那些同学曾经讨厌我的原因。一味找别人的过错是不对的。
他说过,没有人欠你,没有人必须为了你的过去伤悲。每个人都不该把自己痛恨的阴影带给关心自己的人,看透自己的人。
“喂,是小天吗?”我拨电话时,手有点发抖,那号码在我的眼前左摇右晃。
他像是正在喝水,我听到水流至他喉咙所发出的咕噜声,还有他无意识地回答。
他说:“小微。是你么?接的时候,我都有点意外,原来你还是会给我打电话的,真好!”
“那是当然了,我们是好朋友嘛!”我能从脑典里搜索到这样一个正式的词,实在不得不佩服我的负智商。好朋友,不知是哪位美美告诫过我,凡是结束的恋人,最后能成为好朋友的只能是变态。现在想来,我觉得自己倒有点像了。
“你……你什么时候回去呢?”我吞吞吐吐地问,“到时候在路上注意安全,我呀,没准儿比你先回去呢。”我把声音放得大大的,徒留随意的口吻和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