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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法庭,她即便是能开脱,即便蒋老为了蒋家的颜面再维护她一次,她也会彻底被蒋家、被蒋宏所厌恶。
蒋东升看着她扭曲的表情,心底终于痛快了几分,他掏出一叠照片扔在蒋夫人脸上,冷笑道:“你抢了属于我妈的一切,就应该想到,迟早有一天是要加倍还回来的,我们走着瞧。”
蒋夫人被劈头盖脸扔了照片,却也只能呆站在那里,看着散落一地的“苏荷”,她缓缓蹲下身捡起一张,却在碰到的一瞬间浑身颤抖地尖叫出声。
保姆听到声音匆忙出来,她见蒋夫人受了大刺激一般坐在地上发疯,忙上前将她抱住,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蒋夫人眼睛睁得极大,脖颈上也绷直地冒出青筋,整个人看起来可怖极了,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却再也无力说出一句话。直到保姆叫了好半天,她才失声大哭出来,可是哭了半晌也听不清她说的一个字。是的,她今天所受的屈辱和惊吓,无法对任何人言谈。
保姆等她平静些了,这才小心捡起地上的那些照片,问道:“那这些,这些照片要怎么办……”
蒋夫人手指颤抖一下,立刻瞪着那双赤红的眼睛道:“烧了,全都拿去烧了,一张也不许留下!”她声音失控,可是说完却又猛然想起这是小楼的客厅,抓住保姆的胳膊道,“其他人呢,司机、警卫员,他们,他们都在哪里?他们都听到了吗?你也听到了,你听到了多少?!”
保姆被她这样疯狂的样子吓住了,情急之下连家乡话都讲出来,“夫人,我见那孩子进来乱贴,就让警卫员都出去了,他们不在,没有人听到!”
保姆的一口武城乡音让蒋夫人略微安定下来,待听清楚小楼里并没有人之后,整个人也失了力气一般往下滑。她任由保姆将她扶到沙发上,哑声吩咐道:“你快把这里打扫干净,墙上贴的那些也全部揭下来烧掉,千万,千万不要让先生看到。”
她拿不准蒋东升话里有几分是真的,也拿不准张参谋被押送去军部法庭之后能说出多少,可只要苏荷的事不暴露出来,那么她就还有一线生机。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赶紧将外面的那些账本处理好,再就是抓住蒋宏的心。
蒋夫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晴不定,她紧紧抓着沙发扶手,连手背上都绷起几条干枯的青筋。她低头看了一眼,却是吓得松了力道,她手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松弛,她已经,不再年轻了。
“海报”事件并没有就此打住,反而越演越烈。
蒋夫人时不时的会收到一些“苏荷”最新的海报,巨大的海报上“苏荷”永远都是微笑的,她似乎在笑着看蒋夫人一日日挨着度日。
蒋夫人目光阴郁的盯着那副巨大的海报,让保姆来收拾掉,保姆似乎有些紧张,小声解释着,却被蒋夫人挥手打断了。这不关保姆的事,蒋东升也是蒋宏的儿子,也有自由进出小楼的权利,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
蒋夫人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外面的那些事情都掩藏处理起来,她像是一只被猫戏弄地狼狈不堪的秃毛耗子,每日想的都是蒋东升会如何报复她,越是等不到,却是提心吊胆。她一直等着张参谋被送到军部法庭的消息,但是却丝毫没有消息传来,她不敢太大动作——手头也没有供她动作的人了,只能一日日浑浑噩噩,担惊受怕的过下去。
蒋夫人一直不明白蒋东升到底想要将她怎样处置,直到有一天蒋宏回来,她才彻底明白。
蒋家小楼一般只在周末才能多几个人,蒋东升并不住在这里,蒋易安在学校住宿,只有周末才回来。蒋宏前一段时间说是工作忙,更是回来的比蒋易安还少,这次他突然回家,是来拿些换洗衣服的。
蒋夫人愣了一下,但还是立刻起身把蒋宏迎进来,她上前几步接过蒋宏的公文包,提着和他一起上楼,道:“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好早些准备饭菜,不过也巧了,今天路过菜市场看到有新鲜的鱼就买了两条,晚上做清蒸鱼好不好?”
蒋宏瞧着有些疲惫,他点头应了一声,也不多说什么。他走上二楼的卧室,推门进去,松开领口问道:“这几天家里还好?易安和东升开学之后都要忙起来了,你多问问他们的情况,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也提前准备好……”他正说着,却听到背后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去看,却是蒋夫人失手把他的公文包掉落在地上。
蒋宏忍不住皱眉,“你些段时间怎么了?整天毛手毛脚的,什么事也做不好!”
蒋夫人脸色煞白,她极力想笑一下,但是在颤抖之下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了,“我,我们到楼下去好不好?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想跟你谈。”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的?”蒋宏把外套脱下,衬衣也松开扣子,可是等把衣服挂到立式衣架上时,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呆立在那。他终于看到了房间里多出的那张海报,海报的篇幅很小,很新,但是上面的女人却是他曾经无比熟悉的。
海报上的年轻女人坐在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微微侧偏着头发绑成一个发结,在阳光下俏皮的微笑着。她身上穿着一件当年最新式样的连衣裙,蒋宏甚至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那低声轻唱外文歌曲的清脆声音。
海报上的女人有着同当年苏荷相似极了的外貌,还有那些不经意间摆出的规矩动作,更甚至连头发都梳理的一模一样,这让蒋宏情不自禁的上前几步,抬高了手去轻轻触摸海报上的女人。他嘴角嗫嚅几下,声音小之又小的喊出苏荷的名字。
蒋夫人目光闪烁一下,她盯着蒋宏的表情,果然瞧见他一脸的痴迷。她抬头看着海报里的“苏荷”,想要挑起唇角笑一下,却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苏荷”还是那样年轻美貌,像是时间被定格了一般,而自己却是老了。
蒋夫人心里终于明白,蒋东升心里是想怎样报复自己的了。她把手尽力藏在袖中,可是攥得再紧,也无法遮掩她已经年老失去青春的事实。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篇:
蒋东升(盯着):我说过,我会报仇。
87、TNT公式 。。。
蒋夫人将海报遮藏了这么多天;到底还是没藏住。蒋宏问起;她也只能极力遮掩过去;只说是孩子们带回来的。她无法开口去向蒋宏解释;更无力去阻止蒋宏眼中的那份怀念和迷恋。
蒋宏却没有多问,他根本不曾想过会有人刻意制造出一个“苏荷”;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蒋宏要走了那张海报;他甚至开始让人去打听这个演员的来历,听说这个演员在市话剧团工作,还亲自去捧场看了一两场演出。等到再接触的久了;得知她饰演的新电影角色正在筹备开拍,更是在背后多帮着推了一把手,让他们政审的更顺利一些。
女演员名叫李小瑜,初中毕业后接了岗当了一名护士,但是她喜欢舞台上的那份儿活力,便自己努力考入市话剧团工作。她对蒋宏始终都是客客气气的,见了面也是有礼貌的喊首长,蒋宏偶尔找她谈话,小姑娘也是微笑着听完。
市话剧团的领导曾经来找过她一次,说是得知她之前曾经当过护士,问她愿不愿意去到蒋首长的身边去,照顾他的身体。李小瑜客气的婉拒了,蒋宏隔了好久再来,同她说话,她也跟之前一样笑眯眯的歪着头聊些有趣的事,并不特别生气。
蒋宏心里叹了一声,也不再难为这个孩子,只把她当成自己的晚辈那样对待。他觉得自己跟李小瑜在一起,会回忆起很多当年的往事,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苏荷,连心情都放松了许多。毕竟,那是他和苏荷最美好的年华,他们那是都还年轻呐!
蒋东升得知这件事后,并没有阻拦他们,他从小见多了蒋夫人的阴谋诡计,对女人也从来不轻看。他第一次见到李小瑜的时候,就觉得她同苏荷不一样,她太年轻,也太急切,但是正是这份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活力,才正吸引了蒋宏吧?
夏阳对这件事也略有耳闻,京城圈子不大,风吹草动的事儿是在太容易打听。他对蒋东升道:“这样好么?”
蒋东升看的最清楚,冷笑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当他真的在怀念我妈?”
夏阳愣了下,但还是道:“可是海报上不是一样的形象,连衣服都相仿,他心里可能还多少想着的吧?”结发夫妻那么多年,再次见到,总归是唏嘘感慨的。夏阳拿不准蒋东升到底想怎么,只按上辈子他说过的去猜想,琢磨着蒋东升是想把“蒋夫人”的头衔捧到苏荷面前。
蒋东升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的凉薄,他对父亲蒋宏的评价,简直可以说是字字见血,“夏阳,你说如果现在我带着我妈站在他面前,他又会有多喜欢?他喜欢的是十几年前的苏荷,他记忆里的苏荷。”蒋东升一双薄唇微扬,“说白了,他就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他跟那个小演员在一块,迷恋的也不过就是那种能让他回到年轻小伙子时候的感觉罢了。你觉得就凭这个,我会信他心里牵挂着我妈?他有十五年的时间去找,但是他没去,直到现在,还学会‘感情寄托’了,哈,我疯了才让我妈回到蒋家,去跟这种人在一起过一辈子!”
夏阳心里也是不愿苏荷妈妈回到蒋家的,他当初的想法是先送她出国治疗,寻找亲人,听到蒋东升这么说心里也跟着松了口气。叹道:“妈当时看到你都有点受到惊吓了,我其实很担心,她回到小楼见到那些人会不会伤到自己……”
“我跟你想的一样,其实我也不舍得让她去国外。”蒋东升握着他的手让他跟自己一起坐下,依旧是四合院里那个单独的小书房,摆放的是霍明送来的那套梨花木桌子,椅子宽敞,两个人相拥坐下也不显挤。
夏阳抬起头来看着蒋东升,这会儿谈起苏荷的身体情况,蒋东升才有了点少年人模样,带着点不甘愿道:“先别说人海茫茫,能不能找到我姥爷,就算找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国外过的好不好,我妈又是这样的情况,你说他能照顾好吗……”
夏阳仔细回想了一下,还是点头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我觉得,能。”苏教授学识渊博,即便是在临去世前一年仍坚持完成了一项重要研究成果,在国外很有声望,由他照顾苏荷是可以放心的。
蒋东升还是不舍得,他盼了那么多年,这才刚见到自己的母亲就要提送走的事情,一时心里有点抵触情绪。磨蹭了几下,道:“我们跟她多聊,多陪她在一起,也会慢慢好起来吧?我看在营地的时候,你俩玩儿的挺好的……夏阳,你来当心理医生,别送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好么?”
夏阳哭笑不得,“我没学过心理学,不过也可以从现在开始多看些书,但是专业的治疗才是对妈最好的。”
这些大道理蒋东升其实心里都明白,无非在这儿跟夏阳磨蹭几下,希望夏阳给他顺顺毛。听到夏阳在那摆事实讲论据,一条条的摆着手指头讲下来,只管哼哼。夏阳被他趴在肩膀上闹的一阵心虚,他都有种错觉,觉得自己才是拆散人家母子的罪魁祸首。
蒋东升趁机要求夏阳一方割地赔款,许诺好处若干,夏阳小同志严肃表示赔款可以,割地那属于主权范围,坚决的不允许。
蒋东升一手圈着夏阳,一手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敲了两下,挑眉道:“你觉得我缺钱?”
夏阳从抽屉里拿出账本,掀开了给他看,拍电影的花费一一罗列下来,蒋东升确实没钱了。
蒋东升摸了摸鼻子,有点挫败,“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