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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却是真心在付出感情啊
世界另一头,纽约市,有个女人已经哭了两天。她的爱情冒险失败了。
她完了,她真完蛋了。杰森原来是爱情骗子,前日当她打扮好,按着杰森给的PUB地址前往他开幕的酒吧。
没想到,那里根本是一处废弃的大楼。她傻呼呼拿着地址在那绕了好久,还一直想不清是怎么回事。回家时,住处竟然遭了小偷,东西都被翻过了,护照也不见了,藏在盒里的几千块美金不翼而飞
知道钱藏哪的人,只有杰森
傅欣兰从没遇过骗子,她先是不敢相信地在床上坐了很久,然后打电话给她最依赖、也最信任的男人。
当白舶仕毫不犹豫答应赶来帮忙时,她才恍然明白,自己有多傻、多胡涂,竟离开一个这么好的男人,她懊悔难堪,简直恨死自己
白舶仕整晚没睡,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想着嘉丽,心情好乱。
他打电话给嘉丽,她不肯接听。他在她电话里留言,她也不覆电。
翌日在机场,登机前,他再次打电话给嘉丽。
嘉丽接了。「喂?」
「是我。」白舶仕道。
她缄默一会儿,然后问:「什么事?」
「嘉丽,请妳谅解,我必须过去……她……」
「好了。」她声音干涩。「你干脆跟地复合,反正你们本来就在一起。」她倔强道:「不如,当我们没在一起过,Bye」
白舶仕没挂上电话,沉默着。
她也没收线,心底难受。
「妳的脾气一定要这么硬吗?」他说。
「你问问你自己,我不是傻瓜,白舶仕,你还爱她吧?其实……你从没对我说过一句你爱我,你的心根本没有踏实过……跟这样的你交往,实在太可悲了。」嘉丽挂上电话。
嘟嘟嘟嘟……断讯了,白舶仕还抓着话筒。
嘉丽说的对,他从未跟她说一句「我爱妳」,他的心一直没踏实,蓦地他觉得自己好差劲。
几万呎高空,乱流震动机舱,白舶仕的心也飘摇地没个方向。他要去见傅欣兰了,他凝视窗外,灿烂的星子伴他飞行。
他想起了有个女人每次跟他吵架,眼睛睁得又大又亮,一副不认输的表情。骂起人来像机关枪那样火力十足,常把他气得半死。还有,那个女人赌气的时候,眼晴会起雾,她会把眼泪凝在眼眶,她总是不肯楚楚可怜地撒娇或求饶,她就是那倔,一双眼凝着泪儿闪烁,然后他气归气,总拿她没辙,总是会心软。
白舶仕握紧双手,她现在会不会躲在哪儿哭泣?
提出交往的那夜,她满足地窝在他胸膛,他是真心想要给她幸福、想要呵护她,绝不要像高俊泰那个混帐,惹她伤心。
结果呢?他比高俊泰还混帐、还让她伤心吧?
白舶仕靠向椅背,好累他心急如焚地想见傅欣兰,只是因为担心她吗?没别的妄想吗?不是因为想跟她复合吗?
车嘉丽的愤怒不是没有道理,接到傅欣兰求助的电话时,他立时忘了嘉丽的感受,整个心立刻就飞到欣兰身上。
为什么?现在想想,白舶仕只是茫然。当时他怎会昏头昏脑只是想着傅欣兰?
因为她跟他分手,因为她抛弃他,所以她一回头、她一招手,他失而复得,就疯狂地想抓紧她吗?
白舶仕啊白舶仕,你真定混蛋
他内疚自责,好迷惘。爱情怎会这么难?假如,他放不下傅欣兰,那么又为什么要见到欣兰了,却毫无雀跃的感受,一直惦挂嘉丽?该死他对不起车嘉丽,真太对不起她
当白舶仕赶往纽约之际,沮丧的车嘉丽也有了决定。她上网查询国内各大旅行团,她要离开这里,她受够了。
嘉丽到出版社,将她的决定跟编辑报告。
「什么?妳说妳要干么?」薛祖颖惊叫。
沙发上,嘉丽低头瞪着自己的膝盖。「我参加旅行团要去英国二十八天。」
「二十八天?二十八天」祖颖几乎要跳起来掐死她。「妳意思是说将近一个月都不写稿喽?喂,我们办的是周刊可不是月刊啊她扶住椅子,吾命休矣。「妳饶了我吧,上编会宰了我。」
嘉丽抬头,看着她。「放心,我会用Email寄稿,一边玩一边写稿,换个环境透透气,不错啊」她就快要窒息了,高俊泰、白舶仕,一连串的打击,混乱了她的生活。
祖颖不放心。「大小姐,妳当我十五岁小女生啊?妳飞机一坐,咻地天涯海角,届时谁找得到妳?」
嘉丽打开包包取出打印的数据,摊开来递给她。
「这是我的路线图,上边标记着我在英国时会住的旅馆,还有住宿时间。我会定时上网收信,我们用电邮联络。我要回去打包行李了,报告完毕,Bye」她起身就走。
「等等」祖颖拉住她。「妳、妳都计划好了嘛~~」祖颖想劝她别去,然而望着嘉丽憔悴的面容,她更担心。「妳怪怪的喔,妳坐下,咱们来促进一下友谊,说说姊妹心事,分享彼此的生活小秘密。」
又来了嘉丽叹口气说:「我没有什么秘密要分享。」
「那说说心事也行啊。」祖颖笑玻Р',口气软绵绵。
「没什么心事。」嘉丽道。她双唇紧闭,什么都不打算说。她傻、她活该,她没脸说出口,也没啥好怨的。祖颖早就劝过她了,是她自己不听,一股脑儿栽进去,现在才会这么伤心。
「ㄟ……」肯定出问题了「嘉丽,白舶仕好吗?」
「很好。」好极了,就快跟前女友温存了。
「呃……你们还好吧?」
「很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没关系了。
祖颖叹息,松手,不问了。嘉丽的脾气她还不清楚吗?嘉丽真不想说,打死她也不说的,她就是这么倔强。
「好,妳好就好,想去就去。」祖颖打开记事本,在纸上抄了一堆联络电话。
「在外边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是我在英国的好友,伦敦陈先生,Bath张小姐,Caenarfon的郭伯伯,Livepool的庄先生,喏--这些人都很有能力、人也不错,妳跑那么远,就算出事我也来不及搭救妳,真有需要妳就找他们吧。」祖颖将电话拿给嘉丽,嘉丽看着那纸电话,蓦地掉下眼泪。
「嘉丽?」祖颖傻了,嘉丽从没在她面前哭过啊。
嘉丽掩住脸,泪水从指缝流出。
妳跑那么远,就算出事我也来不及搭救妳……听见祖颖这句,嘉丽心酸。傅欣兰不论跑多远,只要一通电话,再远,白舶仕也会追去救她。
这一想,嘉丽就觉得自己好惨,仔细想想,那天对白舶仕发那么大脾气,也许是因为嫉妒傅欣兰,嫉妒她有本事让男人这样对待。
女人不论长到多大,内心深处还是冀望有个白马王子随时搭救保护吧?
高俊泰不是她的白马王子,白舶仕也不是,这些人最后都去找属于他们的公主了……嘉丽掉下眼泪。如果只是一、两次失恋,她还可以埋怨别人不好,然而失败了那么多次,谁也留不住,那么--是自己的问题吧?她不够好,所以他们都不爱她?
嘉丽掩面啜泣,祖颖看了心酸。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祖颖起身轻轻拥住她。「好啦,别哭。去好好玩一玩,什么都忘记,回来又是个新的人。」
「嗯。」嘉丽揉揉眼睛,靠在祖颖肩上,感激她的安慰。
第十章
纽约,飞机平安降落,白舶仕风尘仆仆赶去见他的旧情人。
白舶仕感觉自己的心迷了路,要怎样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在歧路彷徨,满心的迷惘。
终于到了欣兰住处,他按了门铃,门开了。
他见到了那个曾经差一点就要当他新娘的女人。她还是一样漂亮,柔弱的神情,惹人怜爱的双眼,像一朵娇弱的水仙,需要很多爱很多照顾的水仙。他见到她了,他以为自己会很激动,但他没有;而她却很激动,颤抖着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住他。
白舶仕怔住,蓦地心坎一震。
直到这刻,他的心才豁然开朗。直到傅欣兰抱住他,他才醒来。
天
当傅欣兰抱住他,他的心竟好空虚、好荒芜,一丁点波澜也无。那和嘉丽抱着他的感觉不一样,当嘉丽抱住他,他觉得世界好温暖,他的心好充实。当嘉丽软软的手臂抱住他时,竟像引燃了他体内深处一簇温暖的小火焰,益发燃烧炽热。
这剎,白舶仕好震撼这弃他而去,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真回到他怀里时,他已没有感觉。那么一直教他怀念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个迷惘的残缺的梦吗?
±咸臁勾赖轿撕α硪桓鏊嬲诺呐?
「舶仕……我爱你,我好爱你」欣兰泣不成声。
这剎,欣兰也方从一个梦里醒来,一个绮梦醒来,她再也不要离开这男人,原来世上只有他对她最好。
白舶仕俯望这埋在他胸膛哭泣的女人,并没有张手回抱她。他正诧异着,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已经变了?他不再爱这个女人了?即使她抱着他,即使她在他怀里哭得这么惨,他都没有感觉。
原来他早已走出她给的伤害,他已不再渴望这女人了。
是另一份爱悄悄改变他,是那个女人改变他,是她
白舶仕背脊骤冷,这迟来的省悟如雷电击中他的心。
这领悟再真确没有了。他爱嘉丽,他爱她啊
白舶仕推开欣兰。「我打个电话」
欣兰震惊,从未看白舶仕如此慌张--
他奔去拿电话时被床铺绊倒,一拿起电话后,急着按键,像是按错了几个键,他爆粗口;连续重拨了几次,电话还是没人接听,他急得额头部是汗,他犹不死心地拨打着,然后他失去理智了
「ShitShit他一直没说,他真该死了
欣兰僵在原地,听他愤怒咒骂,有些难以置信眼前这男人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白舶仕吗?
台北的周大山动物医院,嘉丽将小猫交给兽医师。
「费用我会支付,给牠最好的饲料,拜托你了。我一回来,立刻领牠回家。」
「放心啦,我已经请到助理了,我会好好照顾牠的。」大山转身将猫交给助理。
「等等」嘉丽舍不得,凑身亲了亲猫咪后,才让助理抱走。
大山看了看她身后行李问:「那么大只行李箱,要出国很久啊?」
「嗯。」嘉丽打算先回老家一趟,探望母亲,然后跟旅行团出国。
瞧她面色憔悴,出国游玩,脸上却没有欢乐的表情。「妳跟白舶仕……」算了,大山没问下去,直觉告诉他,她跟白舶仕之间好像有什么状况。
「嘉丽,这只猫咪我义务照料,不收妳半毛钱,妳好好玩吧」
「这怎么可以?」
大山微笑。「当然可以,要不是妳收养牠,牠早就死翘翘了,妳这么好心,我很乐意帮妳的。」他眨眨眼。「要不,妳若是过意不去,回国时请我吃饭吧。」他可是很喜欢她的,本来还以为白舶仕有意思要跟她交往,看样子他们并没在一起。
嘉丽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那有什么问题,另外还带礼物给你。」
大山望着她,她的笑容有股藏不住的累。「妳……妳没事吧?」她的眼睛红红的,脸色好苍白,跟上回那个和白舶仕吵架的女子判若两人,现在的她看来很没朝气。
「没事。」嘉丽拖住行李,出租车还在外边等呢她微笑着,跟他道再见,转身出门,上了出租车。
外边细雨纷飞,大山看着出租车消失在雨幕中。
一时半刻找不到嘉丽,白舶仕也只好先镇定纷乱的思绪,一切就等回台湾再说。他帮傅欣兰联络相关单位,申请补发护照。
接下来的日子,白舶仕带着欣兰办证件、拍照、联络相关单位。
晚上,白舶仕睡地毯,欣兰睡床上。这是白舶仕主动提出的,傅欣兰诧异,感觉到白舶仕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