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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只好又端起杯喝了。
黄鹂笑得拍桌道:“哥哥醉了!喝过的酒都忘了。”
黄元瞪着杜鹃质问道:“你哄我?”
黄小宝也大笑道:“我说嘛,这就开始欺负弟弟了!”
杜鹃见爷爷很不满地瞧自己,吐了下舌头,忙端起杯子也喝了,一面笑道:“谁欺负他了?我试试他的。谁知已经喝昏了头。”
真是奇怪,甜丝丝的酒,喝的时候不觉得,几杯灌下去,她便觉得脸上热烘烘的,头昏昏的,忙叫“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喝了。”
“真不行了?嗳哟,这脸红了。”黄元呵呵笑着凑近她,见她面带春色,眼含秋水,情不自禁赞道,“面如朝霞,眼如清露!”
黄鹂听了心痒,忙问:“哥哥,我呢?”
黄元伸手摸摸她头发,笑道:“你也跟姐姐一样,脸上好像涂了胭脂;眼睛么,亮晶晶的好像星子,美丽的很!说起来,咱家姐妹身上都具有一种极清澈、极清新的味道,尤为难得。大姐我虽未见过,想必也不脱此意境。”
黄鹂见哥哥用这样的文辞赞美她们姐妹,喜上眉梢。
她笑着帮他舀了些豆腐,“来,吃点菜。光喝酒伤人。咱们要尽力多吃些,才不亏!”
黄元绷不住笑,凑近杜鹃问“是不是你教得小妹这样?”
杜鹃无辜道:“她天生奇才,关我什么事!”
黄鹂听了不生气。反深感得意。
黄老爹见儿女们如此高兴,也来凑热闹,要跟他们喝酒。
杜鹃和黄鹂一齐叫“爹,我敬你!”
黄元也道:“爹。儿子陪你喝一杯!”
黄老实顿时乐得摸不着北,也不用人劝,自斟自饮,一连喝了三杯。喝完还问黄小宝,“小宝不跟大伯喝一杯?”
黄小宝正剥一只大虾,闻言忙道:“等会儿!等会儿!”
赶紧剥了吃了,然后端起酒杯和大伯对碰。
冯长顺等人哈哈笑起来。
公爹当前,冯氏很想骂男人,又不敢,便竭力忍着。
黄老爹却有些嫉妒。又不好说什么,便喝斥大儿子道:“还喝?也不瞧瞧他们几个受不受得了。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
直到太阳西沉,众人才互相搀扶着出了临江楼。
黄元竭力支撑着,将长辈和姐妹们扶上车,才挽着黄小宝胳膊道:“咱兄弟俩互相扶着点。别栽倒了。”
黄小宝连连点头称是。
黄老实听了,趔趄着要去搀儿子,“儿子,爹抱你。”
他都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满脑子都是冯氏抱儿子从山上回来的情景。
任三禾见了好笑,道:“别闹了,都上车来。黄元和小宝坐前面。姐夫和四哥去那辆车。撞了人可就麻烦了。”
于是,大家听命,一齐挤到车上。
任三禾一扬马鞭,马车辚辚远去……
三楼一扇窗口,窗幔轻轻动了动。
再说杜鹃一行,人人带着醉。独冯氏和任三禾清醒。任三禾是酒量大,冯氏则是怕公爹说,因此根本没敢喝。回到福祥客栈,众人都支持不住,略洗了一把。就都去睡了。黄鹂更是在路上就睡着了,还是冯氏帮她洗的澡。
然而,杜鹃迷蒙中却总觉有一样事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及至归来看见林春的屋子,她才想起来。
她便支撑着,要娘去客栈厨房看看,有没有鳜鱼弄两条来,说做给林春晚上吃。
冯氏也歉意丢下林春一天,待黄鹂睡后,走去前面问。
掌柜娘子便带着她去江边码头。正是傍晚渔民归来的时候,码头上很多船。临江楼所收鱼有限,更多的还是要卖到市场。这傍晚的码头,就是鱼虾买卖最繁荣的地方。
冯氏见鱼虾新鲜,便买了四条鳜鱼,两条鲤鱼,两斤虾,顺带明天做菜。回来后,按杜鹃吩咐,又在大厨房拿了些葱姜黄瓜等菜蔬。
杜鹃醉眼朦胧,迷迷糊糊,却并不难受,而是怀着温馨和愉快的心情,做了一道清蒸鳜鱼,一道五彩鳜鱼。
那道五彩鳜鱼,是用香油、辣酱、葱姜、豆腐、西红柿、青辣椒、莲藕、黑木耳和鸡蛋等烩成的浇头。
因她满怀浪漫美好,便耐心带醉摆拼盘:
清蒸鳜鱼是用新鲜荷叶托底,旁衬两片心形西红柿;
五彩鳜鱼则用西红柿、黄瓜、莲藕、炒得金黄的鸡蛋和葱炝出的黑木耳排出五彩虹桥,横贯鱼身。
摆好后,自己先端详一番,十分满意。
因再撑不住了,闭眼对冯氏笑道:“娘,你给林春送去吧。我实在困了,要睡了!”
那慵懒困顿的模样,似乎站着就要睡着。
冯氏慌忙道:“快洗去。水都弄好了。”
杜鹃便扶着墙回房去了。
冯氏看着那两盘鱼,就算吃过了,也禁不住咽了下口水。
林春这一用功,通常没有两天不会出房,吃饭也是风卷残云,吃完接着干活。然而,今晚这两道菜,他一见便知出自杜鹃之手。他也感觉到了杜鹃做菜时的温馨和浪漫心情,吃完饭,还意犹未尽。
他便出来找杜鹃,问她今天玩得好不好。
杜鹃刚洗完澡,才要睡,听他叫,披着湿发出来。
她穿着家常碎花衣裤,清凉舒爽的模样。
林春见她两腮带赤、双眼迷蒙,惊问道:“你喝酒了?”
杜鹃噗嗤一声笑,瞅他安慰道:“嗳,今天大家都喝了。你别羡慕呵。黄元当了一块玉佩。临江楼还欠我们一顿饭呢,等你有空了,带你一块去吃。”
她醉眼微醺、娇憨慵懒,林春看得说不出话来。
杜鹃又笑问:“鱼好不好吃?”
林春点头道:“好吃。从临江楼学的?”
杜鹃也点头。笑道:“本来要带些回来给你吃,怕凉了走了味道。我想什么难的,我就让娘买了鱼,我亲自做,比他们的绝不差……”
一面说,一面打了个酒嗝。
她忙用手扇了扇嘴,嬉笑道:“不行了……林春,我眼皮绷不住了!脑子也迷迷糊糊的……我要睡去了。你好好用功啊……”
林春心跳加快,喉咙发干,急忙叮嘱她道:“快去睡吧!把头发擦干了。”
冯氏过来。拿条大手巾包住杜鹃的头,一面扶着她道:“叫你别喝,非要喝!女娃儿喝酒,还好没叫旁人看见……”
两人走到门口,杜鹃忽然转头。闭着眼对林春咕哝道:“我想起来,你做那个,心中一定要揣着一股气……一股锐气……”
冯氏推她走,呵斥道:“林春不会做,要你教?你有本事也做一样东西来瞧瞧!今天怎么这么多话!哎呦,这酒可不能再喝了……”
林春在后苦笑起来。
一股锐气?
他现在满心柔情旖旎,哪还有锐气!
当下也洗了一把凉水澡。换了一身衣裳,然后回房静静打坐,等心情平复了,方才在灯下接着做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黄元隔三差五带家人出去转悠,将府城的大街小巷几乎都踏遍了。在林春完成第一幅木雕的次日。众人又去临江楼吃了一顿,尽兴而归,也不必细述。
这中间,黄元办了两件大事。
一件事是他与一位陈氏商户达成协定:陈家派人去泉水村传授造纸技艺,而黄元今后所有私塾用的书本都从陈家的无涯书坊进货。因为陈家有自己的造纸作坊。
这看似不容易的事。黄元却极容易就谈妥了。
因为,他将元梦斋的份子让了一份给陈家。
杜鹃心疼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他的魄力。
另一件事是:某日晚归,黄元带回来一大块橡胶,说可以帮助林春完成水压机制作。
杜鹃见后失声惊问“你怎么知道这东西的?”
黄元解释道:“这东西是从海外弄进来的。我在书上看过介绍,也在昝家和沈家见过。”
杜鹃并没有释怀,依旧锲而不舍地追问:“你怎么想起它能用在水压机上?”
她的神情很急切。
黄元道:“这橡胶性柔软,有张力,可弹压然后恢复原状。有的地方用来包车轮、做鞋底,都很好。那天林春一说,我便想起它来。我便觉得,用这个东西定可达到完美密封,使水压机成功运行。”
杜鹃呆呆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不是可以算作李墩的灵光乍现?
会不会从此他前世的记忆渐次苏醒?
黄元见她神情不似平常,仿佛很激动,忽然想起她关于前世夫君的说法,心中一动:难道这就是她的根据?他又想起当年在黑山镇时,年幼的她特意为他画的画、唱的歌,难道她早就怀疑自己了?
他万般疑惑,却一句也不敢问。
要问,也该先去问娘亲,他们到底是不是亲姐弟。
否则,他便不能有一丁点这念头产生!
他不声不响地回到房里,轻轻拨弄琴弦。
稍后,林春房里飞出一缕笛声应和,杜鹃便在这琴笛合奏的乐声中沉入梦境。梦中,李墩背着她行走在泉水村的村路上,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
要把这文比一块田的话,我最近忙得荒废了它,地里都呼啦啦长草啦,你们也抛弃原野啦!咳咳,亲们该赞扬我如此艰苦也没断更……
第260章得知真相
距离林春另一幅木雕快要完工的时间只剩下几天了,黄家人也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回家。
俗语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在府城待了一个多月,除了黄小宝和黄鹂尚未玩厌外,黄老爹等人都待不住了,简直是心急如焚,觉得这城里一点也不好。
最让他们忍无可忍的是:凡行动必要花银子,以至于黄老爹后来不愿出门;其二便是惦记地里的庄稼。
等确定了回家的日期,黄家父子才高兴起来。
因林春那副“红日初升,其道大光”送去书院后,无数书生得以结识这个从深山来的小木匠,其中不乏各种缘故主动交结他的少年。
得知他和黄元近日要返乡,黄元的好友便在临江楼摆了酒席,为二人践行,整整闹了一天。
日暮的时候,昝虚极邀黄元下楼,在江边竹林里漫步。
他向黄元吐露了想娶杜鹃之意。
黄元站住,定定看着他道:“昝兄明知这事不可为,又何必提起?昝家是不可能娶一村姑的;家姐也不可能给人做妾的!”
昝虚极冷声道:“俗话说‘事在人为’。兄告诉贤弟这事,就是希望贤弟能奋发。不管是为了帮为兄,还是为了烟妹妹,贤弟都应该尽快通过科举入仕。如此,黄家自然跟着水涨船高,黄姑娘自然……”
黄元心中震惊,打断他话道:“且不说小弟有没有那个才能在几年间高中,就算小弟侥幸得天眷顾,真于三二年间一举登榜,家姐也不可能嫁给昝兄的。”
昝虚极皱眉道:“那是她还不大认得我……”
言下之意,若是深入了解他了,就不会拒绝这门亲。
其自信溢于言表。
黄元摇头,冷静地告诉他,每次他来。都是杜鹃主动回避,“以昝家家世,兄想娶什么样的女子不能?何苦执着于此。家姐极有主意,若因此产生一点不快。徒坏了咱们兄弟情分!”
昝虚极面色微沉。
半响问道:“可是因为林春?”
黄元不答,继续道:“昝兄还是放弃吧!黄家寒门陋户,实在与昝家不合适。小弟年幼学浅,又刚遭逢身世变故,暂无意涉足仕途。此次回乡,会潜心攻读。待他日学有所成,方敢重新下场!”
他一个字没提昝水烟,却巧妙地表明了态度。
昝虚极听他说“暂无意涉足仕途”,心中大怒,面色阴沉地瞪着他不语。
黄元坦然无惧地看着他。
两人静静地相视。夕阳余晖透过竹林缝隙投射到他们身上,斑斑点点,跳跃不定。
沈望等人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