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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爹知孙子今日吃了苦头,喝命大家“吃了饭走吧。有什么话等明儿再说。元儿脚都磨出血泡来了,小宝杜鹃他们也累了,你还啰嗦只管问。”
黄大娘听了,慌忙应是。
黄老爹又问,孙子住的地方可弄好了。
黄雀儿赶忙就答,已经把她们姊妹隔壁屋子收拾出来了;黄老二也道,为了进出方便,把与她们姊妹屋子相连的那扇门堵上了,另对着院子向南开了一扇们,从廊檐下进出,他亲手做的。
黄老爹听了十分满意。
黄元忙站起来谢二叔辛苦。
黄老二乐呵呵地笑道:“不谢不谢!这是应该的。哥哥嫂子不在家,一些事我们不好做主。不然依我,就要帮着盖一趟厢房起来,你该单独住。”
冯氏赶紧道:“等入了秋,地里闲了,就盖厢房。”
黄老实也连连点头,说“我攒了些木料,做大屋子不够,盖几间厢房尽够了。”
这种规划未来的谈话,让全家都觉得振奋。
杜鹃对黄元一笑,他也回之一笑,看去很喜欢这氛围,并无不适和难堪拘谨。尤其对兄弟姊妹亲近。因杜鹃几个他都熟悉了,便瞅空打量黄雀儿、小顺和大妞,不时问他们一两句话。
黄雀儿和大妞还好,虽话少,却都很温柔。
小顺眼不眨地盯着堂哥,见问他话,兴奋得小脸都红了。问一句答十句,“哥哥长”“哥哥短”地叫。将自己读了什么书,学了哪些东西都回报一遍。跟着又反问堂哥,考秀才可难。
杜鹃忍笑对黄元道:“顺儿最爱读书的。”
黄元摸摸堂弟的头,赞道:“看着就是个聪明的。”
黄小宝哈哈笑道:“顺儿。大哥我是不成的了。你呢,跟着你二哥学,将来也考个秀才回来,让咱爷奶和爹娘也高兴高兴。”
小顺听了又期盼又局促,害羞地低头。
黄老二两口子和黄老爹黄大娘却感觉幸福如山泉般汩汩从心里往外冒,个个都笑逐颜开。
杜鹃以前教了小顺什么,他们也不大清楚;但如今黄元这个曾经的秀才堂哥回来了,那他们的小顺成材是一定的了!
一时饭罢,众人在黄老爹的反复催促下走了。
冯氏这才安排儿子洗漱歇息。
屋子都是收拾好的,一宿无话。
次日清晨。黄元是在鸡鸣犬吠的吵闹声中醒过来的。
他就着窗外透入的亮光,茫然转动眼珠,四下打量身处的陌生环境,真切地意识到与过往生活隔绝脱离了。也可以说,他暂时远离了红尘。来到一个相对宁静朴实的世外境地。
他张开四肢,懒散地躺着,心头空空的。
没有学业,暂忘科举。
至于开私塾的事,他也是不急的……
这一刻,他仿佛失去所有压力,也不作任何生活规划。就这么闲散地活着!
听见外面有响动,他急忙起床穿衣。
因为,除却那些“人生大事”,他对新家和新的生活环境还是充满强烈的好奇心和兴趣的,因此急着要去探索。
打开屋门,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隐见晨雾。
入目是满院的鸡,黄鹂正往墙角撒鸡食;半人高的院墙爬满青藤,蔓蔓青萝表层开满了金银花,其间夹杂着紫色的扁豆花,还有或青或紫的弯月形扁豆。都带着露珠;墙根下是茂盛的南瓜藤叶,随着黄鹂“啯啯”的唤鸡声,几只鸡从南瓜叶丛下钻出来,扑向鸡群……
墙角有几株美人蕉,开红花和黄花,还有一丛栀子花,花期却过了;墙里墙外,更有几株未经修剪的桃树,枝叶杂乱无章,隐见其中有桃儿。
正看着,一条半大的黄狗儿见他出来了,急忙窜过来围着他打转,上上下下的嗅。它没有歧视他这个新主人,他倒悬着心,将两臂提高,见这畜生并没有咬他的意思,才放下心来。
“狗儿都认得你了。”
黄鹂看着哥哥笑。
黄元走过去,黄狗跟在他身后。
“这么多鸡?”他问小妹。
“嗳!总共五十三只。今早杀了两只。这还多了呢。春上才孵的小鸡崽长了差不多有两斤了。公鸡都要杀了吃,留三十来只母鸡下蛋就够了。多了不好养。再说,闲了的时候我跟二姐也会上山猎些野味,我们常吃野鸡的……”
黄鹂兴致勃勃地对哥哥介绍家中景况。
黄元一边听,一边转头看向大门口。
“爹他们呢?”
“爹和娘下地去了。二姐在收拾屋子洗衣裳呢,大姐煮饭……往常,我跟二姐早上是不在家的,跟小姨父练武……”
说话间,杜鹃提着个大木盆出来,看见他一笑。
她并没有热心招呼他,仿佛他本来就住在这家里。
她将木盆放在廊檐下,去厨房打了热水来,又将昨晚大家换下的衣裳都捡了出来,端了个小板凳坐下搓衣裳。
厨房里,黄雀儿也在忙着。
这个家,一旦归于正常运转,每个人都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忙碌,只有他——黄家的儿子,在这归家的头一天,尚无所事事,不知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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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农家生活
他正看着黄鹂喂鸡,忽听有人喊他。
“黄元,来洗脸刷牙了。”
声音温柔清甜。
他转身一看,黄雀儿站在厨房门口,正微笑地看着他。
他便有些尴尬,觉得自己退回到孩提时代。
往厨房那走去时,路过杜鹃身边,杜鹃仰面问他“昨晚睡得怎样,可习惯?”
黄元停步答道:“睡得香甜之极!”
又笑道:“看来我生就是黄家人。到了这觉得特别安稳,心头也特别宁静。我忽然间没了所有的雄心壮志,只想无拘无束地种田、画画和读书。唉,我还不会种地呢!”
杜鹃听得笑容满面。
见他意犹未尽,还要说,便提醒道:“先去洗脸吧。大姐把水都舀好了呢。”
黄元赶忙抬腿就走,一面道“自家人,何须客气!”
进了厨房,黄雀儿果然剥了柳枝,还特意蘸了盐,连漱口的杯子都帮他倒上了水,指点他去厨房前面的通水沟边刷牙。
待他漱口后,进屋见洗脸水早又打好了。
他便对黄雀儿笑道:“大姐,让我自己来。”
黄雀儿微笑道:“怕你才回来,摸不着东西。”
一面说,一面去灶下添了把火。
上来后,见黄元已经洗了脸,便从厨柜里端出两只小碗,“这有嫩姜和酸笋,你吃一口,开开胃。”
黄元听了,忙接过筷子尝了一口。
“呵呵,真好吃!这是大姐腌的?”
“是我和杜鹃腌的。”
“好吃,腮帮子都冒酸水了呢。大姐,早上吃什么?”
“煮了玉米糊,还有玉米窝窝,有酸笋腊肉馅儿的,还有青椒鸡蛋馅儿的,还有豆角腊肉馅儿的。”
黄元听了咂舌。咕咚吞了下口水。
又歉意道:“大姐是不是起好早?都是因为我。”
黄雀儿忙摇头道:“也不是……”
黄元跟在大姐后面,一会去灶下,一会来灶上,说些家常过日子的话。时不时的。黄雀儿找一样东西给他尝,又或者掀开蒸笼盖,用筷子戳了戳窝窝,觉得好了,就搛一个出来装碗里让他先吃。
十几岁的少女,对弟弟温柔又怜爱。
他吃东西的时候,她就在旁看着,有时伸手帮他整理并不需要整理的衣襟,尽管他比她要高半个头。
相比杜鹃和黄鹂,她要文静许多。总是抿嘴微笑。
这种被宠溺怜爱的感觉,令黄元觉得新奇又甜蜜,却丝毫不觉生硬生疏。大姐拿一样,他便尝一样;对着大姐说一阵,笑一阵。心内满满都是温馨,将“君子远庖厨”抛在脑后。
忽然黄雀儿醒悟过来,催他出去,“厨房里灰多,你去外面逛逛去。等爹和娘回来了,咱们就吃饭。”
黄元又问:“爹和娘这么早就下地去了,好忙吗?”
黄雀儿解释道:“也不是。天热,我们这都是趁着早上凉快干活的。再说,现在就是给黄豆、玉米锄草。早上锄了草,等太阳出来一晒,把草晒死了,才管用。”
黄元恍然大悟。暗想往后要对农事要上心些。
他被黄雀儿撵出厨房,一眼看见杜鹃提着一大篮子衣裳,连黄鹂也拎了半篮子,姐俩正往院外去呢。
他便急忙喊“你们去哪洗衣裳?”
喊完方觉得尴尬——
一个男儿家,问这些做什么!
杜鹃回头笑道:“就在前面。你也出来看看咱村子。”
黄元大喜。便小跑着过去了。
一面心中好笑:这一早上,他净跟着姐妹们后头转了。
出那道毫无遮挡作用的木栅栏的时候,他忍不住献策道:“这门太简单了。不如盖个简单的门洞,就好像垂花门,进门遮遮雨也好。再有,把那忍冬花(即金银花)多种些,爬满屋顶,远处看来,好似花园门洞一般,比这东西好。这东西太粗陋了!”
杜鹃见他发了雅兴,暗笑起来。
黄鹂忙道:“回头就照哥哥说的做。哥,你再想想,咱家还有哪儿要改的,统统一次就改了。”
黄元倒不好意思起来,“也没什么要改的。都挺好!自然清新,无太多人力穿凿,这样才好。”
说话间,他们出了门。
只见前面有条水沟,沟边长了许多绿色的菖蒲和水草。
又有一池清水,水面轻烟袅袅。
想是特为了洗涤,这一小段沟渠被人挖深挖宽,才形成这个水池,池边放了块大青石板。
杜鹃放下篮子,和黄鹂分别在青石板的两头蹲下来,将衣裳都捡出来,一件一件地在水沟里清洗,又用棒槌在石板上捶。
黄元随意抬头往四下看去。
顿时他便呆了。
山中多雾,泉水村春夏秋早晨更是经常雾气弥漫。这时候,也是村子最美的时候,缥缈梦幻,仿佛仙境一般!然而,鸡鸣犬吠、农舍人影,均昭示这是在人间。
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雾气一点点消散,泉水村在他面前露出全部真容,远处的山峦影线也清晰起来,日头高了,日光也烈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的捣衣声停止。
杜鹃问道:“看傻了?”
她当初也是如此激动和失神。
泉水村,堪称“世外桃源”,一点不夸张!
黄元点点头,道:“我也走过些地方,看过不少美景,都不及这儿特别。想武陵人居住的桃花源也莫过如此。”
杜鹃正要说话,忽见左边村路上来了一头牛,背上搭了个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是什么,老实爹正跟在牛屁股后头撵,“等我一会!这畜生,自个跑了!”
她失声笑起来,扬声问“爹,怎么了?”
黄元也笑,赶忙走过去。
那大水牛走到黄家门口。便停住了,低头在墙根吃草。
黄老实赶上来,将麻袋从牛背上拿下来,沉甸甸的放在地上。一面对黄元笑道:“爹摘了几个西瓜,待会开了你吃。”
黄元很高兴,忙问“娘呢?”
黄老实道:“你娘去林家,说买些藕,说你爱吃那个。她叫我先回来。我就先回来了。在前边我碰见你三爷爷,站那跟他说了几句话,这畜生等一会就不乐意了,自己先跑回来了。”
杜鹃几个听得都笑起来。
于是,黄老实就将牛拴在墙外的桃树上,自拎了麻袋。喊儿子一块进院。杜鹃和黄鹂也跟着进去了。
进院后,黄老实从麻袋里掏出西瓜来。
圆滚滚的绿皮西瓜,并不大,差不多四五斤重。
黄老实搬起一只西瓜,对着黄元献宝似的用手敲了敲。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