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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笑低头摸摸肚皮,道:“你们吃饱了再打呗,我有些饿了。”
?谢郁放了一些注意力在闻人笑的身上,难免不够专心就落了下风。听到了闻人笑的话,他主动收手退离,不再跟小绎纠缠,转头就朝闻人笑走来。
?算了,天大地大媳妇儿饿了最大。等把媳妇儿喂饱了,再来狠狠算这笔账。
?然而,小绎并不这么想。他看见谢郁说收手便收手,那一转身间的潇洒,却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对面站着的是他心爱的女子,如今却嫁了眼前这个仇人的儿子为妻,他不甘心。若要让他就此放弃报仇,满门血仇仿佛昨日重现,他也做不到。
?看着谢郁的背影,小绎是满腹挣扎与爱恨。这些年来,他苟且偷生地活着,便是为了要报仇。哪怕曾经亲如兄弟,他也不得不拔刀相向。可笑这世上哪有亲如兄弟之情,那昏君与他父亲亲如兄弟,可最终还是将他满门杀尽!眼下谢郁和他曾经亲如兄弟,却夺他心爱之人!
?一股热血直冲小绎大脑,让他丧失了理智和所有的思考。他咬牙,眼眶微微发红,嫉妒和仇恨让他忽而化掌为刀,趁着谢郁毫无防备之际,直接冲谢郁的背心劈去。
?当时闻人笑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当然不知道,谢郁看似毫无防备,但但凡是个练武之人,绝对不可能毫无防备地把自己的背后暴露给敌人。谢郁只是不想再纠缠,不再恋战而已。
?她瞠大双眼,仿佛停止了心跳和呼吸。继而自己也没反应过来,身体本能地就冲了过去。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谢郁愣了愣,刚想把她拦下来,她却狠推了谢郁一把。谢郁浑身一震,待回头时,脸色发白地看着闻人笑跟个活靶子似的,等着小绎一掌劈过去。
?小绎也没料到这一情况,当即收回浑身真气,筋脉被反噬得发麻发痛,掌心勘勘停在闻人笑的心口处,终于被他给收停了下来。他额上已是细密的汗,那掌风震得闻人笑发丝翻飞,在斜阳与落霞的背景里极美。
?闻人笑本是很慌张的,可是由她来面对小绎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一点都不慌张了。小绎愿意在这个时候收手,说明一切都还为时不晚不是吗?
?小绎不可置信地看着闻人笑,脸上依稀是痛苦之色。谢郁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后知后觉地噗通狂跳。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将那身影给揉进怀里,那种后知后觉的恐惧同样让他通体冰凉。
?只是他刚一挪动脚步,闻人笑便道:“谢郁,你不要过来。”
?谢郁果真就停了下来,双眸骤寒地盯着小绎,神色间再无半分余地,他一字一顿道:“你若是敢伤她,本宫保证,你刘家从此以后会断子绝孙,本宫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小绎没有理会谢郁,他只是静静地把闻人笑看着,良久以后,问:“你却是愿意为了他,去死吗?”
?闻人笑当时肯定地回答:“我不想为了谁去死,但如果我和他之间有一个必须要死的话,那么我可以代替他。毕竟以后我男人是要君临天下的,你要杀了他,以后我一辈子就只有守活寡了。”
?小绎一点点收回了手。他道:“那么笑儿,你曾答应过我的呢,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闻人笑心里有些难受,可是那种难受无关乎情爱,她只是觉得小绎太苦。如果以前的闻人笑还在的话,她还没有改变初衷的话,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跟着小绎一起走的吧。闻人笑苦涩地笑了笑,道:“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闻人笑。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她的丈夫是谢郁,这跟他是谁、什么身份没有关系,也不是他逼迫我嫁给他的,更不仅仅是一门政治联姻,最主要的还是,我爱他。”
?小绎抬眼看向谢郁。此刻谢郁却定定地看着闻人笑,因为闻人笑那番清晰的话而震撼着。
?小绎道:“他可是我的仇人。”
?谢郁回过神亦看着小绎,道:“我不否认是你的仇人,你若有那个能耐,皇宫随时欢迎你来闯,只要你能做得到,皇上你随时也可以去行刺,但是本宫告诉你,不要拉阿笑下水。她帮过你一次,你还指望她帮你又一次吗?你想让闻人家最终也落得个叛逆的下场?”
第201章 谁不放过谁
这回轮到闻人笑一震了。她震惊地看着谢郁,莫不是说的上回小绎行刺皇上一事?闻人笑当时就该料到,瞒不过他的,只是后来他什么都不提,她以为自己侥幸瞒过了他的眼睛而已。
?现在想来,当时皇宫戒备如此森严,要不是谢郁有意放水的话,小绎能不能活着出宫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小绎知道,谢郁的话里是有道理的。皇上本来就很猜忌闻人家了,若是让皇上知道小绎还没死,闻人笑更救过小绎一命,那么闻人家离豫王那样的命运也怕是不远了。
?小绎没说话,接着谢郁又冷笑一声,道:“当年豫王谋逆在先,皇上几经忍退留有余地,豫王却执迷不悟,若不是这样,又岂会是这么个下场?多年来正是因为钦国侯与豫王关系紧密,又冒险救下了你,才被猜忌这些年。我谢家是你刘家血仇不错,如果你想报仇,今晚本宫不介意奉陪到底。但你胆敢拐阿笑出皇宫,这笔账本宫也会跟你清算到底。”
?闻人笑哽了哽,这信息量貌似有点大。原来是豫王先谋反叛变的……吗。闻人笑看小绎神色几经变转,最后却归于黯然,仿佛这暮色一般。
?看来谢郁说的八九不离十。
?最后谢郁和小绎这架没再继续往下打。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屋子里厨房灶堂里的火星犹在,并散发出忽明忽暗的光亮。
?小绎落寞地转身,道:“不是说饿了吗,我给你盛饭去。”
?闻人笑瞅了瞅谢郁,谢郁也看着小绎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闻人笑道:“可以让谢郁也进去吃饭吗?”
?结果谢郁和小绎几乎同时冷哼出声。
?谢郁:“哼,本宫不稀罕。”
?小绎:“这里不欢迎他。他敢踏进门口一步,我不会放过他。”
?听说人在气头上,是很容易被挑拨的。以前他都被闻人笑挑拨得快人格分裂了,更何况眼前还是刘绎这个让他极度不爽的人。当即他就一边牵了闻人笑的手一起抬脚朝木屋走去,一边冷笑道:“本宫倒要看看,是谁不放过谁。你敢抢了本宫的太子妃,带到这个穷乡僻壤来,本宫没掀了你的房子就算好的。现在本宫就是要进去看看,这段时间太子妃住的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小绎面色偏冷地回头,与屋檐下的谢郁对峙着。眼看着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战火又要有一点即燃的趋势,闻人笑赶紧横插在两人中间,道:“不是要吃饭么?”
?这回小绎冷哼了一声,转身拿碗盛饭,并把做好的菜肴端上了饭桌。只是……他只盛了两碗饭。
?闻人笑道:“我们不是有三个人么?”
?小绎冷冷看了谢郁一眼,道:“他不是很拽吗,我的饭没打算给他吃。”
?但是谢郁一路奔波而来,风尘仆仆不说,定然是又累又饿。闻人笑也不能眼睁睁看他饿着呀。
?结果还不等闻人笑开口说话,谢郁又笑了笑,走过来挨着闻人笑坐下,道:“你一个大男人能做出什么好吃的饭菜,求本宫吃本宫也不会吃。但本宫也想知道这些日阿笑吃的是什么,本宫不吃你的,吃阿笑的。”
?于是他还真不客气地吃着闻人笑碗里的食物,不,是和闻人笑用一个碗吃饭。闻人笑心疼他,因而喂得特别勤快。
?谢郁那满脸的挑衅,就像是在对小绎说:“怎的,一个人吃很难受吧,很想哭吧。夫妻两个用一个碗吃饭的那种感觉,你这个单身狗是不会明白的。”
?小绎抿了抿唇,却由衷地感觉到一种无可奈何。因为闻人笑在他的面前,从没有像喂谢郁那般自己认真而专注地吃他亲手做的饭菜。她担心谢郁饿着了冷着了累着了,却不曾这般担心过她自己,更别说担心小绎了。
?怎么办,好嫉妒,又好碍眼。可是除了这样,他还能做什么呢?
?可能,大概,在闻人笑的眼里心里,究竟还是谢郁占据了全部,而他终究只是微不足道的。谢郁是个小人,在他这些年空缺的时候,趁虚而入。
?小绎冷不防重重地把筷子放下,啪地一声。闻人笑抬眼看他时,他已然起身离桌,片刻又回来,把一碗新的米饭放在谢郁面前,一脸不善道:“连吃饭动筷都要假手于她人,有什么可嘚瑟的。”
?“本宫乐意,你管得着吗?”
?小绎一拍桌子就要摔碗,闻人笑及时给他夹菜,道:“别冲动,来,吃菜。”
?小绎心里这才平衡了一些。正要开吃呢,谢郁又不高兴了,闻人笑是他的女人,只能给他夹菜,但凡她夹的都是自己的,小绎他凭什么吃!于是谢郁又飞快地拿了筷子,伸进小绎的碗里去,先一步把闻人笑给小绎夹的菜卷进嘴巴里吃掉了。
?小绎很生气。现在谢郁处在他的屋檐下,非但不晓得低头,他那股天下唯我独尊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小绎道:“你以为到了这里你还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太子吗,到了这里你就是有来无回也极其可能。”
?“极其可能?”谢郁又是一阵冷笑:“你有本事你来啊。”
?说着两人又是要掀桌干仗的架势。就连闻人笑也觉得有点头大了。
?闻人笑扶额道:“能不能好好吃顿饭?”说着又往小绎碗里夹菜,谢郁又作势要抢的样子,闻人笑一眼瞪过去,“这次你不许抢。”
?谢郁:“……”
?反正以后闻人笑一辈子都要和他一起吃饭、给他夹菜,他用得着这样小心眼嘛。呃可能,在闻人笑身边除了她爹,谢郁不许任何雄性抱有企图,这不叫眼里容不得沙子,这叫护食。
?虽然心里很不爽,谢郁还是黑着脸不跟小绎对着干了。
?小绎一边吃着,一边细数从前,大都是他和闻人笑小时候的那些事。只不过现在的闻人笑一点都不记得了,但还是安静地听他说。
第202章 舍不得?
说到最后,他吃完了,放下筷子,看了一眼谢郁,道:“我不知道他那种人哪里好,能让你这般坚定。”
谢郁抢先闻人笑回道:“反正比你好。”
小绎嗤笑一声,待脸上那不屑的笑意彻底消失殆尽的时候,只剩下无尽的苍凉,他才低声道:“你们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谢郁,下次让我再看见你,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饭桌上归于沉寂。谢郁若有若无地拧着眉头道:“再有下一次你敢擅闯皇宫,对阿笑有企图,本宫也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可是既然话都这样说了,小绎为什么还要做三个人的饭量呢,是料定谢郁该在这个时候找来了吗?那谢郁为何还要皱着眉头呢?
他们是仇人不错,可也到底彼此惺惺相惜吧。
闻人笑心里复杂,小绎抬眼看着她,眸子里沉淀了太多的东西,他对她忽而轻轻一笑,“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高兴就好。无论我怎么强求,都强求不来,以后不管你过得好与不好,今次你一走,往后都和我没有关系。”
因为就算闻人笑过得不好,她也不会回来找小绎,在感情方面,她都不希望和他有什么纠缠。
小绎能这么说,闻人笑倒觉得好。只希望某一天,他能够真正地放下。
闻人笑点了点头,道:“多谢你。”
适时,外面又响起了马蹄声。闻人笑出门一看,竟是扈从驾着马车随后赶来,勘勘停到木屋门前。扈从看见闻人笑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