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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我想吃西瓜。”
谢郁便吩咐扈从:“给公主上瓜。”
楹儿眼睛一眨,一听有戏,于是又道:“还要两盘甜糕。”
“给公主来两盘甜糕。”
扈从在一旁抹汗:“殿下……皇后娘娘不是吩咐过不让公主吃甜的,公主正在长牙……”
谢郁一听,又看着楹儿,道:“好像本宫是听说过,楹儿,你换个其他的吧。”
楹儿眼珠子转了转,蹭蹭蹭地去把自己的小书包拿来打开,道:“今天太傅给人家布置了一个作业,可人家不会做,太子哥哥帮人家做呗。”
楹儿把纸和笔都铺在谢郁的桌上摆在他的面前。
扈从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撇开头抹汗。
要是放在从前,楹儿公主一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才会这么做……
可这位小公主又忒识时务,居然抓准了太子殿下不正常的这几天……
于是扈从和楹儿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谢郁居然帮楹儿写作业……
等到晚上,谢郁对书房里的满地狼藉视而不见。这时扈从进来,禀报道:“殿下,云太医他好像不太对劲,要不殿下去看看?”
谢郁这才醒神,惯常地挑了挑眉,道:“他有正常的时候吗?”
扈从一听,得,原来那个太子殿下又回来了。
扈从道:“云太医好似喝了不少的酒,烂醉如泥。这样下去怕是要喝坏了身体。属下听说,兴许是因为白芷大夫,闻人小姐已经把白芷大夫送出了宫去。”
谢郁不屑地嗤道:“为了一个女人,竟也值得他这般不死不活。”他私以为,白芷出了宫,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省得云凡整日不务正业。
云凡的心思,他能懂。
那夜,因为白芷,谢郁和云凡闹得很僵。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气也早该消了。
与其说是去关心云凡,谢郁倒不如说是去看云凡的笑话。这正是嘲笑他的好时候。
遂谢郁起身走了两步,然眼位的目光扫视到书房内的光景时,蓦地停了下来。他缓缓侧头看去,只见满书房乱得不成样子,这让强迫症的他几乎抓狂、崩溃——书架上的书怎么能歪歪倒倒地随便乱放,地面上怎会有散乱的书页纸张!还有摊开的书本,上面怎么会脏兮兮的!坐榻上的垫子也皱巴巴的、窗台上的两棵兰花草被拔光了叶子!
这是他的书房吗?他有些怀疑。
但这又确确实实是他的书房。
他回头,冷飕飕地看着扈从,道:“本宫的书房遭贼了吗?”
扈从冷汗连连:“回殿下,没有遭贼,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楹儿公主来过……”
谢郁眯了眯眼,眸色越发地冷:“不是说了,看见她来,就把她扔出去,你将本宫的话当耳边风?”
“是殿下让楹儿公主进去的……”
“本宫脑子进水了吗?”
扈从默了默,斗胆道:“殿下这两日与平时确有些不一样……今天公主来时,殿下还抱着公主玩耍,还、还……”
“还怎么?”谢郁感到很吃惊,他居然做了这些?
怎么可能!
“还给公主做了作业……”扈从道,“就连前朝的大臣们也觉得殿下变了,殿下批阅的折子都是用的小楷呢……”谢郁去翻开桌上还有没来得及送去皇上那里的折子,打开一看,眼皮抽筋,果真是小楷呢。
他居然不知道他还会写小楷!
被附身了么!
最后谢郁拂袖离开,道:“把书房收拾干净,本宫回来看到有一丝凌乱的,今晚你就别想睡觉。”
扈从苦逼地应道:“是。”
云凡在宫里是有一处独院的,在太医院那里,因为他之前是太医令,又时常夜里当值,因而晚上可以被准许宿在宫里。
第125章 当不得真
谢郁去往太医院的方向,彼时一走进云凡的院门,便闻到一股子浓厚的酒气。他皱了皱眉头,一眼便看见云凡坐在树下,地上到处都是酒罐,而他喝得酩酊大醉。
可他好像又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他听到脚步声,抬起眼帘,看见了谢郁的一双脚,然后缓缓往上移,看清了他的人,便一声又一声地笑了起来。
谢郁隐约感觉到,他好像很难过。
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太过晃眼,他递了一罐子酒给谢郁,道:“你是来陪我喝酒的?”
谢郁并没有什么话想要对云凡说的,原本他只是来看云凡的笑话,如今看到云凡这个样子,他却发现他不是来看笑话的,因为一点都不好笑。
谢郁走了过去,撩衣坐在云凡的身边,接过酒,起了封子便往嘴里灌了两口。云凡跟他碰了碰罐子,他又喝了两口。
云凡一阵猛灌,嘴上玩味笑道:“我听说你这两天不正常,满朝文武都受宠若惊。”
谢郁道:“难道你就正常么。”
云凡头靠着树,微微仰着下巴,道:“现在你如愿了,你应该很开心。你终于意识到了她对于你的重要性,你可以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去把握,好好爱她和宠她。我促成了你们的好事,太子殿下仍还怨恨我么?”
谢郁饮了一口酒,半晌淡淡道:“原来你故意激本宫。”
云凡叹道:“我只是不想殿下最后落得个和我一样的下场。殿下现在看见了,我有多么凄惨了。”
“以前,我总爱开玩笑,我以为我无所谓,可是某天我突然发现,原来经不起玩笑的人是我。”
“女人的心,温柔的时候像水一样,可以包容万物。可冷硬的时候,却像石头,春夏秋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法把它捂热。我以为,用烈火可以焚热,可是焚热了,它却会感到疼痛,疼痛过后还是会回归冰冷。”
“白芷就是这样。她受到了伤害,就再也不会对我敞开心扉。”云凡苦闷地往嘴里不停地灌着酒。谢郁就怕他就此把自己给灌死了,遂抬手拿走了他手上的酒罐子,酒水洒了出来,弄湿了云凡的衣襟。云凡笑着说,“这么多年,她都不肯原谅我。我再也走不进她的心里了。”
“我只会弄哭她,让她难受,让她痛苦。”
谢郁沉默了很久,这种事情他没有经历过,所以他不知道,但是他却十分清醒,良久道:“或许你只是用错了方法。并不是一切都没有了转机,真正没有转机的时候,便是你连让她难受痛苦都不再有资格。”
云凡愣了愣。然后侧头看向一脸正经的谢郁。他哑然失笑,然后道:“太子殿下从来不屑于这些儿女情长,我没想到,竟是你来安慰我。”
谢郁挑挑眉,不语。
云凡顿了顿,又道:“好像还有点儿道理,也确实有两分安慰的效果。真没想到,有一天,太子殿下也会有这样的心得领悟。”
谢郁只拍了拍云凡的肩膀,道:“你也不用落魄到如斯境地,只要下次你不再做强迫她的事情,本宫觉得你还是有机会。”
云凡愣了愣,眼里带着迷离的醉意,他道:“你都看见了?”
谢郁听力非凡,在夜里视力当然也超群。他没说话,当是默认了。后谢郁放下手中的酒,起身拂了拂衣角,道:“既然本宫安慰到了你,那你好自为之,本宫回去了。”
怎想,来得容易,要走却很难。
一个人喝闷酒怎么比得上两个人喝酒来得痛快呢。云凡当然要拽着谢郁一起喝酒了,还扬言不醉不归。
谢郁本来就是个没事时不怎么爱饮酒的人,前两天晚上喝了点酒,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搞得他这两天都跟变了个人似的,要再来一次,他又不是傻的。
谢郁是拒绝的。
但是一见谢郁要走,云凡想打又打不过他,于是就满地打滚了,一边哭喊道:“多年的兄弟,我都能舍己为你,还好心当成驴肝肺让你白白误会我,让你陪我喝一会儿酒怎么了,很过分吗?很过分吗?啊?”
谢郁还是想走,道:“本宫不想与白痴为伍。”
“你走吧!你走吧!谁一辈子的感情没个坡坡坎坎,等你遇到那种情况的时候,千万不要让我帮你!到时候我也是不会帮你的!你个感情白痴,就等着到处碰壁,碰一鼻子灰吧!”云凡不客气地醉醺醺地喊道。
谢郁脚步顿了顿,本来走了两步,冷着面色又折了回来。云凡坐在地上,全无形象地呵呵地笑。
当天晚上,云凡死乞白赖地,跟谢郁喝了不少酒。谢郁起初一直保持着高冷的清醒,可怎么也禁不住云凡的耗,渐渐也就喝得多了一些。
夜漏三更。
闻人笑白天午睡睡得够久,夜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房里点着灯,正趴在桌上,用手里的毛笔在宣纸上认真地画着。
她正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在纸上画着皇宫里的地图。尽管没人能看得懂,但是她却是能够懂的。
突然,有人叩响了窗扉,冷不防响起的突兀的声音,让闻人笑拿笔的手一抖,抖出一团墨迹来。
她不由来气,本来毛笔都已经拿得不够顺手了,怎么还能受得住惊吓!
闻人笑摔了毛笔,就走去窗边,霍地打开了窗户。
看清了来人,下一刻她愣了愣。
很久没出现的谢郁,此刻正斜斜地倚靠在窗边的墙上。他显得很安静,微微有些凌乱的头发散乱在肩上,与他身上的玄衣融合在了一处。
看起来柔美,静好。
谢郁抬了抬眼帘,眼里依稀闪过流光,视线落在了闻人笑的脸上。闻人笑动了动鼻子,道:“你喝酒了?”
谢郁冲她微微地笑。那抹淡笑,仿佛一束光,将整个黑夜都给照亮。
不知是谁的心跳,在夜色中,噗通,噗通。
他转了转身,靠在了窗棂上,和闻人笑面对面,冷不防凑得那么近。闻人笑不禁往后抽了抽身,不着痕迹道:“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他喝了酒,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来。他原想转身回去的,可是他就是想来看一看,她是否睡得安好。
他只是想来看一看。
他只是想。
他只是想她。
可是他说不出口,即使是醉了也说不出口。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他的身份和尊严不允许他这么做。
但谢郁还是抬了抬手,朝闻人笑的脸上抚去。
闻人笑闪了闪,额角有些跳动,她看着谢郁僵在半空中的手,说道:“听着,那天晚上的事情,只是碰巧你和我都喝了点酒……”她努力遏制着胸口微微的悸痛,云淡风轻地道,“都当不得真的。”
既然冷静下来了彼此就应该有冷静的样子。
闻人笑没去看,她正努力地说服自己。当时谢郁的神情变幻莫测。
可最终,都只化作一声不屑的轻笑,他道:“你似乎想太多,我怎么可能会对你有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脸上沾了墨汁。”
“是吗?”闻人笑又是一愣,不由自己抬手摸了摸脸颊,不想她手指本就沾有墨迹,还没有干,这一摸之下,反而把脸摸花了,看起来有两分滑稽。闻人笑道,“多谢你的提醒啊。”
明明她的样子很好笑,可是谢郁凉薄的眼神看着她,却是笑不出来。他道:“都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还在干什么?”
闻人笑想了想,凝重地道:“你说咱们是朋友不?”
“你说呢?”
闻人笑道:“我觉得除开之前的尴尬事,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我正有一个伟大的计划。”
闻人笑脸上闪烁出一种名叫兴奋的表情,好像谢郁要是不配合她那就是惨无人道。谢郁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什么计划?”
“你等等,”闻人笑转身去到桌边把她刚画好的图拿过来,摊在谢郁面前给他看,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不?”
谢郁看了两眼,又是随口道:“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