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若晴手托着腮静静地看着展昭,眼前这个男人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而自己能为他做的事却少的可怜,若是自己死了,还带给他无穷尽的痛苦,早知如此,何必相识何必相恋,向来缘浅,奈何情深,一切终究只是一场梦。她侧头看向展昭放在桌上的巨阙,上面明黄的如意结剑穗还是七夕时自己送他的,那时的甜蜜恍在昨日,自己留给他的恐怕只有这一样东西了,不论如何的不甘心,历史还是没有因为自己而改变。
林若晴眼中泪光闪烁,轻声说道:“展昭,我想见见我爹。”
诀别(二)
午后,展昭派人请来了林老汉,林若晴刻意打扮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病容。她问候了林老汉的身体,又问了问店里的情况,林老汉都一一答了,当林老汉问她何时再回店里时,林若晴的眼中闪过浓浓的悲伤,嘴上却故作轻松地答道:“我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去了。”林老汉是深知这个女儿的脾气的,她若是真的好了,断不会在开封府闷那么长时间,望着林若晴日益憔悴的脸庞,林老汉的心中愈发不安,终于在展昭送他出门时问出了口:“展大人,若晴这几个月瘦了那么多,她的病究竟还能不能好?”
展昭一反常态的没有回答他,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处,眼神中的落寞和无助让林老汉第一次觉得这个在他心目中如神一般的年轻人竟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心中的担忧此刻变成了现实,他不由老泪纵横,口中不住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就这样唠叨着慢慢转身离去,苍老而佝偻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寒风中。
此刻的阳光已然失却了温暖,一年之中最寒冷的时候不知不觉中来临了。
楚天伊与向俊的所有罪证已经搜集齐全,只等着择日升堂审问,在林若晴的坚持下,展昭带她去大牢见了楚天伊一面。
一身白色囚服的楚天伊坐在角落里,听到脚步声,不禁抬头望去,展昭身边那张熟悉的面孔隔了这么长时间又一次映入楚天伊眼帘,楚天伊的脑海中浮现了花映月临死前的样子,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一阵刺痛,难道是因为花映月?他对那个女人到底是种怎样的感情?事到如今他已经弄不清也不想再弄清,他看着花映月死,如今也要看着这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死,一丝莫名的愧疚涌上心头,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他楚天伊不该是心狠手辣无情无义的吗?怎么坐了几天牢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他挥头甩掉这没用的想法,脸上一如既往的露出不屑的笑容:“怎么?你这丫头是来看我落魄的样子的吗?”
林若晴来到楚天伊近前,因为脸庞的消瘦愈发衬得她一双眼睛大而亮,晃动的火光映照下,她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在楚天伊身上烧出一个洞来,楚天伊竟被那目光看的有些心悸,他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楚天伊,”林若晴的声音不大,却是满是恨意:“我原本在千年后好好的过我的日子,是你把我带到这陌生的大宋,把我害成这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说到最后林若晴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
楚天伊站起身来,看向林若晴,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淡淡说道:“怪只怪你是火灵珠选中的人,又碰巧和花映月长得一模一样,这都是你的命,认命吧。”
“不,这本不是我的命,是你为了实现你的野心改变了我的命运。如今你死也要拉我陪葬,你可满意了?”林若晴的情绪几近失控,她歇斯底里的哭喊道,身形也有些不稳,一旁的展昭忙伸手扶住她,同时转头对楚天伊喝道:“楚天伊,事到如今你连一丝悔意都没有吗?”
“哼,我楚天伊的生命里没有后悔二字,我死了,你展昭却要在痛苦难过自责中度过后半生,我也算死得其所了。哈哈。”牢房里充斥着楚天伊的狂笑声,久久不决。
林若晴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胸口闷得厉害,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浑身无力就要瘫倒在地,展昭大惊失色,双手扶住她,急切地唤道:“若晴,你怎么了?”
楚天伊住了笑声,冷冷看着二人,不发一言。
展昭扶林若晴出了牢房,隔壁牢房的向俊此刻开了口:“噬心蛊已经开始反噬,她没有多少日子了。”
展昭顿住脚步,身形晃了晃,却没有回头,与林若晴一同出了大牢。
天阴沉的厉害,刺骨的北风如刀割般打在人脸上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要不期而至。
二人一路回到小屋,屋里火盆烧得正旺,到处暖融融的。
林若晴却觉得气闷,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她用衣袖擦掉嘴边的血迹,语声飘渺的说道:“屋里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好,”展昭自柜中取出一件披风给林若晴披上,柔声道:“外面冷,小心着凉。”
林若晴看了展昭一眼,无力地冲他扯了扯嘴角,眼中带着恳求:“我想到开封府外面走走,好不好?”她的样子刺得展昭心底一痛,此刻她的任何请求他都无法再拒绝。
展昭雇来一辆马车,在车厢里铺上被子,扶林若晴上车,展昭赶车,一路朝开封城郊而来。
展昭将马车赶到一处山坡上,这里极为荒凉,只有几蓬枯草随着北风无力地摇摆着。他将林若晴扶下车,自己在坡上坐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将她搂在怀中,用手轻轻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捋顺,轻声问道:“可觉得冷?”
林若晴摇了摇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展昭,我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可以很淡然的面对死亡,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才只有二十二岁,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愿望没有实现,好多地方没有去过,我没有见过茫茫草原,没有见过辽阔的大海,我想着能攒够钱,可以四处走走看看,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我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展昭,我真的好不甘心,好不甘心。”说到最后她已然泣不成声。
身后的展昭亦是双眼含泪,他本不是擅言之人,到了这种时候更不知道要用何种语言来安慰她,只能将头伏在她肩头,声音暗哑而苦涩:“对不起,若晴,对不起。”
林若晴伸手抚上他脸庞,触手一片湿润,她抬眼看他,有些意外的问道:“你哭了?”不待他回答,便用手轻轻地为他将眼泪擦干,林若晴的手柔软而冰凉,展昭将它握在手中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来温暖她。
“展昭,你不必自责,根本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南侠展昭也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林若晴微微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不会怪你,我就是舍不得你,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可以跨越千年相遇相知是有着谁也挡不住的缘分,我甚至那么努力的要改变历史,阻止你和丁月华在一起,可是现在看来,我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我终究还是成了你生命中的过客。”
展昭已然心痛如绞,他将林若晴抱得更紧了,哽咽的说道:“别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展昭一手扶住林若晴的头,一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含泪的双眸深情的凝视着眼前的人,眼中满是浓浓的眷恋和不舍,似要把她的模样刻在灵魂深处,他低头吻上她苍白冰冷的双唇,所有的言语都融化在这最后的一吻之中,他与她唇齿交缠,难舍难分。
天空不知何时落起了雪,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在他二人身上,他们却无知无觉,此时此刻仿若天地之间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林若晴看着展昭,低声安慰他:“展昭别伤心,你就当我回到了千年后,回到了我父母身边,又和以前一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了。”
展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下雪了。”林若晴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晶莹的花瓣落在她的手心上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如同自己剩下的生命一般短暂。林若晴的唇边溢出一丝苦笑,她轻声对身后的展昭说:“展昭,我再给你唱首歌吧?”
“好。”展昭答道。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注定就此飞蛾扑火,明知是祸,为何还不知所措,最好不见,最好不念,如此才可不与你相恋,多一步的擦肩,就步步沦陷,是时间的过错,让我们只能错过,我多想念,你多遥远,早知道是苦果,这一刻也不想逃脱,可惜这字眼太刺眼,两个世界之后,只好情深缘浅。”林若晴的歌声随着雪花飘荡在空旷的山坡上,她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去,直至再无声息,展昭清楚的感觉到她握着自己的手轻轻滑落,头也歪到了一边,此刻的展昭已然是泪流满面。
雪越下越大,落在展昭的身上发间,他只觉得直透心肺的冷,失了这个自己心心念念记挂着的姑娘,他的一生终将寂寞如雪。
缘灭
展昭将昏迷不醒的林若晴带回开封府,自己则再次去了大牢,几乎是恳求楚天伊将林若晴送回千年后,让她与家人相聚,谁知楚天伊却始终不肯答应,展昭终于彻底绝望了。
与此同时,公孙策替林若晴号过脉之后,急急来到包拯书房,对包拯说道:“大人,学生建议将林姑娘送走。”
包拯诧异的问道:“为何?”
公孙策痛心的说道:“林姑娘的时间不多了,噬心蛊最后会破体而出,林姑娘会死得相当痛苦,学生怕展护卫会承受不了,所以建议将林姑娘送走。”
“展护卫恐怕不会同意的。”包拯有些犹豫。
“那就想办法把展护卫支出去。”公孙策说道。
包拯眼中满含痛惜,他沉吟道:“公孙先生,这个时候让展护卫出门是否太过不近人情?若他回来,林姑娘已经……他心里会如何想?”
“可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蛊虫将林姑娘蚕食殆尽最后破体而出,那岂不是更加残忍?”公孙策的声音亦带了几分哽咽。
二人正在为难间,门外传来一声高喊:“圣旨到,包拯接旨。”
包拯公孙策匆匆跪倒在书房中央。
进门的是官家身边的陈公公,他身上还落着雪花,只见他将手中拂尘一挥,展开圣旨念到:“着开封府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前往蔡州协助当地官府查办贩卖私盐一案,接旨后即刻动身不得有误。钦此。”
包拯和公孙策非常意外的对视一眼,而后口呼万岁,双手接过圣旨。
“劳烦包大人转达展护卫,圣上说了最近蔡州贩卖私盐之事非常猖獗,有些盐贩甚至与官府勾结,圣上因此非常震怒,所以交代展护卫要尽心办差,莫要辜负了圣上的信任才好。”陈公公扯着他的公鸭嗓子郑重的说道。
“陈公公放心,包拯省的。”二人将陈公公送出门外,转身遇到冒雪赶过来的展昭,展昭的脸色苍白得很,素日里一向清澈澄净眸子中隐含血丝,见到包拯他哑声开了口:“大人,属下已然听说,属下这就去收拾东西,即刻动身。”说罢他方要举步,被包拯轻声唤住:“展护卫,你可以向圣上禀明缘由,请他另派他人前往。”包拯浑厚的声音中带了几分不忍。
“不必了,圣命不可违。”展昭看向后院,他的声音低沉的几乎听不清:“属下与她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属下相信她会懂的。”他垂眸掩饰住眼底所有的情绪,大踏步离开了。
包拯和公孙策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俱是痛心不已,却也是无能为力,徒然长叹。
展昭走后,白玉堂托人带来消息,说茗兰教已查清血蚕子在京城附近出现,只因此人武功太高又行踪不定,想要找到他恐怕还需费些时日,包拯和公孙策却知道林若晴已经等不到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