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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等你身体好了,”齐俨低垂视线去看她,神色认真,“我们就去领证,以后都由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他不能再让她在那个家里待下去了,他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去照顾她。
阮眠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一下,两下,三下。
心也猛地跳了一下,领证?!
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第四十五章
阮眠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一下,两下,三下。
领证?
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可以……再说一遍吗?”
男人微微挑眉,眸底划过一丝笑意,“我们先去领证,至于婚礼,可以等到你毕业后再办,”他的语气稍顿,“以后我们会在一起生活,还有其他疑问吗?”
领证、婚礼,在一起生活,就像三个馅饼一起从天上砸下来,每个都有着极大的诱惑。阮眠的心“砰砰砰”跳着,快得不可思议,整个人几乎被一阵忽如其来的狂喜淹没。
可是……
“为什么这么突然?”
感觉仿佛睡了一觉醒来,所有的愿望一夕之间都实现了,她有那么一丝不真实的感觉,这会不会是另一个梦境?
齐俨凑近,刻意地压低声音蛊惑她,“不想吗?”
“想!”她急急地点头,后觉自己好像有点不矜持,拿着他的大手悄悄盖住自己微热的脸,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他。
他的唇边有笑意,可神色却再认真不过。
她小小声地问,“你刚刚是在求婚吗?”
人生中第一次被人求婚,竟然是在病房里,而且她还躺在床上……这样一点都不浪漫啊。
“不算,以后还会有正式的。”
她“喔”一声,眸子清亮极了,又想到什么,轻咬下唇,“可是我现在还不满二十岁,还没到合法的领证年龄。”
“还有差不多二十天,”齐俨笑笑,“到时你的身体应该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的话真的只是字面意思,但她却忍不住去想歪。
歪得没边了。
阮眠点点头,胸口一阵揪疼,她转过头去不断咳嗽。
齐俨连忙帮她顺气,脸色略沉,狭长的眼睛也闪过一丝隐隐的担忧。
她只觉得肺都要咳出来了,连着咳了好半会儿,被喂进小半杯水才慢慢消停下来。
“我怎么会掉进水里呢?”阮眠茫然地微微睁大眼睛,刚刚听护士说自己是溺水被送进来的,可那一小段记忆好像被脑子自动遗忘了一样,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齐俨暂时不想把那件事情告诉她,只得语焉不详地说了个囫囵。
阮眠的注意力却被他泛着一片乌青的手背吸引了过去,“这是怎么弄的?”
床头上方的吊瓶因为她的动作晃动起来,齐俨担心走针,轻轻按住她的手,“我没事,不小心弄到的。”
可再怎么不小心,也不至于把手弄得这么严重,阮眠心里的疑虑越来越大,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呢?
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告诉自己。
那么……她的眸光瞬间黯淡了几分,他这么突然地要和自己领证,应该也是和那件事有关吧?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的声音交叠着响起——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的手去涂点药吧。”
齐俨怎么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用手轻转过她的脸,目光柔和,“眠眠,从来没有人可以逼我去做任何事,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意,这世上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让我心甘情愿花那么多心思,所以,如果你也是对我有着同样的心意,那么……我们结婚是迟早的事,懂吗?”
阮眠的心被他接二连三的甜言蜜语击中,早已甜蜜泛滥,笑意徐徐绽开来,“你的意思是,我让你很操心吗?”
他微愣后,低低失笑,曲起尾指轻刮了一下她鼻尖,“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声音听起来宠溺极了。
阮眠娇哼一声,“才没有。”
嘴角却止不住地往上扬,哎哎哎——开心得简直快要晕过去了。
“好了,先吃点东西。”
齐俨端起一碗微微冒着热气的粥,见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他轻笑一声,“要我喂吗?”
“……好啊。”
自然再好不过了。
是夜,凌晨三点多钟,万籁俱寂。
王佳心做了一个噩梦,她梦见这个家原来的女主人满脸血泪地控诉,“你杀了我女儿,我要你偿命!”
她像被抽走全部力气,只是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疯了般的女人跑过来,重重地把她压倒在地,还伸出手去掐她脖子……
王佳心“啊”一声,冷汗涔涔地从梦里吓醒过来,感觉到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连连尖叫,拼了命想把他推开,推不动,她又拍又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应浩东闷哼一声,从她身上翻下来,鼻子直喘着粗气,语气极为不悦,“搞什么?”
公司资金周转不过来,银行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肯批贷款了,他这几天连日连夜在外面奔波,受了一肚子的气不说,三更半夜回来,本来想在温柔乡里发泄一番,没想到迎接他的又是拳打又是脚踢,心底的怒气更甚了。
“老公!”王佳心像忽然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把将旁边的男人搂住,紧紧依偎进他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着,“我刚刚做了噩梦,梦见你前妻想要杀我。”
女人的身体柔顺地攀附着自己,应浩东再大的火气也散了,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怕什么,她要杀也是先杀我,不管怎样总有我挡在你前面。”
王佳心倒不是怕那个梦,她真正怕的……不能说,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个字都不能说。
再怎么说,那也是流着他血的女儿,要是被他知道了,难保……
这几天她过得提心吊胆,连门都不敢出,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害怕听到湖边发现浮尸的消息,更害怕听不到这样的消息——推阮眠下水的时候,她有转过身来,不过不确定她有没有看清自己。
然而……什么消息都没有。
她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暴雨会把她的脚印冲掉,现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而唯一目击了整个过程的人,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一切都那么天衣无缝。
哪怕是这样地安慰着自己,王佳心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的心就像被丢进了沸水般,里里外外地受着煎熬。
而且,一想到变得很奇怪的儿子……她就几乎喘不过气来。
应浩东火气散了,另一把火却燃起来了,他一把拉下她的睡衣,湿吻落在她肩头,王佳心手忙脚乱地去推他,这个时候实在没有心情,“昨天来了月经,现在身上还不爽利。”
应浩东低低咒骂一声,起身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就有水声传来。
王佳心躺在床上,侧身去看落地窗外,夜色是那样的浓,好像永远不会天亮似的,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那男人回床上,从床头桌上拿了一瓶安眠药,和水仰头一起吞下,又重新躺回去,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她破天荒睡到天色大明时分才醒了过来,床侧一片微凉,也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在床上睡,或者是一大早就起了?
她洗漱好,第一件事就是去儿子房间。
应明辉在床角缩成一团。
她柔声叫他,“辉辉。”
他没有反应,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目光没有焦距地继续看着对面的白墙。
“宝贝儿,”王佳心坐到床边,一把抱住他,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不要吓妈妈好不好?”
应明辉任她抱着,一动不动。
王佳心阵阵后怕。儿子醒来后就变成了这样,不哭不闹不笑,无论跟他说什么都是这样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一个聋子。
或许是真的吓坏了,毕竟是这么小的孩子,又亲眼目睹了那样一幕……
难道这是报应吗?竟然来得这么快。
楼下,保姆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王佳心把儿子抱下去,放到他平时坐的位子上,给他舀了一小碗皮蛋瘦肉粥,“宝贝儿,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来吃一点。”
应明辉不张嘴去吃,也不扭过头去表达拒绝之意。
王佳心是真的慌了,几乎低着声音恳求他,“宝贝儿,理一理妈妈好不好?”
他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张小脸上全无表情,眼底如同一汪死水。
这时,保姆彩姐急急忙忙从门外进来,“太太,外面来了两个穿制服的警察,说是要找你。”
“啪”一声,王佳心手里捧着的碗在地上碎成两半,她面无血色地瘫倒在地上,捂着头,发出哀哀的哭声来……
这么大的动静,应明辉依然没有一点反应,他的周身好像有无数层膜,将他封闭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似乎这个世界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无关。
阮眠在医院住了将近半个月,除了偶尔会咳嗽两声外,身体基本上恢复得差不多了。
齐俨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给她削苹果,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把小刀,动作熟稔地把果皮削得又薄又长,一圈圈地垂下来,午后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浅浅地勾勒着他清隽的侧脸线条,光影浮动,他身上平添了一丝难以言说的魅力。
果然好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这一点,完全不受“情人眼里出西施”定论的影响。
她又想起他住院那会儿,自己也给他削过苹果,那时为了能在病房里多陪他一会儿,磨蹭着削了大半个小时的皮,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出来。
齐俨抬头看她一眼,“笑什么?”
“你长得好好看,”她露出清浅笑意,“感觉我好像捡到了稀世珍宝。”
“放心,”他手上还忙着,额头靠过来轻轻碰了一下她的,俊颜含着淡淡的笑意,“一辈子都是你的。”
苹果还没吃到呢,心里就甜滋滋的了,阮眠的笑容如同临水花开般清软,忽然察觉什么,她抬眸看过去,只见门边站着的同样是满脸笑意的人,她惊喜极了,“楚楚姐。”
姜楚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正是高远,他手里拎着花篮和水果,依然是一身的痞里痞气,细看之下,眉眼里似乎又多了一抹柔情。
姜楚过完生日就出国旅行,某人厚着脸皮也跟去了,听到阮眠住院的消息,两人临时改变行程赶了回来,虽然还是晚了。
高远看齐俨在削苹果,摇头“啧啧”两声,靠上椅背,“哥,也给我削一个呗。”
齐俨递给他一个凉凉的眼神,声音更冷,“自己没长手吗?”
“媳妇儿,”高远叫了一声,一个大男人忽然就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有人欺负你男人。”
“去你的。”姜楚杏眼微瞪,“谁是你媳妇儿,别跟我套近乎。”
这下,高远的心真的是拔凉拔凉的了。
阮眠看得直想笑,心里猜测着这对欢喜冤家目前进行到哪步,可在场的人,在爱情这场修行上,哪个不比她道行深?看来看去还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齐俨把切块的苹果放进小碟子里,又拉着高远出去,把空间留给许久没见的两个女孩子。
“听说你们准备去领证了?”
“嗯。”应该是高远说的。
姜楚耸肩,感慨道,“下手真快啊。”
“真的决定是他了?”姜楚还是决定让她慎重考虑,“婚姻可不是儿戏,傻姑娘,你才二十岁,说不定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呢?”
阮眠坚定地摇头,“不会的。”
这世上不会有别的男人比他好。
见阮眠一副栽进蜜糖罐里的模样,她也知道这件事没有回环余地的了,轻叹一口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