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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让小桐留在这儿,现在不仅人不见了,马车也不见了。
小桐再怎么不愿意,总不会驾着马车携“款”潜逃。季眉裳着急了,抓着一旁摆摊儿的老爷子问:“老人家,可曾见过刚才停在此处的马车?”
这老头没精打采地守着摊子,一说这个却来精神了,手舞足蹈地说:“见过,见过!”
“是否是车上的姑娘赶着马车走了?”
“不是!”老头摇头,“一群野娃儿聚在一起闹事,刀戳了马屁股,马受惊了,拉都拉不住,直接冲出城门了。”
“可有人前去帮忙?”
“那哪儿追得上,躲都来不及。”老头子顺顺胸口,仿佛心有余悸,“我的摊子都差点被掀翻,你们没看到,那个场面,嘿嘿!”
早知道就该栓好缰绳的,小桐坐在车上,还不得吓呆。
“是出城了吧?”夏侯鸢问道。
“是,就从那里出去的。”老头子指着城东门。
“多谢。”季眉裳等不及了,径直朝城门而去。
孟若虚从老头摊子上随便捡了个东西,给了一两银子:“多谢老人家。”言罢,也同夏侯鸢追上去了。
三人到了城东门,犯难了。
城郊是一片树林,经过的马车不止小桐的那一辆,车轮的痕迹留了三条。其中一条往北,一条往南,还有一条走的是东。
“我们分头去寻吧。”季眉裳提议。
“林子里不知有没有猛兽,宁愿一条一条地找,也不可能让你单独走一条路。”夏侯鸢反对,“况且,就算是你找到小桐,也没有办法把她背回来。”
“那,我们只有一条一条地找吗?时候已经不早了,若是天黑还没找到,小桐一个人多危险。”
就在两人商量之时,孟若虚果断做下决定。按照他的理论,受惊的马应该只会直线狂奔,最佳寻找路线也就是东边。
三人顺着车轮印子,走了大约半盏茶的时间。天灰蒙蒙的,加上树叶遮挡,已经开始看不清了。
“哎呀!”不知踩到什么东西,季眉裳差点滑倒。
三人定睛一看,地上的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具骨骼一样的东西。不会是什么猛兽吃剩的东西吧……夏侯鸢心颤了一下。
哎……小桐真的危险咯。
孟若虚蹲下,仔细看了看,皱起眉头:“是猛兽咬过的,此处有一排压印,看咬合的力度,应该是头老虎。”
“城郊也有老虎?!”听他这么一说,季眉裳更急了,“都是因为我,非要她一个人留在那儿。她要是出事了,我……”
“嘘……”夏侯鸢示意不要出声,“听!”
“救命……”隐隐约约有人在呼救,声音有气无力,略有一些沙哑。
仿佛看见了黑暗中的星光,季眉裳惊呼:“是小桐的声音!”说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三人赶到,见小桐一人靠在树旁,捂着小腿发出痛苦的呜咽。而马车则停在了不远处,受惊的马已经安静下来,悠闲地吃着地上的草。
“小桐!”
一看到季眉裳,她哇地就哭了:“小姐!呜哇……”
“你还好么?”
“我的脚。”
她的小腿鲜血直流,已经把粉色的裙子染得鲜红一片。
“奴婢从马车上摔下来,好痛……动不了了。呜哇……是不是以后都走不了了。”
“别乱想!”
孟若虚检查了一下,道:“她的腿摔断了,又被划破皮,需得赶紧找大夫。倒不至于今后走不了路。”
给小桐吃了这颗定心丸后,三人将她抬上马车。
为了避免她失血过多,孟若虚赶车赶得很快。马车在林中疾驰,车轮碾在凹凸不平的路上,颠簸得十分厉害。
虽然已经给小桐垫了块软垫在腿下,但她还是被颠得哇哇直哭。
进了镇上,孟若虚背小桐进了客栈,照例要了三间房,而夏侯鸢则前去医馆请大夫,顺带把那一千两的银票兑成了银子。
小桐十分怕痛,被季眉裳按着,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弄好伤口。那大夫累得满头大汗,直说要加收出诊费。
“累死老夫了!我那医馆还有病人等着,被你们这么折腾,我得亏死了!”他喋喋不休,恼得一把白胡须都在发抖。
孟若虚不仅多付了三两银子,还得赔上笑脸,一路将他送出客栈。
季眉裳轻轻替小桐擦去额头上的汗,长叹了一口气:“哎……我真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
小桐深感愧疚,哭丧着脸:“老爷把奴婢派到小姐身边,是要奴婢好好照顾小姐的。现在,却要小姐亲自照顾,奴婢实在无地自容。”
“快别说了,好好休息。你的腿不能碰,这床就你一个人睡吧,我再要个房间。”
“小姐真好……奴婢这样躺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怕是老爷要等急了。”
“我写封信送回去,叫爹安心。你也别急,等伤好了咱们再走。”
季眉裳安抚好她,开始写信,而夏侯鸢则找掌柜要房间去了。她走到柜台,正好遇上送大夫出去的孟若虚。
“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去逛了一圈,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大夫。”
“有吗?”
“镇上只有他一家像样的医馆,其他的都是些江湖郎中。往后得三天换一次药,只能安抚好他,多备些银子——你出来做什么?”
“季姑娘要单独一个屋,她怕睡着的时候碰到小桐伤口——掌柜的,再要一个房间,离天字三号房近点儿的。”
“不好意思,客官,客房满了。”
“腾不出来了吗?”
“小店客房少,都这么晚了,实在没有。”
“没有就算了。”孟若虚发话了,“把你的房间让给她。”
“凭什么!”
“难道要她跟我睡?或者跟你睡?”
“……”
好像只能这样了……她是女人,这件事只有孟若虚知道,总不能跑到季眉裳面前说,“没房间了,你和我睡吧”。
那季眉裳肯定会以为她是流氓。
夏侯鸢发现,她扮男装,似乎扮得有点多余……于是,她只能垂头丧气地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搬到孟若虚那里去了。
夏侯鸢发现,她扮男装,似乎扮得有点多余……于是,她只能垂头丧气地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搬到孟若虚那里去了。夏侯鸢发现,她扮男装,似乎扮得有点多余……于是,她只能垂头丧气地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搬到孟若虚那里去了。夏侯鸢发现,她扮男装,似乎扮得有点多余……于
☆、第55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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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鸢向来倒床就睡,在哪儿都能睡着,可是今晚,躺在车中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季眉裳躺在她旁边,睡的很香。
车帘外传来篝火噼啪爆起的轻响,她坐起来,披上薄毯,撩开车帘。
月光下,孟若虚独自一人坐在篝火旁,还没有睡。
“在想什么?”她下车,走到他身旁。
“这么晚不睡,出来吓谁?”孟若虚开口准没好话。他拍了拍旁边的草地,又挪了挪屁股,示意她坐下。
“来看看你冻死没有。”
“还没死呢。”
“冷?”她在他身旁坐下,把薄毯捂紧,心满意足地嚷嚷,“哈哈……我好暖和。”
“真是最毒妇人心呀,毯子不分我一半也就罢了,还这般在我面前炫耀。”孟若虚哭笑不得,又丢了几根木柴到火里。
篝火渐渐烧大,比适才暖了几分。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我满意了,兴许毯子就分你一半。”她说着,撩起毯子一角,在他眼前直晃。
“要问什么?”
无非就是问那天的,呃……那个吻。
季眉裳说的话很有道理,她也想了许多,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些不近人情。在车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既然下决定出来单独和他相处,就已经是打定主意不要脸皮的了。
可是实际操作起来还是有些难度。她说是说了,但是有些吞吐。
“那个……那天在屋里,为什么那样?”
“哪样?”他竟装不懂。
“就是那样啊!”
“哦——”这样那样的,他还是懂了,“你是说那个吻。”
“……嗯”他说得太直白了,夏侯鸢的脸霎时又红了。她低着头,无意识地搅弄着毯子一角。
“是我太莽撞。”火光照着他的脸,光线跳动,显得他面容柔和,“都说女人的心思难猜,原是我猜错,轻薄了你。”
“太、太突然了。”她丢了毯子,又开始抓耳朵,“你不是最爱抓弄我的么,老是说话气我,谁知道……”
“呵……”他干笑了几声,“我也没想到。本以为我的女人应该是季姑娘那样的大家闺秀,温婉尔雅。怎么这个标准突然就变味儿了呢。”
“……”夏侯鸢汗颜。她这个性子,要论温文尔雅,连季眉裳的一半都不到。况且,出门在外,张扬的性子已经收敛许多。孟若虚看到的她,已经算是自我改良过后的了。
“若非我一开始便吓唬你,如今你在我面前应该更为泼辣。”孟若虚笑道,“且说,有多少女子像你这个喜欢喝酒。”
虽然和女子该懂的琴棋书画、女红相去甚远,但人总要有个爱好不是。况且,她也没有把它发展成为不良嗜好。
“我这般不像女子,你将我当兄弟不就成了。”
“若是能当,便不会有那日之事了。”他顿了顿,突然叹气,“你若是想要我负责,我自会担下,若是不想,我便永远不提。”
永远不提?她蓦地觉得有些失落。
要说喜欢,那是有的。她记得,祖常德抢亲那一次,他背着她,那种感觉很舒服,也让她记了这么久。
可是,她问清楚了孟若虚的想法,却不明白自己的心。即便是喜欢,也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让她不敢接受。
不是她的,就不会失去。季眉裳的那番话,虽然点醒了她,却没能帮到她。于是,她还是没能打破自己心里的障碍。
“回答还行——来,毯子分你一半儿。”夏侯鸢说着,扔了一角给他。
这个种不痛不痒的态度,孟若虚却懂了。他没说什么话,只是捂紧毯子,打了个呵欠。
“不晚了,睡吧。”
两人背靠着同一棵树,就这么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三人又上路了。路上,孟若虚提起一个夏侯鸢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的事情——武林大会。
也无怪乎她没有想到。像江流庄这样小到渣渣的门派,哪里来的资格参加武林大会,没有资格,又何必过多关注呢。
武林大会五年一次,主要任务就是选举盟主。当然,这也是各家各派展示自个儿实力的时候。
现任的武林盟主是夏侯昶,夏侯鸢那个太过迷信的爹。靠着无与伦比的武艺,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十年,凤栖山庄也因此而壮大。
原本这将是和|谐友爱的角逐,但是千礁门的动乱,却平添了许多不确定。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号令武林,野心勃勃的林清修怎么甘心。他的武艺本就不差,借着千礁门的势力,大有取代的架势。
虽然刚刚坐上掌门宝座,还未太稳,但若是此次不动手,就要等到五年之后。想来,他也等不了。
此番两人护送季眉裳去凤栖山庄,如果凑巧,正好可以赶上。既然确定了有武林大会,何不试着让陆晟参合一脚。
夏侯鸢找了个机会,直截了当地给陆晟书信一封,交给驿站送到江流庄去了。
“哇——”面对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夏侯鸢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这么多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
“凤栖山庄就在前面那座山上,武林大会在即,有不少来此小镇暂歇的人。”孟若虚说着,不作片刻停留,已经驾着马车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