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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忘记了多久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样因为网络上的几个字局促不安了,虽然恳请你给他一个机会这话太唐突,但我还是想说,就算你现在不喜欢他,也不要把他完全隔绝在你的心房之外,好吗?”姜左不希望是自己拖累的姜京淏,一个单身父亲的失误应该值得被原谅。
虞美人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了。
“早就在了吗?”
歧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像横空出现的一颗救命稻草,目标明确的对虞美人进行施救。
虞美人站起身,应声:“结束了吗?”
歧本没着急回话,眼睛在姜左身上,话也是对她说:“左左。”
姜左见到歧本咧开嘴笑了:“叔叔。”
又是一个大侄女吗?虞美人心里犯嘀咕。
“来找你爸爸的吗?”
姜左点点头:“他答应我今晚陪我一起看电影。”
歧本只是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扫了虞美人一眼就转过了身,行至半路:“跟上来。”
虞美人没有片刻犹豫,跟了上去。
姜左看着虞美人对歧本如此言听计从,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由衷,莫名为姜京淏担忧起来,如果不是一场追逐那就是一场战役,但就眼前情景来看,这场战役似乎是歧本占了上风。
老姜你得加油了!
虞美人跟在歧本身后下到地下室,俩人一前一后的走向车所在的位置,然后一个坐进副驾驶一个坐进后排车座。
道奇感受到车厢内的低气压,非常自觉的保持着屏息凝神的状态,没在开车过程中吐出一言半语。
歧本看着副驾驶位置上的虞美人,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她的半个后脑勺和半张侧脸。她纤长的睫毛毫无节奏的掀落,鼻梁到嘴唇的线条虽然流畅却毫无生气,凌乱于两鬓的发丝在空调的戏弄下小幅颤动着,她却不想理会。他被她身上散发的负面情绪裹得整个身子不得劲起来,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难过是会传染的。
怎么办?他有点心疼。
不久前,贸易投资会议开到一半,他便以有要紧事为由提前抽身了,他不放心虞美人,他觉得劳姿跟她说的话可能会伤害到她,这是一种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会比女人的直觉来的更猛烈又准确的直觉。
出了会议室的门,道奇跟上来,例行汇报工作:“晚上两个视频会议和一个vc交流会的小型沟通会议已经安排妥当。heer新线产品的商务优势、同类型产品的各方面性能以及竞争手段等已经在你的要求下收集完毕,大概在晚上七点左右市场部会将分析报告书整理出来……”
歧本脚步虽然没有丝毫减缓,但道奇的话还是一字不差的听进去了。
走出商务会议区,歧本就看到了虞美人和姜左面对面坐在会客厅,偌大的区域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歧本得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听到了她们的整个谈话过程。
虽然知道姜京淏不会逊到利用女儿达成目的,但歧本还是被姜左那番话撩拨了自信心。
虞美人是不是也听进去了那番话?
一路安稳,一路阒静,到家之后,虞美人下车,道了声谢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家门。
歧本站在下车的位置,看着虞美人落寞又消极的背影,心脏抽了一下。
道奇把歧本的神色尽收眼底,停好车就进门把工作资料整理分类放好在了楼上的工作区,在他蹑手蹑脚准备离开的时候,属于的歧本的脆亮的声音传来:“如果你的心上人不开心,你要怎么做?”
怎么做……
道奇一愣,用了半分钟组织语言,说:“买包?买衣服?女人都喜欢这些东西,一般在中午把这些东西送出去晚上就可以上床了。”
歧本放下手中的琉璃杯,倪向道奇:“那是一般女人,如果不一般的呢?”
“那就送点有新意的啊,像是什么定制的、手工的都可以。”道奇觉得自己在歧本面前算是一个感情方面的老麻雀了,或许是出于得意或许是出于真心,他毫无保留把自己的泡妞准则传授给了歧本。
歧本听完只说了一句话:“你老家的妻子如果知道你在外边天天变换花样拈花惹草应该会让你不能人事吧?”
道奇一身冷汗,澹澹潺潺开口:“我俩的结合是老一辈的夙愿,连结婚证都没领,怎么能叫妻子呢?只能叫女朋友。”
“可人对方每次打来电话都是称呼你老公,你不也没否认过吗?”歧本并不苟同于道奇的感情观,虽然他没有尝过爱情的滋味,但他一直认为那就像是老天的礼物,不可亵玩。
“老大……不是说你跟隔壁吗?能不能不捎带上我?”道奇满脸愁怨。
“谁跟你说是我跟那个雌雄同体了?我只是……突然……想到又或是看到……”歧本支吾其词的否认漏洞百出。
道奇一副了然于胸的姿态:“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跟雌雄同体,是我跟雌雄同体。”
歧本脸一阴,抄起手边琉璃杯扔过去。
道奇手快的接住,得亏接住了,不然这个月工资又没了。
——
虞美人回到家之后连抱起公主亲一口的兴致都没有了,驭着整个身子重重的摔在圆沙发上,劳姿在sk那番话,让她心里堵得慌。
十多年的感情,都比不上她一个电影角色,好他妈不值钱的感情。
陈州牧也是可怜,喜欢上一个不长心的女人,担着随时被豁出去的风险。
‘咔哒’
就在虞美人死尸一般趴在沙发上时,陈州牧推门而入了。
他把手里属于阮嘤的那把吉他放门口,然后走到吧台里身,擢了一坛花雕酒,取了两只玻璃杯到虞美人身侧,给两人一人倒了满满的一杯。
虞美人家的玄关钥匙只有劳姿和陈州牧有,经历今天在sk的咄事,劳姿会出现在她家的可能性是无,所以进门的一定是陈州牧,她不用抬头都知道。
“姐姐。”陈州牧把酒杯递向虞美人。
虞美人槌了槌后脖颈子,躬起膝盖从沙发上爬起来,接过陈州牧那杯酒。
“我好难过。”陈州牧说。
虞美人抿抿唇,如果仅仅是知道了经纪公司安排他和阮嘤一起参加那个节目,他不会难过到过来找她喝酒,想来是知道了劳姿不介意他跟阮嘤参加情侣节目,或者是……想到这儿,虞美人放下玻璃杯拿起了手机,戳进微博热搜,然后闭上了眼。
果然,那组照片还是曝光了。
虞美人靠近陈州牧,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摩挲他的臂膀,所有安慰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以至于三分钟过去还未吐出半个字眼。
“姐姐跟我说,她手机通讯录里有个分组,叫五大三粗,里边是她的八个前任,我不介意,我真的不介意,但她竟然抢过你的男朋友……”陈州牧说这话时一个转身扑在了虞美人怀里,啜泣声伴随着肩膀的抽搐,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戳着虞美人的心口。
虞美人抱着陈州牧的脑袋,左手轻量的顺着他的后脑勺,闭眼吁出舒缓的一口气,慢腾斯礼的发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劳姿成为朋友吗?”
“……”
“你知道吧?我是因为文化课成绩不好才考的艺术学校,也就是那年,我认识了劳姿,她漂亮,学习好,又善交际,班上人都喜欢她,我学习不好,不爱说话,给人的唯一印象就是名牌衣服和每天接送的豪车,所以没有人喜欢我。”
“……”
“第二年清明,我去凤山祭祀我父母,因为有太多话要说,所以忘记了时间,等我准备的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在山脚被三五个男人围住,在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劳姿冲出来,挡在我前面,后来被揍得鼻青脸肿的。”
“……”
“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我力气很大,那些人根本伤害不到我。”
“……”
“后来我才知道,她有一个同胞姐姐在前些年自杀了,她那天就是去祭祀姐姐的。除此之外她没有再跟我提过她的家人、她的故事,但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了好朋友,一好就是十多年。”
“……”
“她不坏,不然你也不会喜欢她不是吗?”
陈州牧抬眼看着虞美人,好一会儿之后才说:“不,我会喜欢上她,就是因为她有瑕疵,她有缺点,她有时候很坏。”
虞美人语塞,有种先前说了那么多话都是废话的感觉。
门外的歧本手里攥着一份股权、股份的转移认证书,再一次不是故意的听到了虞美人与别人的对话。
跟道奇取过荒唐经之后,歧本也觉得送礼物是一个不错的哄人方法,想着就让律师把自己在香港的一个设计品牌的股份拟定一份转移认证书,结果就遭到了道奇的鄙视:“哪有送人家礼物送自己喜欢的?你喜欢钱人家也喜欢钱吗?”
歧本有自己的一套理论:“送我喜欢的才能她知道这份礼物我用了多少心。”
“……”
此刻,歧本站在虞美人家门口,看着明明那么难过的她还在安慰别人,烦躁上头,那份转移认证书也就没送出去。
返回家里,道奇在他进门那刻就迎了上来,说:“东南亚有色金属项目的视频会议已经开始了,众股东等了五分钟了。”
歧本没着急上楼,顿了顿,最后把手中认证书扔到桌上,说:“取消掉。”
“啊?”道奇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晚的所有工作,还有明天的,一并取消掉。”
“啊?”道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歧本盯着被他扔到桌上的认证书,悠悠道出口:“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次日,虞美人起得早,牵着狗链子刚迈出家门,就看到了歧本。
他一顶灰色麻编爵士帽,红蓝交替的宽横格t恤,白色芳纶的松垮直筒七分裤,藏青和白色相间的窄横格现代布鞋……哟,英伦风。
“干嘛?”在明确眼前的帅气男人是来找她之后,她将狐疑的神色现给他。
歧本扬起手里的车钥匙,也扬起嘴角:“我们去莽山吧。”
虞美人笑出了声:“你又哪根筋搭错了?今天周二,工作时间,你这种动辄上亿进账出账的人,还有空去郊区?”
歧本没给她再逼逼的机会,上前两步把她手里的狗链子拿过来扔给道奇,附了一句:“伺候好了。”说完拽着虞美人的胳膊走到车前,把人硬塞进了副驾驶。
“你是受刺激了还是忘吃药了?”虞美人在工作之外又恢复了常态。
歧本答非所问:“你有钱吗?”
“没有!”有也说没有!这话就是为借钱做打算,她在某种程度上可是个铁公鸡。
歧本偏头冲她笑了声:“那你得反思一下自己了,为什么没有钱。”
“……”虞美人无言以对。
“你有手机吗?”歧本又问。
虞美人遛狗从来不带手机:“你觉得呢?”被你野蛮粗暴的塞进车里,有空去拿手机拿钱就有鬼了!
“既然你没钱,也没手机,那就别说话了,万一惹得我心情不好,我把你丢出去,你就只能走回去了。”
“……”虞美人想哭了。
歧本见虞美人真的一言不发了,没忍住笑上眉梢。
虞美人一方面是不想说话,一方面是昨晚上给公主剪指甲时被它挠上胳膊时留下的红印开始发痒了,以至她一直抱着胳膊抠个不停。
歧本许是见她太。安静了,就偏头看了她一眼,结果就发现她把左胳膊抠出紫痧了,一个急转把车停在了路边,不由分说的拉过来她的胳膊,两股好看的眉毛都揪到一起去了:“你吃饱了撑的?”
“有点痒……”虞美人在歧本的疾言厉色之下像只小奶猫。
“怎么搞的?”
“公主挠的……”
“你干嘛了?”
“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