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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研究人员们忙得焦头烂额之时,赤城本人却不在上。
吴港一航战镇守府内,赤城向提督南云忠一递上了一份电报。“加贺传来密电,第三特混机动舰队已经在夷洲高雄军港集结完毕,随时将开赴战线。”
“意料中的事。”年近五旬的南云忠一靠在椅子上,显得没什么干劲。语毕,他又追问了一句:“电报会被截获吗?”
“不会有问题。我与加贺采用的是特用电频,不是针对我们的话,不会被截获。况且,密码文仅有我与加贺知道。”
“那就好,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截获。可能会惹祸上身。”
赤城懂了自己提督的意思,她好歹也是40岁的人,很多话点到即可。“没人有胆子动加贺。毕竟她的养父可是近卫家的家主,下届首相的热门人选。”
“不,还是有危险发生的可能。”
南云忠一说完敲了敲自己的珍爱的烟斗,往里面添了小半包南美产的烟草。“聊点别的吧。信雄今年考上了东京国立高中,现在已经开学了。很可惜,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机会请假送他。”
赤城作为从帝国海军学院就认识南云忠一的老搭档,也是看着信雄长大的。“信雄是个有理想的孩子。他也很多时候在努力做。”
火柴上青色的火焰点着了烟草芯,算半个烟鬼的南云忠一,对点烟步骤非常熟练。“他今年也16岁了,我那个年纪也幻想着早日穿上军装,当一个水雷兵。”
信雄跟南云忠一相反,他想当个航空兵,可能也是小时候天天在镇守府过寒暑假,耳睹目染有着这个理想。
“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他通过考核,我跟加贺的下属航空队随时欢迎他。”
南云忠一听到这话却开心不起来,“他应该搞绘画,本身身体就差,视力也不算好。就算当了航空兵,也不过是整备人员,没机会驾驶舰载机。”
赤城知道信雄自幼体弱多病,换成一般家庭,很可能承担不起高昂的医药费用,这也是寒暑假南云忠一总把信雄从东京接来的原因。毕竟老来得子,哪个父亲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信雄绘画方面确实有天赋,可如今的国内氛围下,连大学教师都纷纷投入军事科研,恐怕你我,还有惠子小姐都劝不住信雄。”
“或许把他丢到战场上体验体验,他就不会抱着幻想了。”
南云忠一这番话可吓到了赤城,她连忙劝道:“这可使不得,就算送到海军陆战队,也随时会赶赴前线作战。以信雄的体能,绝对会出事的。”
“惠子也是这么说的。还说我要真把信雄丢到战场上,就跟我离婚。”
听到这话,赤城明白南云忠一不过说的气话。可能南云忠一真的不希望他的独子走上他的道路,毕竟不是每个水雷兵都能当上航空战队的一把手。
“等春假,让信雄来镇守府。我来劝劝他。”
“没用的,他只会缠着你,要去驾驶最新的舰载机。”
赤城想了想,前几年的确是这样子。赤城还瞒着南云忠一,真的让信雄体验了一把九九式舰爆飞行员。当然赤城用航母舰娘的能力,操控着飞机,不然一个只看过几本书的纯新人,肯定要出飞行事故。
“也许我们太宠他了,真的要给他点教训?”赤城马上想到了最合适的人选,有着一航战“恶魔教官”雅号的加贺。说起来加贺对别人都很严格,唯独信雄比较宽容。
“没用的,加贺的性格你也懂。她对小孩子没辙。”南云忠一也不愧跟赤城搭档了20多年,已经猜到了赤城的“妙计”。
两人相视一笑,都为怎么教育信雄的问题感到无奈。堂堂一航战的提督与旗舰,唯独面对这种生活琐事没了办法。
“报告。”
“进来。”听到有人敲门,两人赶紧从懒散的坐姿换成正坐。至于信雄的话题也只能暂时放一放,这个时点的急电,很可能是司令总部发来的密令。
进来的通讯兵,显得有些犹豫,但看到南云忠一抬头看自己,他还是把手里的电文放到了办公桌上。“提督大人,您的家书。”
南云忠一看完短短的信纸内容,突然从椅子站起,由于上了年岁,感觉眼前一黑,踉跄两步,差点摔倒。赤城比通讯兵更快,扶住了自己的提督。“忠一,怎么回事?”
信纸还在南云忠一手上,但情绪激动的南云忠一一时说不出话来。赤城抢过信纸,认真看了一遍。
南云忠一的妻子——惠子小姐肺癌住院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这怎么会呢?”赤城也不敢相信看到的内容,恨不得立刻赶到东京。对于两人而言,这份信如同晴天霹雳,惠子小姐虽然偶尔哮喘发作,但药物从未间断,每月也有医生做检查。“快去跟医院方面联系确认,快去!”
得到赤城的命令,通讯兵快步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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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出击,目标上海
8月13日,加贺与祥凤稍晚一步,赶到了距离集合点一百海里外,龙骧与水上机母舰神威已经抵达了中国近海。
由4000名退伍士兵与租界驻扎的陆战队组成的先头部队,已经在上午按计划开始抢占战略建筑。望着阴沉的天空,加贺站在甲板上,天上飘落着微微细雨。
“加贺大人,下雨了。”
其后一名指挥参谋递上了雨伞。他们都是最精锐的航母作战专家,部分人跟随加贺有10多年了。
“估计这时候龙骧的舰载机可以支援先头部队了吧。”
“加贺大人,看这天气,即使我们的飞行员也不敢冒然起飞。”说话的是暂任飞行队长的饭冢大尉,他也是加贺一批下属中军衔最低的。飞行员终究跟战舰上的炮手一样,再厉害也就是一个水兵。
加贺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若有所思。“那么,饭冢君,你可以在这种天气出战吗?”
“……可以。只要您下命令。我们全飞行大队,随时都能出击。”
加贺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把握的事,别一口就答应。跟祥凤联系下,减慢航速。风浪越来越大了。就这样吧,解散。”
“是。”
整齐划一的喊声,加贺在他们心中恐怕不只是上司,更是整个加贺号的灵魂。
龙骧号是一艘老式轻型空母,长谷川故意让龙骧先出发,也是为了麻痹中国方面的守军,给人一种,敌人派来一艘“砧板”,完全不用理会的错觉。长谷川身边出云与榛名坐镇,想来他也不会出事,中国能拿出手的不过几艘三等巡洋舰,面对35。6cm的主炮,瞬间就会被炸成两截。
也就在加贺返回指挥室的时候,她听到了远处人耳听不到的争执声。
“那边是2号机库升降台?”加贺故意问了下身边的人,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快步朝声音源头走去。后面的人自觉跟上,每次加贺“明知故问”的时候,就是她生气的时候。
“三郎,你有没有脑子!?机库没洗干净,就躺在甲板上睡觉?知不知道那个位置是机库出口,一旦出现紧急情况,飞机的起落架随时会碾着你的脑袋开过去!”靠近机库口,加贺就听到了咆哮声,像是前辈在训斥新人。
“这就是条废物,连洗地都不会。怎么通过考核,当上航空兵的?”
“你被碾死事小,万一发生事故,飞机失控,就是机毁人亡的惨剧。而且还会堵住机库口,开战时候,我要是看到你躺着,就一枪毙了你!知道吗?想死,别连累别人”
……
训斥的前辈不止一个,但倒霉鬼似乎只有一个叫“三郎”的。
“加贺大人,我立刻处理。”饭冢大尉看到同僚不悦的脸色,立刻上前一步,主动要求处理下属。
加贺摇手拒绝了饭冢大尉的请求,“我亲自处理。”
走进机库,可以看到停放在出口里面的两架九七舰攻,机库内的休息室开着灯,里面站着很多人,不时还能看到人影的晃动。
“发生了什么事?”
加贺一开口,里面站着的七个人都惊住了,光是回头瞥到蓝白弓道服,他们心里就凉了一截。
“新人犯了错,我们几个前辈在教导他。”
加贺看了看跪在地上,满脸淤青的“三郎”,也就20岁的一个小伙子,个头不高,留着板寸头,衣服被扯得开了口子,看到有人来,更是不敢抬起头。
“你,叫什么名字?”
“加贺大人问你小子呢!还不快回答?!”七人里年纪最大的一个抬手又要挥一拳,不过马上又放下了。
“坂井三郎。”
加贺应了一声,随后把双手放到了背后。“我命令你,抬起头!”
就在坂井三郎抬头的时候,加贺手里出现了弓箭,在坂井三郎发觉的时候,箭尖瞄准坂井三郎的额头,随时可能松开弓弦射出。
“加贺大人,他还是个新人。饶了他这次吧。”
还是那个年纪最大的飞行小队成员,看到加贺肃杀的眼神,立刻试图阻拦。
“你身为军曹,可以把一个士兵打得不成人样。我作为舰长为何不能处死一个士兵?”
在场七个飞行员都是额头冒汗,他们知道加贺很生气,纷纷下跪谢罪。
“下不为例。”加贺说完收起弓箭,让懵傻的坂井三郎松了一口气。“等等,你们把他带出来。”
七个飞行员知道加贺气消了一半,连忙架着坂井三郎,走到了机库外,他们看到外面站着一群军官,这才知道事情闹得有多大。尤其大队长饭冢那恨不得瞪死他们的凶恶眼神。
加贺背对着他们,“坂井三郎。出列。”
“是。”细雨中,吓傻的坂井三郎向前走了一步。
“你驾驶身后的飞机,绕着航母,完成一整套战术动作。”
在加贺的操控下,机库里停放的九七式舰攻缓缓开了出来,座舱自动打开。不等对方说不会,加贺就给了他没法拒绝的理由。“就你一人,我会在这里辅助你的航行。”
天上还飘着细雨,坂井三郎犹豫两秒,还是快速坐上了驾驶座。加贺看到他绑上了安全带,便直接启动飞机,座舱门关拢。在坂井三郎惊慌的叫声中,九七式舰攻跑上了跑道,顶着4级海风飞上天空。
飞机迅速攀升,之后旋转下坠,在飞机强度的允许下,加贺让飞机速度保持在了最高状态。她完全废除了驾驶员的操控,整架飞机就是她的玩具,被她随意地玩弄着。
在即将撞上海面前,加贺操控飞机,迅速变为贴海面低空飞行。
反复了20分钟,加贺才给开始减速。但不等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坂井三郎喘口气,加贺就用机载无线电发出了命令。“距离你大约700米,海面上有一个鱼群,立即开火!”
坂井三郎也不知哪来的反射神经,在听到开火一词后,手指摸到了了机枪射击钮。飞机猛地乘风拉升,之后机首下沉,给了坂井三郎一个很好的射击角度。
伴随7。7mm机枪吐出的火舌,海面上浮起了几条海鱼的尸体。
“还不错,70分。”
等坂井三郎艰难地在跑道上降落,已经看不到机库外军官们的身影。坂井三郎也不知自己要不要受罚,头脑还一片眩晕,有种反胃感,下了飞机,就看到大队长饭冢大尉气冲冲走来。
“你小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