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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席?”她几时答应啦?“就算我出席,我也不需要这么正式,更何况我和你二哥又不熟,又不是家人、朋友……”
“你当然要正式。”他马上说:“你是伴娘,不正式怎么行?”
她的脑袋好似在顷刻间被战斗机轰炸过,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伴娘?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说了算!”班平淳霸道的说。
夏孟竹的心情一下子荡到谷底,恶劣的情绪也爆发了出来,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是因为她倍受牵制的生活已经让她无法承受,他不仅对她管东管西,现在居然还差使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几近咆哮的说,“你凭什么替我安排我的生活?”
“不限制你行吗?”班平淳似乎被她挑起了火气,冷冷地指责她,“你生活作息没有一天正常,吃东西挑三拣四,又逃避去医院,如果不是我照顾你,你哪会有体力站在这里?”
“是哦!”她讽刺的大叫,“我还得感谢你?哼!笑话!我一直就是保持这种生活才会到现在还活着,我根本不需要你!”
最后四个字成为引爆他火气的导火线,他的心像被针扎了几下,正开始淌血。
她毫不在乎的态度其实是伤人的,可是他无法忽视她,更不可能放着她不管。
“你现在有我,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企图催促她更衣,但盛怒的她似乎和他卯上了,硬是站在原地不动。
她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涵义,但在她决定不爱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乎的做出任何伤人的举动。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如果不放我自由,我才会崩溃!”
“不行!”班平淳语气更坚决。
“你到底想怎样?”夏孟竹恼怒的瞪着他,呼吸却愈来愈粗重,“我住你家,并不代表你可以管我。”
“你知道我限制你的原因是什么。”他沉声道,正压抑着不随着她的火气起舞,因为每当感受到她起伏的胸口,他的心也在同时绞痛起来,这让他忆起以为要失去她的那一幕。
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他为她屈就的表情,就是因为如此,她才会选择不要爱情,因为,他必须承受她的死亡。
即使不是现在,未来的可能性是她无法预知的。
“我只确定一个事实!”她挖苦自己,“爱上我就必须承受无时无刻的痛苦,你懂的。”
“我承受得了!”班平淳毫不迟疑,而且信誓旦旦的回答。
夏孟竹凝视了他片刻,看着他闪耀着琥珀色彩的眼眸,坚定而温暖的光晕染了四周,也让她失措的避开这道她最无法抗拒的光芒。
“你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在她关上更衣室门的时候,他听到了她的呢喃。
隔着门,他如释重负的递了双鞋给她,再次听到她抱怨的低吼——
“还要穿高跟鞋?”
“当然。”他理所当然的说,“我已经挑了双跟最低的给你了。”
“我告诉你,我如果跌倒、衣服被我弄破……等等,我是不赔的。”她大概是看到了衣服的标价,大叫了声。
他恢复无所谓的口吻,回答她,“没关系,跌倒的话,我可以扶你,衣服破了,凯门也不会介意!”
“我才不要你扶!”她低吼道。
“那好,我改用抱的。”他很乐意的表示,顺利的是,她终于安静了,不是因为同意他的说法,是因为她已经气得无话可说了!
他听见她抱怨似的碎碎念,一下嫌拉链太长、一下嫌裙摆太长,听着她精神百倍的声音,他反而松了口气。
在她无奈的疑问里,他相信她了解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她是他第一个爱上的女人,就只是如此而已,他当然知道她抗拒的是什么,但她的倨傲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她这么倔!想要她心甘情愿的接受,看来他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白双 错认青梅竹马
第八章
莫名其妙成为伴娘,夏孟竹对这场婚礼也打从心底觉得莫名其妙,因为新娘子好像赶鸭子上架,临时被逮到的模样!不过,夏孟竹更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伴娘。
宴会已经开始了!新人们的亲人正为宴会而忙着,班子淳也没闲着,正站在新郎旁边忙进忙出,一刻也不得闲。
只剩下她,胸前别着伴娘的红花,却是唯一无所事事的人。
这辈子,她从未想过参与这类场合,因为她不会结婚,虽然不会排斥这种场合,但走人她不曾想过的地方,她还是会感到不自在。所以,她索性拿了块蛋糕,选择到离人群最远的一棵树下休息。
望着远方的绿山,她不禁想起她的游学梦,她知道,法国学校来信催促,诚恳的要求她给予正确的答覆。
离开吗?她不否认——心开始动摇了!
班平淳虽然老是恶声恶气的命令她,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字句里隐含的意义;可是她打量自己,一点女人味都没有!要身材没身材,而且并没有属于女人该有的温柔特质。他为什么会喜欢她?
“真奇怪……”夏孟竹叹了口气。
再瞧瞧身上的洋装,她还记得穿上时,镜子里反射的奇怪模样,没有走秀那天配合造型的长发,短发的她配上洋装,再加上冷酷的一张脸,那模样说有多畸型,就有多畸型!
再看看脚上的鞋,她嫌弃的脱下来丢在一旁,少去了背包,她根本找不到事情做,只能空洞的看着山头,大叹无奈。
回身一看,班平淳似乎很放心她待在树下,这让她灵光一闪,与其待在这里叹气,倒不如先离开,最好是能回家拿个背包,再到机场去……
思及此,她静静地利用树干挡住了视线,趁着他不注意,她伺机而动的闪出了大门,才走没两步路,背后就撞上一堵肉墙。
“你预备上哪儿去?”班子淳的声音低哑而冷酷,他的愤怒在握拳的时候显而易见。
“你……”她讶异的回身瞥了瞥会场的草地,仿佛正在找寻和他类似的身影,只可惜失败了,他真的站在这里,逮到了她。
“你的速度还真快!”夏孟竹意兴阑珊的说。
他气得咬牙切齿,虽然预料到她逃跑的可能性,但没想到她真的敢做!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握着她遗留下来的鞋,冷冷地问:“你要去哪里?”
她正视他,坦荡荡的表情不像做了错事而心虚,“你不是早猜到了?”
“逃去哪?”他切入正题。
“也没有逃啦!”她努了努嘴,“在这里很无聊,想回家拿背包逛街。”
“逛……逛街?”班平淳似是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一脸讶异。
她回瞪了他一眼,“不行吗?”
他体内的火气一下子消弭,盯着她好一会儿,他才找到开口的理由。
“你都没有吃东西,不会饿?”
“不会啊!”
“走!”他拉着她往回走。
反正她知道自己逃不掉,没好气的追问:“你干嘛?”
“向我爸妈做一次正式的介绍……”他轻松的说着。
她的手却在此刻一缩,胆战心惊的往前瞄了一眼,慌张的拒绝,“不……不用!刚才来的时候就介绍过了,没什么……”
“我爸妈一年回来没几次,我和他们更见不到几次面,我得把握机会,让他们先认识你。”班平淳温和而平静的说着。
闻言,她瞅着他的酷颜,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不过她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似乎有什么事没有说清楚。
可是比起让MD大家长认识她,恐惧胜过好奇心,更何况她极力的想拒绝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别这么做,我会觉得很突兀!”夏孟竹试着婉转的说,“再说,两个老人家大概也早就知道我了,新闻、报纸写了这么多……”
他冷静的摸起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得也是,基本上,他们以为你只是个摄影师,没想到有走秀的天分。”
她紧张的吞了口口水,这辈子,她大概就是对MD的大家长会感到惧怕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蔼可亲,只不过散发的冷酷和寒意却让人无法靠近,这感觉——
她恍然大悟的看着他,那感觉就好像他一样!
“想什么?”班平淳背着阳光问她。
她只看到他被光线包围,一圈一圈的光围在他背后,就好似神仙,让她无法直视太久,她移开了目光,虚应了句,“没什么!反正你不要勉强我就是了。”
“好吧!”他妥协了,不过仍然抓着她的手,一路往堆放食物的桌子走去,尽管有不少人投注视线,他依然故我的将她领到桌旁。
就在她觉得脸红得快被烫伤的时候,她看着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纸袋,伸手就是将一堆食物往袋子里收。
“你……你干嘛?”她吓得低叫,他干嘛突然打包?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很快的,他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在她还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一手拎着袋子,一手将她拉出会场。
她想不到他居然会这么做!
在走出会场之后,他带着她跑了几条街,两人跑进了一座公园,他才停下脚步。
“你……你发、发什么神经!”她喘了口气才有力气大骂,望着四周,荡秋千附近还有几名幼童在玩耍,甚至好奇的睁大眼,回头望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人。
她又开始不自在的大吼:“你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做什么?”
“我们没有约会过吧?”班子淳把她的大吼大叫当作耳边风,自顾自地坐在草地上,将婚宴上的小点心取出袋子。
第一次,她盯着他的脑袋瓜子说话,虽然居高临下,但她的怒气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了,因为他居然说约会?
他看着她一脸惊讶的神情,“我想我们得做点像情侣的事,你既然不想待在那个地方,那么我只好带你出来走走。”
“这、这是约会?”她知道自己的表情在现在看起来,应该是大惊小怪。
“是啊!”他拿起一块水果片往嘴里送,毫不在乎的口吻。
“你——”
夏孟竹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他冷不防的拉下身子,坐入他身边的位子。还未待她再度开口,他又塞了她一嘴蛋糕。
她干瞪着眼,只有快速的咀嚼口中的蛋糕,她才能开口骂人:只不过在她准备咽下蛋糕的时候,她听到了他叹气。
“我要回去意大利了!”
夏盂竹的心忽然一紧,胃也一阵翻搅,喉咙里的东西似乎怎么咽也咽不下去,他、他说什么……
班平淳并没有看夏孟竹,云淡风轻的说着一件即将发生的大事,至少,在她本能的认知里,她认为那是件大事,虽然应该是她早就知道的事。
他是为了参加家人的婚礼而回来的,他是个大忙人,而且除了这段日子,他待在国外的时间远比国内的长!这些,她都很清楚。
可是为什么她还会为这件事感到震惊?
好不容易,夏孟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什么时候回去?”
“过几天吧!”班平淳随手拿了片洋芋,不确定的说:“米兰的夏装出来了,我的工作也排好了。”
“那……什么时候再回来?”她听到自己这么问,却很不确定这沙哑的声音是自己的。她比想像中更需要知道他的答案,明明知道这和她的坚持背道而驰。
“大概不会回来了吧!”他几乎是肯定的说。
她的脑袋仿佛再次被轰炸机侵略,这样的震撼让她无法将手中的蛋糕抓紧,莫名的颤抖让她的呼吸急促。他不会回来了?
“骗……骗人的吧?”夏孟竹虚弱无力地笑道,“这里是你的家耶!你怎么可能不会回来了?”
“除非有让我一定要回来的理由。”班平淳面无表情的回答,“像这次的婚礼一样,我这个人一忙,过年也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