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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春枚饕谎
“不愧是个妖孽啊。”宋琦猛地退后了一步,摇着头低声嘟囔。
“我陪着你。”乐山则是握住淳歌的手,在这个危难时刻他是不会留下淳歌一个人的,就算所有人都战死了,他也会守在淳歌身前。
淳歌深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城中本有一千士兵,少了百人还余下九百人。”
淳歌闭上了眼睛,不稍一会儿,等到再次挣来眼睛,眼中是一片清明,有些沙哑的嗓音里,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狠劲儿。
“九百人,兵分三路,宋琦你带三百人去找北王求助。”淳歌并不肯定北方会不会帮他,与北王而言什么唇亡齿寒都是无用的,北夷还不会傻到去招惹北王这个举世闻名的王爷。
“北王”宋琦倒是不怕,只是北王的薄凉人所共知,那个男人会帮忙吗。
“北王会为了松城蹚这趟浑水吗?”。宋琦不由得将心中的疑问问出。
“你告诉他,只要他肯出兵,我官淳歌什么都答应。”淳歌也算是豁出去了,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什么他做不得,或许是他还不想死,又或许是别的。
“行。”宋琦狠狠的点头,他也不想死,那么他会尽全力与北王周旋,即便那个男人难缠到他一丝把握都没有。
“乐山,三百人给你。”淳歌安排好宋琦,便转头对乐山说话。
“好,我守城。”乐山凝视着淳歌,眼中的坚毅不言而喻。
淳歌这才觉着乐山果然是二伯的儿子,这个眼神他会永远记得,只是他的安排却不是这样。
“我不要你守城。”淳歌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他这一辈子从没再战事上吃过这个大的亏,若是没有回敬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就算他现在生死都还不能保证,他也要为日后留下一线希望。
“你去边境找秦陵,阻断北夷的回程,最好将人击败在有苏境内,给我雪耻。”会北夷的唯一路线就是经过边境,倘使淳歌不幸死了,他也要北夷为自己送葬。
“你当真以为我如此蠢笨。”乐山似乎想到了当年淳歌为他爹争得统帅一位时,为了保护他做得那些事儿,那种无力感他不想再尝一次。
“你让我去通知秦陵,你为何不去。”乐山冷冷一笑,说道:“无非就是将功名利禄留给我罢了。”乐山并不愚笨,他若是去通知秦陵,势必会参与反击,到时他未能守住松城的帐便可揭过,倘使能将北夷击退,还能立下大功。最重要的是。淳歌将生的机会留给了他,无论淳歌是生是死,他都不会有危难,反倒可以借此更上一层楼,这让打小就立志保护淳歌的乐山难以接受。
“我需要那些东西吗?”。乐山坦诚地问淳歌。他最想要的不就是淳歌的平安吗,难道淳歌会不知道?
“我要的,你可知道?”淳歌笑着反问,说道:“我要功成名就,我要这松城一片祥和,我要我的哥哥一世平安,你又可知道?”
“无论今日结果如何,这都将是我一生的耻辱,我不能。”淳歌的话无比的坚定,他一字一句说道:“我不能弃城而逃。我是松城知府,守卫疆土是我的职责。”
“我可以无惧天下人的嘲笑,就是不能背弃那些相信我的百姓,更不能让人瞧不起我官淳歌,看不起我们官家。我们东南人。”如今的淳歌。他身上所背负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性命,更是东南第一大族官家,更有苏见豫的期望,谁都能做逃兵,唯独他不能,为了活着他可以手段狠辣,然而就是不能背叛他的原则。
“你”乐山无话可说,淳歌身上的一切并不是他能够担得起的,只是他就是不忍。他这个才是弱冠的弟弟扛下了一切。
“不愧是我敬服的大人。”宋琦从来不知道淳歌温和的外表下,竟承担着那么多的责任,一族的荣辱,天子的恩德,甚至是一方人的品格,他更加认清了这个男子,这个平日里嬉笑怒骂率性而为的男子是个真汉子,真君子。
“你可以选择多说几句?”淳歌眨了眨眼,玩笑道:“还不知有没有再见的机会呢?”
淳歌这话本就是开玩笑,只是这个场合却显得格外的真实,他将两个出城的机会留给了别人,甚至为乐山和宋琦都铺好了后路,只有他自己,那是真正的前路茫茫。
“你带着三百人,会守城吗?”。乐山似乎是不撞南山不回头一样,他非要在淳歌口中亲自听到这个消息。
“是,我会守城。”淳歌握住了他俩的手,静静地说道:“直到你们俩回来。”
“大人,你一定要等我。”宋琦反握主淳歌的手,像是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淳歌一样。
乐山没有说话,只是在宋琦放手的时候,将淳歌拉进了怀中,他的脸埋进了淳歌的脖颈,淳歌能感受到滚烫的泪水顺着脖子流淌进自己的心间,只是乐山抬头时,他却还是那个统领将士的将军。
淳歌没有去看宋琦与乐山离去的背影,这一刻他坚信自己能够再次见到他们,一定能的。
“大人,敌军要开始下一轮攻城了。”说话的是乐山留下的亲信,他也是个行军好手,要不然则能带着三百人从白日守到夜晚。
“你们还撑得住吗?”。淳歌知道自己这是以卵击石,只有三百人,妄想抵挡三千的虎狼之师。
那将士没想到淳歌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这一日的辛劳与恐惧尽数化为一句:“撑得住。”
淳歌微微一笑,将有些暖人心的作用,他轻声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们离开,我知道那是侮辱你们,但愿咱们能与松城生死与共。”
“是”说完那将士有再度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只是不过一个时辰,松城那扇破败不堪的城门便破了,倒在地上的城门宣誓了,未尝一败的淳歌,尝到了人生中失败的滋味,那些北夷的士兵甚至攻到了淳歌所在的府衙,要不是阿奴几人动作较快,淳歌早就被抓住了。但是淳歌却没有离开松城,他带着仅剩的五六十人,来到了松城的粮仓。
阿史那伊然似乎对攻破松城防线这个消息并不惊讶,然而淳歌的失踪却使他哂笑,他甚至鄙夷淳歌的人格,将淳歌扔出了自己对手的行列,直到他在松城的粮仓见到了淳歌。
黑夜被阿史那兵士的火把照得通亮,可淳歌却看不清来人,或许是太耀眼了。
“本官松城知府官淳歌。”淳歌抖了抖满是灰尘的官服,自报名号高声说道。
阿史那未曾料到官淳歌会出现在这里,真是令他又惊又喜。
“阿史那伊然。”
阿史那靠近淳歌,同样是报上了名号。
仅仅只是双方的名号,但却足以说明双方的敬佩之情,淳歌佩服阿史那的谋略,阿史那惊叹淳歌的镇静,假如这俩人能生在有苏必定会成为知己良朋,然而这是个假如。
第三百一十四章 绝处逢生
第三百一十四章绝处逢生
淳歌望着火把下的男子,简直耀眼得不像话,淳歌自认是个美男子,而他所见过的俊男也是数不胜数,但却只有一个人能与眼前的这个阿史那一较高下,那便林洎。
阿史那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淳歌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微裂开的嘴角,还挂有些许的嘲讽。他知道阿史那这个姓氏是北夷的王族,想来母亲的貌美与北夷老可汗的英伟在阿史那身上结合的异常密切。给这人平白就增添了一抹神秘。
就是这个男人令自己陷入险境,如今淳歌能很坦然的接受这个人生中的第一次败仗,或许是输在阿史那的手上淳歌服气,所以他才会留在这里为的就是见上阿史那一面,并且出乎意料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没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只有惺惺相惜的好感。阿史那又何尝不是打心眼里佩服淳歌。他原以为淳歌也会如同那些庸才一样弃城而逃,因此他耻笑这个富有盛名的男子,竟是这般的徒有虚名。直到他真正地见到淳歌,那一身四品官府衬极了淳歌的气质,一种淡淡的优越感荡进所有人的心,大家伙都觉得一个才德兼备的官员合该如此。
阿史那早前就听闻淳歌的名号,他对淳歌的评价不高但也绝对不低,他此番第一个拿松城开刀就是有想会会淳歌的心思,只是他没有想到,松城竟会在短时间内变为空城,据他的手下回报,这个松城仅剩三百兵士把守。他真的难以想象他的三千人马竟不能踏平淳歌的一座小小松城,虽然淳歌的城还是破了。但也无法阻挡淳歌在面临必败的战事中所体现的超凡能力。
若是单看淳歌站在那儿,实在会被淳歌那越发俊逸的长相给先声夺人而忽略淳歌的智慧,只是淳歌立于千军之前面不改色的淡然,着实使大帮的北夷士兵佩服,于是乎淳歌的五十多人与北夷两三千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发起攻击。
“官某还以为谁有这般大的本事儿,原来是夷族可汗。”淳歌做出几个失敬失敬的动作。他对北夷的局势还是略有所闻的,毕竟李秀才曾跟他说过北夷现在的情况,只是淳歌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身居高位本该享清福的男子竟会皮甲上阵。
“官知府的胆量也令本汗惊奇啊?”阿史那鲜少佩服一个人的胆气,但对淳歌他却不得不服,试问有谁能为了一座空城誓死守护,想必天下也就淳歌这么个痴货。
“官某不过是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打得官某犹如丧家之犬罢了,何来的胆量。”淳歌双手负于身后,语气清淡,似乎是在与人谈论天气问题。
“你若是肯归降。本汗定当重用。”阿史那看着淳歌就像看到几年前的自己,相信只要给淳歌足够的时间,淳歌铁定是官倾朝野的第一人,这样的能人不禁使阿史那动了惜才之心。
“在你眼中官某会降?”淳歌像是听见了巨大的笑话,难不成他放弃求生的机会,就是为了向阿史那当面投降。绝对不可能。
阿史那就这么直直得看着淳歌,盯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方远都不曾见过阿史那这般的笑意,一时间两方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气氛。
“你不会,你绝对不会。”阿史那怎么看淳歌都不像是个软骨头。
淳歌接着阿史那的笑意又是一阵大笑,说道:“若非今日敌对,你我当浮一大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阿史那做出了他有史以来最为豪放的动作说道:“拿酒来。”
方远将信将疑地拿来了一袋酒,他记得阿史那向来是滴酒不沾的,这酒还是他带着解馋的呢。
只见阿史那霸气地喝了大半,直接将就袋子扔给淳歌,淳歌的力气没有阿史那的大。但却也不落下风,只是他接过酒袋并没有如同阿史那那样大口饮酒,反倒是轻抿一口。随即便剩下的酒往粮仓里一扔。
方远瞧着自己的爱酒这就么被糟践了,心中别提有多心疼了,再加上淳歌这动作明显是不给他家可汗面子,于公于私他都忍不得,但是他的剑还未出鞘,淳歌的火折子却上了手。
淳歌纤细的手中把玩起了火折子,媚邪一笑,问道:“你说,我若将这百担粮食尽数烧毁,会有何报应?”
阿奴陪了淳歌这么多年,就没见过淳歌露出什么媚态,在月光与火光的交相照应下,淳歌美极了,美得不像个凡人,仿若是地狱里来的修罗。
“该是下到阿鼻地狱十八层永世不得轮回。”话音刚落,阿史那便从手下那儿取了弓架起箭,以淳歌为靶子,但却没有射击。
“是我死得快还是火蔓延的快呢?”淳歌说话时有一阵夜风袭过,所有人终于闻见了浓重的油味儿,莫非淳歌已经将整个粮仓都浇满了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