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让我离开?”
此时此刻,所有的场景都颠倒了过来。
重逢之后,这样的情形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可每一次都是她让宋启垣远离自己,唯独这一回,全部反了过来。
她终于真切地体会了一次,宋启垣曾经的感受。
“你喜欢留下,这个房间留给你。”宋启垣忽然撑着身体下了床,高大的身躯在床边晃了晃,看得人心惊肉跳。
季南知赶紧绕过去,伸手扶住宋启垣,谁知却被他冷冷挥开。
“宋启垣,你先听我说完,说完我就会走。”季南知用力抱住他的腰身,脸埋在他怀里,耳旁响起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宋启垣的身体因为那个拥抱突然变得僵硬,可他的情绪总算比刚才平复了一些。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宋启垣,你失忆了,那张记忆卡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只记得我们分手,可后来我们又重逢,而且在一起了,这些你都忘了。”
季南知抬头看着宋启垣,可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宋启垣并不相信她的话。
“我的确失忆了,”他伸手拨开她脸上的碎发,语气寡淡得听不出情绪,“可是我没有忘了你,你不需要编这样的谎话,我说过,你走了就不要后悔。”
季南知心口一窒,宋启垣的记忆果然是停留在了分手的时候,他的语气和他的话,都跟那天一模一样。
双手无力地垂下,季南知难过地闭了闭眼睛,那段记忆对宋启垣的伤害最深最重,也最难忘,现在她只靠嘴上说说,很难让宋启垣相信自己。
她一定要尽快想到办法,让宋启垣恢复记忆。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季南知顺着声音看过去,宋启垣已经出了病房,身后还有宋家的人跟着,她便没有跟上去。
“启垣是宋家的独子,这么多年来,旁人只看得到他的风光,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知道或者关心,他曾经历过什么。”孟婉仪有些伤感地望着儿子的背影,说到底,儿子不幸的经历是她造成的。
“启垣很小就去了美国,和他爸爸、姐姐一直都不亲近,后来他长大了懂事了,和他爸爸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他很自立、懂事很早,从
来不让我
操心,也不会跟我谈心事,有些时候我这个儿子让我也捉摸不透。”孟婉仪蓦地将视线转移到季南知脸上,“这么多年了,我从没见过启垣对谁会这么在意,在意到连命都可以不要。”
“这一次,我看也许只有你能帮启垣恢复记忆,试一试重温以前的记忆,可能会有帮助。”
季南知重重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帮他想起来。”
*
傍晚,花园。
早上的a城刚刚下过雪,地上还残留着一层薄薄雪,踩上去还会发出“吱呀”的响声。
季南知远远看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没有一丝犹豫走了过去。
看着雪地里的一串串脚印,季南知忽然想起,曾经她和宋启垣去柏林的那个冬天,是柏林那几年来最冷的一个冬天,地上有厚厚的积雪,她在雪地上走得很艰难,后来宋启垣拉着她,让她踩在他走过的脚印上,就没有那么吃力了。
想起那个画面,季南知嘴角浮出柔软的笑容,每一步都踩在雪地原有的脚印上。
终于走到了宋启垣面前,她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散,样子和当年几乎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抬眸的刹那,似乎看到宋启垣唇边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她顺着宋启垣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她刚刚留下的脚印——或许是她刚刚的举动,勾起了宋启垣的记忆。
“宋启垣……”
她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宋启垣唇角的弧度已经消失,他甚至没有理会她,就这样转身走掉。
季南知愣在那里,等宋启垣走出好一段距离才跑着追了上去,宋启垣身高腿长,又走得格外地快,要跟上他的速度实在很吃力。
可她没有放弃,就这样执拗地喘着气紧跟着他,过了一会儿,她觉察到宋启垣似乎刻意放慢了脚步。
他在前面每走一步,她就跟在后面踩着他的脚印跟上,忽然之间,脑中跳出“形影不离”四个字,她凝视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一酸。
第九十八章 大结局(二)
季南知每天很早的时候就会到达医院,大部分时候,她就那样静静地在病房陪着宋启垣,或者在他散步时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一周,宋启垣已经不像最初时那样排斥她了。
午后,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晒得人浑身暖洋洋的燔。
季南知靠在床边给那排绿植浇水,视线不时会飘向不远处的宋启垣。
宋启垣正在和自己下国际象棋,每走一步,棋钟的声音就会响起一次,季南知静静地看着他全神贯注地下棋,没有去打扰。
她的国际象棋还是宋启垣教的,那时候她还有些骄纵的坏脾气,有时和宋启垣闹别扭时,他就会跟她下棋,每一次都让她输得心服口服。
后来渐渐的他们的玩法越来越让人脸红心跳——比如宋启垣输了会答应她一个条件,而如果她输了,就要…窠…
结果当然是她被拖上chuang狠狠治了一顿。
棋钟再一次响起,拉回季南知的思绪,刚刚陷入了回忆,手里一直拿着浇花的水壶也没有察觉,这时才觉得手有些发麻。
她的手曾经被沈庭轩弄伤过,神经受损,所以长时间举着重物便会觉得麻木无力。
季南知正要放下水壶按摩手臂,下一秒,水壶已经抢先被人接了过去。
她愕然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明明记得前一刻宋启垣还在全神贯注地下棋,什么时候居然注意到了她这里的情况。
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给他俊美立体的五官镀上一层柔和的光,好看得有些不真实,季南知默默地看着宋启垣浇水的样子,心底蓦地一暖。
脑海中忽然响起唐一念曾经的话,“别看二哥快三十岁了,平时多沉稳从容,到哪里身边都有一堆女人涌上来,可在二哥眼中,只把那些女人当做空气,他的恋爱经验少得可怜,就连在美国的时候,酒后别人往他的屋子送火辣的洋妞也被他赶出来了,我跟二哥一起长大,这么多年只见到他对你是真的在乎,可二哥这个人习惯把感情藏得很深,当他开口赶你走的时候,哪怕死皮赖脸你也一定要留下来缠着他,因为他根本不会真正生你的气。”
鼻尖涌上酸涩的感觉,季南知就那样侧着头,一瞬不瞬望着宋启垣。
如果不是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或许真的会被他冷漠的外表吓退;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为她做的那些事,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就会忍不住悸动。
宋启垣此时已经浇完了花,视线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手腕上,眉头微微蹙起。
虽然只是一瞬间,可她还是捕捉到了那个表情。
以宋启垣现在的记忆,已经不记得她的手受伤的事情了,可他似乎还是看出来了,而且脸色有些不悦。
“宋启垣,就快圣诞节了。”她扯了扯他的衣角,没有继续说下去。
以往的冬天,都是宋启垣抱着她,在她耳边问,南知,快圣诞节了,你想怎么过。
宋启垣眉头一挑,目光扫过季南知扯着自己衣角的手,并没有回答她,表情也看不出息怒。
过了一会,他寡淡的声音响起,“你的手怎么伤的?”
“不小心扭到了,”季南知扯着衣角的手一僵,轻轻松开,岔开了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圣诞节你想怎么过?”
宋启垣看了她一眼,仍然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回到病床上,继续未完的棋局。
季南知有些不甘心地跟了上去,“宋启垣,以前都是你问我,圣诞节想怎么过,每一年你都会给我不一样的惊喜,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她的嗓子有些干涩,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连眼圈也红了。
余光瞥见季南知失落地垂着头,宋启垣正要去按棋钟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最后总算是给了她回答,“随你。”
虽然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可他的语气已经是这些天来最温和柔软的一回了。
**
之后的几天,季南知一直都在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能让宋启垣和自己度过一个难忘的圣诞节——因为这个圣诞节,也许是她和宋启垣共度
的最后一个圣诞。
而她曾经和宋启垣那些难忘的经历,也有不少是在圣诞节,说不定还能通过这样来刺激宋启垣的记忆,让他尽快恢复记忆。
这次她还特意找来amy帮忙,虽然她已经离开美仑有一段日子了,可amy对她的事情十分热心,知道她要筹备圣诞之后,便开始给她出谋划策,想了很多点子。
因为忙着做准备工作,所以今天季南知下午才到达医院,可她还没踏进病房,就被迎面而来的小护士撞了个满怀。
小护士一脸慌张,在看清楚被自己撞到的人是季南知时,仿佛遇见了从天而降的救星,“对不起季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是宋先生他……”
小护士大口喘着气,拍了拍胸口。
“宋启垣怎么了!”季南知脸色一变,笑容僵在唇角,双手紧紧抓住小护士的肩。
“宋先生不见了,我找遍了医院也找不到他……”小护士的表情战战兢兢,说着说着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季小姐您平时跟宋先生那么熟悉,一定知道宋先生去了哪里,求您帮忙找找宋先生吧,要是宋夫人知道宋先生失踪了,我……”
“我去找,如果他回医院了立刻打电话给我!”还没等小护士说完,季南知已经转身跑了出去,留下身后的小护士害怕得一边哭一边抹着眼泪。
以前季南知每天很早就会来陪宋启垣,可今天季南知似乎是有什么事耽误了,特意打招呼让她看护宋启垣一上午。
好不容易有一次能接近宋启垣的机会,她激动地一整晚都没睡好觉,今天上午她早早就到了宋启垣的病房。
宋启垣一直没有理会她,可即使能远远看着宋启垣,她也心满意足了,一上午也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去了;谁知道到了下午,她不过被人叫出去了一小会,再回病房的时候,宋启垣已经不见踪影,她等了一阵子,也没等到宋启垣回来,这才慌了。
可是她几乎把医院上下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宋启垣,他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从医院跑出来,季南知一路沿途开始找寻宋启垣的身影。
街道两旁、街角的咖啡店和餐厅、包括大型商场,她没有任何线索,只能从医院开始,不放过附近每一个地方,可她把这些地方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季南知也开始变得慌乱,现在的宋启垣不比从前,她一定要尽快找到他。
胃部一震痉
挛,疼得她脸色发白,季南知一手扶着墙壁,一手用力按在胃部,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忍过了那阵剧痛。
季南知靠在墙上,能感到额角有冷汗划过,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掏出电话,给温世菲和唐一念分别拨了过去,让他们帮着一起找宋启垣,至于孟婉仪,她暂时还不想惊动。
休息了片刻,季南知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前行。
天色此时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整个城市美得像是流光溢彩的宝石。
不记得究竟走了多久,只能感觉到胃部的疼痛已经麻木,因为走得匆忙,身上单薄的大衣无法抵御夜晚的寒冷,季南知在掌心呵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掌,疲惫地抬起头看着前方,双眼里没有一丝神采。
心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沉,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