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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黄色郁金香吗。”很显然这秘书很尽职尽责,连老板的感情生活都了如指掌。而秘书这一行径,恐怕是对老板的脾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嗯。”
“今晚有饭局?”余静从厨房探头。
“嗯,不急,七点开始。”
在余静处吃了她做的饭菜,几道在普通的家常菜,可他仿佛在吃山珍海味,吃了两大碗饭。要知道他一向吃得极少,有时一天不吃饭也就这样过去了,其实余静的厨艺谈不上好坏,勉强能填饱肚子。
从余静住处离开就去了医院,他到时秘书订的鲜花已经摆在病房里。梁微安静的躺着,手上插着管子。秦珩站在床尾,冷淡地看着她,仿佛躺在这里的是位陌生人。梁微看他来了,自嘲地笑:“你总算是肯来见我了。”
秦珩的眼神莫不关己,昨晚梁微的电话不停地进来,他干脆关机,早上起来看到手机里有她无数信息,他没有看一律删除。
“一哭二闹三上吊对我没用。”秦珩选了最远的位子坐下,正眼也没看她。
“但我知道对有的人有用就行了。”
秦珩依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心里就没这么置身事外了。他清楚梁微的举动是以此来威胁余静,就如同当初她借以怀孕的手段一样。这样最好,大家撕破脸来他也不必顾忌太多。
“你大可以多吞几颗。”
“你说我是故意要吞?”梁微冷笑,她从没像昨晚那般的绝望,那种绝望把她逼到了爆发的边缘。现在的她虽虚弱,在看到那一束黄色郁金香时情绪就彻底的歇斯底里了。“秦珩你说我们结婚到现在你给过我什么?除了那一张纸你还给过我什么?丈夫的关心?家庭的温暖?你有给过我吗。”
“你要的不就是一个身份吗。”
“秦珩你怎么不去死,我要身份?人都没了我要身份有什么用?”
“我还以为你糊涂了,看来还很清醒,那么你什么时候有过人了?”秦珩不善于刻薄,但想起她步步算计,还有她和老头有过一腿,就算不在意的人,可是面子呢?
“我不会离婚,我不同意离婚。”
“我说过你可以耗尽青春,如果认为划得来的话。不要等大家撕破脸,那对你没任何好处。该你的那一份我不会少你。”
“该我那一份?你是想用钱打发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在做梦。就算是死我也不同意离婚。”
“如果你不介意守一辈子的活寡。”
梁微惨笑:“你看看,这才是你的本性吧。如果那个人也耗得起我有什么赌不起呢,我青春有限难道她的青春就永垂不朽?秦珩信不信你最后也得不到她?”
“得不得到有什么关系?”
“看吧,秦珩我赌你不幸福。”
秦珩没有说,只是冷漠地看着这已经进入疯癫状态的女人。梁微把自己逼入这难堪的境地,一时间心如死灰。昨天早上收到法院的传票,开始的私下解决已升级为对簿公堂了。他这么好面子的人竟然抹得下面子,梁微意外之余只剩震惊。他们的离婚其实是在一年前秦珩提出来的,那时候她刚做掉孩子。梁微知道这男人太好面子不会把离婚议程拿到桌面去给人徒增笑料,但她万万没想到,就这么爱面子的男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抛弃原则。想到另外一个女人,梁微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他们。
秦珩对某些部门的速度挺满意,虽然闹上公堂有损秦家面子,但必要时候面子可以搁一边。人犯一次错就足以抱憾终身,一次决策性的判断失误,一年多来他得小心翼翼的看守在很早前就贴上了秦太太标签的女人,可最终还是让人窥视了。他不能容忍,好在是战略来了大转移。他认为男人必须要捍卫他们的东西,譬如家庭,譬如事业,譬如女人……
在这一刻极少回忆的秦珩,难得一次的勾起了他稀缺的回忆。婚礼当夜,余静也许是不知道的,因为她已喝得烂醉。秦珩脱下礼服就去找余静了,把烂醉的她拖回家,那一刻好死不死的,余静不知有没有认清他,抱着他不肯松手。秦珩又不是柳下惠,被她气了这么久,然而在这一刻好像忘掉了积怨的不快。空气闪着火花,在进入她前他停下来问:“认不认得我是谁?”
她没有回答,抱着他吻住他。事后她还没醒,秦珩就被王太后电话召回家。他是什么时候清楚梁微算计他的内幕?在和她有过不光彩的一夜后,他其实很乱,觉得对不起蒙在谷里的余静,但精于算计的梁微,早把这一切告知了她,然后利用她那泛滥的同情心帮外人来算计他。他不怪余静,要怪只能怪自己理智不够清晰,意志不够坚不可摧。但那个时候,他眼里看到的那个人明明是余静的。
婚后一个月,梁微流产了,她很有自知自明。秦珩在结婚第二天无意邂逅医院的朋友,而这朋友的女朋友恰好是妇科一位主治医师,又恰好是负责梁微身体指标的医生。医生朋友无意说起,“秦珩你行啊你,以前我还以为那安静漂亮气质上佳的余小姐适合做你老婆,没想到你竟然喜欢那一类型。”
秦珩无所谓,心里的无奈怕是没人能够体会。医生朋友又不自觉,“你太太怀孕已两个月了,你这家伙也太不厚道了吧。”
当时他只觉得懵,两个月?但他依然不动声色和朋友聊天,回去后让人调查,结果证实了。但另一个结果是无意窥破的,简直是难以启齿,秦家的莫大耻辱。不过总归麻烦不是自己的,秦珩反倒是放松了。一年来不想闹开一是担心秦妈身体,但现在他不想等了。
流年似水岁月不饶人,他不能等到花儿也谢了。如果说自私,他承认自己很自私,不愿意属于他的美丽有一天在他人怀里绽放。
“你何必送黄色郁金香呢,你想说绝望的爱是吗,你何不把协议书直接拿来?”
“很早就给你了,好像没多大效果所以我们只能走别的途径。”
“很好,秦珩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这就狠心了?”秦珩似乎笑了下:“或许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算是真狠。”
“是该见识一下,最好那个人也见识让她睁大眼睛看看,她爱的男人是什么人。”
“梁微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秦珩的口吻有着警告,眼神也冷到了极点。
梁微颤笑,不停地点头:“无辜?好无辜啊,一个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算无辜?”
秦珩皱眉:“你总算知道什么是破坏他人家庭?”
“你什么意思?”梁微恼羞成怒,捡起床头没吃的苹果砸过去。
秦珩帅气地往后一偏避开了,用他惯用的口吻:“什么意思你应该比我清楚,别说我没提醒你,不要等到大家撕破脸。当然我知道你不会在意。”他站起来,“这地方不错。”
梁微咬牙切齿:“你不要走。”
任凭梁微歇斯底里也留不住秦珩往外走的脚步。他本是不愿来,但若她出事他怕是脱不了关系。不过依他对她的了解,她还不至于为他自杀。
三十九、我可能不会爱你
事情好巧不巧传到了远在外省的秦妈耳里,秦妈电话过来劈头就骂:“秦小二你事业做大了啊,连媳妇你也欺负了,还有没有点男人的责任心?什么好的不学,你爸你哥那些不着调的事到是全学会了。”
秦珩排行老小,性格犹像秦爸,秦妈尤为偏爱他。因为深爱舍不得说他,而他除了婚姻这事闹心点外,其他正事到没让两位老人操劳过。
“妈你又听了什么谣言?”秦珩眉心拧了下,头隐隐作痛。“什么欺不欺负乱七八糟的,妈你就别在这添乱了。我这边很忙,不骗你是真忙。”
“又有什么事?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事,也真是的,你和你爸怎么就一个比一个闹心。要不和你爸说说吧,兴许还能帮上你什么。”
“不用。”提到秦爸他反应很强烈,当初他要从商老头子不同意,两人拧到底谁也不服软。秦爸放话谁帮他就是和他作对,话都放出来了谁敢帮啊,但话说回来,到底是姓秦,秦珩天生聪慧,秦家的关系倒也没怎么运用。
“你怎么这么倔啊,一老一小搞得跟两国对战似的。”秦妈叹气。
“妈真没事,事业起步最艰难的时期不也这样过来了吗,还是你不信你儿子?”
秦妈这回乐了,关照他注意休息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钱也是挣不完,而稳定的家庭在大后方支持那才是成功男人的标志。秦珩还能说什么,秦妈一门心思是想要抱孙子,可孙子有那么容易么?别说他现在有心,那也得某人配合。
在说他那烂摊子还没处理完。秦珩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做结婚难时离亦难,心中认准的新娘一脚踢开他,好不容易把她追回来,自己这边还有一场难缠的官司。秦珩不是没想过动用手段,可他还不想把梁微逼死,毕竟她和余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现在关系已步入死局,他不想添她负罪感。这犹豫不决还真不像他,季冬明笑过他说:“已经各自飞的人了还有必要留一手吗,小心人家还以为你念旧情死活不松手到时候有得你哭。”
秦珩思索着要怎么劝服她搬到伯爵那边的公寓去,在这边令他很不舒服。尤其是趟在那张她和另一个人的婚床上,心里的疙瘩渐深。他自知没有资格说她,因为自己的身体也曾走失过,虽然只是一次,一次失误,可毕竟是两人心口的伤。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又把她找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好。
电话又响了依然是秘书的,接起来秘书说:“秦总,医院陆医生来电说梁小姐不配合院方……”
没等他说完秦珩打断:“知道了,我来处理。”
“明天晚上七点天都酒店和规划局局长有饭局。”秘书尽职,深怕大忙人的老板忘了这事。
“好,你去安排。”秦珩揉了下眉。
挂了电话又拨了一个号码,让处理点事。开车到余静楼下时,看到楼上微弱的灯光透过帘幔,依稀温暖。心立时被灼烫的温度伤了,他不敢想如果不回头,此刻在这里望楼上看的就非他了。想到这,秦珩的心蓦然一冷,还好她还在这里,还好他也还在这里。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把她划为自己的私有物品,贴上自己的标签,然后把她私藏起来。秦珩为自己瞬间涌上来的恶念非常的难以理解,他并非是不理智的人,可有时候人的私心是无限的,没拥有的时候只要看一眼也能解渴,拥有的时候恨不得把她镶入体内。
在他要下车时,看到赵瑜踏着轻缓的步子走出来。秦珩没有动,看着她从一旁走过,隔着玻璃依稀看见她眉梢微上扬起,嘴角有些许幅度。
秦珩不喜欢这女人,她眼里有着梁微一样的亮光,那是算计的光芒。赵瑜走了,车尾消失在夜色里。秦珩往楼上去,还没敲门,仿佛是心有灵犀,余静竟然来开门。秦珩诧异,随即又紧抿唇,因为屋里走出周子扬。
余静看到秦珩愣了一下忤在原地,周子扬仿若是不知两人有了关系,似乎如前几次略带歉意抑或别有意味地看他一眼。秦珩心里不大高兴,因为他必须得承认周子扬出现在这里他很不爽,而且这一幕非常的刺眼。
“那个子扬听说我请假不上班过来看看。”空气中的暗涌,余静拿捏不准秦珩那是什么表情,因为太平静就如暴风雨来前的宁静,更如平静的海面底下的惊涛骇浪。更是担心两人会做出惊人的举动,余静似乎又觉亏欠了周子扬,他一直很照顾她。可显然这一预期没有出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