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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昏倒之后就直接被冰冻了。
「一个很逗趣的小姑娘!」
「耶,你见过?」杜非则与韩彰又叫。
「非则你也见过的。」元雾的下巴朝杜非则努一下,再转注韩彰。「你就没有了。」
「我?」杜非则揽眉苦思半天,一怔。「不会是那位吧?去年七夕那天……」
元霜猛拍一下大腿。「聪明,就是她!」
「但我们只见过她一次……」杜非则不以为然地道。
「错,两次,」元霜笑嘻嘻的比出两个手指头。「七夕之后,我跟殇羽又碰见过她一次,对吧?殇羽。」
蔺殇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轻轻淡淡的开了金口。
「三次。」
「耶,你又遇上她啦?」元霈饶有兴致的倾身向前。「那她知道了吗?」
「知道。」
「她不怕?」
「不怕。」
啧啧,还真的不怕呢!
「然后呢?」
「她叫我撑船。」
撑……船?
元雾三人茫然相对。「游湖吗?」那请个船夫就行了,干嘛自己撑?
但蔺殇羽不肯再多说了,元霭三个只好自个儿说自个儿的。
「到底在说谁呀?都不讲清楚!」韩彰埋怨。
「一个挺俏皮的小姑娘,」杜非则说,一想起那位小姑娘问的话就想笑。
你真是那位杀人如麻、满手血腥的夺魂公子吗?
无论是谁来听,这种话很明显的就是一种挑衅,而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夺魂公子是最恨人家挑衅的了!
被夺魂公子废武功的人,有百分之一百零一,起因都是对方有意的挑衅,那种事他完全的无法容忍,就算人家根本无意挑衅,但只要他认为是挑衅,那就是挑衅了,对方毫无辩解的余地
,马上就可以牺牲小我一下,奉献出苦练一、二十年,甚至三、四十年的武功,还有一双宝贵的腿,为他的夺魂公子名号上的光圈再增添几分光采了。
那天,那位小姑娘能够逃过一劫,真可以算是奇迹呢!
「她叫水漾儿,今年该有十七了。」元霸补充。「她呀,一见面就问说殇羽是不是那个『杀人如麻、满手血腥的夺魂公子』?」
韩彰猛抽气。「她在找死吗?」
「不,她是很认真在问的……」停了一停,元雾忽地两眼一亮,想到绝佳的好点子了。「对了,对了,我老爹给我下最后通牒,说再给我一年时间,要是还找不到老婆,就得娶我表妹,
那我可不干,我宁愿……」
「真好!」杜非则喃喃道,叹气。「我打小就订了亲了!」
「我老娘给我偷偷订了亲,我就给她逃婚!」韩彰挺高胸脯,得意的呵!
「那是你们家的事,现在是在说我啦!」元雾不耐烦的摆摆手,寿星,寿星,寿星最伟大,请大家乖乖听寿星说话。「要是一年期限内还找不着老婆,我宁愿娶那位水姑娘,告诉你们,
她可好玩了,我……唔!」
说不下去了,因为某公子的扇子轻轻敲了一下桌沿,也不知怎地,元霭面前的酒杯就呼一下飞到元雾嘴巴里头去了,正好塞满。
一阵安静。
然后元雾慢吞吞的从嘴巴里挖出酒杯,轻轻叹气。「我说殇羽啊,要请寿星喝酒,起码先倒个酒吧?里头没酒,我喝什么呀!」
「我帮你倒!我帮你倒!」杜非则忙拎起酒壶为寿星斟酒,偷笑。
「谢了。」偷眼瞄一下某公子,元霜耸了耸肩。「我想,我还是另外找老婆好了。」这家伙还真是闷骚啊,中意那位小姑娘就说清楚嘛!
不过也难怪啦,那位小姑娘真的很有趣,长得也不赖,就像小猫咪一样俏皮可爱,总让人想搔搔她的小脑袋逗弄她,尤其是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老是骨碌碌的转,十足十的猫眼,委
实讨人喜欢。
虽然说,可爱的小姑娘,她并不是唯一仅有的一个,然而,她不怕他,这才是重点,而且……
两人恰好一冷一热,还真是绝配呀!
想到这里,元雾不觉失声笑出来,一转眼,却见杜非则和韩彰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晓得他在笑什么。
「我是在笑,倘若他们真有缘,肯定会再碰上的!」
实话不敢说,只好随便掰几句。
不过,还真被他给说着了,这年清明刚过不久,水漾儿又碰上蔺殇羽了,而且是在水漾儿最窘迫的时候……
清明时节,细雨纷纷,冷意沁心,荒苍苍的野地里,气凝肃煞,凛冽森然。
九个师兄弟姐妹,最大的二十七岁,最小的十七岁,其中一个还挺着大肚子,背对背围成一个小圈圈,绝望地环顾团团包围住他们的上百人。
「大师兄,这回恐怕是逃不过了!」
「我……我知道,眼下,我们也只能逃得了几个算几个了。」
「那是要大家各自逃?」
「不,先……先掩护你们四师姐逃,她有身孕。」
没人出声,既然大师兄说了要先掩护他老婆——四师姐逃,大家也只好依从,但除了四师姐和水漾儿之外,其他人心里都很不满。
照理说,应该先掩护八师弟和小师妹逃走才对,他们最小,师兄姐们本来就应该特别照顾他们的,而且他俩逃走的机率,比起武功最差又怀着身孕的四师姐要来得高,将来能够避开追杀
的机会也比较大。
然而,为了保护自己的老婆和骨肉,这一路逃来,大师兄的私心愈来愈明显,在这最后一刻里,他还是没办法做出正确的抉择。
但他是大师兄,师父说过,大家都得听从大师兄的,所以,他们也只好听了。
可是,即使大家真打算要拚了命掩护四师姐逃走,结果,他们根本掩护不了任何人,包括自己在内……
「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擎天帮香主大刺刺地道。
「束手就擒,你们就会放我们一条生路吗?」
「不可能!」
「那我们宁愿搏一搏!」
「不肯?好吧,那也不过是多费点功夫而已。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那数十人就一窝蜂拥了上来,没一会儿时间,除了被保护在圈中的四师姐之外,其他人身上都挂了彩。
而且,像他们围成这样一个自卫的圈阵,原本就是要相互掩护才能够发挥作用的,但大师兄却只顾保护自己的老婆,师弟妹们有危险都装作没看见,于是师弟妹们也只能自己靠自己,结
果不知不觉间就渐渐脱离了圈阵,而大师兄却还在那边愤怒的跳脚。
「回来,快回来,保护你们四师姐,保护你们四师姐啊!」
请问怎么保护?
人那么多,眼前一片刀光剑影,他们早已捉襟见肘,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还能保护谁?
就像水漾儿,小蛮刀大发神威,要得是虎虎生风,还真砍倒了不少人,可是包围她的人实在太多了,很快的,她撑不下去了,一个没留神,小蛮刀才刚格开一把大刀,另一把刀已然当头
劈下来了,而她根本来不及回刀……
她并没有吓得尖叫或闭上眼,反而傻愣愣的看着那把刀劈下来,凛凛寒气扑面而至,眼看就要劈上她的脸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儿,突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呼一下像颗陀螺似的旋飞起
来,险险的避过那把刀,又横越过那票犹在杀个你死我活的人群之后,方才飘然落地。
下意识她先往下看,原来是一条有力的健臂牢牢地锁紧了她的腰,再下一个动作往上看,霎时吃惊的睁圆了眼。
「是你!」她惊呼。
那个及时拯救了她的人——蔺殇羽并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俯眸冷淡的注视着她。
水漾儿张嘴想再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只是直眼瞪他,好像在看他,又好像什么也没在看,而是在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晌后,才突然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两手揪紧了他的衣襟
,俏脸儿埋在他胸膛上嚎啕大哭。
「呜呜呜,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近半年来,跟着八位师兄姐们又躲又逃,不是没跟人家拚死拚活拚斗过,也不是没受过伤流过血,但直到适才那一刻里,她才真正体验到何谓生死一瞬间,眼睁睁看着死神逼近,却无力
做任何抵抗……
好可怕,好可怕,她差点死了,差点死了呢!
见她埋在他怀里哭得凄惨无比,浑身颤抖个不停,像一只刚从河水里被救起来的溺水小猫咪,好不可怜,蔺殇羽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一派无动于衷,只是随手挥了一下衣袖……
糟了!
哭了一会儿后,水漾儿才想到师兄姐们,慌忙止住哭泣,转头看,「快,救我师兄他们,他们……呃!」噎了一下没声音了。
她她她……有哭这么久吗?
前一刻还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场面,眼下却只剩下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望眼看去,遍地净是层层叠叠的死尸,沥沥滩滩血流成河,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呛得人连呼吸都不太顺畅,远处间或传来几声野狗的哀鸣,更添几许凄凉晦迷的氛邪。
现场,除了她的八位师兄姐,四个神态恭谨的立于蔺殇羽身后的男人之外,擎天帮的人全躺平在地上了。
「哇,你对杀人真的很有一手耶!」
她并不同情那些死人,这些日子来,他们九断兄弟姐妹像过街老鼠一样被他们追杀,刚刚那一瞬间,她也真的差点被杀死了,他们做错了什么?
没有,他们什么也没做。
只因为师父不肯助纣为虐,他们就杀了师父,还要追杀他们,好,好,既然有胆子杀人,就该有被人家杀的准备,更何况现在不杀他们,将来他们不知道还要杀多少无辜的人,所以现在
杀了他们,也算是做好事。
「不是我杀的。」
「耶?那是谁杀的?」
蔺殇羽没有回答,却见他身后那四个男人齐齐对着她颔首示意,水漾儿正想向他们道谢,大师兄已不耐烦地抢先问过来。
「小师妹,他是谁?」大师兄狐疑地问。「你又怎么……怎么……」
怎么?
什么怎么?
水漾儿困惑地回头,旋即惊叫一声往后跳,俏脸儿涨得通红,终于注意到自己正埋在人家怀里,还揪着人家的衣襟不放呢!
「对不起,对不……」忽又顿住,一脚再蹦上前,慌慌张张掏出手绢儿来拚命擦拭。「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呜呜呜,好丢脸喔,她竟然哭得人家胸前湿淋淋一大片。
不晓得有没有沾上鼻涕?
蔺殇羽俯下眸子,冷冽的丹凤眼在她面黄肌瘦的脸上溜了一圈。「你,很久没吃饱了?」
「咦?」水漾儿惊讶的怔了怔。「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回答她,两手往后背,迳自对身后的人下命令。
「去,找食物,愈多愈好!」
「是,少爷。」
上官老三、老四疾快地飞身离去,上官老大、老二依旧静立于蔺殇羽身后,等待下一个命令。
「去找个干净的地方吃东西。」
远离血腥的杀戮现场,一条清澈蜿蜒的溪流旁,彼此相互包扎好伤口之后,水漾儿九个师兄弟姐妹们就开始狼吞虎咽,一只野猪、六只山鸡、二十几条鱼,烤得香味四溢,还有十几块锅
饼、十几颗馒头,全都快被干光了。
这些日子来,他们到处逃、四处躲,起初都往山区里跑,不但容易躲藏,而且到处都有猎物可吃,花不上半文钱。
但半个多月后,当大师兄察觉到四师姐怀了身孕,就开始担心四师姐会因为太辛苦而小产,于是罔颅大家的安全,决定不再跑山区,总是非得让四师姐舒舒服服的睡客栈,上饭铺子点菜
用膳不可,这么一来,花费就大了,不到三、四月,师父留给他们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