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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之听了,一个旋身将锦毓紧紧搂在怀里,说道:“阿毓,你不知道刚刚我有多害怕……我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伤害了你……我也实在不忍心看她这么年轻就……”
他不再说下去,锦毓却懂了她的意思。她安静的靠在他有力的怀抱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良久,她捶着他健壮的胸膛,嘟嘴道:“将军你真是瞎操心,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青宁也好好的,一点也没受伤……”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手在他胸前画着圈圈,一面促邪地笑道,“只是没想到呀,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奇女子连我们丰神俊朗的将军都瞧不上……夫人我都替将军你感到羞羞呢!”
她一个人又是笑又是玩,自得其所好不开心,根本没注意沈睿之绷紧的身子和愈发幽深的黑眸。只觉电光闪射间,自己已被仰面扑倒在柔软的床榻之上,沈睿之俯身亲亲自己的额角,笑得很是俊朗,“这可都是夫人的功劳,夫人将为夫吃得死死的,为夫哪还有精力去找别的女人,嗯?”
他眼中的宠溺深不见底,声音低沉醇厚,锦毓差点陷了进去无法自拔。察觉到这样的姿势很是难为情,“你还在这说风凉话!还不给我起来!”锦毓抬脚恨恨踹向他,不料却被他一把握住,细细摩挲滑腻的纤足。锦毓怕痒,慌慌忙忙要缩回脚,不料被他轻轻一挣,又被他拉了回来,自己也随之覆上去。沈睿之只觉□□上涌,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阿毓,为夫难受得紧,不如我们……”
锦毓被他搂着,内心羞涩万分,一双眸子眼波流转煞是妩媚,她在他怀中呢喃着,“不要,现在可是白天呢……”
沈睿之听她这么说好像得到特赦令一般,密密麻麻的吻顿时落了下来,嘴里嘟囔着,“为夫就是喜欢白天……”
室内一片红被翻腾,好一番迤逦缱绻的景象。
胧香院中一片春意盎然,吉祥居里可就没这么好命了。沈睿言躺在床榻上撒泼打滚,一刻也不得安宁,口中不停咒骂着沈睿之。孟氏在一旁不停地安抚着,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好不容易等儿子安睡下来不再折腾了,她才恨恨地咬着牙对孟蕙兰说,“沈睿之他们欺人太甚!林家那个小蹄子不知在老爷那说了什么恶毒话,竟使我儿遭受如此折磨……等着吧,马上咱们就新债旧债一起还!”
孟蕙兰警惕地看看四周,将一众丫头婆子都撵了出去,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姑妈,依蕙兰看这事急不得。现在您和睿之少爷正处于风口浪尖处,此时动手无异于把自己推至众人眼前,您最好稍加忍耐,养精蓄锐,等上个个把月再做准备。欲成大事者必得先按兵不动,这个道理姑妈还是懂的吧。”
孟蕙兰这么说也完全有自己的打算。她一心想嫁给沈睿之,若是此时姑妈动手除了林锦毓,所有人都知道是姑妈下的手,包括沈睿之。孟蕙兰相信沈睿之不会胆子大到公然对付姑妈,但是自己,一没权势,二没倚仗,简直太容易对付了。
到时候,姑妈很可能为了保全她自己而把自己拱手献出去……依照沈睿之的个性,自己非但不能嫁进沈家,很可能连能不能继续待在沈家都是个问题。要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要是不能留在沈家,那可就真的一丝希望也无了。因此,绝对不能让姑妈现在就动手。
孟氏细细琢磨孟蕙兰的话,越想越有道理,“也是,那么就按你说的办,现在不慌动手。只是,万一我们要对付那蹄子,有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好法子呢?”
孟蕙兰微微一笑,“姑妈想必已经有法子了,何必再来问我呢?”
俩人默契一笑,同时说道:“借刀杀人。”
沈睿言迷迷糊糊间听见了母亲和表妹的对话,心下暗喜。他虽被痛打了一顿但仍贼心不死,俗话说得不到的最好,他已经好久没碰上像林锦毓这样热辣的小娘们了,她算是彻底勾起了他的欲望。想到不久后这小娘子就要归自己所有……他终于歪着嘴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青宁这个角色水月是很喜欢的,后续的故事会越来越精彩
青宁的人物设定以后会有大用处哦
喜欢就收藏,水月爱你们!
☆、冷光乍现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这沈睿言平日里在沈府作威作福惯了,府里稍有姿色的侍女都被他轮着欺负了个遍,有时遇到他二少爷心里不爽了,随便一个小厮婆子都能成为他的出气筒。
前些日子,他在外面输了银子回家,就因为嫌后门的顾婆子开门太慢,便乘着酒兴将她暴揍了一顿,那顾婆子哪里受得住,当即就一命呜呼了。事后虽然沈老爷极力将此事压了下去,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几日,府里上上下下便都传遍了,对这位二少爷当真是又恨又怕,却只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大少爷杖责二少爷的事不出半日便流传开来,府里下人自是欢欣鼓舞,长长地舒了一口恶气。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仍是兢兢业业端茶送水,半分不敢松懈。
沈初莲自那日从胧香院回来,受到很重的打击,又加上那一夜辗转反侧,心里有事心里惊,竟是一夜未合眼。她本就身体孱弱,哪禁得住这样折腾,第二日便病倒了。他大哥沈睿之请了大夫来,号了脉,服了汤药,总算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就这样昏昏地躺了一日,睁开眼时,身边只有赛雪忙前忙后地服侍,屋内空荡荡的很是寂寥。
“赛雪……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大哥呢?”她费力地欠起身子,四处张望。
赛雪忙走过来,麻利地扶着她靠到软枕上,轻声细语地说道:“大少爷说他今日有急事,晚些再来看小姐。”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还温着的汤药递给她。
“今儿不是休沐吗?大哥有什么急事?”初莲舀着汤药,自言自语道。
赛雪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这才凑近神神秘秘地说道:“小姐,婢子听说大少爷杖责了二少爷,打了二十个板子,二少爷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初莲手一顿,无奈地说道:“二哥不学无术,这么大个人了还整天做些败坏门楣的事……大哥早该好好管教他了。不过,这次又是犯了什么事?”
“奴婢听说是为了新夫人的事……二少爷对新夫人出言不逊,举止不符合礼数惹恼了大少爷,这才责罚于他。”
初莲微怔,哥哥当真这么在乎这位新嫂嫂,竟然冲冠一怒只为红颜?从前二哥做了许许多多的坏事,大哥也只是训斥,从未让他遭受皮肉之苦……今儿是怎么了?初莲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大哥了。
“小姐,小姐……先喝药吧,凉了再喝就伤胃了。”赛雪在一旁轻轻唤道。
初莲食不知味地灌下汤药,犹豫了好久才对赛雪说道:“罢了,随我去吉祥居一趟,我去看看二哥和娘。”
赛雪担忧着她的身体本想劝阻,见她去意己决,只得作罢。
自己这位二哥虽然与自己不亲近,究竟是自己的嫡亲哥哥,血浓于水。二哥卧床不起,做妹妹的理应去探望,更何况自己也有许多日子没见到娘亲了。这样想着,她便由赛雪搀扶着,往吉祥居方向去了。
吉祥居内早已是一片人仰马翻的场景。沈睿言老早就醒了,正趴在床上大发雷霆。一会儿嫌上药的大夫手太重,一会儿又摔了汤碗,原因是汤药太苦,总之是一刻也不得安宁。小厮丫头们一个个的都被撵了出去,房间里只有孟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好言劝慰,孟蕙兰在一旁表哥长表哥短地直叫唤。
初莲踏进吉祥居,就见屋内一片狼藉,摔碎的瓷片随处可见。正想着人收拾,那头孟氏瞧见她早就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柳眉倒竖,指着她就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有脸回来!怎么,看到你二哥被沈睿之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打成这样,心里很高兴吧。现在回来,我这不欢迎你,给我滚出去!”
孟氏一直不喜这个女儿,病怏怏的,嘴又不甜,跟谁都冷冰冰的。最让她窝火的是原本应是同一阵营的女儿竟然跟沈睿之和沈初华那两个小贱人走得最近,屡屡破坏她的计划。今儿好不容易撞在她的气头上,活该被骂。
初莲早已习惯母亲这样对自己,当下低叹一口气,说道:“母亲这又是何苦。前些日子女儿病得厉害,好容易今儿好了些,匆匆就来看看二哥,并无半点恶意……母亲若是不高兴看到我,女儿走就是了,何必发那么大火,恁的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那孟蕙兰惯会察言观色,冷眼瞧着孟氏厌恶女儿,便也装腔作势地阴阳怪气道:“我说表妹,不是姐姐说你,这做人啊还是要表里如一……可别在背后做些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勾当。”
初莲听了她的话,身子气得发抖,怒极反笑,“表姐这话妹妹听不懂,表姐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吵死啦!”床榻上的沈睿言猛地一捶床铺,不耐烦的开口叫道,“娘,二妹也老大不小了,找个日子赶快把她嫁掉!吵吵嚷嚷的看见她本少爷就心烦!一天到晚生病,晦气得要命!”他冷冷地说完,便将头扭了过去,似是再也不想看见她。
初莲死命地咬着唇,指甲狠狠掐进肉里也不觉得疼,比之心上的痛,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孟氏厌恶地扫了一眼女儿,忙俯下身好言哄劝儿子。余光瞧见初莲只是呆着不动,心头火又起,扯着嗓门训斥:“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没瞧见言儿不愿意见到你吗?没眼力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出去!”
初莲听着她恶毒至极的话语,心痛的无以复加,大哭着跑了出去,扶着赛雪踉踉跄跄地回到了莲欢阁。
刚刚服的药经过这么一折腾,“哇”的一声全部呕了出去。赛雪慌忙上前捶背,瞧见她面如金纸,两颊赤红,身子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吓得魂都没了,慌忙命小丫头去请大夫,一面手忙脚乱的扶她睡到床榻上。初莲只觉浑身疲软,喉间腥甜,两眼一阖便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赛雪慌了神,命两个丫头一起去请太太,一个去请沈将军。请太太的那个小丫头很快便回来了,面上挂着怒气埋怨道,“婢子和太太还没说完,太太就说小姐惯会装病,这次也不例外,便让婆子把婢子撵了出去……”
赛雪噙着泪,一口银牙恨不得咬碎,“世上竟有如此狠心的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的如此心狠!”又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姐,不觉悲从中来。
好在大夫和沈睿之都迅速赶来。大夫诊断以后说是怒火攻心,开了几服药嘱咐静养。
这时,沈初华得知消息也急匆匆的赶来,瞧见睡榻上莲妹凄惨的模样,不禁流下了泪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初莲才幽幽转醒。睁开眼,瞧见大哥大姐都关切地注视着自己,堆积多时的委屈一下子寻到了宣泄点,顿时像孩子一般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慌得睿之和初华急忙去安慰她。
初莲哭诉道:“大哥,我还不如没有这样的哥哥和母亲……我活在这世上,除了会生病,一丝用处也无,所有人都嫌弃我,都恨我为什么不早死……”
“胡说什么?”沈睿之愠怒道,随即又放软了语调柔声劝慰,“小姑娘家家的,成天瞎想。你还有大哥我,你嫂子,初华大姐还有爹,我们都是全心全意对你,你又何苦说这些话,让亲者痛,仇者快?”
“是啊,莲妹。你母亲还有二哥早上说的话我们都知道了,他们是不仁,可我和哥这些年如何对你,你也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