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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此去万里路途,也带上民女吧,沿路也好给毓姐姐解闷……”她定是方才听见了他二人的谈话,这才匆匆下床“扑通”跪在地上请求道。
“这……”沈睿之犹豫了,边疆战场有驿馆行宫,专门是为了高级将领及家眷和皇族之人而建,沈睿之总督天下兵马,手握重权,更兼西北道行军大总管,确是可以带上林锦毓一人,只是若要再带一个青宁,无亲无故的,面子里子好像都不妥。
锦毓望着青宁哀求的眼神,又想起她与自己的情谊,心有不忍,“将军,青宁精通医术,战场上大夫紧缺,说不定她还能派上大用场呢……”
“你会医术?”沈睿之眼前一亮,颇为惊喜。他正为这事烦心呢,战争必定导致伤亡惨重,随行的军医虽然经验丰富,但毕竟精力有限,身无□□之术,到时定会忙的焦头烂额。如今青宁竟然会医术,这可是大大的有用处,说不定真能解一时燃眉之急。
沈睿之瞬间改变了主意,微微颔首说道,“既如此,你便收拾了行李与我们一起上路。只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沙场毕竟不是沈府,讲究的是军纪重于泰山。
你安分守己隐姓埋名还自罢了,若是不识好歹张扬骄纵,连累了夫人,休怪军法无情!”他银甲森森,通身肃杀之气,声音低沉,全没有方才一星半点的软语温存之意。
陆欢伏在地上喏喏地答应了,其实心中很是喜悦,只是被沈睿之吓得半分也不敢表露出来。
沈睿之瞧见她畏惧的模样,面色这才稍霁,转身抱着锦毓便走出了门外。
青云在黑夜中恭恭敬敬地等候着,见将军抱着锦毓出来面上没有丝毫的惊讶之色,宠辱不惊地屈身行礼。
“她就交给你了……”沈睿之朝着陆欢努努嘴,对青云吩咐道,“全程保护好她的安全!”说罢,先将锦毓抱至马上,而后翻身上马,疾驰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留下提着大包小包的陆欢和青云面面相觑,随后二人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两人心中都有心事,只是谁也不好说破,因此一路无话。骏马飞驰,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和不断倒退的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等急啦!肥章奉上!
这几天水月一度认为自己的电脑坏掉啦,因为收藏纹丝不动hhh
感觉出征以后的故事很难写怎么破(嘤嘤嘤)
☆、咫尺千里
沈睿之和林锦毓一走了之,沉寂了好几天的沈府终于又炸开了锅。这次倒不是因为二少爷沈睿言又捅娄子了,也不是因为孟蕙兰在府中兴风作浪。
相反,吉祥居中平静的很,大多数情况下,远门都是紧紧闭合,只留兰姨娘和些许老仆在房中服侍,其余丫头婆子一律被赶的远远的。外人眼里,一片相安无事的和乐景象。
真正让沈府众人们忌讳的,是夫人的病。刚开始谁都没有在意只当是寻常小病,可越到后来事情便越发不对劲。胧香院门前卫士们身着甲胄持剑把守,任何人都不准进入,就连太太也坚决不放入内,这不是太奇怪了点吗?
要说夫人患了恶疾不能见人,可她身边的喜鹊画眉竟也是丝毫不露面,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有好事者偷偷埋伏起来窥探胧香院中的动静,却见一天之中,胧香院的大门一直紧紧闭合无一人出入。
这样的日子久了,府中的风言风语便多了起来。
众人纷纷猜测夫人莫不是已经身染恶疾先行去世了,只是考虑到此事极是不吉利,怕影响到行军作战。况且大少爷又不在府中,太太现今正在病中,府中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因此以恶疾作掩护实则秘不发丧而已。
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不过片刻的功夫,府中便传遍了,下人们皆奔走相告煞有介事。
下人们既如此想,主子们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听说林家太太前几天刚命人送上书信,说听闻大少奶奶有恙,亲家母想来府上探望,这封看似合情合理的信竟然被拒回,驳回了林太太的请求,实在令大家费解。且听闻将军出征的那天,夫人都没有出门送行……这更加坐实了夫人已去世的流言。
沈初华坐在院子中心情一片凝重。她方才刚从胧香院回来,只是还没进大门便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了下来,她在门口软磨硬泡了好久,军士们竟是软硬不吃,她连个人影也没又瞧见,这才怏怏不乐地回来了。
嫂子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初华托着腮寻思着是否要给大哥写一封信,心中的愁云越积越深。想起大嫂对自己的好和往昔的音容笑貌,泪水便慢慢蓄积起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无论怎么样,自己也要想尽办法混进胧香院中一探究竟。
天色渐晚,天灰蒙蒙的,一颗星星也无,就更别说什么皎洁的月色了。
屋外大风阵阵,树摇鸟鸣,颇有一丝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重气氛。
沈初华盘腿坐于床榻之上,手中摇着上次林朝送与她的那把缂丝扇,心头如同乱麻一般。此事若是不便告知将军,那么想尽办法也要告知林公子。
只是,说来容易,怕也是不可行的吧。
她这般坐着冥想,不觉已是几个时辰过去。正昏昏沉沉间,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混合着风声甚是可怕。初华心中一动,对着门外叫道,“外头出什么事啦!这般吵吵嚷嚷的!”
无人回应,四下里一片寂静。
初华暗觉不对,床头的两只红烛火光跳跃甚是扑朔迷离。初华披上衣衫正要出门探看情况,一条黑影破门而入悄无声息地来至她面前。
“啊!”冷不丁面前出现一身黑色劲装,黑巾蒙面的陌生男子,况且还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怕是再糊涂胆大的女中豪杰,也会心中一惊吧。
初华也不例外,当下便吓的大叫一声,可惜只开了一个头便被那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剩下的尖叫便全部被咽进了肚子里。
“别叫,是我……”瞧见初华瞪着一张惊恐的眼睛望着自己,那男子拉下了面巾,笑道。
“是你!林公子……”
面前这人,身高八尺,面如美玉,不是林朝是谁?
初华暗舒一口气,微微倒退一步,随之而来的是心中的疑惑与欣喜。
“夜闯小姐闺阁,林公子这是做什么!若是让人知道了,如何才能在偌大皇城中立得住脚!”她虽面带嗔怒,只心中却无一丝恐慌,想反的还有一丝迫不及待的期待之意。
他这般急不可耐,不惜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夜闯闺阁与自己见面,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与自己当面说?
林朝也后退一步,微微侧过身去,甚是歉疚地说道,“原不想作此行径,只因事态紧急不得而为之,林朝自知罪责深重无以谢罪,情愿死在小姐剑下。
只有一个请求,望小姐告知我舍妹如今安在何处?某与父母亲听闻舍妹身染恶疾,心急如焚,每每想去府上探望,却总是被拒之门外,母亲终日在家以泪洗面几近昏厥。
某不忍观其如此,又苦于无法探得舍妹状况,这才出此下策。还望小姐可怜可怜小生,将实情说与我听。某愿以死谢罪……”
说罢,长泪纵横,阖眼不语。
初华心中涌上一阵淡淡的失落,只是瞧见面前公子面容戚戚心有不忍。
有心想上前安慰他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良久才低声说道,“公子的苦衷小女子已知晓,只是嫂子的状况,小女子实在不知。只知胧香院门前有重兵把守,无论是什么人一律不准放入内,亲家母尚且无法进入,就更别说我们了……”
林朝久久地沉默,好半晌才叹道,“倒是某唐突了,惊扰了小姐……”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初华突然打断他,一双眸子里满是希冀。
“嗯?”林朝呐呐,颇有些不敢对视她的眼睛。
“除了询问嫂子的事,你就没有其他事情想要问我的吗?”初华走近一步,迎着他的目光,勇敢地问道。
她已经豁出去了,话说得如此直白,难道他还不懂吗?
林朝心中一片了然,嘴唇蠕动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自己给不了她承诺又何必让她徒增希望,这不是很残忍吗?
而今妹妹生死未卜,沈睿之又不在京城中,母亲缠绵病榻,父亲终日以泪洗面……这样的状况下,如何还能够说些什么让她满意的话呢?
“初华,我……”
“别说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你和我无冤无仇,我杀你作甚?公子放心,今日之事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日后若是有嫂子什么消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公子。”初华冰雪聪明怎会不知林朝话中深意,手中原本攥紧的拳头倏地松开,勉强对着他笑道。
林朝久久地站立,面前是她朝思暮想的身影,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像远在千里之外。
一次次的错过,终究还是错过了。
纵使有心又如何,敌不过上天的安排,逃不过命运的桎梏。
罢了罢了,又有何说头?
他长叹一声,正待转身欲走,目光所及突然瞟到一样物件。
目光瞬间温柔下来。
“这柄缂丝扇……小姐可还喜欢?”
沈初华淡淡回头望了一眼,面容突然肃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林朝……我就要订婚了,你日后有什么事,不要再来找我了……”
一室寂静,只有风吹落叶的声音。
林朝面上的笑容瞬间枯萎,这是她第一如此郑重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却不想竟是告知自己这般残忍的事。
许许多多的话语瞬间如鲠在喉,可就是吐不出来。难受的他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行至门边。推门的一刹那,低低的回了声“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再也没回头。
初华追至门边,瞧着他的身影与黑漆漆的夜色融为一体,转眼间便消失在无限延伸的天际。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喃喃道,若是再不为所动,这场赌注自己便彻底输了,从此男娶女嫁,互不干扰。
***
沈睿之率领的大宋军队转眼间便行至兖州,还有几日便可到达西北边陲之地。眼看天色大晚,沈睿之便命令众军安营扎寨,自己在大帐中研究地形。
这兖州城自古便是大宋的领土,是前往西域各国的必经之路,因此人口众多极为繁盛,随处可见各国商队结伴而行,充满着浓郁的风情。
就是这么一片美好的疆土,却被夷夏国强行掳了去,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直闹的是生灵涂炭商旅不行,再无往日的繁荣昌盛,只有随处可见的战火硝烟和抱子弃草间的饥妇人,每每瞧见都使人挥涕不能行。
因此兖州一战,可谓是与西夏国打的第一仗,不可谓不重要,此战捷,则士气大涨,此战败,倒教夷夏人拔得头筹,恁的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故而此仗只许胜不许败。
正说着,士兵通传裨将徐青求见。
这徐青,倒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刚及弱冠之年,便能坐上偏将,足可见此人英勇。
徐家原也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玉河街上响当当的家族,十几年前倒是可以和林家相媲美,谁知徐老爷好好的不知怎么犯了事致使龙颜大怒,左迁至惠州不毛之地为官。
人都以为徐家衰矣,谁想这徐青倒是个争气的,入军营不到几年便在大大小小的战役中屡建奇功,他为人又聪慧知礼,虚心求教不耻下问,无论对谁都谦卑有礼,丝毫没有半点架子,因此很得沈睿之的喜爱与赏识,一直将他当半个亲兄弟看待。
在这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