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元春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他,又把眼睛闭上了,半梦半醒地说:“是!但是现在……师傅我工伤休养中,一切教学活动暂停……不管是床咚、壁咚……还是什么咚……我们改日再学……”
“壁咚?”水霄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心里琢磨了一下,有些跃跃欲试。可看着她眼皮都睁不开了的样子,只得有些遗憾地消停了。
他侧躺在元春身侧,将她半搂在怀里,傻笑了一阵,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水霄和元春按照亲王和亲王妃的品级打扮好了,一起进宫拜见皇帝和皇后。
入宫之后,他们被告知:“皇上正在懿和宫呢!吩咐王爷和王妃直接去懿和宫见驾!”
水霄和元春都有些惊讶地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不合常理啊!诸皇子成婚后,通常都是先到皇上的紫宸宫拜见皇帝,再到懿和宫拜见皇后和诸妃。难道皇上昨夜就歇在懿和宫?
“多谢公公告知。我们这就去。”水霄说。
元春心想:皇帝陛下不用上朝的吗?喔,对了,今日不是大朝、小朝之期!除非有十万火急的事,议事去得略晚一些,估计没有哪个大臣敢对皇帝说:你迟到了,亲,我要扣你工资!
到了懿和宫外,皇后身边的一位女官早在那里等着了,对水霄说:“皇上有旨:请昭惠王妃单独先进去,请王爷在此等候!”
水霄十分诧异,问道:“父皇可说过是为什么?”
那女官微微躬身:“禀王爷:不曾说。”
水霄略想了想,便猜到了一点缘由,但此时他已经无暇对元春多说什么了。
“你先进去吧!小心答话。”他装作为她整理头饰的样子,凑到元春的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别轻易答应父皇!”心里暗暗后悔没有早与元春讨论此事。
别轻易答应什么?元春满心疑惑地随着那女官进入了懿和宫。
懿和宫正殿的大门外,大明宫总管史忠守在了门口。
那女官将元春带到正殿外,便说:“皇上和娘娘都在殿内,王妃自行入内即可。”说完她便躬身退下。
这个阵仗,让元春更是心中忐忑。不知道那位皇帝陛下想在她新婚第二天出什么妖蛾子。
她深深地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绪,缓步迈入了殿门,便见殿中只有帝后二人。
她便福了福,不疾不徐地说:“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既然此时没有水霄在旁边,她也不用夫唱妇随地行跪礼了。反正皇帝之前曾经有旨,许她只跪“天地神佛仙灵”。接下来不知道要谈什么,还是不要输了气势为好。
“免礼!”隆正皇帝却似乎一点也不计较她的礼仪,开门见山地直接说,“今日先将你单独叫进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问你。因你的师门规矩,十七不可纳妾。以前可以拿十七的旧疾做借口,如今你们既已成婚,这个借口便用不上了。若十七始终没个侧妃夫人、妾室通房,外人必定会议论纷纷,你打算如何解释?”
原来皇帝是要跟自己说这件事!元春心中恍然。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虽然背上“妒妇”这口锅她也一点儿都不冤枉,但在这个时代,这口锅太沉重了,不仅会影响她自己,可能还会影响贾家的人和她身边那些小妹妹们,所以能不背最好是不要背。
她也想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好的解决方案,但现在还没有跟水霄商量过——而且那个方案,最好也不要由她自己提出来,水霄去提比较好。
刚才水霄叫自己“别轻易答应”,是不是已经有解决方案了呢?如果有,他和自己是不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呢?
对这一点,元春倒是挺期待的!这是考验他们默契程度的好机会啊!
“此事儿臣还没有与王爷商量过。等商量过了,再答复皇上,可好?”元春使出了缓兵之计。
“朕之所以单独先叫你来,就是不想让你们夫妻两个先商议。”隆正皇帝嘴角微微勾了勾,“十七的性子朕知道,是个有担当的。若是让他来一起商议,他必定不会将原因推到你身上,不会叫你担一个妒妇的名声。或许他会实话实说……但你可想过,若他实话实说,对他是什么后果?”
这个问题,元春也是想过很多回,设想过很多可能性的。但她对这个世界的潜规则的了解,毕竟比不上在这个世界的权力中心混了几十年的土著。既然现在皇帝主动提起了这个问题,她就想听一听皇帝的推论。
便说:“儿臣鲁钝。请父皇明示。”
“你的师门规矩,过于惊世骇俗。不管什么人听了,本身都会半信半疑,都会有各种猜测。会有不少人怀疑你天生善妒,这才利用遇仙之事,编出了这一套弥天大谎。这样的猜疑,必定会被有心人利用,这些有心人会编出无数套故事,印证这种猜测。这样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十七不能,朕也不能。所以到最后,不管你如何辩解,只要十七没有侧妃、夫人,没有庶出子女,一顶‘善妒’的帽子都会扣在你头上。让你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这是其一。”
隆正皇帝语气稍稍一顿,缓缓问元春:“这一点,你是否相信?”
元春心里在琢磨皇帝今日这番作派、这些话的用意。
略想了想,她没有直接回答隆正皇帝的问题,而是抬起头看着隆正皇帝:“不知父皇心里,是否也有这样的猜测和怀疑呢?”
隆正皇帝微微一笑:“朕亲眼见识过你的医术和你所展示的天道,所以……朕选择相信你。”
元春注意到:隆正皇帝说的是“朕选择相信你”而不是“朕相信你”。
她微微苦笑:“在这件事上,儿臣的确无法自证清白。若外界流言纷纷,儿臣也的确无法洗脱‘善妒’的嫌疑。”但不管外人如何猜测我“善妒”,我不承认总好过亲口承认吧?有些事,是能做不能说的。
略顿了顿,她深深地叹息一声,悠悠地说:“莲界之中会有那样的规矩,或许那边的女子,真是嫉妒成性也未可知……”
隆正皇帝竟有些无言以对。
元春又是一叹,轻声问:“其二呢?”
隆正皇帝又道:“其二,就算人家相信了你有这样的师门规矩,也相信了十七的确是因为你的师门规矩才不纳妾的。那么更大的问题来了:堂堂男儿,竟然要遵守妻族的家规,要因为妻室的‘师门规矩’而守身如玉,你知道这听起来像什么吗?”
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讽刺,无比清晰地吐出了三个字:“像、赘、婿!”
赘……婿?!这个可能性,是元春之前没有想到的。她细细想了一回,觉得隆正皇帝言之有理。
现代社会老公需要对老婆忠实,遵循的是社会公共规则,可不是老婆家的家规。老公要守老婆家的家规……呃,的确有那么一点赘婿的嫌疑啊!
隆正皇帝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做了不知哪方世界的‘赘婿’的皇子,难道还想继承‘娘家’的江山社稷吗?十七若不想要太子之位也就罢了,人家不过是嘲笑他几句,笑他堂堂皇子竟肯去做赘婿,没有气节!可十七若是想要争夺储位,这个话柄,会让他被口水淹死的。到那时候,朕若还敢立他为太子,必会导致朝局不稳。御史的弹章和谏书会堆积如山,有人死谏也不足为奇;那些多事的读书人,也会编出许多文章来传诵天下……”
他话音一顿,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十七是一个志向高远的人。瀛洲素来心志坚毅、非同寻常女子,不知你可愿做一个贤内助,成全他的名声?你若愿意,朕也可以赏给十七几个没什么根基、性情也温顺老实的宫人,封作夫人。你让她们另院居住,将她们当作摆设即可。这样,你所受的责难就会小很多。”
元春终于明白了:皇帝陛下这是想让自己担着“妒妇”的名声,免得水霄被人嘲笑是赘婿吗?
妒妇和赘婿,哪个名声更难听?
在这个时代,不仅妒妇名声不好,赘婿也是极其被人看不起的!在这里面二选一,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惧内的名声,怕也不好听吧?”元春把电视剧中那些惧内之人的形象与水霄的形象嫁接了一下,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艾玛,还是别想了!
隆正皇帝鼻子里哼了一声:“总比赘婿好听些!”
元春觉得:皇帝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不答应也不行了!否则就显得她太不贤惠了,会给她减分的!
她心中对水霄说了一声抱歉:不好意思啊,水霄同学!你爹火力太猛,你媳妇顶不住了!若想翻盘就只能靠你了!你别让我失望啊!反正你说的是“别轻易答应”而不是“别答应”,对吧?!
她向隆正皇帝福了福:“父皇的意思,儿臣已明白。请父皇、母后放心:儿臣一定竭尽所能,不让王爷声名受损的。至于那些作摆设的夫人,就不必赏赐了!她们也是无辜之人,何苦要让她们一辈子守活寡?儿臣需要修德,不敢作这样的孽。”
她不会牺牲别人的终身幸福,来成全自己的爱情和虚名。封几个夫人当摆设?也只有皇帝老儿这种不把宫女当人看的,才能想得出这种损招!
隆正皇帝看了她好一会儿,缓缓说道:“妒妇的名声可不好听,若被千夫所指,你可承受得住?”
元春浅浅一笑:“只要父皇、母后和夫君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够了!”
对话告一段落,皇帝让人去宣水霄进殿。元春退到一边时,还在思考隆正皇帝今日这番话的用意。
他是真想让自己承担了污名,好成全了水霄的名声,还是仅仅是在试探自己?毕竟,这件事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皇帝想不到?
而从好的一方面来说:隆正皇帝今日这样劳心费力,的确是对水霄同学寄予了厚望的表现。否则他何必管水霄同学是什么名声呢?!何必管自己能不能、愿不愿为夫分忧呢?
看来贾代善所言不假:水霄的胜算确实已经很高了!
水霄被宣进殿来时,隆正皇帝只字不提刚才的事,只让他们正式行了礼,按规矩赏赐了东西。
然后皇帝站起身来,对皇后和元春说:“你们娘儿俩说说话吧!”又转头吩咐水霄,“十七跟我走!我有话跟你说。”
元春看着水霄的背影:水霄同学,看你的了!不要让我失望啊!
沈皇后叹了一口气,拉着元春的手拍了拍:“好孩子!难为你了!”刚才隆正皇帝与元春讨论谁背锅的问题时,她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十分尽职地充当着摆设和避嫌的工具。
元春低头微笑,作贤淑状:“能为夫君分忧,儿臣心甘情愿。”
皇帝带走水霄后,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各宫妃嫔就进来了。元春与她们重新见礼,送上了自己的小礼物。
荣敬贵妃收到元春送的两双袜子时,笑道:“曾听闻昭惠王妃不擅女红,可今日一看,这袜子针脚细密,绣工精致,便觉得传言似有不实!”。
荣敬贵妃朱氏,是孝恭亲王、顺郡王的生母。
虽然朱贵妃之前一直对元春挺客气的,但现在元春嫁给了昭惠王,而昭惠王是孝恭王夺嫡的对手。元春就不知道朱贵妃对自己是什么心思了!对于朱贵妃的话,她自然要小心应对。
朱贵妃夸自己针线,又说传言不实,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元春一时琢磨不透朱贵妃话里的意思,担心她给自己挖坑,只得谨慎地回答:“贵妃娘娘取笑了!传言并无不实,儿臣的确不擅女红。这些鞋袜,主要是身边的丫头和针线上的人在做,儿臣就是帮一点小忙而已。”
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