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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凄凉落魄的他,最终拥有的只有这一对暖心呵护的母女。
全霏予愤怒了,一直在外边敲门,这三人都忘乎所以的沉浸在自己的往事里,彻底的无视了他在外边多焦急。
他能得以进来,还是自己动手拿来电锯,锯了这扇已有百年历史的古老欧式木门。
“阿、阿予。。。”青瑚肿着一双核桃眼,缓缓望向沉步走过来的他,“我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
软哝哝的清音,直直透入他原本担忧她安危而暴怒的躁心。
他揉着她一头扎过来的小脑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急切跑过来的言静常把人抢过去,“不许骂我家宝宝!”
“嘻嘻~”得意洋洋的吻着母亲的桃色粉颊,青瑚冲他顽皮的一眨水瞳,“你不准欺负我知不知道,不然以后我就跑回来跟妈妈过,再也不理你。”
“宝宝,妈妈现在处境很尴尬,不能天天跟你在一起的。”言静常立马慌了,赶忙解释劝阻。
“我知道,就是吓唬他一下而已,你不用当真啦。”青瑚异常开心的挽起她的手,“妈妈,我们去找个隐秘的地方说心里话好不好?”
“好,宝宝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回归幼稚心里的女人,一去别的房间就是大半天。
回来了还要手牵手继续说笑。至于一起睡觉,一起出门,一起做家务,这些就不用说了。
除了上厕所,她们就没有哪分钟是不腻歪在一起的。
这两个抛弃丈夫的可恶女人,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出柜了,从此只爱好女。
全霏予和闵朝宇到哪儿都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越发觉得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不得妻子爱惜。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临近开学只有三天了,全霏予要带青瑚走了。
先前他们入住这间古堡时,就把原先预定的旅馆房间退了。
此刻,言静常在给青瑚整理她的小行李箱。
听着女儿叽叽喳喳如百灵鸟的甜脆话声,她始终保持着微笑。
但是看到面带笑容走进来的闵朝宇,女人的笑容停顿了。
她有些同情的看着丈夫,还是于心不忍的开口询问,“宝宝,为什么你都不问你爸爸的事?你一点都不好奇他是谁吗?”
就算全霏予不说起沈飞扬跟青瑚验过DNA的事,明眼人也看得出来,这孩子跟那个人渣样貌一点也不像,怎么会是亲生父女?
闻言,青瑚笑容顿时消失,小脸唰的白成一张纸,她紧紧咬着苍白的唇瓣,低着头一声不吭。
闵朝宇同样笑容一凝,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却不知道这个性格喜趣的女儿,脑子里的想法,已经天马行空的往奇怪的方向飘去。
妈妈做过外围那么多年,自己说不好真的是哪个女票客跟妈妈的产物。
呜呜,她不要,不要提起这个。
就这么心照不宣的,母女两个一直像以前那样其乐融融,相依为命不好吗?
☆、198 198:不,我不想知道我的亲生爸爸是谁
要是知道那个素未谋面的女票客父亲,会招来自己永无止境的烦恼和痛苦,还不如两两相忘于江湖。
这么想着,青瑚对言静常眼神坚决的连连摇头,“不,我不想知道我的亲生爸爸是谁。我也不会认他,他没养过我一分一秒。”
闵朝宇原本饱含期待的菊花老脸,顿时犹如被冰冷彻骨的天山寒雪浇灌,凄惨苍白得仿佛已经生无可恋。
谁都想不到,青瑚竟然会有这样的回答。
“包子,不能这样。”全霏予紧紧的皱起斜长剑眉,不高兴的去拉她的手撄。
“啪!”
“妈,你打我?”青瑚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左脸,难以置信的红着明亮大眼偿。
她眼神极其受伤的,缓缓望向怒得浑身颤抖的绝美女人。
“不孝女,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爸爸?”言静常气得呼吸急促,天生丽质的勾魂媚容,此刻只剩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她的女儿,在外边都学会了怎么做人?亲生父亲都不想相认。
“你打我!好!我走!”生平第一次,挨从小都不舍得骂自己的母亲打了一个耳光,青瑚不淡定了,她泪奔着跑出去。
“不孝女!回来!”言静常正想拔腿就追,被闵朝宇紧紧拉住。
男人宛如被大山重压的身躯低垂着,似不堪一击的靠在她身上,被怪药改变的丑陋老脸,瞬间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那样心如死灰,毫无昔日权倾亚洲黑道的王者风范。
“对不起,宇,是我没把小瑚教导好,她都不肯叫你一声爸爸。”女人扶着他失声痛哭。
“岳母,别难过了,我去劝劝她。”全霏予轻叹一口气,转身大步走出客房。
此刻,栽满茉莉花的后院,青瑚正蹲坐在花丛前的排凳上,双手托腮望着天。
左边椅子传来一声“咯吱”的响声,闻到让她迷恋的如竹如兰淡香,她的小身板往旁边一移,靠着他宽厚的肩膀。
慵懒的右手往橙红如胭脂铺就的漫天夕阳指着,她说得低低轻轻,“看!多美!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别怄气了,我们明天就要回国了。去跟你妈好好说,相处的机会不多了。”男人由后拥住她纤细的小蛮腰,耐着心劝告。
“靠!你还是不是我男人?”女孩瞬间像是被激怒的野蛮小猫咪,气呼呼的抬起尖利小爪子,在他俊得清澈如泉的白皙脸庞使劲拧捏着,“你老婆被人打了,不好好安慰我一下,居然还反过来帮她说话!”
捏得再用力,全霏予也一声不吭,白得剔透的面容却是被她张狂的小手虐出层层红晕,她不忍心的放下了手。
感觉自讨没趣,自己依然静静的发呆。
直到半小时之后,她轻轻戳了一直柔视她的皓润美男,十分不满的嘟嚷,“喂!好无聊啊,你怎么都不说话?好歹安慰一下我啊。”
“说多错多,我怕一不小心得罪你,被你戳死都没处申冤。”全霏予面无表情,说得一本正经极了。
“嘁,那我可舍不得。”女孩被他木着脸开玩笑的夸张语气逗笑。
“心情好了?”全霏予也笑了。
“一个人独自生闷气,也没人袁小伟,能不好吗?”哀怨的瞪着他,两只小粉拳故作不满的捶他雄厚的胸膛。
“我的包子一向天生乐观,什么事都伤不了她。”他站起身,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突然也将她一把拉起,低下头,就狠狠的亲上那张哀怨撅起的粉润丹唇。
直把她吻得气喘吁吁,神志不清,浑身软绵绵的被他牵进大厅。
言静常一直忧心忡忡的坐在沙发上,被闵朝宇拥抱着也依旧浑身发抖,因为害怕女儿一走了之。
此刻看见她撅着不高兴的小粉唇走进来,赶忙讨好的迎上去,“小瑚,妈妈错了,不该打你,不要不理妈妈。”
青瑚在走回前院时,已经被全霏予告知,母亲为了在这里陪护喜欢的男人,十二年来,一年都不出一次门,吃穿用度都靠网购和外卖。
直到他醒来,她才重新从另一个世界活过来,有了人气。
青瑚听得都快哭了,看见这样为爱痴狂的傻母亲,她还有什么怨气好生的?
“妈妈,我不生气了。你喜欢待在这儿,就一辈子待在这儿。”青瑚甚是理解的微笑着说。
反正全霏予答应她了,以后逢年过节,都会陪她来这儿看母亲。
现在的暂时分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
这善解人意的话,听在言静常耳中,却是感觉到了讽刺之意。
她慌了,紧紧拉着女儿的小身板摇晃,“宝宝。。。宝宝不要不理妈妈,不要丢下妈妈。”
女人声音凄清,望向她的哀求美目红得让人心疼,她刚哭了好久。
害怕女儿会因为这一巴掌,从此以后再也不理她。
“我怎么、怎么会不要妈妈呢?”女孩声音哽咽,笑中带泪的深深凝视这个幼时的唯一挚爱,她美丽温柔,而又伟大的撑起一个家的可爱母亲。
“就是在猜测我也不是妈妈亲生的时候,我都从没想过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打算一辈子当你是我的唯一亲人。你跟闽叔叔过得开心,我也愿意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爸爸。。。”
“还认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你的亲爸爸。”全霏予冷不丁的加了一句,“所以嫌弃得不愿认他吗?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我爸爸?”青瑚一脸茫然,继而欣喜若狂的抓住垂头丧气的闵朝宇,“您不是已经快六十岁了吗?”
“假的,就跟你妈这张老太太模样一样,都是假的。”全霏予凉凉的说。
言静常听出女儿话中端倪的喜悦一问,“小瑚不是早就知道你爸爸的下落,嫌弃他以前的身份,所以刚才说不肯认他吗?”
“哪有?我以为我的亲爹是一个光顾过妈妈的便宜老爸,所以不敢问你他的下落。”青瑚一双杏眸猛然瞪得比铜铃还大。
“你这孩子。。。”言静常嗔怪的瞪一眼跟丈夫紧紧拥抱的她,语气有些哀怨,“从小你就这么看待妈妈的呀?那些所谓恩客,都是你爸爸几个好兄弟吃了不同的药,变样了轮流来找我的,要我放弃你,回去照顾你爸。”
☆、199 199:我不要走,不要离开爸爸妈妈。。。
“对不起,小瑚。这些年来,爸爸妈妈实在是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好多的委屈。”闵朝宇接过全霏予递来的一杯水,往脸上一泼,让女儿看清他多年不显露外界的绝世俊容。
这样一张完美得女人见了都要妒忌得撞墙死的俊脸哟,已经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他撄。
青瑚楞楞的仰视着他,渐渐的,她脸色变得潮红,眼眶也更加红肿了起来。
继而。。。
“呜哇!”少女孩子气的哭得惊天动地。
“宝宝,怎么了?”言静常呼吸一滞,赶忙问被全霏予揽进怀中拍背安抚的女儿。
闵朝宇不知所措的呆站着,俊薄的唇角凝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这么多年来,自己身上的戾气还没消失吗?把女儿吓成这样。。。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娇小女孩,断断续续的哑声开了口,“呜。。。你跟爸爸都、都那么完美,那么高。。。为什么、为什么我却这么丑,这么矮啊?不公平,老天爷真的不公平。。。”
“。。。偿”
白担心了她一场,其余三人带着强烈的怒气,数之不尽的眼神飞刀射向她。
她还在哭诉遗传基因的不科学,全霏予忍无可忍,直接扛起人上了二楼。
闵朝宇夫妇同情的看着他,有这么个二货老婆,真是辛苦他了。
把哭得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娇妻扔到又大又软的床上,男人怒气冲冲的宽衣解带,以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他有没有觉得她丑!
。。。
青瑚两腿发颤的挪着乌龟步到大厅时,言静常看她的眼神,尽是促狭调侃之意。
女人笑微微的指着茶几上的食疗大补汤,“来,小瑚喝这个,补血养气的,妈妈特意为你熬了很久的呢。”
闵朝宇也笑,“妈妈的一番好意,小瑚快点喝吧。”
青瑚小盆友顿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感,她恼羞成怒的转头瞪向悠闲扣着衬衫衣扣的雅致美男,“你个没皮没脸的,跟我爸妈说了什么?”
“你先下来,我后脚刚跟上,能说什么?在楼上磨蹭那么久,鬼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你!”青瑚语塞,一张圆嫩包子脸却心虚的起了粉红之意。
男人施施然越过她,闲庭信步的悠然走进沙发,对全程微笑看他们的闽氏夫妇问候,“岳父岳母好。”
“这孩子从小目中无人惯了,你以后多担待一点儿。”言静常认真的直视这个只小自己几岁的睿智女婿,语气诚恳的微笑道。
“习惯了,刚认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