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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锦年笑得韩一芊身上都起鸡皮疙瘩,跟老bt看见小萝莉似的:“男子汉大丈夫,道都不会走,丢不丢人。”
周牧不吭声了。
牧锦年耐心颇佳:“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小胖墩挠挠头,做举头望明月状:“那就走慢点咯。”
牧锦年继续一副拐卖小朋友的怪叔叔嘴脸:“我们拉钩。”
周牧犹豫了一下,看看牧锦年又看看韩一芊,伸出手指在牧锦年纹路清晰的掌心比划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小手整个的搂住牧锦年的小指,像一只抱着坚果的小松鼠,乌漆漆的大眼睛一眨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牧锦年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恍惚。
韩一芊其实一点儿都不乐意回牧宅,只要想到要过一段水路,她的眼睛就可以cos蚊香了。公公虽然嘴巴上绷得紧紧的,其实对自己的独子非常看重,逢年过节都要拨个口是心非的电话提醒一下韩一芊:“你们不用来了,对,我跟他阿姨要去马尔代夫,你们非要来了,那成吧,一把年纪还要啃老,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
韩一芊最见不得老人失望,尽管受着点儿夹缝气吧,她也觉得挺值的。
船里长期备着些话梅果脯之类的干货,以防韩一芊晕船。
只是牧锦年每次都会亲自带点儿,理由是船舱里的那些免不了日光直射,保质期大大缩短,有害身心健康。
牧锦年那些歪理多起来能压死个人。有时候韩一芊觉得牧锦年才是唐僧,整天在她耳朵边念个没玩没了,像个馋糖吃的大孩子。偏偏他在属下面前十分威严。牧锦年倒也不是严肃,平时开起玩笑来勉强算得上平易近人,只是气场就在那儿摆着,就算笑起来,也伴着阵阵阴风。
牧锦年今天反常的话少,只是圈着韩一芊的腰倒在软榻上假寐。
韩一芊倒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上完课她总是特别兴奋,她很喜欢小孩儿,顺带着喜欢小猫小狗小鸡小鸭,凡事能和“小”沾上边儿的,她都觉得格外的亲。
“撞你那个啊,叫做周牧,脾气虽然坏点但聪明得要死,还会变魔术呢。呸苽児唔,怎么来着,就是他把整副牌分成两堆,你从一堆里选一张□另一堆里,他立刻就知道是哪张牌。超神奇!”
牧锦年眉心一簇,语调倒是没啥波澜,他不咸不淡的看了眼韩一芊:“那是因为你笨。”
“切,就像你知道怎么变似的。”
“我小时候玩滥了的东西,亏你还在这儿捧臭脚。”牧锦年眼里分明写着鄙视,“那孩子分牌的时候,已经把单数分在一堆儿,双数的分在另一堆。结果当然一目了然。”
牧锦年顿了一下,修长的手指绕着韩一芊的长发,状似不经意的问到:“他叫周牧?”
“对啊。周是每周的,江就是你的姓,有些奇怪的名字。”
牧锦年闻言似讽非讽的牵起嘴角,嗤的笑出声来,手指在眉骨间捏了捏,眼中厉光一闪,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今年春天花开得分外热闹,才过了春分,园子里的海棠花已经全开了,一小朵一小朵簪在绿叶间,沉甸甸的压着花枝,显得娇美又可爱。
牧锦年领着韩一芊分花拂柳的穿行而过,四处都是虚浮的香气,一步一步就像踏在梦里。
韩一芊不由的想起了红楼梦里的海棠诗社,当初年少春衫薄,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青春脸庞。谁都料不到最后却是个百花飘零的结局,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倒也是好的。
想着想着韩一芊有些涩然。
牧锦年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样子,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韩一芊赶紧把嘴巴闭上,顾左右而言他:“其实我从小到大都特别好奇,海棠果到底能不能吃。”
“小土鳖。”牧锦年笑了笑,“秋后我让阿姨冻点海棠果给你存着。”牧锦年的模样像是有些费解,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一天到晚就想着吃。”
“切。不行啊?”韩一芊气急败坏的扇着覆在脑袋上的大手,不甘心的去踩牧锦年,“我哪能跟伟大的牧少比,不知您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不如晒出来让我学习学习?”
“我?”牧锦年不怀好意的拖长声音,“我一天到晚想着吃你。”
尽管每天都要被牧锦年*那么两三遍,韩一芊还是没进化出和牧大BOSS媲美的厚脸皮来,她被牧锦年噎得连耳垂都开始发红,欲语还休的模样显得格外的诱人。
韩一芊努力清了清喉咙,刚想骂某人低级趣味,却看见牧锦年高大的影子慢慢没过她的头顶,温热的指腹从她的耳后一直蜿蜒至锁骨处。
身子晃了晃,却听牧锦年轻斥了一声:“别动。”
他的声音低低的从耳边传来,轻柔得近乎蛊惑,韩一芊如同中了蛊般杵在那儿一动不动。
牧锦年抬手捻起韩一芊锁骨凹陷处的一片花瓣,被他的手指碰触过的地方,温度骤然深高,韩一芊几乎能听见血液在血管里叫嚣的声音。
牧锦年轻而易举的便把她纳入怀中,略略压低的声音一记一记的敲着韩一芊的鼓膜,他微微笑:“接下来请欣赏,牧锦年的独家魔术。”
话音刚落,韩一芊便见落英缤纷,翩翩如蝶,无数花瓣如同流星般从她眼前划过,挤挤挨挨的碰撞,溅出浓烈而芬芳的花香——她今天穿了件连帽衫,帽子里兜了不少飘落的花瓣,牧锦年把她的帽子竖起,才创造了这场轰轰烈烈的花雨,美丽至目眩神迷。
牧锦年匀称修长的手指在她唇间轻轻一按,隔着花瓣轻轻吻住了她,舌尖有技巧的挑开她的唇瓣,把馥郁的花香一点一点送入韩一芊的唇间。
微醺般的醉意慢慢攀至头顶,韩一芊忍不住踮起脚抓紧牧锦年的衣襟,甜蜜至心慌,像是一不小心就会坠下去。
牧锦年张开双臂,用力得把她锁进怀里,他吻得很用力,用力得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韩一芊被吻得头重脚轻,眩晕的感觉一bobo袭来,她整个人陷在这片香雪海里,一种置身梦境的恍惚,不知过了多久,她朦胧间听见有人叫了声:“哥,呀,我什么都没看见!”
牧锦年的怀抱略略一松,韩一芊顺着牧锦年的目光看去,先是海棠花低垂的枝条,接着她看见牧瑾璇*又促狭的笑容,韩一芊不好意思的想要推开牧锦年。
牧锦年环在韩一芊腰间的双臂倏然一紧,唇角上却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臭丫头,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像个什么样子?”
牧瑾璇乌龟似的缩了缩脑袋,眼睛却不时瞟着牧锦年,她一边笑一边愤愤的控诉:“某人欲求不满的嘴脸真可怕。我说呢,老早就听见游艇的马达声了,你们什么事儿能磨蹭这么久都不进门。原来是,春宵···”
牧锦年在牧瑾璇的额上敲了一记,颇为哭笑不得:“你也不怕带坏孩子!”
“切,我们家念念好着呢!”牧瑾璇拉过韩一芊的手亲昵的说,“嫂子,你说是吧!?”
韩一芊一向对这个敢说敢言的小姑子没什么脾气,只能点点头,笑着附和。
晚上看着自己床上的蚊子血欲哭无泪,不明白自己的生理期为什么会提前2周。
最可恨的是她的包包还不在手边,牧锦年因为公司有事出去了一趟,她必须从牧宅这一头横穿到那一头,才能拿到最亲爱的“小翅膀”。
忧郁是一项贵族运动,天可怜见的,她连基本生活保障都没了,还悲春伤秋个屁啊,夹着两条不断发颤的腿儿,贴着墙壁晃晃悠悠的向目标进发。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能塞牙,偷个卫生巾居然都能被公公抓住。
正跟只螃蟹似的四仰八叉的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她身后叫她:“小韩,你过来。”
韩一芊只想装作没听见,紧赶慢赶的挪了两步,又听见沉静的声音遥遥传来,尾音加重:“韩一芊,你过来。”
一生气就喜欢连名带姓的叫她,这两父子都什么臭毛病这是。
牧父坐在宽大的沙发里,老人有着锐利的眼神和英武的身材,皱眉沉思的模样与牧锦年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想而知,当年必定糟蹋了万千少女的芳心。牧父难得没有冲她摆脸色,注视着她的目光甚至称得上慈爱,牧父伸手示意韩一芊坐下:“你是Z市人?”
韩一芊莫名其妙的点了点头。
“当初我父亲被生意受挫的时候,牧家举家都迁去了Z市。当时年轻,日子过得很苦,内心却充满希望。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里的杨梅酒。”牧父笑了笑,眼角疏朗的笑纹愉悦的展开,视线胶着在包装简陋的酒瓶上,“每年开春,清明过后那几周,漫山遍野都是这种东西,挑最大最圆的几颗丢进去,闷在白酒罐里,到了数九寒冬,偷偷叫上三五好友切一盘牛肉下酒,不知有多爽快。”
牧父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这样有心。”
韩一芊扯着嘴角笑得比哭都难看,早知道她就不该把这瓶酒带过来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居然在关键时刻摆了自己一道。偷偷瞟着不远处的牛皮手包,居然开始幻想牧锦年能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惜牧锦年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更不会读心术,而且韩一芊认为,就算他听到了她内心求救的呼号,牧大boss幸灾乐祸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知陪着牧父絮叨了多久,韩一芊只觉得有无数只苍蝇正在自己耳边嗡嗡飞舞,屁股只敢虚虚的坐在沙发上,小腿坠坠的发胀,肚子里如同有只冰凉的铁球蹿动着,尖锐的疼痛把她额角的虚汗逼出了一层又一层。
浑身发冷。
“爸!”韩一芊濒临崩溃的叫了一声,胡乱扯了个谎,“我的手机好像震了一下,万一牧锦年有什么急事儿找我就不好了,我先去拿包啊。”
牧父狐疑的点了点头。
韩一芊立刻如蒙大赦般冲去抓过自己的包包,刚站起来却见牧父如影随形的跟到了她身边,韩一芊真是要哭了,偏偏牧父还风度翩翩的抬了抬下巴:“看见了吧,臭小子怎么可能打你电话?再陪我聊会儿吧。”
虽然是命令的口吻,老人灰色的眼珠里却蹿着一团希冀的小火焰,韩一芊心里突的一酸,忽然觉得排场很大的牧父,或许也很寂寞。因为她从未听到牧锦年在她面前提到过他的父亲,倒是牧瑾璇偶尔说起。
牧父因为年轻的时候太过放纵,把他的原配太太也就是牧锦年兄妹的亲生母亲给活活气死了,至今牧锦年都不能原谅他。
夜挺深的时候,牧锦年才回来。
那时韩一芊正窝在副卧里烦躁的拨弄遥控器,抬头就看见牧锦年冷峻的眉眼,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老天的不公,为什么有些人就能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样都这么帅。
牧锦年没说话,韩一芊是个需要激发的水准,此时此刻更翻不出什么花来。腹痛如绞,韩一芊拄着枕头假装在看电视。
牧锦年的指尖带着夜晚特有的寒意,在她发顶轻轻一扫。
韩一芊没志气的打了个哆嗦,手里的遥控器慢悠悠的画了个弧,直直的飞了出去,啪的一声响。
牧锦年盘亘在她头顶的目光终于撤去,长腿一伸跨过遥控器,又按着原路折了回去。
挺拔磊拓的背影在交错的光影中显得朦胧又模糊,雪白的衣角消失在拐弯处,黄花梨影木做的门面在他身后轻轻掩上,卷起了一阵风,轻微的风徐徐吹开韩一芊额前的刘海,长而软的头发时不时扎进眼睛里,刺得人眼角微微发酸。
他这是又干嘛去了,一晚上他都心不在焉的?难不成有新欢了?
韩一芊悲春伤秋的劲儿还没过,正埋在枕头里默默的蹭眼泪,牧锦年再次推门进来,只是手上多了只纸袋。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