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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人在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韩一芊回头,眼里蹦出惊艳的光芒。
周雅琳正穿着杭丝旗袍,胸口绣了枝枝蔓蔓的梅花,衬得一张芙蓉面愈发清丽:“牧太太,真有缘,咱们又见面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人的心情也格外飞扬。
韩一芊清脆的答应了一声:“谁说不是呢?跟故意安排好似的。”
本是笑盈盈的开着玩笑,却看见周雅琳的脸色微微显得尴尬,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剧本:“我先背背台词,不打扰你吧?”
韩一芊善解人意道:“怎么会?”
周雅琳背到“若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为夫妻”的经典段子时,韩一芊忍不住插了句嘴:“要我是编剧,我才不这么写,也忒没新意了。”
周雅琳把剧本卷在手里,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韩一芊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吐吐舌头:“我啊,就写成‘要是男男,就让他们搞基;若是女女,就让那个他们拉拉;如果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为兄妹!”
周雅琳愣了一下,嘴角鼓了鼓,忍不住挑起柳叶似地眉毛笑出声来:“韩小姐一定非常喜欢李安先生的作品。”
“尤其是断背山。”
两人相视一笑。
话题转着转着就到了周牧的身上的。
说起来,韩一芊内心非常佩服周雅琳。在演艺圈里摸爬滚打的未婚妈妈,实在是太不容易。
周雅琳倒是不以为然:“当时年纪太轻,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只是泥足深陷,哪能说回头就回头?查出怀了他之后,我也一度动过流了他的念头。我非常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做这么愚蠢的决定。儿子是老天赐给我的福星,把我从泥潭里拉了出来。”
韩一芊恻然:“孩子对母亲,确实意义重大。你一定十分爱他。”
我的初恋,就是牧锦年!
更新时间:20141015 11:01:35 本章字数:9427
韩一芊恻然:“孩子对母亲,确实意义重大。你一定十分爱他。”
“爱?”周雅琳苦笑着摇摇头,“我从没见过比我脾气还差的母亲。牧太太,你一定觉得周牧在幼儿园里特别格格不入吧?这都是我的错。孩子太聪明,才三四岁就知道怎么跟人耍心眼,又韧,看见喜欢的东西,赖在地上就开始唱戏。一年前我身无分文,脾气很差,他只要敢伸手向我要东西,我就在大庭广众下打他,一直把他打得嚎啕大哭为止···”
说着顿了顿,周雅琳酸涩的眨眨眼睛:“他哭了,也就不想要了。”
原本欢快的气氛慢慢变冷,连带着韩一芊的胃也开始抽紧,韩一芊按捺不住愤懑的问了一句:“孩子他爸呢?他应该负起责任!”
周雅琳怔忡,深深的看了韩一芊一眼:“他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何况,他和他妻子感情似乎很好。”
韩一芊泄气。如果她是那个混蛋的妻子,她也觉得不能忍受忽然做了别人的便宜妈妈,老公不是到处留情已经让人比较狂躁了,再碰上这种闹出人命的事情,她深吸了口气,她不难理解为什么童话里的后母总是这么面目可憎。
苏浅某损友的说得好,女人的胸部再大,心窝子还是小得跟针眼似的。都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哪个女人能对老公和别的女人的活体结晶有好气?!
反正她做不到。
韩一芊缄默,把手搭在被太阳炙烤得滚烫的栏杆上,脸埋了进去。耳后被海风呜呜的吹着,站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周雅琳看着她,微微笑着,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不过,为了周牧,我准备争一争,再过几天,我就领着孩子去见他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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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一芊私以为,祸害遗千年这番话还是颇有道理的。恢复能力异于常人的牧锦年,在G市下了第一场秋雨的时候,出院了。
这一年的夏天显得格外潦草。这才十月上旬,秋老虎的劲头就过去了,梧桐落叶,雨打芭蕉,细小的风悠悠的刮过韩一芊雪白的颈子,顺便留下一排鸡皮疙瘩。
韩一芊打了个寒噤,还没来得及腹诽某人不关心老婆不关心宝宝只知道在前呼后拥中一门心思的往前冲.
肩膀倏然一沉,牧锦年的外套已经压在韩一芊身上,混合着烟草淡淡的香味,有种格外好闻的气息。
韩一芊抬头,便见牧锦年只着一件衬衫,雪白的领尖中间以下缀着一排菱形的纽扣,衬得牧锦年整个人都风姿卓然,牧锦年的手穿过韩一芊的腰,替她拢拢对她而言过于宽大的衣服。
牧锦年的亲友团们早就摆出看好戏的模样,嗤嗤的笑得不怀好意。
韩一芊瞪了牧锦年一眼,伸手去够另一只袖子,哪知手腕却被牧锦年捉起,牧锦年轻轻使力,就把韩一芊从地上捞了起来,下一秒手臂便稳稳的垫在重要关节处,韩一芊被猝不及防的公主抱吓了一跳,一不留神就叫了起来。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窘得韩一芊恨不得把脸埋进牧锦年的怀里,最好变成永远不见天日的文物。
韩一芊恨恨的在牧锦年胸口掐了个十字:“刚出医院就想再躺回去啊?你手才刚好!”
牧锦年伸手撩走韩一芊嘴角的一缕长发,眼睛在阳光下显出一种透明的色泽:“检验一下医疗质量。”
韩一芊翻白眼:“质量怎么样啊?”
“还不错。”牧锦年漫不经心的答道,把韩一芊微微往上颠了颠,“唔,你胖了。”
韩一芊没好气的又掐了一把:“没看见会生的母猪都很胖啊?”
牧锦年巴巴的凑过来:“那我就是种猪。”
“你还想跟别的母猪配种啊?”韩一芊呸了一声,“休想!”
牧锦年嘴角一勾,胸膛微微震动起来,略一矮身,就把韩一芊妥帖的放进后座。
孕妇的情绪吧,总是一阵一阵的,刚才还为自己身上一坨坨的肥肉沾沾自喜,看见车外几个痴痴守候的美女,韩一芊心里那缸醋坛子又开始发酵了,支着下巴斜着眼睛打量着牧锦年:“有的人穿着黑丝,她、还活着;有的人,穿着秋裤,她、已经死了。”
牧锦年看着韩一芊长吁短叹的模样忍俊不禁,劈手成刀在韩一芊脖子上轻轻拍了一下:“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
韩一芊美滋滋的凑过去,把脑袋搭在牧锦年的肩膀:“是不是我变成啥样子你都喜欢?”
牧锦年却丝毫不卖韩一芊的面子,认真严肃道:“这主要因为你没那腿。”
见韩一芊隐隐有暴走的趋势,牧锦年伸手把韩一芊摁在怀里,下巴在不甘心的暴民头顶轻微摩擦着:“影响市容这种事情不适合你看,真想穿回家穿给我看。”牧锦年说完,又在韩一芊耳后慢慢吹气:“不过,我还是最喜欢你什么都不穿的样子。”
韩一芊大窘,慌忙从后视镜里瞥了司机一眼,只见科班出身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嘴角的弧度略显僵硬,一看就是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淡淡的粉色蔓延至韩一芊的眼角眉梢,韩一芊虚张声势的啐了牧锦年一口:“*!”,却招来对方丝毫不买账的大笑声。
说起来,自打牧锦年住院,韩一芊便再也没回过公寓,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在自己小姑子家骗吃骗喝,韩一芊怎么肯错过。
韩一芊摸索着打开电掣,却被眼前的景象唬了一跳,连忙回过身抱住牧锦年的腰:“我是不是走错了?!
牧锦年的额头上浮起一个极小的十字:“白痴!”口气很不善,修长温暖的指腹却轻轻的托起韩一芊的下巴,牧锦年吻了吻韩一芊的眼睛:“芊芊,生日快乐。”
低沉醇厚的声音搔得人心底微痒,感动的情绪如同无数只水母,拖曳着纷嫩的触爪,在心底缓缓上升。
迎面而来的光亮让韩一芊眯了眯眼睛,粉色调的气球充满了宽敞的客厅,色落如雨,客厅半壁都是弧形的玻璃窗,在城市流光溢彩的映衬下,气球飘动缓慢如同幽浮,像是缀进了松软的云朵里,一切都是轻柔缓慢的。
牧锦年背光的身影周遭有着不可思议的光辉,眼里光芒流转,看得韩一芊从头顶开始融化。
韩一芊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牧锦年,这是氢气球么,会爆炸吧?”
牧锦年的嘴角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唔,韩一芊,你是跟我炫耀你化学学的很不错么?”
韩一芊讷讷的笑。
“这里面是氦气。”
韩一芊恍然大悟:“哦,惰性气体!”
牧锦年的脸色狠狠沉了沉,他费尽心思安排的生日惊喜最后沦为初中化学课?
是可忍孰不可忍。
牧锦年伸手拽住一个气球,手指在上面轻轻按了按,气球噗嗤一声就碎了,一道银光应声扫下,稳稳的落在牧锦年掌心里。
牧锦年托在手里的是一只腕表,深蓝色的表盘上缀着银色的阿拉伯数字,表盘中央是一座拱桥,时针和分针分别是两个小人,一男一女,表面晶莹剔透,灯光穿射过去,数百颗分隔面幼细的碎在熠熠生辉,美得几乎夺去人的呼吸。
韩一芊倒吸了一颗冷气,不仅仅为手表奢侈华丽的装饰,更因为设计中巧思:每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这两个小人就会无比甜蜜的接吻(破坏气氛的碎碎念:本作者觉得是合体,哈哈哈哈)。
直到牧锦年握住表带替韩一芊戴上,韩一芊才忐忑的问牧锦年:“好看么?”
韩一芊不得不承认,牧锦年挑选商品的眼光向来没得说,精致又不失大气的手表衬得她手腕白希,关节玲珑动人,虽说韩一芊内心觉得挺美的,不得到对方的亲口肯定,那颗心就跟在半空里悬着似的,一忽悠一忽悠的。
牧锦年握了握韩一芊的手腕,嘴角微微扬起:“还不错。”
进屋之后,牧锦年打开通往的阳台的门,粉红的气球争先恐后的从门口蜂拥出去,如同一条通往夜空的丝带。
韩一芊整个的陷在沙发里,看着牧锦年被夜风吹起的衣角,一个劲儿的傻笑。
感觉到她的注视,牧锦年回过头来:“这次不会再想着把它折成支票了吧?”
韩一芊闻言居然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么做的可行性,手指在表面上滑了一圈:“诶,这怎么是没商标的杂牌货啊?”
牧锦年的嘴角抿了抿,举目远眺的姿势是保持不下去了,牧锦年大马金刀挨着韩一芊坐下,口气还有点凶:“休想!这东西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韩一芊无赖的蹭过去:“该不是你自己做的吧?”
牧锦年哼了一声。
韩一芊两只眼睛抡得溜圆:“难道是真的?!你什么时候弄的?”
牧锦年忍无可忍的抬高眉毛:“废话多!”
韩一芊还没来得及追究牧锦年的耳后是不是很可疑的红了一下,嘴唇就被后者精准的攫住,牧锦年的舌尖在韩一芊唇间打着圈,有点像小狗般的啃咬,韩一芊的心被抓得毛茸茸软绵绵的,呼吸不由急促起来,韩一芊眯缝着眼睛看着牧锦年,却发现对方没有更进一步的意向,牧锦年撑在韩一芊的头顶,黢黑的眼睛仿佛深不可测。
牧锦年不动,韩一芊自然就更僵。
先做后爱本来就很诡异,老房子着火更是要人命。
连王佳芝都会因为一颗鸽子蛋搭上性命,韩一芊对着表盘上灿若星辰的钻石,怎么可能不怦然心动?韩一芊想,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只要有一丝丝热量充盈进来,就忍不住为那个人百转千回。
韩一芊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仿佛满溢的情感一旦宣诸于口就会变得苍白,只有通过唇齿身体上紧密无间的结合,才能准确的表达自己的灵魂和欢喜,睫毛动了动,舌头探出一点儿在牧锦年嘴唇上戳了戳:“老公,医生说现在偶尔,那个···咳,可以的。”
牧锦年闻言笑了起来,嘴唇贴着嘴唇,鼻子擦着鼻子,摩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