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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如冰也上前行礼恳求。
胡指挥使一改刚刚的严肃面孔,和蔼地说:“于娘子,我就给你们做个媒吧,你和如冰再择个好日子成亲。如冰我自会教训他,让他好好待你。”
孙氏得意地看了春花一眼,有指挥使这句话,于娘子再不愿意也会听命,昨晚自己的功夫没白用。
春花骨子里却没有这个时代人的想法,只凭这些大人物的一句话就赔上自己的一生,她可不愿意!当初她和郭少怀的亲事还是皇上发的话呢,她不是也一样的逃出来了!
何况胡指挥使不过一个三品官!
但表面上她还是很谦恭地说:“指挥使大人,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我一个寡妇,夫死未及三年,并不能婚嫁,我曾发愿必为夫君守上三年的。”
胡指挥使没想到于娘子能不同意,但听了这个原因,他倒是还能接受,“那于娘子什么时候孝满?”
他想等于娘子孝满后再成亲了。春花还未及说话,孙氏开口说:“指挥使大人,我们家小门小户的,并不讲究这些,请指挥使大人定个好日子吧。”
“也是,辽东镇这里民风粗旷,确实也不讲究这些繁文细节,于娘子入乡随俗,也不要太过拘泥了。”胡指挥使见孙氏如此说,也劝道。
春花怒火中烧,她本想昨天将孙如冰赶走,也就算了,他能就此罢休自然好,不能,以后再来她都会鸣锣示警,让卫城所有的人都做为见证,孙如冰没有办法也只好收手了。没想到孙氏竟然让指挥使做媒,真不要脸!
对于这样不要脸的行为,除了反驳回去还能怎么样呢?“不用说我孝未满不能婚嫁,就是孝满了我也决不嫁孙帮主!”
“你!”胡指挥使不想这样被人驳了面子,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孙氏忌惮指挥使在场,不敢上来打人,对指挥使说:“大人,你看,这于氏就这样的刁蛮,干脆直接捆了让我哥哥带回家里算了。”
“胡指挥使,你这里由妾室当家吗!”春花气愤地说。
胡指挥使不语,孙如冰却沉不住气了,上前伸手要抓春花。
春花大喊:“胡指挥使,你就任你的妾兄在指挥使府里胡作非为吗?”
胡指挥使确实不能让孙如冰在他和府里动手抓人,于是他抬手阻止孙如冰说:“你们的事情我管不了,都赶紧出去吧。”
春花行礼退了下去,已经将胡指挥使得罪了,只盼赵氏能有机会为自己说上话。
一出指挥使官署的大门,紧跟在她后面出来的孙如冰伸手向她抓来,“于娘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孙如冰本也不是对于娘子有多上心,只不过看她一个寡妇,长得还不错,又有一个生意红火的饭店,就想娶来人财两得。眼下他倒不能再退了,娶不到于娘子不打紧,但面子可不能再丢了!因此在指挥使府里他已经忍到了极限,现在就想将于娘子抓到家中,快刀斩乱麻,生米做成熟饭。
春花知道孙如冰一真跟在她的后面,当然用心提防。她虽然没多少力气,也不会什么功夫,但身子灵活,又早有准备,因此倒是一下子躲过孙如冰的一抓,口中大喊:“清平盛世,乾坤朗朗,你就想当街行凶吗!”
不用说现在还是政治清明的时候,就是乱世中,做恶的人也多不敢当着大家的面,春花就是要挑起卫城的舆论,压住胡指挥使和孙如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春花一面喊一面跑,孙如冰并没有追上来,她奇怪地回过头去,孙如冰被两个人拦住了,可他岂是吃亏的人,因为今天到指挥使官署而没带长枪,便提拳打人。拦他的人也不惧怕,乒乒乓乓地拳脚相加,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春花一看,正是卢百户和刘掌柜。
几个回合后,卢百户和刘掌柜架住了孙如冰,孙如冰并不服气,“两个人打一个算什么好汉?有种的我们单挑!”
卢百户示意刘掌柜松手,说:“那我们比划比划!”说着解下身上的佩刀,扔给站在一旁的勇子。
勇子早就站到了春花的身边,他刚刚没法跟着大家进指挥使府,就一直在门前站着,此时过来安慰春花说:“小婶,你别怕,卢大哥说一定要为你撑腰!”
春花看着眼前两个人拳来脚往,不由得担心,勇子好像看出她的担心,马上说:“卢大哥一定会赢的!”
一早在这里看热闹的人就不少,眼下更是重新聚了一大批的人,围得指挥使府门前水泄不通,尽是给卢百户助威叫好的。边城的人质朴正直,孙如冰在定辽前卫的所作所为早就激起了众怒,只是一般人的心态不愿意出头,但见了有人与他对着干,自然跟着起哄。
这样大的动静指挥使府里岂能听不到?
很快就有两个家兵跑出了指挥使府,喝止住了孙如冰和卢百户,命他们进府。春花和刘掌柜也跟着进去了,那家兵也并没有了阻拦。
胡指挥使和孙氏还在厅里,一脸的阴沉,孙氏见了孙如冰胸前还有一个脚印,就知道是卢百户踢的,马上就向卢百户扑了过去。
但春花岂能让她过去,如果孙氏出手,卢百户就会很被动,对指挥使的妾室,他不能还手,就是白白挨打。于是春花上前截住了孙氏,与她撕扯到了一起。
春花个子不高,力气也小,就是拼命也不是沷辣刁蛮的孙氏的对手,眼看就要吃亏,屋里又奔出来几个人,赵氏和胡小姐带着几个丫环婆子,一起上前对付孙氏。
很快几个女人扭成了一团,你揪我的头发,我抓你的脸,动作虽然不够激烈,但声音却大得很,哭声叫声骂声乱成了一团。
孙氏力气虽大,但春花是要同她拼命的,用尽全力的打法让她也为难,而赵氏对她的恨比春花还甚,只是下死手挠她的脸,而那位胡家小姐,不会亲自动手,但一直指挥手下的丫头婆子们上前打人。
“你们这是做什么!”胡指挥使气恼地喊,可没人理他。
“都停手!”胡指挥将桌子上的茶杯摔了,终于让大家都放了手。所有的人都挂了彩,鬓发零乱,衣饰不整。但最惨的是孙氏,脸上留下了好几道血痕,配上她此时的表情,很是狰狞。
胡小姐马上跪到指挥使面前,哭着说:“父亲,你不知道你的好名声被人糟蹋成什么样了。”说着便将孙如冰如何欺压定辽前卫的人,如何收取保护费,如何要强娶民女。
“父亲,你哪里知道他们的恶行?可定辽前卫的人不知道你是毫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你许了他们这样做的。”
赵氏也在一旁帮腔,将胡指挥使以前夸得有如包青天,又把现在的定辽前卫说的有如人间地狱。
这些话都是春花教她们的,原让她们找时间与胡指挥使说,可是孙氏这些日子一直独霸着胡指挥使,赵氏和胡小姐并没有机会。
听说指挥使将昨夜犯夜的人叫来训斥,她们就赶了过来,可那时春花已经出去了,正想回内院时,就又听到外面打了起来,赵氏想起了春花对她说的话,再不借此将孙氏板倒,以后她们母女就没有机会了。
胡小姐先出面也是春花的主意,胡指挥使就是对赵氏再无情,但对自己的女儿也会怜爱的,但愿胡小姐所言能正对胡指挥使的心意。
胡指挥使的表情果然阴沉不定,他确实是不想要这么个坏名声的,女儿的话他不可能不放在心里。可孙氏也上前极力为她的哥哥分辩。
春花脸上被抓破了一条,一只胳膊痛得很,一定是扭伤了,她顾不上去看,拢了拢头发,看着胡指挥使,眼下就看他会怎么决定了。
“卢百户,你为何在官署门前与人争斗?”胡指挥使问。
“指挥使大人,刚刚就在官署门前,孙如冰竟然要强抢于娘子,我不过是阻拦他。”卢百户上前行礼回答。
刘掌柜也上前说明。
胡指挥使截断了他们的话问:“你们与于娘子是什么关系,三番五次为她出头?”
卢百户与刘掌柜均说:“我们与于娘子一起与瓦刺人对敌,生死与共,故而结交。于娘子受欺负,我们定然会出面相帮。”
刘掌柜又说:“孙如冰前番在卫城各商户家强收保护费,将我和几位商户打伤,此事我已经告到指挥同知府上,请指挥使大人一并审明。”
正在这时,有家兵进来通报,“指挥使大人,鲁千户求见。”
鲁千户随即进了厅中,向指挥使行礼后说:“于娘子是鲁家人,也是我的堂婶,现如今有人想逼娶她,我是一定不会答应的,请指挥使大人为我做主!”
说罢,狠狠地看向孙如冰,他是在战场中经历了几番生死的人,平时虽然和善,但到了这个时候,一身的气势也颇为惊人,此时他代表着正义,竟在几息后迫得孙如冰扭过了头。
胡指挥使知道今天的事难有善局了,心里也埋怨孙如冰,惹什么人不好,偏偏捅了马蜂窝。但再看孙氏,心里又软了下来,暗自沉思如何能把今天的事情含混过去。于是他语气和缓地对春花说:“于娘子,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春花点头,看着屋子里的人都被胡指挥使挥手喝退,就听他说:“如冰过去是有些不懂事,但你们要是成亲了,他总会收收性子,我也严厉约束他。于娘子不若答应了,我领你一个情,日后在定辽前卫有什么事情,我总会照应一二的。”
比起刚刚直接就做媒,替她定成亲的日子是好多了,但春花依然摇头说:“胡指挥使,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同意的,将心比心,你能让你的亲人嫁给这样一个人吗?”
胡指挥使收起了和善的笑意,冷冰冰地说:“于娘子是铁了心了?你想没想过你以后还要在定辽前卫开店,就不怕我为难你?在我眼里,不用说你,就是鲁千户,也不过一个蝼蚁。”
“我们故然畏惧指挥使大人,但指挥使大人不要忘记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如果将我逼到绝处,我也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到时候,就算我去告御状,也不会让指挥使大人有好结果!”
“指挥使大人也别忘了,孙如冰并不是得罪了我一个人,整个卫城的商户哪一个不恨他入骨,就是平时被他欺负的居民也不在少数,这些人你难道要都一一灭了口?”
胡指挥使所想的不过就是想仗势吓住春花罢了,春花看着柔弱,还真有一股狠劲,要么她也不会敢于从京城逃出来,与瓦刺人对阵,不向孙如冰屈服。她笑笑说:“我已经写了几封信给各处的亲友,如果胡指挥使想硬逼我嫁给孙如冰,甚至想害了我的性命,我这些亲友一定会替我到总兵府或者京城告状,到时候天使降临,胡指挥使难道能封住全卫城所有人之口!真像大白的时候,指挥使大人想一想,你为了孙氏,这样做值不值得!”
信,春花是一封没写,以她的真实身份,哪里敢把事情闹大了?但她有着现代人独立自信的性格,又在杨府和侯府熏陶几年,眼下她头发凌乱,脸上挂了彩,生起气来竟有几分威势。
更关键的就是胡指挥使做贼心虚,他实在够不上十足的坏人,虽然在军中一直很有威严,但还真是第一次欺负一个小娘子,没想到于娘子一点也没被他吓住,而是反倒将他吓了。
他年过半百,家在京城,总要回京荣养,在定辽前卫也住不了几年了,如果真的出了点事,让总兵府或者是那些正倒处找机会参人的御史们知道,真是太不值得。
看于娘子说话的样子,还满是那么一回事,难道她是有背景的人?胡指挥使惊疑起来,再三打量春花,却越来越觉得于娘子不一般。看她的气度,再看她的细皮嫩肉,他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
刘指挥佥事一贯不多管闲事,如今也跟着出头,他家里在京城也很有些权势,没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