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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看卢百户额上都是汗珠,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便问:“还有事吗?”
话一出口,春花也不知自己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好象是赶人走似的。
“没有了,那,那我走了。”卢百户果然说要走了。
“我送送你。”春花起身站了起来。
“不用了。”卢百户说着推开了门有些慌张地走了。
等卢百户走了,春花才想起来自己连茶都没给他倒上一杯。他们在一起一句卿卿我我的话都没说,也没有许下什么海誓山盟,但春花却知道自己一定会幸福的,想来卢百户也是一样的。
卢百户再次与春花一同前往千户所,其实这段时间,鲁千户时常到定辽前卫来,每次都住在春花的客栈里,如果等上几天,没准鲁千户就会过来。但卢百户与春花还是决定上门拜访,这也是表明他们的尊重。
这与上次一样,卢百户带着勇子,春花带着范娘子和留儿。勇子一路上快活得紧,他得意地说:“我早就说卢大哥要是娶小婶就好了,现在看我当初说得对吧。”
卢百户和春花都不理他,只有范娘子笑着说:“小孩嘴里出真话,勇子可不是就说对了。”
勇子有些不满地说:“我可不是小孩随便说,我是早就看出来的!”
大家哈哈地笑他。
勇子被笑话了,并不生气,又问春花:“小婶,你说我以后叫你小婶呢,还是叫你嫂子呢?”
“你这臭小子!”卢百户说着就拍了他一下。
又是范娘子给他解围说:“当然要叫嫂子了。”
大家说说笑笑,傍晚时分到了千户所,同样是先吃了晚饭,然后卢百户对鲁千户说了些什么,于是春花就随着他们两人进了千户的官署,这时候这里空无一人,正是说些隐秘的好地方。
大家坐下后,卢百户先开口说:“于娘子不是你的堂婶。”
春花拦住他的话说:“还是我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卢百户和春花订亲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是京城人;因为在夫家过不下去了,就逃到了庵堂;在那里;认识了于娘子。”
“那时于娘子患了时疫,庵堂里的慧静师太尽力救治她,但还是没有救活她的命。于娘子在临终前将留儿托付给我;请我将她养大些送到鲁千户这里;我答应了于娘子;把留儿当成自己的孩子养。”
“于娘子去世后;慧静师太将她葬在了庵堂旁。而留儿就跟着我和范娘子。”
“后来;我在京城里住不下去了;就拿着于娘子的路引到了辽东镇来找鲁千户;想将留儿送来后离开。可是到了定辽前卫;我喜欢上了这里,有了留下来的心思;后来到千户所;又舍不得留儿;于是一直没有将实情说出,而是带着留儿就以于娘子的名义留在了定辽前卫。”
鲁千户静静地听着,春花详细讲了她与于娘子见面时的情况,于娘子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她的身后事。关于她自己的身世,她只是一带而过,又将卢百户怀疑自己不是于娘子的事情略去了些细节讲了出来。
然后遇到了瓦刺人的事情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了。
春花说完后,卢百户上前给鲁千户行礼说:“这件事情,小弟一直瞒着千户,千户要是责怪,就责怪小弟吧。”
鲁千户扶起了他,转过来给春花行了礼说:“多谢您将留儿养活,又送到了定辽前卫,鲁某感激不尽,将来于娘子,不,这位娘子,你有什么事情吩咐,我鲁某一定会竭尽全力!”
“我外祖家姓于,如果鲁千户不在意,就还叫我于娘子吧。”春花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娘家姓氏,虽然这两个人都是可信的,但天她决定离开杨家时,就打算彻底与杨家了断了。她也给鲁千户行礼说:“到了定辽前卫,鲁千户庇护我甚多,我同样是感激不尽。”
卢百户也上前向鲁千户行礼道谢,鲁千户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
卢百户说:“我与于娘子定亲了,在年底前就要成亲。”因为就要成为一家人了,鲁千户对春花的帮助,卢百户也一同感谢他。
“是这样,那恭喜你们了。”鲁千户笑着说。
于是卢百户与鲁千户又商量了一些事情,春花坐一旁听着,最后,他们决定并不对外公布于娘子的真实身份,还是用原来的亲戚关系相称。对内,则是认了干亲,还做为亲戚往来,留儿也先跟着春花和范娘子,等到她大一些,再告诉她实情。这样的结果,春花非常满意,从心里更感谢鲁千户了。
因为卢百户是请了假出来的,他们只能在千户所里住一夜,卢百户和勇子就在官署里住下了。春花则进了鲁家的内院,她将带来的礼物分给了大家,与鲁家的女眷说了自己要成亲的事,又请她们到时去参加婚宴,大家说说笑笑到了半夜才睡。
第二天一早就起程回卫城,傍晚到了靖远楼门前,卢百户让勇子去送还马车,自己跟着春花和范娘子走了进去。迎面看到池指挥佥事正从靖远楼里向外走,一个伙计看到春花便说:“池指挥佥事,于娘子回来了。”
春花便知道池指挥佥事找自己有事,便笑着上前问:“池指挥佥事找我?”
池指挥佥事见卢百户与于娘子并排走了进来,卢百户手中抱着于娘子的女儿,一路上还说说笑笑的,心里明白大家都说他们定了亲是真的了,但他还是问了出来:“你们定亲了?”
春花笑着点点头,她虽然单独与卢百户在一起时有些不好意思,但对着外人,她一直很大方,“日子定在十二月十六,到时候池指挥佥事一定来喝喜酒啊。”
“好,好,我一定去。”池指挥佥事勉强露出个笑脸,说:“我有事先走了。”说着就急急地走出靖远楼,在门前还绊了一下,幸亏卢百户就在一旁,伸手扶住了他。池指挥佥事站稳后,连客气话也没说一句就走远了。
春花奇怪地回头看了看池指挥佥事,他平时总是很谦和有礼的,今天怎么大不同平日呢?就说:“池指挥佥事不知有什么事,看样子本来想说什么,后来又没有说。”
卢百户却知道是为了什么,池指挥佥事对于娘子有意,他早就看出来了,但于娘子却不清楚。池指挥佥事明显是因为知道他们定亲了有些失态。但这样的事没有必要告诉于娘子,她平时对这些人的示好就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心做生意。
于是卢百户就含糊了过去,春花说过后也没想听到回答,她只不过是随口说一下而已。这时就到了春花住的院子门口,现在她们搬到了客栈隔出来的一个小院里。卢百户将留儿交给春花,就回去了。
这定辽前卫,虽然未婚夫妻见见面没什么,但要是总凑到一起就有些不合适了,因此卢百户只将她们送到院子门口就回去了。
而在他们前一步离开靖远楼的池指挥佥事迷迷糊糊地回了官署的后院,连衣服都没换就躺到了床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前些天去别的卫城办事,走之前,他再次给母亲写信确定待于娘子一出孝就遣人提亲,可于娘子怎么就与卢百户订了亲呢?
池指挥佥事想起上次送母亲回广宁府后,自己在母亲的哭闹中一点也没让步,又一力说服父亲,让家里同意为他聘于娘子为妻。从那时到现在,自己一直高兴地想,于娘子看到自己对她这样的尊重和爱慕,三媒六证地要娶她做正妻,一定会高兴地答应。
看于娘子心无芥蒂的样子,应该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提亲的事,那就是母亲没有请媒婆来。想到这里,池指挥佥事心里说不出有多难过,明明父亲和母亲都已经答应了,但还是没做到。
自己虽说是续娶,但总归是四品的指挥佥事,比起刚刚有了品级的卢百户要强得多了,更不用说池家与卢家巨大的门第之差,如果自己先求娶,或者与卢百户一同求娶,于娘子一定会选自己的。可卢百户与于娘子已经定了亲,机会已经没有了。
在喝了不知多少的酒后,池指挥佥事终于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他吩咐下人说他病了,没有要紧事不要来找他,然后就再次醉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几天,池指挥佥事被推醒后看到了他的母亲,他揉揉头,有些不太相信地喊了一声“母亲。”
“你瞧瞧,你像个什么样子?”池老夫人气愤地说。
池指挥佥事确定是母亲过来了,而不是自己喝多了做的梦,“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还不是你要聘那个小寡妇,我不亲自来一趟哪里放心?”池老夫人刚刚进定辽前卫,并不知道池指挥佥事喝醉酒的原因,这次池指挥佥事手下没人敢去传话,上次那个给池老夫人送信的长随竟然被平素温和的池指挥佥事下了狠心,一家子一同撵出了池府,这种处罚不可谓不重了。
“母亲,我不是说等她一出孝就派人来求亲吗?”池指挥佥事忍着头痛恶心问。
“为什么那么给小寡妇面子,先拖一拖,让她急上一阵子,我再派人去提亲,让她知道我们池家不是谁想进门就能进的!”池老夫人没说的是,她亲自来,就是还打算先看看能不能让于娘子按妾室进门。在她看来,儿子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被这个小寡妇辖制住了。
“母亲,你还不知道吧,于娘子已经定亲了,你还是回去吧。”听了池老夫人的这几句话,池指挥佥事明白了事情的原因,也没有心情再多说些什么了。
“啊!”池老夫人很是吃惊,“才一出孝就定亲,你没告诉她等等吗?”
“母亲,我同你说过好多遍了,我倾慕于娘子,但于娘子并不知道。”池指挥佥事苦笑着说:“于娘子是个正派人,要是儿子那样说,她根本不会理我的。”
事情竟真是这样,池老夫人想了想,并没有气馁,“没关系的,订了亲也可以退,于娘子听说你要聘她为正妻,肯定能退亲的,你就别管了,明天我去找她。”池老夫人已经不再想纳妾的事了,而且她自己也没注意,她已经把称呼从小寡妇改成了于娘子,从心里相信于娘子是一个有尊严的人了。人就是这们,轻易能得到的就不会太珍惜,而很难求到的,自然会重视。
对于池老夫人的话,池指挥佥事并不信,但他也没有反驳。就让母亲去做吧,也许于娘子能同意呢?
第二天,池老夫人果然去了靖远楼,让人去□□花。
春花听到是池老夫人,马上让人说她不在店里,上次的腿被打青了一大块,很久才好。她实在是怕了这位老夫人,脾气暴躁还十分地不讲理。虽然后来池指挥佥事又请客摆酒,就算不计前嫌了,但她觉得还是与池老夫人一辈子不见的好。
想了想,春花又告诉伙计说:“要是她再摔东西,你们一定要小心些,别被打着了。再有,只要她吵闹、摔东西,马上派人去找池指挥佥事。”
池老夫人正常来吃饭,春花没法把她赶走,但她若是闹起来,那么就可以找她的儿子将她领走了。想到这里,春花又同情了一下池指挥佥事,他可真不幸,有这样的母亲。
没想到,池老夫人这一次非常地沉得住气,听了这样明显的推脱之辞,她虽然板着脸,但却没发火,对伙计说:“你们老板娘现在不在,总会回来吧,我就一直等她来见我。”
春花听到了这样的回话,非常无语,她确实不能说自己一直不在饭店。再想到池指挥佥事是个好人,她只有再次勉为其难,进了池老夫人的房间。
这次池老夫人没穿诰命的礼服,因此春花便随便地福了一礼,问:“不知老夫人有什么指教?”
“都下去!”池老夫人挥了挥手,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出了门,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俩人,春花警惕地向后挪了挪,想着如果池老夫人再摔杯盘,自己怎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