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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春花的脸皮倒是厚得很,她就是和顾梦生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好吗?
这些传言,泰宁侯府里的人自然也能知道。
过了几天,四奶奶过来看春花时就拿着一张单子,笑着问她,“外院开了个单子给我,说今年有二十多个小厮过了二十五,应该婚配了,问府里有没有丫头年纪大了要放出去的。我从老夫人屋里开始到各处走了一圈,就是嫂子这里我也来问问。折柳院里绣婷、小鹊和玉簪几个差不多二十了吧,如果嫂子不是非她们不可,就放出去吧。若是缺人手,我让人挑好的送上来。”
话里根本就把绣婷几个当成普通的丫环。
春花便也笑着说:“我这里人多着呢,你只管将她们领走。”
顾梦生在皇上面前说的话,在侯府里自然说过,而且不止一次,可大家都不肯信。如今皇上信了,大家才能接受。不过,四奶奶还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这事情办得,让春花从心里舒服。虽然现在绣婷几个人没有机会再到她面前来让她堵心,但若是能离了折柳院不是更好?
春花马上让人将绣婷几个带了过来,四奶奶对她们说的自然是一样,又说:“你们赶紧回房收拾东西,一会儿就跟着我出去,倒顺路呢”。
如今是什么形势,这三个人早就认清了,愿不愿意只得应了一声。临走前春花又叫住了她们,让彩霞拿出一个帐册子说:“把她们每人做鞋的钱结给她们。”
绣婷三个人每人做了多少双鞋都是登记在册的,春花按每双二百钱给她们,正是外面一双鞋的价钱,而面料等东西都是春花拿出来的,她们自然占了便宜。结果帐算出来,最听话的玉簪得了八十多两银子,而总是偷懒的小鹊只得了十几两,绣婷也有五十多两。
让她们拿着这笔钱出去,春花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也就不再管她们复杂的心情。
顾梦生回来听到后也松了一口气,“这么大的姑娘也该出去嫁人了,总在我们折柳院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祖母总算想通了。”
要是没有老夫人点头,四奶奶根本不能这样做,春花也懂这个道理,但她还是领四奶奶的情。
顾梦生又表扬春花打发她们做鞋钱这主意,“太太的小脑瓜就是聪明,这样给的银子,既全了主仆的情义,又奖勤罚懒,让她们也懂些道理。”
别的下人放出去时,春花都要打赏一笔银子,这三人她不想打赏,便用这个方法,也很不错。
春花斜了他一眼,得意地笑了,“我一直就这样聪明!”
顾梦生看着心里痒痒的,碍着在自己面前玩着的儿子,只得找了个机会在她身上捏了一把。
春花却又正经对他说:“原来这三个人做鞋,虽然不多,但你每个月都带去分给京卫里的人,如今突然没了倒不好。我让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有空依旧做些,既能让她们得利,还免得闲着没事,反倒生出些事来。”
顾梦生自然都听太太的。
家里的事情,只要没有祖母或其他人在其中搅和,太太从来都能打理得清清爽爽,他从外头回来,进屋子里就是舒舒坦坦的,换了便服,吃着可心的茶,陪着儿子玩一会儿,与太太说些家常话儿,晚上再喝上两盅小酒,太太没事时还会给自己亲手做两个菜,顾梦生觉得自己在外面所有的劳累就都值得了。
春花的感觉也差不多,不管是在家里,出门应酬,还是生意上,都风平浪静的。儿子一天天长大,虽然没有显露出特别的聪明来,但也活泼可爱,身体还特别棒,连个小病都没有,她就非常满意了。
唯一可惜的是,她的肚子又没了动静。
又到了快过年的时候,这一天顾梦生被泰宁侯找过去说了一个晚上的话,回来后对春花说:“父亲已经决定将爵位传给二弟,过几天祭祀时敬告祖先时,就将二弟过继到父亲名下,过年后就上请封世子的折子。”
顾梦生在皇上面前很有些分量,如果他若是有心反对,请封世子的事情肯定不会顺利,故而泰宁侯要先同他打个招呼。
“不管是谁,定下来就好,”春花一面哄阿瓦睡觉,一面松了一口气说:“要么这样你争我夺的,我看着都累。”
“我也这样想。”顾梦生又告诉春花,“父亲说,这次祭祀祖先时,在家谱里将我记为庶长子,将原来的世子及以后的弟弟们都向后排一位,以后大家就按新家谱里的称呼。”
顾梦生回到侯府两年多了,但家谱中始终没有加上他的名字。排行是一个问题,更主要的还是爵位的继承。大家都怕他在家谱中占了长位,将来就此得了爵位,因此就一直没有登上家谱。如今随着世子确立,他也可以登在家谱上了。
对于这样的事,春花不置可否,要她说,梦生一直不上家谱也没什么。看顾梦生也没有表现出欢欣鼓舞的样子来,春花知道他也无所谓,就点点头,说了些自己这个小家的事。又说:“等过了正月,我想请刘院使给我看看,能不能再要一个孩子。”
顾梦生自然赞同,“我也这样想呢,阿瓦已经过了两个生日,年后就三岁了,我们正该再要个孩子,最好是个像你一样的女孩。”
两人说着话睡下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腊月二十八;泰宁侯府平时封着的祠堂打开大门,春花随着顾梦生一同焚香供奉祭祖。去年的时候;春花排在二奶奶和三奶奶后面;而今年,她被排在了孙辈的第一位。
紧排在她身后的是二奶奶,她平静的脸下面掩不住心中的欢喜。而再下面的人则正相反;三奶奶的病越来越重了;春花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她;没想到今天她会过来。看着骨瘦如柴而且不停咳嗽的三奶奶;春花真不知她为什么一定要来参加祭祀。
而再下面的四奶奶非常平静;嘴角带着了丝微笑;在这丝微笑中;春花总觉得带了些嘲讽。
四奶奶纵然有万般的手段;使侯夫人一直帮着她说话,又将侯府里经手的事情不分巨细打点妥当;但最终她还是没争过二奶奶。
其实二爷和四爷比起来;除了一个是二房的嫡子;一个是大房的庶子之外,也没差什么,两个人眼下都由泰宁侯走门路谋了官,做个闲职混日子而已。
对泰宁侯来说,四爷虽然是庶子,但却是他的亲儿子,而二爷是侄子,怎么也要远一些。而对老夫人来说二爷和四爷却都是一样的孙子,二爷不但是嫡孙,而且还是她的侄孙女婿。很明显,最后老夫人的意见上了上风,泰宁侯也屈从了。
说起来,四爷和四奶奶还受了桃姨娘的拖累。这个桃姨娘是个没头脑的人,仗着泰宁侯的宠爱和生过两个儿子,总要生些事端。四奶奶能把府里其它的人都摆平,却摆不平桃姨娘。
隔三差五的,桃姨娘总要找四奶奶的麻烦。而四奶奶根本不认姨娘做婆婆,她只一心在侯夫人面前伺奉。
老夫人对庶出的孙辈本就差多了,因为桃姨娘对四爷和四奶奶就更看不上眼。
春花正在心里想着这些,祭品已经传了上来,春花从二奶奶手中接过一盘盘的祭品送到二太太手中,然后再经过侯夫人、老夫人传到供桌上。
突然一个身穿素缎的女人如同鬼魅般无声地从后面插过来,从分列两排的顾家男女中间直接走到了供桌前。春花吃了一惊,赶紧看向她身旁的二奶奶,见她一副见了鬼的神气,却又顾不上接四奶奶传过来的祭品,急忙上前拉住那女人的手说:“世子夫人,今天祭奠祖先,你身子不好,赶紧回去休息吧!”说着就要扶着她离开。
“放开我!我是顾家的媳妇,怎么不能参加祭奠祖先!”被称为世子夫人的女人挣开二奶奶,声音沙哑得就像刀子一样刮在大家的心里,二奶奶下意识地就放开了她的手,后退了一步。
世子夫人便跪在祖先的牌位前磕头,祠堂的地面由青砖铺就,她触地有声,大家都被那种沉闷的声音震憾了,就在这时,世子夫人已经转过身来给老夫人、侯爷和侯夫人都行了礼。
世子夫人行礼后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额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她依旧用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说:“我今天来,就是在要祖宗和老夫人、侯爷、侯夫人面前为英哥儿讨回公道!”
侯夫人早已经哭了起来,“垠儿,英哥儿,我苦命的垠儿和英哥儿啊!”
老夫人也流出了眼泪,“垠儿媳妇,没有人害英哥儿,我们都查了很多次了,最后什么也没查出来,英哥儿就是命不好。来人,赶紧将世子夫人扶回房去。”
可祠堂里并不让下人进来,男人们不好上前,屋子里的女人除了老夫人、侯夫人、二太太外就只有四位儿媳。
四奶奶和三奶奶一动不动,春花迟疑着,只有二太太和二奶奶上前去拉世子夫人,想将她带出祠堂。
可世子夫人已经指着二奶奶说了,“就是你!你害了英哥儿!我已经找到证据了!”说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翠玉马,大声喊着,“你就是用这个害死英哥儿的!”
“那两天英哥儿有些咳嗽,我让人给他煎了甘草喝,你就将甘遂汁浸了玉马给英哥儿玩,小孩子肯定不小心吃到嘴里,甘草和甘遂在一起就变成了毒药,可怜英哥儿就这样中毒死了!当时给英哥儿收敛时,你还在一旁劝我,说把英哥儿喜欢的东西都给他带去。所以,你就以为这玉马再也不会有出头之日了,这件事也就久远不见天日了,是不是?”
“可是我却终于想明白了,前些天,我让人取出了英哥儿带去的所有东西,一样样地查,终于查出了英哥儿是怎样被害死的!”
“祖宗在上,老夫人、侯爷、侯夫人就在这里看着,就是她,处心积虑地想害死英哥儿,谋得世子之位!”世子夫人指着二奶奶,若是眼神能够杀人,二奶奶已经被杀死了。
二奶奶脸色苍白,却用更大的声音说:“世子夫人疯了,大家不要听她的!”
春花站在一旁,慢慢消化这一番对话,很明显垠儿就是泰宁侯世子顾东垠,而英哥儿应该就是世子的儿子。世子夫人在这个时候出来,为的就是打消立二爷为新世子。
可是世子夫人说的是实话吗?
老夫人、侯爷根本不信,就是春花也不太相信,因为世子夫人的状态明显是有些不正常的。可是侯夫人却动摇了,她抽泣着说:“垠儿媳妇,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世子夫人虽然状若疯癫,但说的话却还有逻辑,“我已经请御医查过这只玉马,又问过当年院子里的下人,正是她将玉马给的英哥儿!”
在一片静默中,三奶奶上前一步说:“大嫂说的是真的,是我陪着她开棺取的玉马,又将过去世子院子里的下人重新找回来作证。祖母、父亲、母亲,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将人传过来亲自审问。”
她咳嗽了几声后又说:“二奶奶做的坏事可不只这几件,我刚嫁过来时流了掉的孩子就是她下的手,三爷喜欢到外面玩也是二爷找人勾的他;还有桃姨娘,每每不安份,都是她拱的火!可你们,个个都以为她是个好人!”
三奶奶环视了一周,一瞥间又看到了春花,向着她说:“少奶奶,你不要以为侯府里的事都与你无关,总想置身事外。三小姐本要嫁到江阴侯府了,你却硬是把那门亲事搅黄了,江阴侯府的三少爷因此病情加重,连年都没过去就死了,这笔帐二奶奶一定会算到你头上的,想来她一定也在折柳院里下了绊子,你若信我的,就回去仔细查查。”
说完后三奶奶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话却像把一颗定时炸弹埋进了春花的心里,让她无端地生起了一种恐惧。同时,此时的她无比地庆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