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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只是我们方便,却害得小叔奶奶待客都没个地方。”
春花笑着说:“都是女眷们,凑在一起说说话也有趣些。”
孙千户夫人突然想起来了似的问:“卢总旗可是前些日子送军械时遇到瓦刺人的那个?”
春花笑着说:“正是,我那时恰好与卢总旗他们同行,也是因此认识了舅母。”
“卢总旗可是年少有为,听千户说,这次他一定能升百户。”
“能不能封赏还不知道,但这孩子功夫不错,也上进。”舅母提到卢总旗时总是一脸的骄傲,“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没了,就跟我的亲儿子差不多。”
春花听她们说着话,亲自捧出一坛子酒说:“外面天冷,我们也喝上一盅。”
孙鲁氏原在炕上坐着,但一直注意侍候着婆婆,现在早就下了地,刚刚帮着摆了桌子,现在接过春花手中酒,倒了酒先送到了舅母手中,再给春花,然后又给自己的婆婆倒了一杯。
舅母笑着接了,打量着眼前的小媳妇,中等身材,容长脸,细眉细眼,嘴角带着笑意,不声不响的,却很有眼色。只见她穿着了件大红缎子棉袄,下面系着宝蓝色裙子,手腕上两个金镯子,耳朵戴着镂着楼阁的金耳坠,头发上插一只金簪,簪上一颗红宝石,亮得显眼,把整个人映得喜气洋洋。
正是新嫁娘的打扮,便笑着说:“好整齐的小媳妇,是于娘子的侄孙女儿?”
孙鲁氏上前福了一礼应是,舅母便拉着手夸好,然后又把目光转向坐在炕上的两个女孩。
孙千户的大女儿十六七岁,鹅蛋脸,白皮肤,一双大眼黑亮黑亮的,见了生人,有些拘谨,规规矩矩地拉着妹妹过来行礼,一看就是性子温和的好女孩。
舅母认真打量了孙千户的大女儿,眼睛只是扫了一眼与姐姐酷似,但要活泼得多的妹妹,就笑着说:“千户夫人命真好,儿媳妇娶得好,两个女孩也长得好。”特别将孙大姑娘拉到身边,问她话。
孙大姑娘一一答了,虽然声音有些小,但说话清楚,也能听出来是个懂道理的女孩子。
舅母喜欢得舍不得松手。
孙千户夫人也问了问卢总旗的情况,得知他还没定亲,就笑着点了点头。
春花看出她们彼此心里都有了数,就张罗着大家一同喝了一盅酒,在辽东镇,因为天气寒冷,女人们也常喝一点酒,特别是眼下没什么事的时候,有了酒,又有好菜,一会儿,饭桌上就热闹起来。
舅母与孙千户夫人说得火热,这边孙鲁氏拉着春花说悄悄话,孙鲁氏感激地说:“真是多谢小叔奶奶了,这根簪子给我撑住了面子,婆婆也让我一定来给小叔奶奶磕个头呢。”
确实孙鲁氏这次来,恭恭敬敬地给春花行了礼,还给她带来了鸡、羊肉、干菜、豆包等千户所里的物产
春花不解地说:“我看千户夫人对你很好,也不像在意这些的人,你现在戴的金饰不是婆婆给的吗?”
孙鲁氏成亲时,娘家只打了几件银饰,春花也只给了一支金簪,她现在戴的自然是婆家给的。而且能看得出来,孙千户夫人对孙鲁氏很好。
“婆婆是个大气贤良的人,可是公公还有个受宠的妾室,自从生了小儿子,处处与婆婆做对,听说婆婆作主聘了我,整天在公公面前说鲁家穷,没有陪嫁,连首饰都拿不出来,说我不配做长媳。我带了这簪子过去,整个千户所里都没有比这个还好的簪子,她说不出什么了,婆婆也出了一口气。”
春花感叹哪里都有这种事,便笑着说:“那便是巧了,但你婆婆待你好,你一定要记在心上才是。”
孙鲁氏点头答应,“婆婆为了给我脸面,把她最好的陪嫁首饰都给了我。”她让春花看她手上戴的金镯,古老的金镯上面刻着缠枝花纹,有种厚重的感觉,与孙鲁氏大红的棉袄相得益彰。
孙千户的夫人言语大方,行事妥贴,在鲁家时,春花就听大家说她是个贤淑的人。果然不错,对刚过门的儿媳这样好,春花替孙鲁氏高兴。
晚上送舅母出来时,春花便悄悄地问:“怎么样?”
舅母笑得合不拢嘴,让跟她一同回家的金花走在前面,悄悄同春花说:“那姑娘确实不错,我露出了点口风,孙千户夫人看起来也有几分愿意,只是孙千户没在,她不能答应而已。我想没几天就过年了,我与梦生议一下,等春节一过,就请媒人去提亲。”
千户虽说与指挥使没法比,但孙千户家的这位姑娘是嫡女,而且孙千户夫人品行端正,她教养的女儿,一定比不懂事的妾室教养出来的要好。
更何况孙千户家里比鲁千户家底丰厚得多,就看孙千户夫人给儿媳的首饰就知道了,将来给女儿的嫁妆也不能少,春花觉得卢总旗娶孙千户家的女儿要比娶指挥使的庶女要好。就是按定辽前卫人们的观点看,这也是一门很好的亲事。
春花请孙千户夫人先休息了,自己又回到了前面,过年前,大家应酬都很多,来饭店吃饭的人多,喝酒的人也不少。
今天,院子里的雅间都坐满了,外面的店面也有好几桌的客人,好在饭店里以浑锅为主,各种的菜、肉洗好、切好就行,再配上些豆腐、肉丸等,这些东西都是事先准备好的,送上去足够快。
春花又请了几位能干的大嫂来洗菜、切肉,因此多来了些客人,也能及时上菜,间或她和几位大嫂再炒几个小菜做为配菜。
但浑锅最重要的是调料,各种口味的调料,都是春花自己调好的,这就属于商业秘密了。卫城里已有酒店也跟风做浑锅,但只有调料没法与春花这里比。因此春花配调料时,从不假手于人。
今早配的调料恐怕有些不足,春花进了厨房,将已经快用完了的几样调料又重新配了一些,走出了后厨,她还得到前面去看看。
店里请来帮忙的人也多了,但毕竟是刚开的店,所有的事情还都要她操心,每天从早到晚她一直盯着,总得等情况都稳定了再慢慢调整。
春花先进了店面,看看无事,便又向后面的院子走来,刘指挥佥事带着不少的军官们占了最大的房间,还叫了几个倚红楼的□□过来相陪,说笑声在院子里都听得清清楚楚。
春花在院中看窗纸上的人影幢幢,知道他们正喝得高兴,因为有□□在座,自己并不进去,只让几个跑堂送去了加菜,她则转向下一间屋子。
今天一早,孙掌柜订了几个房间,他是要答谢一些老顾客,春花将他们安排到相邻的一侧的几间屋子里。因为桌上的人有不少是春花认识的,春花便亲自带了两个人,给每桌加上一盘鱼丸。
卫城外面尚有很多未开垦的荒原,有人在那里蓄养牛羊,因此肉价比起关内要便宜得多,一般人家也不似关内的普通人家,一年吃不上几次肉。但这里的人们都不喜吃鱼,卫城前河水中产的大鱼价格就极为便宜。
春花前两天采购时买了几条二尺多长的河鱼,把刺剔出,配好调料,做成鱼丸,因为没人知道点这个菜,便作为加菜送给各桌的客人。
鱼丸倒入沸汤中立即就熟,春花站在桌旁,用漏勺将鱼丸捞出来请大家品尝。孙掌柜是南方人,尤其喜欢,赞不绝口,“真是滑嫩鲜美!”
春花笑着请他们慢用,便退出了屋子。然后让跟着她的几个跑堂的人学着她的样子,给其它几间也都送了鱼丸加菜,得了一片叫好声。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春花向内院走去。
在月亮门前,有人拦住了她。
院子里点了不少的灯笼,并不黑暗,春花看出来是孙掌柜,便笑问:“孙掌柜有事?”
孙掌柜只穿着酒桌上的袍服出来,并没有披上披风,脸上还带着酒意,他向春花弯腰一礼说:“于娘子,刚刚的鱼丸极好,倒让我想起来在家乡时吃的味道,不禁想与于娘子说一说思乡之情。”
在中国人最重视的春节不能回家,应该是有些思乡之情的。春花点一点头,说:“孙掌柜若是觉得这鱼丸同家乡的味道相似,明日,我让人送过去几盘到铺子里,聊当慰藉了。”
“于娘子当真不知我的心意?”孙掌柜上前一步说:“我家中妻子久病,已经不能好了。于娘子归了我,先在这里住着,只等家里那个没了,就接你进门做正室。我们两家店本就挨着,打通了墙壁就成了一家……”
孙掌柜自从春花开店后,就时常来献殷勤,春花只做不知,能躲便躲。但毕竟是先有过对敌的交情,后来又托孙掌柜买店,接着就是邻居,怎么也免不了要 打几次交道,见他每次蠢蠢欲动,早就不耐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五章
孙掌柜是个精明的人,这次花银子买到了一颗人头的功劳,虽然觉得划算,但花出去的毕竟是真金白银,而且在途中还损失了一些货物,他不免十分肉痛。
但结识了于娘子,让他想到了弥补自己损失的办法。
他本就对于娘子有意,只是原本看于娘子打扮得很普通,以为是到鲁千户家里打秋风的穷亲戚,对她不免有些轻慢,只是与她调调情而已。后来见了她竟然能拿出三百多两银子买铺子,自己就真的有把她收进门的打算。收一个长相不错,颇有家资的寡妇当妾室是个人财两得的好主意。
可是,和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于娘子还是不冷不热的,也不知道她怎么这样的糊涂,自己虽说是出身商家,但从小也是读过圣贤书的,算得上一表人才,正是她托付终身的好对象,自己又许了她将来可能扶正,现在她应该赶紧答应了吧。
孙掌柜连家里妻子身体不好的借口都用上了,只盼能将于娘子说服。至于妻子真的没了,于娘子这个寡妇也做不了正室的情况他怎么也不能说,反正于娘子也不见得能懂,再说到那时候,于娘子成了自己的人,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本来孙掌柜并不太急,于娘子一个妇道人家,经营铺子时有什么难处还不得找人帮忙,而他这个近邻不正好?没想到,于娘子的饭店越来越红火,眼见着每天进项不少,他还真怕于娘子被别人看上了。
其实,向春花提亲的不只刘指挥佥事,但春花一概是以守孝的借口推了,又守口如瓶,孙掌柜不知道而已。
对孙掌柜的算计春花就是不能一清二楚,但也有所查觉,时人谈论婚嫁,以门第、资财为先,自己虽然长得还行,但有了寡妇的名头,一般人就看不上了,向自己提亲的大都是因为自己手里有点财产。
现在孙掌柜竟然在饭店内拦住自己,花言巧语地想骗自己,是酒壮了胆还是昏了头?春花虽然讨厌孙掌柜,但自己是开饭店的,不可避免要遇到这样的事。再说在自己的店里,总不能把事情闹大,便截住了孙掌柜,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亏得孙掌柜是读书人,竟然不懂得礼仪廉耻,我夫孝未满,就能提这些。”
孙掌柜听到春花鄙夷的口气,也觉得脸上热辣辣的,平时他总是瞧不起卫城里的人不讲规矩,结果自己也让人抓住这一点责问。他强辩道:“我岂能不知这些,只不过,定辽前卫的人并不讲究这些,才向你提。”
“孙掌柜不必想了,不用说你的妻子还活着,就是已经死了,你明媒正娶,我也不会嫁的!”春花断然说。
孙掌柜这样的人,春花尤为讨厌,且不说他的妻子是否真的病重,他是否哄骗自己,就说他平时不当的言行,使和氏见了自己就如同仇人一样,就可见他的能力有限,怪不得做不成江南鱼米之乡的掌柜,而被派到这偏避的地方来。
这种表面精明,铢锱必较的人往往在大事上非常糊涂,春花可以断定孙掌柜不会有太好的前